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掌柜的拿住了把柄,”就说你们没钱,拿这种阳间的破金烂银就想在鬼城里混吃混喝,你怎么不拿张手纸上天找太上老君买金丹呢?!“
这下罗布更气了,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明月忙伸手一下下顺着摸罗布的胸口,劝道:“别气、别气,有话慢慢说。”
没毛幻成小童,挠挠脑袋提yi:“要不我回去给你们烧点?”
这下周围人笑得更厉害了,三界各有运行系统,货币这种东西,当然也都是由官方专门铸造,人间的金银铜板,仙界是仙币,鬼城是鬼金,互相可以兑huàn,但兑huàn标准由政府强行统一,而且只能从官方兑huàn。
人间烧的纸钱也不可以直接在鬼城使用,而且兑huàn率极低,一公斤纸钱也就能买碗孟婆汤,之所以活人热衷烧纸钱这事,是人间的政府有意为之,用来拉动经济发展,若活人烧的钱可以直接在鬼城使用,鬼城的经济早就崩溃了。
可怜的罗布,经济学原理是懂的,就是不太懂这里三界的具体国情,再加上空着肚子喝了一大杯的孟婆汤,于是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
“不要怕,不就是钱嘛?”明月劝道,“我找找看。”
伸手在佛珠里面翻找起来,说实话明月真没鬼金,以前来鬼城都有地陪,全程陪吃陪喝,用不着她花钱,可她也不能看着罗布丢脸,虽然罗布任性了点――可明月就想宠着她,最好把她宠的一身坏脾气,除了她别人都受不了。
明月找不出鬼金,只好把和鬼城有关的东西一样样往出拿好拖延时间想办法,一会儿功夫,桌子上摆了好几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张皱巴巴的纸、一个空瓶子,还有个脏兮兮的破球。
掌柜的一看更加得意起来,鼻子向天,双手抱胸,从眼角边上轻蔑地看着明月和罗布。
艾判官有心打圆场,可现在掌柜的压根不理他,艾判官只得暗自擦汗,想着不行就先把明月等人带走,再私下放人。
罗布看见那纸上写满了字,随手拿起问道:“这是什么?字这么丑,你写的?”
明月还在苦苦寻找能当鬼金的东西,随口答道:“我忘ji了,好像是和鬼城有点关系,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罗布把纸展平,挑着认识的勉强看了一会儿,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啊,看着像检讨书,你小时候写的吗?”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犯过错啊。”明月不屑地摇头。
“我来吧,我识字的。”九尾从罗布手中接过那几张纸高声念道:“孔宣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让谛听兽随便听你了……”
谁不知道谛听兽是地藏王的宠物啊,连睡觉都得放到脚下踩着才能安然入睡,更何况还牵扯到孔宣!
众人一片哗然,掌柜的先是大惊失色,再厉声指责,“你们这是在造谣,地藏王怎么可能会写这个认罪……那个什么书?!”
九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指给掌柜的看,很不幸,和招牌上的款略有些不同,这个更规整一些,似乎还有点水迹在上边。
“呵!”掌柜的一把抢过那几页纸,甩得哗啦哗啦的响,“别以为我没见识,我们家的牌匾就是地藏王他老人家亲自题的!你们作假也不找个高手,拿些破烂玩意儿来唬我?!”
越说越气,抓起桌子上的东西统统从窗户丢了出去,这回明月也生气了,要不是想哄罗布高兴,早就出手教训这些有眼无珠的奴才了。
没毛看着那球飞起,一滚现出原型向球扑去,没想到有一兽比它还快,咆哮着从远处飞奔过来,沿途撞飞无数孤魂野鬼、鬼差便衣,一个纵跃从没毛嘴边抢走了那个脏兮兮的破球,紧接着一个漂亮的转身,站在窗台上喜极而泣。
没毛委屈地夹着尾巴跑了回来,明月一看那兽乐了,招呼道:“谛听兽,过来,看看这纸上的东西是不是你主子写的。”
掌柜的拿着那几页纸,心里哇凉哇凉的,也就是他危机公关的经验丰富,不等谛听兽回头,他像刚才的小二那样飞快地把纸塞到了嘴里,三口两口吞到了肚子里,一脸的视死如归,“什么纸?!”
然而谛听兽头都没回就叼着球跑了,留下一干人等风中凌乱。
明月无奈地摊手,“它就是这个样子了,比较害羞。”
“好可惜……”罗布失望地说,看着刚才那只狗的皮毛光顺可爱,真想摸一下呢。
明月竟然和罗布开心地聊起天来了,这让旁边围观的鬼差不知所措,只有掌柜的还在伸着脖子卖命地往下咽纸团,大家正尴尬着,刚才在门口卖孟婆汤的老婆婆冲了进来,手里举着刚才丢下去的空瓶子骂道:“是那个不长眼的敢乱扔老娘的东西?”
