《一品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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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妻-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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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母亲被祖母关起来,他就没有一刻这样轻松过。

    轻松下来的二郎,反倒是出奇的平静,“父亲,正是因为孩儿读了圣贤书,才知道什么是是非黑白,什么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疯了,疯了!”宋二老爷被满嘴忤逆之言的二郎气的又是跳脚又是原地打转,“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我问你,你究竟去不去!”

    二郎倔强的看着宋二老爷,笃定的说道:“不去!”

    “啪!”气急之下,宋二老爷转身将书案上另一块砚台抓了起来,直接朝二郎头上砸去。

    二郎嘴角一抽,眼见暴怒的父亲手中那方砚台离他越来越近,一瞬间的心悸之后,反倒是镇定的缓缓闭上眼睛。

    与其做那样违心的事,他到宁愿被父亲砸死。

    死了干净,家里污七八糟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个家。

    明志堂那边,大哥大嫂蜜里调油,日子过的有声有色。

    三房那边,三叔三婶恩情不减当年,日子有滋有味。

    至于四房,四叔四婶老来得子,日子更是锦上添花。

    放眼望去,整个镇国公府,唯独二房是个例外。

    例外到他根本不想回家。

    “哐当!”

    宋二老爷手中的砚台直直砸向二郎的额头,顿时殷红的鲜血汩汩直流,片刻功夫,二郎脸上便多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道子。

    二郎就像木头人一样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鲜血流淌。

    宋二老爷立刻傻眼,像是手中抓着的不是砚台而是一个及其烫手的硬石头一般,避之不及的扔掉。

    惊骇之余,满脸戚戚之色。

    二郎分明动作敏捷反应迅速的,刚刚那样的突发状况他都轻而易举的避开,这一次,他为什么不躲开。

    就是知道二郎能躲开,他才如此的,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他,又不是真的要弑子。

    宋二老爷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二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屋氛诡异的静默下来。

    最终,还是二郎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

    “父亲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容孩儿告退!”二郎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根本没有发生刚才那一幕一般。

    可他越是如此,宋二老爷心头越是难受,看着儿子满脸的血迹,宋二老爷很想抬手为他擦拭,很想问他是不是很疼。

    可话到嘴边,宋二老爷却只是生硬的说道:“孽子,回去吧,在这里也是凭白惹为父生气。”

    做父亲的,哪有在儿子面前低三下四的道理,如此,视父亲的威严为何物!

    二郎眉尖一抖,心头一股剧痛袭来,“孩儿不孝,孩儿告退!”几乎是颤抖着说完这句话,二郎转身抬脚离去。

    曾几何时,那个将他捧在掌心的爹爹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心肠坚硬父亲。

    爹爹和父亲,尽管指的是同一个人,可在二郎心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如今,他没有了爹爹,只有父亲。

    望着二郎落寞的背影离开,宋二老爷心头突然一阵酸软,不过这酸软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有许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能为了一点孩子的事情就把他的宏伟大事耽误了呢。

    或许二郎此时不能理解他,可等到他除掉宋徽,让二郎顺利的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那一刻,他相信二郎一定会感激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一章 何去何从() 
二郎满脸血迹的从宋二老爷的书房出来,仰头望着浩瀚星空,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没有魂魄的野鬼。

    这一刻,他不想回到自己的书房也不想回卧房。

    原本想着,就这么一直走着,一直走到血流尽了,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可他走了没几步就发现,头上的血凝固了,伤口已经不再往外冒血了。

    既然又死不了了,二郎不得不再一次思考,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天大地大,一时间却连他的容身之处也没有。

    满腹心事,二郎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不禁走到了四房院子前。

    望着里面通明的烛火,温馨又温暖,二郎知道,此刻四叔一定是守在妻儿身边,说说笑笑。

    可他还是管不住腿的迈步走了进去。

    二郎一进屋,他满头满脸的血迹直把四房里伺候的下人们吓了一跳。

    不过就算是受到惊吓,她们也仅仅是倒吸一口冷气变了脸色,忙将他拦下,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惊呼。

    “二爷,夫人已经歇下了,您到书房等四老爷,奴婢这就去禀报。”四夫人的贴身丫鬟给二郎盈盈一福,说道,低眸垂眼,并不看他满是血的脸。

    她话音落下,四夫人爽朗的笑声清晰的从里间传出。

    只是那丫鬟却没有分毫谎话被揭穿时该有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恰恰相反,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四夫人的笑声一般,依然面上带着浅浅的得体的笑意,等着引二郎去书房。

