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也不要和车上任何人眼睛对视。即使车上有人找你说话,也不必理会,记住我说的每句话。详细的我迟些再和你们解释,现在也没太多时间说明了,你们放松心态,很快就过去的。”白玄之说话的余音还在我耳际袅袅留长。**这时也开始慌了,喉咙间不自觉的猛咽了几口唾液,这是一个人紧张时的体能反应罢。钱伯看起来倒是很轻松的表情,他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不用过多的在意,放松心态即可。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空气中夹带着一阵凉意,彻骨般的寒凉。我慌忙去摸胸口,心跳更显不安静地狂跳不止,几乎有些烦躁。再加上四周的黑暗,空气中浮荡的湿冷霏雾,时不时拍打到我脸上,使我心中波动愈加愈异常。抬眼望去,白玄之的脸色似乎稍微出现了些变化,是担忧还是忧虑?或者两者皆有罢。明知道这情形有些蹊跷,却还要去揭开这份可疑,着实让人奔溃至极。我屏住呼吸,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静等着这份惊骇的到来。夜,更浓了!置身于黑暗中的我们,却越显得安静。
我的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白玄之感受到我的惧怕,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白雾里射出两道昏暗无力的橘黄色光线,森森的两只灯影,如同黑暗中的两只发着绿光的眼睛,直怔怔的照在我们脸上。夜色更显沉静,耳边所能听到的便只有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是不知道那辆车是怎么行驶过来的,就在眨眼的功夫顷刻间,一辆残旧的小巴安静地停在了我们眼前。我们默然地对站着,没人敢发出一丝的声音。这是一辆很古式的小巴,斑驳的外壳已经看不清它原本的色彩,依稀的只能看到是米黄色的油漆,散散落落的露出铁锈的痕迹。前面的两个风挡玻璃,幽幽的发出昏沉的黄光,似乎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布,看不清里边人的面孔,只能凭着肉眼观看到一道影子立在那处,是司机罢。而镶嵌在车前面的网状类似转页扇的散热器,黑幽幽的如同黑暗张着巨口,要将我们几人全部吞下去。这时,车门缓缓打开了。
越看,心中越是堵得慌,我下意识的摇晃下白玄之的手,对他摇了摇头。他假装看不见一般,直接拉着我上了车。钱伯和**也紧跟其后。车里的灯光很昏暗,仿佛给人一种沉沉欲睡的催促。车上没几个人,大约有那么两三个罢,不知为何,一到车上,我便更加的疲惫了,眼皮差些淹没了眼珠。整个人好似失了魂落魄般全然不知发生什么。只能靠着残余的意识数着车上有几个人。白玄之选了靠尾的位置坐了下来,恰好我们四人坐满。车子缓缓开了,像是老人般慢悠悠的行驶着。路上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就连鬼影都不曾见到半只。我看了眼白玄之,他面上无任何的表情,只是眼珠不时地转动几下,在打量着四周的境况。而**则是板着一副面孔,象是有谁欠了他钱没还清似的,沉默不语。坐在**旁边的钱伯,冷静的脸上也未曾出现平日的笑容。事实上,四周十分寂静,静到我都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得厉害的声音。我看着每个人沉静下来的脸,也感到这事不同寻常,便止住了慌乱,装作一副很沉静的模样,眼睁睁的盯着前方。大约过了五六个站地,车子停靠在一旁,又上来一人。当我想去看清那人的面容时,眼前好像扬起了一阵灰尘,模糊遮住了我的视线,好像是谁刻意不让我看清那人的面容,硬是要阻拦我的视野。怎么会这样?内心升起了种种的疑问,奈何此时又不能开口询问,只能把全部的疑惑默默地憋在心里。那人安静的上来,找了位置,静静的坐着。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能模糊地看到那一道背影,很沉重,却又有说不出的诡异。
我尝试看了几眼另外的几人,一样的感觉,给我的感觉都是模糊不清的,眼睛依稀只能看到他们的背景。这时,我才开始感觉到恐惧。一种令人崩溃的惊悸从我身子苏醒过来。恐怖的画面在我脑中不断的上演,我喘气声加重了,背后传来一阵阴凉的湿透感,是我衣服被冷汗浸湿的感觉。这回我小心翼翼的张望着,我不敢再盯着前边的几人看,生怕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努力压抑着脑中闪过许多可怕的画面,尽力让自己那颗小小的心脏别奔得那么紧绷。可是,这些丝毫没任何作用,我甚至感到自己在不停的发抖。许是白玄之感受到我的恐惧,他那张无任何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慌乱。他转头凝望着我,加强力度握紧我的手,示意我保持镇定。我稳住情绪,让自己跳动的心恢复正常的频率。虽然是这样想,可那颗躁动的心还是狂乱地跳动。
前边的人许是感受到了这边的一些动静,齐齐回过头来看着我们。这时我才发现,他们是没有脸孔的。他们的脸都是平平的一片,没有五官,就如一张空白的纸张,平滑而苍白。我脑中轰的一声只剩下空白。我不敢再看着他们,沉沉地低下头去,心里仍是惊悸个不停。那些无面人用空白的面孔茫然地“看着”我们。( )<;/div>;