大家齐齐看向掌柜的,老婆婆几步冲过去把空瓶子举到掌柜的鼻子底下大骂:“没长眼睛吗?上面写着‘孟婆汤鬼历2000年限量款’,看没看到?看没看到?”
老婆婆拿着瓶子连着捅了好几下掌柜的鼻子,掌柜的无话可说――被噎的还说不出话来。
老婆婆冷哼一下不去理他,转头向四周扫了一眼,问道:“这瓶子是谁拿来的?”
“是我……”明月转眼一想,改口道:“……的先辈留下的。”
老婆婆认真看了明月一眼,长叹口气道:“想当年我与孔宣谈笑风生,把汤言欢,晃眼间就是二十来年不见,都说她已经转世为人,嫁夫生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嘿嘿……”明月站起身冲着老婆婆深施一礼,又指着罗布介绍道:“这是我老婆。”
老婆婆眯着眼睛把罗布上下打量一下,皱眉道:“长的还好,就是胖了点,你要不要换一个,我认识很多靓女的。”
本来站起身要问候的罗布不知道该哭该笑,最后还是行了个礼,客气地说:“明月就是狗,谁有本事谁领走。”
老婆婆大笑,明月也笑,拉拉罗布的手说:“是啊,我是狗,要不怎么会爱上她这个‘大便’精。”
罗布大窘,想不到明月还记恨她刚才说的“**成精”。
这下老婆婆笑的更厉害了,抖的如风中残烛,满脸是泪,好容易收住笑,对明月说:“这姑娘太有趣了,和你正好是一对,你们以后好好的啊。”
挥挥手赶走其他人,“走吧走吧,这顿饭算我请故人,你们散了吧。”
原来这个老婆婆就是酒楼的老板孟婆,早起占卜到今天会遇故人,便出来在门口卖卖孟婆汤、骗骗新人,权当娱乐,店里的掌柜、伙计自然知道,老板既然发话,他们忙引着众鬼差离开,掌柜的还不忘塞给艾判官一个大红包,让他收下请鬼差们喝酒。
孟婆晃晃空瓶子,叹道:“都已经喝光了啊,想不到人人惧怕的妖王孔宣也有想忘ji的时候。”
明月沉默,其他人也不敢出声。
孟婆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凡事不要较真,装聋作哑才能天长地久。”
明月撇撇嘴,把头扭到一边。
“年轻人啊……”孟婆摇摇头,把瓶子放回怀里,“你们还有事吧,我送你们下去。”
明月拜别孟婆,带着众人跟随孟婆出了酒楼,没毛突地大惊,“天残子?!”
“在这里呢。”孟婆伸手从汤锅里捞出了天残子的头交给没毛,“放在别的地方怕人捡去卖了。”
65。对头()
“你竟然……”罗布看了看被熬得满脸通红、头发湿哒哒的天残子,再看看冒泡的汤锅,再忍不住了,扶着大门哇哇狂吐起来,这一吐不要紧,发现自己吐出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更是吐得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天残子还好,就是被迫喝了不少的孟婆汤,两只眼睛乱转,看着没毛眼泛□□。
没毛气得揪着天残子的头发上下乱晃,九尾看不下去了,“诶,你要嫌弃可以给我啊。”
它打的主意是就凭天残子这超强的自愈能力,以后饿了啃两口,至少不用担心口粮问题了。
没毛如何肯,和九尾吵嚷起来。
几个人、妖在酒楼门口吐的吐、吵的吵,眨眼功夫又把鬼差招来了。
“影响城容,跟我们走一趟。”鬼差架起罗布的胳膊就跑,明月自然跟着,忙里偷闲和孟婆摆摆手,孟婆就像看小孩子胡闹一样,对明月挥手再见,叮嘱道:“走的时候记得来告别啊,我有好东西送你。”
明月含糊答应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月不紧不慢地跟在鬼差后面到了一个办事处,鬼差直接把罗布交给艾判官算完工,明月跟着进去,抱着天残子的没毛和九尾也跟着挤进了艾判官狭小的办公室。
“咳咳……”艾判官咳了一下,立起眉毛恐吓道:“那,你们非法进入鬼城,还制造骚乱、影响市容,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罗布本就吐的晕头转脑,又被艾判官这样厉声一问,顿时乱了方寸,想后退一步,结果尾巴缠成了一个结,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
明月及时伸手扶住了罗布,瞪了一眼艾判官,沉声说道:“少废话,有种把我们送到地藏王那里。”
“这……”艾判官挠挠头发,缓下了脸色。
“我问你……”明月把罗布推到身后,问艾判官,“你怎么知道她是穿越来的?”
