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到戏台很简陋,下面真的空无一人。但是却摆满了坐凳。戏台旁边还摆设着纸人。我一看这气氛,有点不太对劲。难道真的是唱戏给鬼看的?此刻我在心里犯了嘀咕。我不敢到戏台中间,便在附近找了一处树草茂盛能隐身的地方躲了起来。
不知演了几场,最后压柚的就是《包拯断案》。我就看到化了白脸红粉妆的女子跪着在上面唱了一阵,然后有个黑头黑脸额头上有个月牙的人咿咿呀呀唱了一番后,便抬出虎头铡,好像要将那个白脸奸臣处死。反正我能听到的字样就是欺君害民,霸占良女,做尽了坏事,罪无可赦。我虽然看不太懂,但不得不说,他们演戏好厉害,眼波流转,神情到位,看得我有点入迷了。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眼前冒出一只萤火虫在我眼底下拽来拽去。我用手挥了挥,揉了揉双眼,正准备再重新投入时,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可真是魂飞魄散呀!一眨眼功夫,外面的坐凳全部坐满了人。我看到离我最近竟然是一男一女,一样的面无表情,双双的坐在板凳上。我无意中扫描小腿往下,差点吓出魂来,满满的“人”从小腿往下就开始模糊,或有或无那种。突然周围的空气开始凝结,没有风声,也没有虫鸣,背后一阵发寒,似乎有两只黑洞似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我,这情形似曾相识啊!就这么一双直勾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这时候我赶紧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我脑中,吓的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
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是有道理地。那一男鬼竟慢慢的转过头来,头是直接转到后背来,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两只空洞的眼里流出鲜红鲜红的暗红色液体,定格在我这边的方向,脸色惨白无色,露出诡异般的笑容,如白纸般泛白且干瘦的手在向我挥手,“过来啊!过来啊!”发出阴森凄凉的叫声。这凄厉尖叫声有着莫名激荡的回声,一直在我耳边徘徊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仿佛整个身体真的会往那个方向走去。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我整个人像被强力胶水黏在原地一样。双脚动弹不了啦。黏在原地的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干瘦惨白的手爪向我慢慢靠近,一点办法都没有,像是任人宰割的鸡鸭一样,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难道我今晚就要栽在这里了?我拼命的忍住声音,积压的情绪汇聚成一团,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满座的人因为我的哭声而齐齐转过头来,每个“人”眼里都喷出血水,空洞的眼里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张,有的嘴唇却是十分腥红,有的脸上另一半却是腐烂的有肉色的虫子爬出,里面隐隐现出白骨。而原先那双干瘦的手也因突发的状况而停滞了一下。四周一片死寂,夜枭般的笑声还在耳边不停得回荡。他们朝我这里张望,在他们眼里,我才是多出的那个人!
在这种黑暗中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身体逐渐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凝视黑暗。
就这样恍恍惚惚间我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感到灵魂正慢慢的离开我身体一般。一会儿是那么的真实,一会儿又是那么的模糊,我就好像置身在梦境一般。看到这里,我立马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我看了看四周,四周一片的死静,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擦了一把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梦。( )<;/div>;
第十三章 有些戏不是给活人看的(2)()
就在我认为我要被鬼抓去当替身时,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惨白的手,指甲根处隐隐泛着青色,一双样式古旧但崭新的鞋子站在我面前,我停住抽噎,慢慢地抬起头看清楚那人,不正是我死去的爷爷吗?
