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娇女- 第10部分

第二十五章　瑶儿心事1（）　
阳光明媚的夏日，秦意珊正在亭子里弹琴，琴名《长相思》。琴声美妙悦耳、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令人听之却步。

　　　　她双眼微闭，手指拨弄着琴弦，眼前浮现出从赵渐离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别那一幕幕，“三年了，你过的好吗”？她的心里呢喃着，真希望赵渐离能听的见。静儿和瑶儿两人站在一旁伺候着，静儿一脸的陶醉，瑶儿则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曲完毕，静儿连声称赞：“小姐，你弹的真好听，比仙曲还好听”。秦意珊宛然一笑，脸上露出温婉动人的笑容：“静儿，你惯会取笑我的”。静儿走过来给秦意珊续了续茶水，眉开眼笑：“我才没有，在我和瑶儿的眼里，小姐是个很完美的人，我和瑶儿都很崇拜小姐的，对吧，瑶儿”？一旁的瑶儿正低着头在失神，静儿走到她面前，拿出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瑶儿都没有反应，静儿最后只好提高声调喊了一声“小姐出事啦”！

　　　　只见瑶儿立刻回过神来，换慌张张的问着静儿：“小姐怎么啦”？瑶儿的模样让静儿哈哈大笑了起来，她捂着肚子笑到：“瑶儿，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失神”？瑶儿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或许是这日头太毒，我有些困了”。秦意珊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瑶儿的手，微笑的关切着：“若是这样，那瑶儿你先回房去休息吧，这里有静儿陪着我就行了”。瑶儿有些受宠若惊，推迟着：“不，小姐，这怎么行呢”。秦意珊又让静儿把油纸伞拿过来，递给瑶儿：“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我过来看你”。瑶儿推迟不过，只好打着伞先回去了。

　　　　“瑶儿那丫头身子真弱，这点太阳就受不了咯，看来以后我得监督着她多吃点肉”。静儿戏谑的说着。秦意珊淡淡一笑，她心里可不认为瑶儿只是单纯的被热着了。她准备从静儿这里探探口风：“静儿，瑶儿最近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吗”？静儿一脸茫然，摇摇头：“没有啊，我和瑶儿每天形影不离，没见她遇到过什么事啊”。秦意珊点点头，她心里想着“那就怪了，如此慌慌张张的模样，不像瑶儿的作风啊，她可一直是个细心稳重的丫头”秦意珊决定今晚一定要亲自去问问瑶儿。随后她坐下来继续弹着琴，静儿给她削着平果。

　　　　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秦意珊抬头看向了鼓掌之人。只见戚少康站在亭子外面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阳光下，戚少康身着一件淡青色的薄衫，手拿一只玉箫，身材修长，面如冠玉，貌比女子，整个人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戚少爷”静儿热情的招呼了他一声。戚少康眼含笑意朝亭子里走来，秦意珊站起了身，微笑的说：“戚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请坐”。戚少康和秦意珊坐了下来，静儿给他倒了杯凉茶。“打扰到妹妹的雅兴了吗”戚少康笑着说。

　　　　秦意珊宛然一笑：“没有”。戚少康接着说：“母亲最近又学做了一些糕点，让我来邀请妹妹过去尝尝”。“姑姑真是有心了，我们现在就走吧”。随后秦意珊吩咐静儿回房去照顾着瑶儿，她和戚少康打着同一把油纸伞离开了赵家。

　　　　两人刚走出赵家大门，就被赵秋穗给瞧见了，她又气又恼。方才她和红儿坐着马车去戚家找戚少康，守门的家丁告诉她戚少康出门去了，红儿的手里提着重重的一盒点心，全是戚少康最爱吃的莲蓉糕，都是赵秋穗亲手做的，可是最后赵秋穗却扫兴而归，这几年来，她三番五次的到戚家找戚少康，十次有八次戚少康都不在，而且戚少康也很少来赵家找过她，她的心里很清楚戚少康其实是在躲着自己，可是她气不过，她赵秋穗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赵秋穗死死的盯住秦意珊离去的背影，心想着她和戚少康是什么关系。“红儿，你在这里候着，她一回来，立刻向我禀告，明白吗”？！“是，大小姐你放心吧，我肯定死死的给你盯好了”！红儿谄媚的说。

第二十六章　瑶儿心事2（）　
夜里，戚少康把秦意珊送回了赵家大宅，不过只送到了正门，秦意珊邀请他进去喝杯茶再走，戚少康婉言拒绝，很快的离开了。秦意珊回到后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瑶儿和静儿住的房间里。她们的门是开着的，正等待着秦意珊。瑶儿躺在床上休息着，静儿在一旁照顾着她，桌上放着没有动过得饭菜，秦意珊轻声走了进来。