    二郎也不揭穿她。

    他心里自然明白,一来四婶坐月子,他要避嫌,二来,他现在这副样子进去,非得把四婶和孩子们吓着。

    二郎朝屋里看了一眼,对那丫鬟说道:“我走路摔了一跤,摔破了头,这样晚了,不想请大夫来,想让四叔帮我处理一下伤口,还请姐姐通报,我自己去书房就好。”

    二郎说罢,兀自抬脚去了书房等着。

    宋四老爷因为“不务正业”,所以杂学旁收的,懂得特别多,而且相当专业。

    二郎一盏茶没有喝完,宋四老爷便急急忙忙奔了进来。

    尽管来之前小丫鬟已经告诉自己二郎满脸是血,可见到二郎的一瞬间,宋四老爷还是被吓了一跳。

    “究竟怎么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走夜路摔倒了哈!”宋四老爷一面将他的医药箱取出来,一面和二郎说道。

    同时吩咐丫鬟端热水进来。

    待送热水的小丫鬟放下水离开后,二郎苦笑着看向宋四老爷,“四叔惯会取笑我。”

    宋四老爷指着铜盆里的热水,说道:“还不来把脸上的血迹洗掉,难道等我伺候你。”

    二郎来之前原本满心心事压的他喘不过气,可见到宋四老爷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清明了不少。

    鞠一捧温热的水扑到脸上,二郎猝不及防的鼻子一酸,热滚滚的眼泪混在洗脸水中,汩汩而下。

    似乎比这热水还要滚烫。

    不知洗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几乎要站不住的时候,宋四老爷突然递上一块毛巾。

    “好了,在洗把脸洗穿了,快擦脸起来。”

    深吸一口气呼的尽数吐出,仿佛要吐尽胸中一股游窜在五脏六腑间的浊气一般,二郎伸手接过毛巾。

    带着皂香味的毛巾把脸擦干净,二郎端坐在一张方凳上,等宋四老爷给他上药。

    眼皮红肿,眼底却是一片清澈。

    看着二郎额头的伤口,宋四老爷心疼的说道:“你爹也真下得去手,竟然用砚台打你。这样的伤口,你能活着来找我上药,真是命大!”

    二郎嘴角翘起一个无比痛楚的笑意,“四叔怎么知道。”

    宋四老爷笑道:“我当然知道。”

    一面将自己调制的药上到二郎伤口上,宋四老爷一面说道:“方才我们分开就是因为你爹找你,你这额头的伤口又明显是方角砚台所致。再说,放眼整个镇国公府,谁敢用砚台打你!”

    “原来如此,我还当四叔又精通什么神机妙算呢!”二郎笑道,脸上的悲凄之色减少了许多。

    只是眼皮红肿,让他笑起来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宋四老爷拿起一条纱布,动作麻利的替他包扎好。

    “你今夜是回去睡还是就睡这里?”宋四老爷并不问他为何挨打。

    二郎原本还琢磨若是四叔问及原因,究竟该如何告诉他,毕竟这是二房的丑事。

    没想到四叔张口却是替他安排住处,并不多问,二郎顿时心头一松,随后却又不禁失笑。

    枉自己跟了四叔那么多年,自诩了解他,竟然还有这个担心。

    四叔那样的通透妙人,如何会发问!

    “我想和四叔下棋。”二郎没有在宋四老爷给出的选择题里做选择。

    宋四老爷一怔,随即大笑,“你脑子没病的时候尚且赢不了我,你确定要在头上有个血窟窿的时候和我下棋?怕只怕你的水平连刚刚入蒙的都不如。”

    虽是如是说,宋四老爷到底还是将他珍藏的一副玉石黑白子围棋拿了出来。

    这棋子之所以得宋四老爷珍藏,只因它又一个冬暖夏凉的妙处。

    几盘对弈,二郎从最开始的心浮气躁心绪不宁渐渐的专注起来,满脑子除了眼前的棋局,再无他物,只想痛痛快快的厮杀一番。

    感觉到二郎的变化,一直悬着心的宋四老爷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心和他对弈。

    一夜对战,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二郎猛地张嘴,将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了宋四老爷。

    他声音平静的仿佛再讲别人家和他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一样。

    宋四老爷听着,面色微动心下唏嘘。

    待二郎讲完,宋四老爷将亲自给他倒的一杯热茶递上去,缓缓说道:“不管你什么样的决定,问心无愧就好。”