“小清,怎么那么调皮,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还是和梦里爷爷和蔼的声音一样,顿时我觉得安心了许多。
“跟着那只萤火虫回家去!”说完,便指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萤火虫。只见它在夜空中飞舞,一边飞舞,一边发出短暂的闪光。我感激的谢过爷爷后,跟着那只萤火虫逃命似的跑去。
天空缀着宝石似的星星;朦朦胧胧的田野上,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往田头地角,宛如一串串、一排排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我听到有清脆的草动声、浮动的荷花水声,闻到了野花的自然香,我知道我已经离开了戏台,正往奶奶家接近。
突然间,那只萤火虫消失不见了。正当我东张西望的寻找着时,我后背被人轻轻推了一下,我一时没调整好心态,内心颤抖了下,双脚一软,跪倒在地的姿势。
人倒霉起来,摔个仰天跤还蹭破鼻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一个人,这么黑的天,这么晚,刚刚才饱受了一经血腥惊吓,现连唯一小小的希望也在我眼前消失了。而且心里感觉凉飕飕的,背后直冒冷汗。这种反应完全就是身体的本能,那一瞬间,仿佛有一个人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我头皮一麻,后背的汗毛也是根根倒树了起来。四周气氛诡异得很……
这时候背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那声音很幽深,很缥缈,“过来陪我玩啊!过来啊!”我不敢回过头去,我刚刚才死里逃生呢。用尽仅剩的勇气,大喊一声:“谁?”却,除了和风悄悄地吹着,四周沉寂无声。只有旁边枯树拉长的影子,又或者,是从地底向上仰望而腾空而起的影子。
事情永远不会按着我想法进行的,突然一只泛白如白纸的小手搭在我肩膀上,顿觉得肩膀冰凉冰凉的,我下意识瞟了一下,身后隐隐闪现个似有若无的小男孩身影。看不清那小孩的眼睛,只能凭着感觉知道那双眼睛是无光的黯淡,失去了生命的灰暗。那小孩身子围绕在朦胧烟幕中似的,模糊让人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我不愿再看,于是索性转移了目光。却,眼睛不受控制的不能移开,目光又重新回到小男孩身上。
我手腕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苍白得几乎透明的手。同一时,一张面皮被剥开一半,一只眼珠子悬挂在脸上,头碎了一半的那张恐怖的脸布满我的视野,一股腥臭的味道刺激着我的感官,在同时,全身被压上了什么,好重,好重……
好难受,好难受,想要挣脱它的想法占据了我的一切。
我张开口,想求助,但马上,嘴好像被什么封住似的不能动弹。身体越来越重,在痛苦与恐惧的交错下,一点一点仅剩的意识正渐渐溃散,慢慢被分离,原来灵魂要被抽离的感觉是那样的可怕。
就在我半清楚半模糊中,一个陌生的人影徐徐向我这方向靠近……
我心里慌了,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还不受自己控制。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被什么东西按住了眼皮,很努力的菜睁开了一小缝。
我很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是何人。慢慢抬起头,对上了那如诗如画的容颜眸中那嘲笑的神色,高贵如神祗,俊美的五官,似乎每一处都是老天的精心雕琢,似乎是见了他,所有的人都无法模拟。黑发在风中飞散着,一身白衣随风而飘………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靠近的那么一瞬间,我身体所有的重力也消失无影,感觉身体又充满了活力。我赶紧站起身来,努力挥开眼前的美景,收回神思让自己清醒过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头也不回的往家里的方向跑去,我怕下一秒又不知经历什么事情。
一缕清风拂过,那男子站在风中,若有似无的朝着某个地方看去,视线一直停留在某个方向,一身俊朗的白衣,带着与身俱来的尊贵气质,掩盖了他脸上无尽的阴沉,眼中盛满的无奈、自责与伤痛。
“秋来断繁华,转首到天涯。如是你好,便是晴天。”愁愁的思绪,从他薄唇中吐出,声音磁性、温柔。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在他一说完后,便有一股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的警告声响起。一身全黑衣装的男子向他走来,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冷漠的他,不爱说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
“也罢!”似乎诉苦着自己的苦闷,白衣男子消失在夜色里,微风拂过,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黑衣男子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阵阵微风而来,消失在弥漫的夜色中。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夜,透出一片无垠的漆黑,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拼尽全力一口气跑回奶奶家。今晚真是太可怕了,我飞快的洗过双脚,直往被窝里钻。