第一百一十七章 罪(17)()
这几乎是接近疯狂的奔溃关头。我屏息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没有勇气再抬头张望。我甚至都忘了我是怎么下的车,依稀就记得车子停了,白玄之拉着我走下车去。在经过无面人身边的时候,我好似感受了他们浓烈的敌意。可为什么不攻击我们,那我就不得而知了。直怔怔的看着那辆旧式小巴缓缓开走,在注意到那几个字的时候,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渐渐地,小巴消失在浓雾中,它依旧闪着那两个橘黄色的灯泡,就好象两只会眨动的大灯泡似的充满着诡异。好大半天我都回不过神来,愕然的呆站在原地。倒是白玄之,勾起屈指,往我额上轻轻一弹,把我从冥想中拉回现实。刚才每走一步都使我心惊。我抑制住自己粗重的呼吸,努力保持镇定,但手还是紧紧抓住了白玄之,生怕一放手便会被那些东西拖走。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辆车的车牌竟然是4444,这也太恐怖了。”我终于忍不住道出了我心中的疑惑,脸上写满的惊悸久久不能恢复正常。我忽然像一条重获新生的鱼被放回到了水中,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一直很是小的呼着气,就差和奄奄一息的病人有得一比。这时**忍不住在旁边插了嘴:“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越想越害怕。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我当时坐着动也不敢动,就怕那些人突然回转过头来,没想到还是逃不过。不怕你们笑话,刚才他们回头的瞬间,我闭起了眼睛,都不敢正面对视他们。直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太吓人了……”边说着,便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好似被吓的不轻。虽然他有过许多的经历,可大多数是和活人打交道的,哪里会像今晚一样和死人同车呢。不说是他,就连我见了这么多次鬼怪,也被吓到头都没法敢抬,可能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并非是恐惧它本身,而是来自每个人心中对“恐惧”的无限延伸。钱伯在旁边也不甘示弱的吐了一句:“那可不是,就连我都没法淡定,恐怖也就只有白小子是最冷静的一个。”这话倒是说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心声,只见白玄之微笑的看着我们,完全不当有一回事。有时候真想请教下他,究竟害怕什么,好让我帮他准备准备。
就在我们集中思绪讨论问题的时候,没人发现这时候浓烈的霏雾已渐渐散去。天空恢复了透明。月亮也挂在星空中,平静又祥和。我放眼环顾着四周,越看,越是生出更多的疑惑。怎么到了住宅区?一眼望去,层层楼房连接不断,很是恰当的融合在一片和睦之中。
这时候,**也开始端详起四周来,嘴里还一直喃喃自语:“怎么回事?竟然到了我家小区?我明明记得……”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他一直在唠叨个不停,倒是在一旁的钱伯生怕听出茧来,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从迷茫中拉了回来。白玄之抢着说:“到你家了吗?那赶紧走。”这一提醒,倒是唤醒了**,他不好意思的饶了绕头发,连忙在前边带路,就在一阵嘈杂的声响中,我们终于来到**家的小区门口。经过门下保安亭的时候,平时很是要好的保安见到**头一次带人回家,倒是和他开起了玩笑,还一致的认为我和白玄之是**在外面私藏的私生子女,惹得钱伯在一旁推波助澜,直接承认了那个保安认为的“事实”。**和那些保安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好一会儿之后,才带我们回到了他的家中。
他的家两房一厅,是最为平常不过的摆设。门口前摆放着一个鞋架,鞋架上空空如也,很明显,地上杂乱的鞋子便是最好的说明。想必是他平时也没什么时间整理屋子罢。屋子的摆设也极其的简单,就是几张椅桌,茶几,几盆花草,不过大部分叶子已经干枯,可能是没人打理的原因。还有一台笨重的黑白电视机,这搁到我那个时代,算是小富的家庭了。厨房和洗手间是相连在一起的,这就正好给这屋子腾出更多的空间来。**全部打开了窗户,算是给这屋子通通风,走了这么久,这屋子也憋出气来了罢。
凉意的晚风吹进屋子,带来了新鲜的气息。随后,**收拾下他的屋子,比如随意披在椅子上的裤子,或是扔在地上的几双袜子。他想到我们渴了,打开冰箱一看,还是空空如也。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连忙跟我们赔不是。我也帮忙打扫了一下,说实在的,这屋子灰尘挺不少的。收拾干净后,身体越发的疲倦了,本来走了那段路程已经累垮了身子,现在再这么折腾,身子已经是到了极限。**给我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他们三人则共用一间房。身心疲倦,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这一夜,我睡得很沉,没有再发噩梦,或许是我身体太过疲惫的缘故罢。总之,这是好事。不知睡了多久,我是在一片嘈杂的炒菜声中醒来的。**临时接到局里的通知,便匆匆赶了去。钱伯习惯了早起到外面溜达去了。屋里剩下的就是白玄之,他要负责煮饭炒菜。不过,这也是他的特长罢。
