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被子可都是她帮着做的。
视线看着神色如常地华珺瑶,她勾唇一笑道,“大嫂只要你不介意就成,侄子们大了,也该有床新被子了。”
何秀娥一双手在围裙上蹭干了,抱着两床被子回了房间。
华珺瑶将两床缎子面朝里叠着,年菊瑛看着右手中指道,“瑶瑶,你这中指上是什么?”
华珺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心里咯噔一声,该怎么解释呢?双眸微闪看见年菊瑛右手中指带着的银色的顶针硬掰道,“顶针啊!”
“黑不溜秋的。”年菊瑛轻蹙着眉头道。
“好用就行,管它好看不好看。”华珺瑶麻溜地将被子叠好,下炕,亲自送到了年菊瑛的房间。
年菊瑛轻叹一声,“唉……分了也好,等结婚大不了再做新的。”
华珺瑶回来后,将屋里剩下的备的嫁妆一些生活用品,如香皂、香皂盒都用了,另外的毛巾、枕巾、脸盆,痰盂等等她都收了起来。
华珺瑶走到房间的一角,掀开拼布做的罩子露出这台无敌牌的缝纫机。
这个缝纫机和一般的缝纫机不同,它的踏板不是一般的漏空的,四周没有遮拦,而是四周用胶合板围起来的,正面的门和两面的挡板上都是精致的雕花。平时不用时,门关起来、顶盖合上,就是一个精致的小柜子。可以当写字台用,要用的时候打开顶板和门,就是一台缝纫机。尤其是门的把手,是个精致的小狮子,雕成的,很精美。
这台缝纫机很少见了,也不知道国庆堂哥从哪儿给她淘来的。
年菊瑛看见走过去拍着华珺瑶的肩头道,“别胡思乱想了。”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等娘织好了布,我给娘做衣服。”华珺瑶轻松地说道。
“娘织的粗布可做不成衣服,不耐穿,穿出去容易钩破。再说了颜色也不好,咱们自己染色也染不匀,还容易掉色。”年菊瑛摇头道,突然想起来道,“你会做衣服吗?”
“当然……”华珺瑶及时刹住车,都忘了这茬了,做过车衣工的她会,可现在的她‘不会了’,“娘书店不是有裁剪的书吗?看看就会了。”
华珺瑶赶紧岔开话题道,“不做衣服,咱们做被罩啊!”兴致勃勃的摊开炕上的被子手比划道,“这样也不用勤拆洗了,被罩勤洗也容易啊?”
“被罩是什么?”年菊瑛不解地问道。
华珺瑶说了一下什么是被罩。
“哦!你说的倒是可行。”年菊瑛点头道,“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每次拆洗被子可真是浩大的工程,累得咱们女人腰都直不起来你了。不拆洗吧!男人们头油重,被头蹭的黑的,还味儿。”
“我现在就去拿布。”年菊瑛说干就干,兴冲冲的跑进自己的东里间,从樟木箱子里抱出三匹布出来。
农村的自家织的粗布不值钱,只要不是太笨太懒,农村家家户户都有个一匹半匹的。
这里盛产棉花,农村家家户户都能纺线织布,以前织布都支前,现在吗?留着自己用。生产队每年也像分粮食一样,每年都分给每口人几两棉花,所以娘和其他的村里妇女一样整个冬天都在纺线织布。
只不过自家织的粗布,也没什么讲究,什么花色、款式的,只要衣能避体就行。
可粗布不紧实,也只有不干活的时候穿。
华珺瑶看着她娘拿来三匹布,红白相间格子粗布,蓝白相间的格子,看起来非常的素雅干净,做被罩正好。
华珺瑶当下从缝纫机下,取出剪刀和木尺,农家布织的都不宽,大约一尺三寸宽,织布机就那么大。扯开布就量了起来,自家织的粗布窄,所以得先拼接。
撕啦,麻溜的撕开布,又打开缝纫机,穿针引线,搬着凳子坐在缝纫机旁,哒哒哒……蹬了起来。
很快一床被罩就做好了,华珺瑶抖了下被罩,摊在炕上。
“这么小的口怎么塞。”年菊瑛下意识地说了句。
“看我的。”华珺瑶利落的把被子塞了进去,把被子的两角递给年菊瑛拿着,自己拿着另外的两角,两人展开些一抖,被子就装好。
“当当……怎么样?”华珺瑶扬眉看着年菊瑛展颜一笑道。
“不错,不错。”年菊瑛拍着套上被罩的被子不住地点头道,又喊道,“承进他娘?”
“哎!来了。”何秀娥抱着针线筐就进来。
年菊瑛拍着带着被罩的被子简单的说了一下道,“承进他娘,怎么样?”