奶奶注意到我的举动,问我出了啥事了。我只是摇了摇头,硬着头皮躲在被窝里,没一会儿,被窝里传出声音:“奶奶,如果在外面遇到脏东西怎么办?”奶奶摸着我的头,冲我笑笑“听老一辈的说过,艾草有辟邪的作用。你如果在外面遇到脏东西,田里边不是有很多艾草么,直接用艾草砸向鬼怪就不怕了。”
尽管我对奶奶的话不全信,却还是点点头,撒娇地躺在奶奶的怀里,心里也感到安心了许多。
每个人,无论遇到多恐怖的事情,都有渴望活下去的念头,这是每个生命的本性,也是生命最原始的想法!( )<;/div>;
第十四章 村子的守护神(1)()
一整晚我都辗转难眠,在想着昨晚看到的是谁?怎么会有那么熟悉却陌生的感觉。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才困急了闭上了眼睛。
一大早,便被奶奶喊起挑水喂鸡。这是农村生活的一部分。农村饭菜虽然粗糙,到还比较可口,,可能的确是饿坏了,我吃了很多,经过昨晚的奔跑,我是真的用了不少精力了。
看到奶奶在往竹篮里装元宝蜡烛香,便好奇问奶奶要去干嘛?奶奶边把整只水煮鸡往盘子装弄,边笑眯眯的对我说,今天是土地公土地婆的生辰,等下要和我去拜神。说到土地神,那是每个小村子的守护神。任何的妖魔鬼怪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才可进到他们所管辖的范围内办事。凡是这村里所有人出生到死亡,不管是要投胎到这,还是死亡被鬼差带走的,听说都要经过他们的登记方可放行通行证。另外一种说法认为土地公与土地婆是掌管地府行政的,除了保护乡里安宁平静,同时隶属于城隍之下,掌管乡里死者的户籍。许多地区有一个这样的习俗,每个人出生都有“庙王土地”——即所属的土地庙,类似于每个人的籍贯。土地公庙一般就在村口,代表的是守护村子的象征。
土地神也是道教神话传说中知名度最高的神之一,他是一方土地上的守护者,是与那方土地形成共存的神,所以在那方土地的土地公才会什么都知道。作为地方守护神,尽管地位不高,却是人间供奉最普遍的神。以前为他们建立的神庙几乎遍布每个村庄。传说土地神也是可以随意上天的,但是为了看护好百姓而留了下了。通常土地神是以一对老年夫妻的形象出现的,男的称为“土地公公“,女的称为“土地婆婆“。由于中国境内有无数的土地神,所以真正有姓名的不是很多。一般为他们建立的神庙规模很小,被称为“土地庙“,里面供奉并排坐着的一对老年夫妻。在民间,土地公也被视为财神与福神,因为民间相信「有土斯有财」,因此土地公就被商家奉为守护神。据说他还能使五谷丰收。
每到逢年过节,全村人家家户户都要杀鸡来拜祭土地公土地婆,这是村里流传下来的风俗。这里边还有个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故事。事情发生在我爷爷出生之前的之前,反正具体也说不上时间。当时搞的是全村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后来尽管有总多的版本,但原型都是这个。
一天早上,全村人集体都得了种症状。脸色蜡黄,眼中还带着些血丝,嘴唇因干燥而裂出了口子,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眼珠黄黄的,无一丝一毫光彩。脸浮肿像夜里被人揍了一顿似的。如果是一两个人有这症状,也许觉得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全村人一起有这个症状。只是睡了一个晚上全村人都出事了。事到如今,只能全村人一起组队去了城里的医院检查,却换来医生的一句,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睡眠不足,营养欠缺,还叫他们回去多休息。连医生都检查不出个所然,大伙垂头丧气的回到村里。个个都不知所措,唉声叹气的,小孩更是痛的鬼哭神嚎,偏偏大人们也是措手不及。全村满城风雨,到处是人心惶惶的。
就在大伙面临绝望之时,村口突然出现了一位慈眉善目,白须白发的老人。手挽着一竹篮子,里边装着些红红的,小小的果子。他给每个人都送上一颗果子,叫他们吞食下去。还安慰村里人,叫他们不用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晚上回去睡个觉,明天就没事了。说完,就走了。
这老人没走一会,这天突然乌云密布的,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红霞满天,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天色十分昏黑,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外面刮起了大风,吹的树枝乱摆,地上的灰尘乱飞,让人睁不开眼睛。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淅淅沥沥的大雨也就倾盆而下,屋子似乎也被朦朦胧胧的烟雾笼罩着。村里人实在无计可施也就各自回到家中。
整个晚上都是风声,雨声,雷鸣呼叫,雷声在头顶上轰鸣,大地似乎被震的颤抖起来,闪电好像是一根金线,漆黑的天空被这根金线劈成两半,雨里透露着恐怖的气息,风里似乎能嗅到血的腥味。每个人都带着浓浓的恐惧感半醒半睡的。有些半夜吓醒的,还听到外面有刀枪碰撞的摩擦声,一道闪电亮起,外面有两道影子被瞬间映在窗户上,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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