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囤兄弟需要我做什么?”华松年看着他温和地说道。
“俺希望保密!”雷满囤不好意思道。
“这个当然,医院有规定,不能胡乱的说患者的事情。”华松年立马说道。
“俺也希望快点儿拿到化验单据。”雷满囤细若蚊声地说道,“俺怕太晚了,家里人担心。”
“没问题,做这种化验很少,应该可以很快拿到化验结果的。”华松年也应道。
“另外松年哥,可不可以陪俺去,俺不认识路,俺……俺有些害怕!”雷满囤双手不安的搓着。
华松年闻言摇头失笑道,“走吧!我陪你去。”接着站起来,转身向不远处的同事说明了一下,不至于找不到人。
两人走到门外,华松年看着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洪梅道,“我们现在要去化验,洪梅是在这里等,还是跟我们一起。”
局促不安地洪梅赶紧站起来道,“俺还是跟着你们吧!俺等在外面就中了。”
“那好吧!咱们走。”华松年说道,领着他们七扭八拐的又是交费,又是开单子的,最后到了专门看男科的地方。
雷满囤心里嘀咕,这要是没有人领着自己能被绕晕了。
红着脸无比尴尬地雷满囤做完检查耐心地和洪梅坐在外面的走廊的长椅上。
显微镜下,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抬起眼看着华松年道,“华医生,您自己”说着让开了位置。
华松年趴在显微镜上,“这很明显精子少,看着不活泼,粗略估算要少一半。”
“就目前的情况,要想有孩子会很难!”白大褂担心地看着华松年道,“华医生。”
华松年闻言说道,“行了,写下化验单。找到病因也好治病。至于能否治好,就尽人事,看天命吧!”
白大褂写下了化验单直接给了华松年,华松年拿着化验单出来,看着他们两口子说道,“结果出来了……”向他们解释了一下,精*子数目在1000多万左右,活力很低,正常值应该在2000万以上。
虽然雷满囤早有准备听到这个消息,却依然被打击的脸色煞白。
洪梅赶紧安慰他道,“满囤,满囤,建国堂哥不是说能治好嘛!咱们要有信心不是吗?”
双眼空洞无神的雷满囤听到妻子的话,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有了神采,“你说的对!走,咱们现在回家。”
华松年送他们离开,这种病,西医方面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与中医了。
雷满囤夫妻俩急急忙忙又在午饭前赶回了家,直接去了华建国的家,拿出了化验报告。
华建国看完后,直接开了药方,拿着药方,雷满囤看完后惊讶道,“建国哥,六只麻雀,这是药,还是饭啊!”
“这叫药膳,每日一餐。”华建国耐心地解释道,“淫*羊藿是补肾良药,性温不寒,能益精气,强*阳作用不同凡响。”
详细地又道,“麻雀6只去毛,刮五脏蒸熟备用,枸杞15克蒸熟备用。鹿鞭0。3克,淫羊藿这两样用白酒50毫升浸泡一周,去药渣,制成药酒备用。在炒锅内放适量的植物油,花椒大料都可以放,再放入葱花微黄,放入麻雀6只煎炒数次,在放入枸杞炒数次后,加适量食盐或酱油,最后加药酒15毫升,烹炒数次即可食用。”
最后道,“先吃上一个月再说。对了麻雀脑袋一定要吃,光吃肉只能增加男性的雄激素,方面有所增加,但是填精的效果没有,必须吃它的大脑填精效果非常好。”
“俺记住了。”雷满囤忙不迭地应道。
两人拿到药方,马不停蹄的又去省城的中药店买药。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就看见,雷满囤和满仓天天找麻雀。
麻雀还真不好找,谁让灭四害的时候,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被消灭了不少。
不过麻雀繁殖能力强,乡下地方还是能见到的,又因为两人从小打弹弓手艺不错,几乎是例无虚发,每日里都能打到所需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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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珺瑶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缝纫社的工作又轻松。时间富余的很,就推着她的平板车,时不时地去废品收购站转一圈。