“好啊!”何秀娥顿时双眼放光举双手赞成道,立马又道,“娘,我去拿被子,拿粗布。”
华珺瑶看着何秀娥斯布,蹬缝纫机,一点儿也不逊于她,也是踩直线,没有啥技术含量。
现在的当家的主妇,做饭、杀鸡、宰鸭、纺线、织布、做鞋样样都能拿得出手。
看着她们婆媳俩配合的好,华珺瑶说道,“娘我去磨面了。”
“回来让你哥磨吧!天黑的早,所以他下工也早。”何秀娥出声道。
“没关系,大哥上工够累了。”华珺瑶说着出了西里间,进了仓库,这里既有磨盘,房梁上还吊着粮食。
华珺瑶将玉米弄下来,。uukahu.cm)意念一动,收了进了空间。
从空间中拿出等量的玉米,开始磨面。推着磨盘转了一圈又一圈。
干巴巴的如蒙着眼的老驴似的,调出来脑中那些奇奇怪怪东西的研究了起来。
原来都是和中医有关的文献——道医,道医借用了道家、道教的文化,同时也采用了传统中医的文化,运用一系列独特的,医术和方法,在道教中脱颖而出,形成了一个由教内宫观大德道士、教外的道家学者组成的特殊道医流派。道医古称“大医”。
孙思邈祖师指出:“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素问》、《甲乙》、《黄帝针经》、明堂流注、十二经脉、三部九候、五脏六腑、表里孔穴、本草药对、张仲景、王叔和、阮河南、范东阳、张苗、靳邵等诸部经方。又须妙解阴阳禄命、诸家相法,及灼龟五兆、《周易》六壬、并须精熟,如此乃得为大医。
次须熟读此方,寻思妙理,留意钻研,始可与言于医道者矣。又须涉猎群书。何者?若不读五经,不知有仁义之道;不读三史,不知有古今之事;
不读《内经》,则不知有慈悲喜舍之德;
不读《庄》、《老》,不能任真体运,则吉凶拘忌。
触涂而生。至于五行休王,七耀天文,并须探赜。若能具而学之,则于医道无所滞碍,尽善尽美矣。”
要学这么多,难怪古人常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既然已经在脑中,慢慢消化。
第三十一章 华家双姝()
“不错嘛!哟!磨面呢?”讥诮的声音在门口乍然响起,“闹得全家人鸡犬不宁的,你可真行,上一波流言还没有消散,又给无聊的乡村增添了一抹谈资。”来人冷嘲热讽地看着华珺瑶。
华珺瑶闻声看了过去,一抹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听着她的冷言冷语,华珺瑶嘴边扯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她眼底的担忧华珺瑶却看得分明!
华珺瑶眼眸微微一闪,勾唇一笑道,“没大没小的,珺瑜大侄女,不过来帮姑姑磨面!”
华珺瑜使劲儿的瞪了她一眼,紧抿着红唇,最终走了过来,帮着推起了石磨。
华珺瑶偷偷抿嘴莞尔一笑,瞥了眼身旁的她,华珺瑜承袭了华家的好相貌,圆润的小脸蛋儿莹白莹白的,眉弯弯的嵌在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上,分外秀气,小嘴浅浅抿着,露出颊边两个深深的梨涡,乌黑头发梳了两个又粗又黑的麻花辫,用红色绸子扎住,说不出风流俏丽。
华珺瑜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公社做普通的办事员,平时还客串一下在公社广播中诵读报纸文件,还在公社文宣队有一席之地。
华家双姝可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美人。
“走这么慢,没吃饭啊?”华珺瑶故意恶声恶气地说道。
欺负小辈有些胜之不武,华珺瑶看着她敢怒的样子好笑的想着。
华珺瑜和华珺瑶由于她娘年菊瑛和麦香大娘的历史原因,两人从小就处在竞争的位置,什么都要比,学习成绩比,家事上比,做饭比、蒸窝窝头,烙煎饼也比……
两人同年,华珺瑶的生月比华珺瑜只大了六个月,是同龄人。但是长辈的身份摆着呢!华珺瑜总是输上一成。
要知道小孩子就是差一天都那么的明显,小时候的华珺瑜可没少被麦香大娘敦促,‘揠苗助长。’
这样的情况下华珺瑜人没有长歪,可见是天性纯良。
“这次我栽了,我以为你会高兴的放声歌唱。”华珺瑶秀眉轻挑,故意说道。
“幸灾乐祸?”华珺瑜看着她气急败坏地地说道,“我们脸上很有光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阴阳怪气地又道,“下次眼睛放亮点儿,别在害的我们陪着你一起丢人。”
华珺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保证道,“不会了!”
“嘎!”华珺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以前两人可是要唇枪舌剑很久的,居然这么简单的鸣金收兵,
伸出手搭在了华珺瑶的额头上,“不烧啊!”