　　　　她坐到床前，观察着瑶儿的样子好像是发烧了，用手一摸，惊讶的说：“怎么会这么烫”！一旁的静儿解释着：“我也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瑶儿就已经发烧了”。“请过大夫了吗”？“恩，已经请了，大夫已经开好了药，吴婶正在厨房里给熬着呢”。秦意珊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问着静儿：“一口也没动过吗”？静儿叹气的点点头，她也为瑶儿担心着，不知她这是怎么了。秦意珊给瑶儿压了压被子，轻声唤了她几声，瑶儿依旧闭着眼睡着，看来今晚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也罢，秦意珊想着等瑶儿醒后再说，现在让她好好休息。过了一阵，静儿去厨房看吴婶把药熬好了没有，秦意珊在瑶儿的床边给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时，瑶儿说了一句梦话，她痛苦的**着：“娘，你放心，我会把钱凑够的，瑶儿不会让你死的”。

　　　　秦意珊这才明白了瑶儿今日是怎么了，想必是她的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其实瑶儿家里确实出了大事，她在乡下的母亲得了重病，无钱医治，她的哥哥不久后又要娶亲了，对方开出的礼金数目可不小，瑶儿的哥哥想着她在大户人家做丫鬟，便托人写信告诉她情况，看她有什么办法没有。瑶儿很快就给家里寄去了回信，告诉家里人不用担心，她一定会想办法把钱凑够的。信到是寄出去了，可她一个丫鬟，每个月不过十个铜钱，上哪儿去凑母亲的药费和哥哥的礼钱，于是她决定给赵家的一些比较懒的丫鬟和家丁们洗衣服来凑钱，她已经偷偷的在深夜洗了半个月的衣服，可是也只挣到三十文钱，眼看母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糟糕，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焦急，人都累的生了病。

　　　　秦意珊关切的握着瑶儿的手，叹息着：“傻瑶儿，有什么你可以和我说的，不要一个人扛着”。静儿端来了药，趁热给瑶儿喂了下去，吴婶也焦急不安的过来守着瑶儿，过了一会儿，小院里传来了几声脚步声，静儿探出头去看，才知是赵秋穗来了。

　　　　“小姐，是大小姐来了”静儿小声的告诉了秦意珊一声，三个人都很奇怪这么晚了赵秋穗过来干什么。“静儿，你和吴婶照顾着瑶儿，我出去看看”。秦意珊平静的朝小院走去。

　　　　“姐姐”秦意珊微笑的招呼了赵秋穗一声。赵秋穗没有应答，打量了她一番，不悦又不屑的说：“秦意珊，我可警告你，离戚少康远点，你这样出身寒微且相貌平平的女人，和他是不可能的，知道吗”。秦意珊这才清楚赵秋穗是为了戚少康的事而来，她笑到：“姐姐多虑了，我对戚少爷并无奢想之念”。“识相就好，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赵秋穗说完由红儿搀扶着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秦意珊也转身回到了瑶儿的房里，吴婶和瑶儿都想知道赵秋穗这么晚来干什么来了，秦意珊笑了笑，敷衍的说：“没什么，她过来打打招呼”。静儿一脸质疑：“不会吧，她也会主动和小姐你打招呼”？“我看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好心”吴婶补充着。秦意珊无奈的摇摇头，劝说着两人：“好啦好啦，我的好静儿，好吴婶，别多想了，我们一起来照顾瑶儿吧”。静儿和吴婶只好作罢，瑶儿发了一晚上的高烧，三个人都在房里照顾着她没离开过，吴婶和静儿也从秦意珊的口里知道了瑶儿的心事。

第二十七章　知属实情（）　
第二天瑶儿苏醒了，高烧已退，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在秦意珊几番委婉的询问下，她才很难为情的说出了家里的难处。

　　　　三人这才知道原来瑶儿的母亲生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医治，她的哥哥不久后要娶亲，对方提出的聘礼也不是个小数目。看着她因为帮人洗衣而被水泡的泛白的双手，秦意珊很是心疼，因为在她的心里，瑶儿，静儿，和吴婶就像她的亲人一般。

　　　　她承诺瑶儿，让她放心，自己一定会帮助她凑够钱。可是瑶儿所需的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她决定先想办法筹钱去给瑶儿的母亲看病，然后再来解决她哥哥的聘礼问题，毕竟人命关天。可是自己在赵家的这些年，吃穿用度上一向简单就好，没有向赵老爷提出过分的要求，甚至连赵老爷主动送过来的那些金银首饰、华美的衣服，她也一一拒绝了，所以，秦意珊的手上，没有一分钱，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身上唯一的首饰，是一只蓝田玉镯，价钱不菲，那是赵渐离出国前送给她的，镯子上刻着珊字和离字，这是两人的定情信物。那么要帮助瑶儿筹够钱，该怎么办呢？她决定通过自己的劳动来换取钱财。

　　　　吴婶和静儿把自己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钱都拿给了瑶儿，瑶儿说什么也没要吴婶的钱，因为再过一两年，吴婶的工期就满了，她的这些钱是回乡养老的，况且吴婶在乡下有一家老小要养，每月都得靠她寄钱回去补贴家用，静儿明白吴婶并不比自己容易。至于静儿的钱，瑶儿也推迟不要，可是静儿说自己是个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拿到这些钱也没用，何况在她心里，小姐和瑶儿，吴婶就是她的亲人，哪有不管自己亲人的，瑶儿说不过她，只好收下了她的钱。她看着秦意珊三人，感动的泪流满面，大家都安慰着她。