一整天,我都是整理屋子,当然,白玄之和钱伯也一同帮忙收拾。看着摆放整齐的鞋子,修剪整齐的盆花,焕然一新的桌椅,看着舒服,心中自然也舒坦了不少。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寄住在**家里,做点体力活总是该的。傍晚时分,**拎回了好多东西,冰箱也被填的差不多满了。晚饭过后,他们三人进了房间,在里边轻轻的谈着。我忍不住好奇,便刻意走到门口前,身子贴靠着墙壁,听着他们的谈话。
“今天我到局里问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些景象,全是被吓到不敢出来的。就拿那个火车站来说,知道计程车为什么不敢载客吗?”**细细的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火车站被人起了个名号,号称“死亡之地”,谁不怕死的便在那边载客,已经连续有好几个司机被杀了。那凶手真狠,抢了钱财不说,人给弄失踪了,连车都不见了。这几天局里的同事忙里忙外的,也查不出什么,现在整个城市人心惶惶的,最可恶的是,也不知谁放出那些谣言,说只要靠近那个火车站,便是踏进了地狱之门。”**愤愤不平的说道。
“嗯,这倒是新奇了。”白玄之接着**的话,说了一句。( )<;/div>;
第一百一十八章 罪(18)()
而后,房间里一片静默。片刻之后,从房间里传来一道有些无奈的声音:“外边偷听的人,可以进来光明正大的听。”是白玄之的声音,看来他们一直都知道我在门外站着。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落落方方的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突然我像似想到什么,便对着白玄之问了一句:“白冷面,你还没告诉我,昨晚我们坐的是什么车?”就在白玄之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钱伯抢先了一步,答道:“清丫头,我们昨晚搭的是鬼灵小巴。专门是接送鬼魂的车。”钱伯停了下来,白玄之插上了话:“人的身上都有三盏火,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则在肩膀上。这便是人们常说的阳火。倘若肩膀上的两盏灯熄灭了,便容易惹鬼,倒霉的时候还会因此丢了性命。**肩膀上的两盏灯便是给钱伯灭掉后他才能见到那辆鬼灵小巴。至于你嘛,由于天生体质的原因,直接便可和鬼沟通,所有对你没什么影响。”**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怪不得钱伯拍了拍我肩膀,原来有这层意思。那现在我还能见到鬼魂吗?”**有些焦虑,道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钱伯听到**这般话,笑了一下,“早就帮你恢复正常了,我还能害你不成。傻小子。”**听罢,稍微放松了表情,跟着钱伯的节奏,痛快的笑了起来。一会后,笑声停止了,房间里又再一次的陷入沉默里。我也托着下巴忧虑思索起来。我虽是和他们一同陷入思索,可是念头却不到**说的案件上,倒是想到了昨晚跟踪我们的那些神秘人。会不会是那些神秘人搞出这一传言?好让他们方便作案。倘若真是如此,那便可说得通。可是,这些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测,无凭无据的根本没有说服力。这样想着,刚有的斗志便象散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变得没了精神。深深吸叹了口气,象一个闷葫芦似的静止不动。
白玄之看到我这般的表情变化,皱了下眉头,不禁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难道有了什么烦恼?说出来让我听听。”他象哄小孩似的诱导我说出自己的心事,我仿佛犹豫了一下,蠕动下嘴唇,“我在想会不会是跟踪我们那些人做的?”我话刚落下,**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大腿,露出淡淡的笑意,“我怎么把这个事情忽略掉了。小清,你说得太好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可是,我完全不知道那些人长什么样子,这样大海捞针的查法也不是办法。”说到最后,他声音倒是象没了志气般低沉下来。
白玄之看了眼我,好象突然看透了我心思般,他补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讲完的?”他直勾勾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