    二房的那些个腌臜破事,宋四老爷实在不想参与其中。

    况且,二哥让二郎求情,也并不是说不通,毕竟田氏是他的生母。

    只是田氏行那些事太过歹毒,宋四老爷心中对她被母亲关起来,是乐见其成的。

    不然,谁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搅的镇国公府鸡犬不宁。

    “四叔,那件事我想好了,一会您就去陪我报名吧。”二郎声音涩涩的说道,目光却是坚定不移。

    宋四老爷知道他一定会如此,倒也并不意外,“好。”轻声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二章 自我介绍() 
早上宋徽离开明志堂没多久,白汀白芍便带着事先准备好的贺礼直奔杏花巷了。

    白芍素来稳重,即便满腹心事,却也面色如常,暗卫出身的白汀其实更是应该不露声色的。

    可白汀就跟被白芷附身一般,从上马车就一脸贼兮兮的笑容看的白芍心里直抽。

    一入杏花巷的巷口,白汀和白芍就被眼前长似一条龙般依次停放的轿子马车吓了一跳。

    “天!竟然有这么多人来观礼!”白汀不可思议的说道:“蒋大人又不是什么朝中显贵,至于蒋表小姐,难不成她有这么多闺中好友?我不信。”

    白芍自然知道,蒋沁在京都,并无什么手帕交。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马车徐徐停稳,白芍说道。

    因为春青和蒋府的亲戚关系,她们来了并没有去花厅,而是直接被领到了蒋沁的卧房。

    原本以为卧房里也就零散几个人,却不成想,她们进去的时候,里面人头攒动,乌央央一片,珠光宝翠相映成辉。

    人人满面笑容的说着吉祥话,其中不乏当朝位高权重者的女眷。

    她们虽未刻意的讨好巴结,却也是一脸得体的笑容灿烂的摆在脸上,极是喜庆。

    白芍顿时一愣,蒋表小姐的婚事竟然比大奶奶当日出阁还要热闹。

    就在白芍和白汀愣怔的时候,门口的婆子喜庆的唱腔已经嘹亮的响起,“镇国公府女眷到!”

    随着她抑扬顿挫唱戏一般的声音,顿时屋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刷的停下,众人纷纷侧头朝她们看过来。

    一时间环佩叮当清脆悦耳。

    却是吓了白芍和白汀一跳,什么情况,她们要干嘛!

    看着众人火热的目光,白芍忽的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嘴角扬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记着临走前大奶奶的嘱咐,迅速回过神儿来的白汀上前一步朝已经走向她的蒋沁她娘说道:“我们大奶奶身子实在不爽利,卧床休养好几日了也不见好,表小姐的婚事大奶奶不能来,心里实在难安,就请了我们夫人的干女儿替她过来,还望您见谅!”

    白汀说完,春青她娘早就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拉着白芍的手说道:“春青竟然让你替她来,我都不知道。”

    春青有意趁着蒋沁的婚事,要让白芍是自己义妹的事情传开,为她日后嫁给沈明泽铺路,故而提早就和她娘亲说好了。

    说着,春青她娘对愣在当地彻底茫然的蒋沁她娘说道:“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我的那个干女儿,你还没见过呢。”

    蒋沁她娘原本就茫然的表情就更是彻底傻了!

    什么情况!

    这不是春青跟前伺候的白芍吗?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干女儿!

    蒋沁她娘满面疑惑的看向妹妹,正要发问,那些来观礼的女宾便呼啦啦围了过来。

    “世子夫人怎么了?”

    “世子夫人病了吗?什么病,严不严重呀!”

    “哎呀,我们和镇国公府一向走的亲近,怎么这一次世子夫人病了竟是也不说一声呢!”

    “难怪那日去府上找世子夫人说话,没见到本人呢,原来是病了,你们三夫人也是,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也瞒着我们。”

    “就是,难道还把我们当外人啊!”

    一时间,原本围着蒋沁的女眷都呼啦啦的围到白芍跟前,张口闭口无一不是对春青的关切。

    蒋沁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登时就黑了,尽管白芍她们进来之前,这些人围着她也不过是对春青的娘亲说奉承话。

    可好歹她也在众人的中心,即便不是焦点,也是仅次于焦点。

    可她们一进来,这些人似乎都忘了,她才是今天的主角,她才是应该受到众人关注的新娘。

    眼底一片阴霾闪过,蒋沁咬着嘴唇说道:“这个不是春青跟前的丫鬟么?姨妈什么时候收了她做干女儿!”

    白汀一双刀子似的眼睛含恨刷的射向蒋沁。

    只要捻起一颗花生米,白汀就能不差分毫的让眼前这个长着丑恶嘴脸的女人永远的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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