　　　　过了一会儿，秦意珊向吴婶打听着现在街上的对联大概卖多少钱一副，吴婶告诉她三文钱一副，于是她也想出了一个办法，上街卖对联。她想着正好快到中秋了，家家户户都会买对联来贴上，一副对联三文钱，人人都买得起，薄利又多销，这样不出几日，瑶儿母亲的看病钱就能筹够了。她相信自己的书法，这么多年不是白练的，说不定还遇上识货的，还能一副对联多卖几文。吴婶和两个丫头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大家说做就做。

第二十八章　墨香（）　
厢房。吴婶去找来了许多写对联要用的大红纸，正小心翼翼的剪裁着，静儿收拾好了桌子，找来了一本对联大全，并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瑶儿也来帮秦意珊磨墨。

　　　　秦意珊走到桌前，深呼了一口气，和两个丫头对视一笑，她决定开始写第一副对联，一个个苍劲有力、飘逸潇洒的字跃然纸上，厢房里充斥着淡淡的墨香味，两个丫头在一旁看着，对秦意珊写的字连声称赞。秦意珊将写好的第一幅对联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的字体和她文弱的气质大为不符，字如其人，可以看出秦意珊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

　　　　一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一副、两副、三副、、、她也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副对联了，只觉得手已经发麻，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碎汗。瑶儿站在一旁用斯帕给她擦着汗，眼里尽是感激。静儿倒来了一杯茶水，关切着说：“小姐，歇歇吧，喝口水先”。秦意珊放下笔，很淑女的喝下了茶水。桌上的对联已经堆成了小山，秦意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的点点头。她问着吴婶还有多少红纸，吴婶笑着说还有几张了。秦意珊让她把最后几张红纸都剪裁了，自己又开始写上了对联了。

　　　　最后一副对联完工了，秦意珊放下了笔，和两个丫头高兴的拉着手转起了圈，她朝两个丫头欣喜的说着：“可以了，我们下午就拿一部分对联上街去卖，今天卖一些，明天卖一些，很快就能筹够病钱了”。“小姐真厉害”静儿眉笑颜开的称赞着她。瑶儿泪眼含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秦意珊握着她的手，鉴定的说着：“瑶儿，你放心，病钱很快就能筹够了”。瑶儿哽咽的点点头，紧紧的抱住了秦意珊。

　　　　随后三人把对联用布包了起来，做好了上街贩卖的准备。吴婶做好了午饭，大家坐在一桌其乐融融的吃起了午饭。在赵家，也许只有秦意珊的房间里，才看的见主仆同桌的画面，这些年她们都像一家人一般相处着。

第二十九章　上街卖对联（）　
下午，秦意珊和两个丫头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静儿和瑶儿背着两个大包袱，从正门走会让人起疑，所以秦意珊觉得从后门溜出去比较好，吴婶在厨房里满脸笑意的熬着绿豆汤，等着她们三个回来喝。

　　　　秦意珊和两个丫头都戴上了面纱，这样就不怕被赵家的人看见了，两个丫头戴着粉色面纱，看起来可爱娇俏。她戴着白色面纱，和她淡青色的衣裙搭配起来，灵动飘逸。三个人带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了大街。

　　　　三个人首要任务是找一个合适的摊位，正好眼尖的静儿看见吉祥米铺旁边有个卖豆腐的大娘准备收工离开了，于是秦意珊和两个丫头客气的找到那位大娘以合适的价格租下了她的摊位，她们只卖下午，而豆腐摊早上生意最好，两不冲撞，卖豆腐的大娘又多了一份收入，自然是欣喜的乐开了花，告诉她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摊位租好了，两个丫头把摊位清理了一番，然后把包袱放了下来，拿出一副副对联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摊位上，布置的整齐美观。静儿高兴的对秦意珊说：“小姐，可以了，我们可以开始叫卖了”。“好”秦意珊微笑的点点头。瑶儿阻止着说：“小姐，卖对联的是就由我和静儿来就可以了，你去附近的茶馆休息休息吧，这天气太热”。“是啊，小姐，你去歇会儿吧，等我和瑶儿卖完了对联就过去找你”。秦意珊摇摇头：“没关系的，我怎么忍心让你们两个在这里受苦，自己跑去享乐”。两个丫头劝说不了她，于是，三个人开始在大街上卖起了对联。

　　　　静儿胆子大，人也开朗，她叫卖起来不输给职业商家。“来呀，来呀，卖对联了，大姐，买对联吧，贴到家里招财的”。一个带小孩的妇女从静儿手中买走了第一副对联。“谢谢大姐，大姐你慢走啊”。静儿拿着赚到的三文钱，欣喜的交给秦意珊：“给，小姐，钱就由你保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