与华公社他们重点关心废书不同,她既买废书,也买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旧床。
因为是省城,曾经也是古都,所以这些废品回收站的东西堆积如山,大多数是前些年被破坏的东西。
废旧书籍报纸和废柴一分钱两斤,搓堆儿卖。
对华珺瑶来说,便宜的不要不要的。是废是宝,凭她的鉴赏能力,绝对的增值。>;
第六十八章 惊弓之鸟()
年菊瑛看着华珺瑶时不时的往家里倒腾这些废旧桌椅,“还是我闺女聪明,这下子不用上山砍柴了。”
华珺瑶闻言嘴角直抽抽,她娘不识货,这些废柴都是名贵木材,紫檀的画案,黄花梨圈椅,缅甸黑鸡翅的架子床……
“娘,当劈柴烧了多可惜啊?让我爹修修补补一下,多好的桌子,凳子、椅子啊?没法修的拆卸了给我打个,炕炕桌也行啊!”华珺瑶立马掰着手指说道。
年菊瑛看了看点了点头,“嗯,这个你爹在行。”
所以等华老实每日放工后,从仓库里拿出锯子、刨刀、凿刀、墨斗等木匠的家伙什,华珺瑶从收购站拉回来的废材,就成了华老实和华鹤年两人摆弄的东西了。
农家小院里每到傍晚,就响起叮叮当当敲敲打打的声音。
父子俩敲敲打打了一阵,家里就多了小板凳,华珺瑶屋里多了紫檀画案似的书桌,厨房里多了一个没有门,却挂着门帘的碗柜,上面摆着油壶、盐罐子,酱油瓶、醋瓶,原来的钉在墙上的木板也拆走了,一下子厨房就干净利落多了。
爹娘房里,大哥的房里,都多了几件家具,桌子、箱子、椅子……
至于废书分门别类的挑出来,有价值的扔进空间内。
现在能用的上的书,直接拿出来,大公无私一回,借给别人传抄,不要小看现在的人。
都说恢复高考的题简单的很,那是针对后世的学生。
现在的人考试是考不过后世的学生。但是当年,能上大学的,都是绝顶聪明,并且真正热爱学习的人。
且后世的人永远也不会体会到,现在的条件,有多么艰难。后世的学生,只是应试教育下的胜利者,而现在的人,是真正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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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给你票和钱,记得中午回来时买酱油和醋,还有油回来。”年菊瑛在闺女上班出门的时候说道,说着把篮子递给了她,里面放的是洗干净的油壶、酱油瓶和醋瓶。
“知道了。”华珺瑶接过她娘递来篮子道。
她在公社上班这些东西现如今全都是她‘买’的。空间出品绝对保质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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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每年一到三月底,几乎在一夜之间,山沟里的万棵梨花就竞相开放了。华珺瑶站在山顶朝下望去,那怒放的梨花在山谷里云飞浪卷,气势磅礴,就像一条滚动的雪白巨龙,
向着远方伸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梨树沟一年四季中最美丽的时刻。梨花竞相绽放,与同期开放的山桃、山杏、迎红杜鹃相映生辉。
这也是对于知识分子是极度寂寞与痛苦的年代,能找到唯一快乐的时刻就是那白赛玉雪的梨花是意念中存于人世,却又超于人世的一种花。因为它素白的本色给人一种的清凉和无可比拟的逸意,却又比雪温润,正宜植于每个人的内心。望着那漫天飞舞的花絮,透过大自然的蓬勃生机,他们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美好,也守得云开见月明……
而对于劳动人民来说,梨花开的好,引得成群的蜜蜂纷至沓来,雪花梨才能结果结的好。
曾经因为响应战备疏散城市人口,梨树沟一下子来了六家被下放人员。
这六家人拖家带口呼啦一下来了二十多口人。
他们有的是被打倒坏*分*子,还有一家是历史问题模糊……统统以战备的名义,扔给了农村,落户到了梨树沟。
农村是个筐,什么都能装!