“我没病,只是不跟你这孩子一般见识。”华珺瑶老气横秋地说道。
“哼!白担心你了。”华珺瑜推开手中的横杠,“你自己推吧!我去看叔奶奶。”说着出了磨房,大声地喊道,“叔奶奶,我来了。”
“二丫来了,快进来。”年菊瑛高声喊道。
华珺瑶看着离开的华珺瑜摇头失笑道,“一个个都是大嗓门。”
华珺瑜进了西里间,看见正在忙活的年菊瑛和何秀娥,于是问道,“呀!奶奶和婶子在忙活什么啊?”坐在炕沿上拍着罩上粗布被罩的被子道,“这是什么?”
年菊瑛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华珺瑜拍着手道,“哎呀!谁想出来的点子,可算是解放了我们女人了。”
“你姑姑想的。”年菊瑛高兴地说道。
“瑶姑姑?”华珺瑜迟疑地问道。
“嗯嗯!”年菊瑛点点头道。
华珺瑜倾身上前压低声音道,“叔奶奶,瑶姑姑看样子真没事了,都有心情想这个了。”
年菊瑛抬眸瞥了她一眼,心情超好地说道,“应该是吧!”
“这就好!”华珺瑜起身道,“叔奶奶我走了,我也回家整这个。”她拍拍被罩。
“诶!回去告诉你奶奶,我家丫头没事,真是让她失望了。”年菊瑛语气轻挑道。
“娘!”何秀娥摇头道。
“我一定一字不差的转告我奶奶。”华珺瑜认真点点头,郑重地说道。
“二丫!”何秀娥彻底无语了。
“我走了。”华珺瑜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路上小心点儿。”年菊瑛冲着华珺瑜喊道。
“知道了。”华珺瑜声音消散在空气中。
何秀娥摇头失笑道,“你们明明很关心对方的。”
年菊瑛扭头看着大儿媳妇担心的脸道,“承进他娘,别担心,我和你麦香大娘,这辈子说话就这调调了。估计连说梦话都这味儿了,改不了。”
华珺瑜站在磨房门口,看着华珺瑶推着磨盘轻笑道,“好好干,我走了。”
“叫姑姑!”华珺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她道。
华珺瑜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是姑姑!”话落转身利落的离开。
华珺瑶失笑摇头道,(ww.uknshu)“还真是越挫越勇,跟大娘的性格一样!”
何秀娥将被罩装好,就去了厨房蒸窝窝头,发的面早就好了。
华珺瑜回了家,风风火火的向麦香说了一下被罩是什么?拉着她奶奶和母亲一起忙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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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萧家,一桌子野味啃的渣滓都不剩了,收拾干净炕桌后,泡上一壶乡野粗茶,坐在炕上唠嗑。
楚美琴坐到了炕上,看着伟岸身躯幺儿道,“楚北,别嫌娘啰嗦,你不小了,该解决个人问题了。老话说的,成家立业,不成家怎么立业。”
“你娘说的对,我,不能在拖了。”萧顺美附和道。
“姑姑,怎么连你也?”萧楚北扫了一眼坐在炕上的人,现在的架势哭笑不得道,“姑姑您别说我,这静姝姐可都三十多了还没嫁人呢?”
“你这孩子提你表姐干什么?”楚美琴嗔怪道,话落担心地看着小姑子萧顺美,就怕她生气。
萧顺美摆摆手道,“我没事,大嫂。你这个侄女啊,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唉……”提起来气就不顺,一辈子就没顺当过。
萧楚北端起大茶缸灌了一口无奈地说道,“娘我忙。”
“忙?忙个屁!”楚美琴瞪着他道,“忙,别给我找借口,你们部队都做不到全训了,忙什么忙?”
庄成刚抿嘴偷笑,老太太知之甚详嘛!好笑地看老友怎么解释。
第三十二章 政治任务()
“我们忙着学习政治。”萧楚北如此说,楚美琴倒也不敢说什么了,一扯上政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政治不妨碍你解决个人问题吧!”萧万泉微眯着眼,深幽地双眸不时的闪着精光,不疾不徐地说道,“这生育革命后代,也是革命的头等大事,也是政治任务。”
楚美琴一拍大腿道,“哎呀!你爹说的太对了,差点儿被你混小子给唬住了。”
“哈哈……”庄成刚看着老友窘相不客气地笑了,朝老爷子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
萧楚北抬手给了庄成刚一拐,庄成刚手臂一挡,挡住了他千钧一拐,看向萧万泉道,“萧老爹,您看,我的小手臂都麻了。”
“你这孩子,干什么呢?”楚美琴瞪儿子一眼道,把话题又转回来道,“这事政治任务,务必执行。”
“这事不急!”萧楚北闷声推诿道。
憋了半天气的楚美琴闻声顿时爆发了,“还不急啊?这你都二十七了,不,这年已经过了,都二十八了。村里和你年龄相仿的,这后面都有两三个小萝卜头了,你这别说儿子了,媳妇还没影呢?”
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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