迁散这些人,不同于移民,也不同于插队。没有安家费,也没有迁徙补助。被迁散者携妻带子到异乡落户生活,人地生疏,举目无亲,又戴着帽子的分子,成为专*政对象,理所当然地得不到别人的同情与帮助。在生活、劳动以及人际关系上困难重重,难以克服。在人生道路上的艰辛,是无法想象的。
雷大胆把他们安置在了村子里,当然由于他们的身份,把他们全安排在了离村子较远的山脚下的石券窑洞中,这是先祖迁来时所住的石窑洞仍保存完好,稍微打扫一下就能住人。
令人称奇的是,除站在南山上能见其窑洞外,其他方向都不能见其房影。后经数百年的发展,村落逐步扩大,才开始有了这大大小小的四合院。这些窑洞渐渐的没有人住了。
他们这些人员,雷大胆虽没有好感,也没有太过激的举动。
对此雷大胆有着很实在的最朴素的认识,斗*倒了他们,也不能吃饱饭,当然这话可不能宣之于口。
所以从他们来的第一天雷大胆就告诉他们老老实实的出工,认认真真的写检查……别出幺蛾子,总之一切按‘规矩来’。
现在雷大胆庆幸自己的心扑在田里,没有天天的‘讲政*治’。现如今雷大胆每次开会接到上面新的指示,(ww。uanshu。虽然政策还没有明确的出台,但已然宽松了许多。
有三家有关系的早就已经返程,恢复了工作和组织关系。
“他爹,他爹,我咋听说去年不是恢复工作的人都搬走了,怎么有一家又回来了,还就住在咱隔壁?”年菊瑛紧张兮兮地说道,“不会是政策又变了吧?”满脸惊恐地看着华老实。
“啊!”华鹤年也担心地看向华老实,“村里的人也好紧张,大家是邻居以后怎么处?”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碰见了总要点头打个招呼。
以前他们住在南山下的窑洞里,只有上工的时候才碰面。
乡下人朴实他们坐办公室的,拿笔杆子的人拿起锄头下地干活儿,真是难为他们了。
可乡下的农活儿哪有不繁重的,雷大胆就是在大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帮助他们。
好在都拖家带口的,有青壮男劳动力,挣着工分,和乡下人一样吃不饱、也饿不死。
“别胡思乱想的,政策岂能朝令夕改!以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华老实又多了一句嘴道,“你们多多照顾一下。”
“他爹,真没关系?不怕被连累啊!”年菊瑛立马放下筷子如惊弓之鸟道。
实在是这些年的记忆太深刻了,容不得他们不胡思乱想。
看着一家子恐惧的模样,华老实本来不想说的,于是开口,“我看过他的档案,里面没有坏*分*子认定材料。”声音低沉没有起伏地说道。
第六十九章 奇怪的1家人()
“怎么会?”炕桌上坐着的人惊讶地看着华老实。
年菊瑛更是惊讶地说道,“既然成分没有问题,怎么还被下放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华鹤年赶紧咽下嘴里的窝窝头道。
“怎么不可能。”华老实嘴角划过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道,“不说别的地方,就单说咱们村吧!当年刚划分成分的时候,还有后来清查的时候,公社给咱们村两个地主的指标。你们也知道,抗日的时候,还有国民党战败的时候那些有钱的富户都跑了,那里还有?可是公社让两个指标,你就必须整两个人名上去。”
那最后怎么办,就查一下解放前谁家名下的土地多,后来清查的时候两个指标增加到了四个,凑数呗!村子里就有了‘凑数’的富农和小业主。
华珺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年月可真是让人无语的很!
这个荒唐的年代,什么荒唐事都有。
“那爹的意思是咱们邻居就是凑数的。”华珺瑶压低声音说道。
“嗯!所以别担心,像往常一样生活。”华老实定下基调道。
华珺瑶以前对于这类人是如瘟神一样远着他们。他们住在这里三、四年,愣是没有见过。
这下子住在隔壁,大家成了邻居,自然也就认识了他们两男一女,非常奇怪的组合。
其中一男一女大约五十上下,应该是夫妻,在华珺瑶看起来更像是与野兽的组合。
男的华老实从档案资料上知道光头大汉名叫:风降龙,长得五大三粗,全身肌肉虬扎、筋骨野蛮,说话声如洪钟,很像少林武僧!
女的耿媚不负这个名字,这个年纪依然是千娇百媚,说话轻声细语,举手投足间万种风情。
而另一个男的坐着轮椅,包裹的严实,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庐山真面目,不过这名字倒是有些土的名字,卢根生。
他们也不用去上工,却有粮食吃,有衣穿,有钱花。
不过这都不管华珺瑶什么事,大家只是点头之交。她早就过了好奇地年纪,亦有着现代城市人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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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华珺瑶背着背篓出了家门,身后跟着大哥和三个小萝卜头。
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光头大汉风降龙一出来,就看见华家人。
华珺瑶和华鹤年朝他点点头,风降龙尽量扯出一抹笑容,笑着点头,结果华承泽似受到惊吓,
忙不迭躲到华鹤年的身后。
风降龙立马收敛起笑容,都是老婆子让俺笑,可还不是把孩子给吓哭了,粗声粗气嗯了一声,朝山上走去。
“走吧!”华鹤年说道。
“爹,那个人好可怕。”华承泽肉嘟嘟的小手揪着华鹤年的裤腿道。
“不怕,不怕。”华鹤年笨嘴拙舌地说道,“那个人是好人,和你爷爷一样不喜欢说话。”
“哦!”华承泽懵懵懂懂地点点头道。
“你忘了你姑姑说的,人不可貌相吗?”华鹤年说道。
“亏你这些天还跟着我们有滋有味的看小人书。”华承进敲着他的脑袋道,“你忘了三国的庞统了。”
庞统是三国时期有名的人物.几乎和诸葛亮齐名.是司马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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