“这个太容易了。”艾判官耸了一下肩,“她听得懂我说的话啊。”
明月转头看向罗布,罗布一脸茫然。
“hoking”(你还好吗?斯蒂芬・威廉・霍金。)
罗布飞快地从房梁上爬了下来,轻声唤了句:“明月?”
明月慢慢转头看向罗布,嘿嘿冷笑道:“我成功了,我的法阵并没有出错。”
近二十年了,明月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法阵会出错,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出了问题,一度不敢使用大型法术,没想到竟然是遭人陷害,怎么能不让人唏嘘感叹天不藏奸!
不经意间,明月在罗布面前展现了她黑暗的另一面,那一瞬,罗布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地狱爬出来要复仇的魔鬼。
明月很快就恢fu了常态,嬉笑道:“那个艾判官也算得偿所愿了,哈哈哈。”
罗布也高兴起来,笑着问:“那你是不是也可以把我送回去了啊?”
“呵呵。”明月笑笑,摇摇头否认道:“不能,你要带着这个蛇尾回去吗?”
其实明月只是不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都没有妖!
罗布刚刚冒出苗头的希望又被残忍地踩死了,沮丧地低下头。
“不要难过嘛,你看你现在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来,给相公亲一下。”明月嬉皮笑脸地道,空荡荡的屋子里说话带着些回音,这要“唱起歌”来音效一定很好。
“不要胡闹!”罗布偏头躲开明月的咸猪手,皱眉道:“你不要随便就骗人,什么怀孕啊,什么相公的,说的好像我和你怎么样了似的。”
“那里骗人了?!”明月不满地大叫,“你明明就是有了啊!”
“哪里有了啊?!”罗布也喊回去。
“这里啊!”明月伸手一指罗布的肚子,不过是在肚脐眼上方,“就在这里啊,我上次都摸到了,错不了。”
罗布失笑,“有点常识好吗?那里是胃,我最近一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有点肠胃炎,你不要大惊小怪的了。
“……”明月心说我都感觉得到那里散发出来的黑色土属性,你跟我说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多次我白费劲了?!
孩子早晚会生下来的,明月随即把这事丢在脑后,欺身上前搂住罗布的细腰,笑道:“也许是着凉了,我帮你揉揉。”
明月的手滚烫,揉在肚子上就像热宝一样,罗布舒服的真想哼几声,软软地靠在明月怀里,享受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的闲暇时光。
明月在罗布的肚子上左三圈、右三圈,兜兜转转的绕到了上面,嘴里还哄着,“我跟你说,胃在五行里面属土,心属火,火生土,所以你胃不舒服也要多揉揉心,懂吗?”
开始的时候罗布并没有多想,直到**被搓揉得茱萸翘立,这才觉出不对,若不是她和明月春梦中爽过一次,说不定也就被明月骗过去了。
“干嘛你啊?”罗布轻拍了一下明月的贼手,眉头轻皱。
明月把头压在罗布的肩上蹭了蹭,不满地嘟囔道:“又不是没好过……”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只是一场梦啊。”罗布辩解道,而且梦里我可是有一双大长腿的。
明月知道她又要钻牛角尖了,放开手,遗憾地说:“好吧,好吧,什么都听你的。”
明月态度这样好,罗布反倒有点愧疚,难过地低下头,可是时间、地点、氛围、身体都不对,真是没什么心思想那事,没注意到明月随手捡起罗布衣服上粘着的一根断发,幻成个四脚蜥蜴丢到了罗布的脖领里。
那只蜥蜴四处乱窜,吓得罗布大叫,明月趁机按住她的肩膀把手伸了进去乱摸,叫道:“肯定是房梁上掉下来的小虫子,不要怕,我帮你拿出来。”
“快点快点!”罗布吓得都快哭了,扯松腰带方便明月伸手进去,明月心中暗喜得计,趁机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两人正乱着,没毛砰地踹门闯了进来,正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赶紧低下头,捏着嗓子道:“九尾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出去。”
说着倒退出去把门带上,可惜刚才它踹门太过用力了点儿,门已经被他踹掉了,只好把门板斜倚着靠在门框上假装一qiē未发生。
66。恶鬼()
没毛踹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明月就及时地把罗布抱在怀里,转身背对门口,顺便还用手捂住了罗布的嘴,免得她叫得惊天地、泣鬼神,等没毛退了出去才放开罗布。
被这么一闹,明月也没什么心情再玩了,摸出那根头发给罗布看,“那,只是一根头发而已。”
“可是……”罗布心有余悸,刚才明明会动啊,怎么会只是一根头发呢?可又找不到别的东西,只好飞快地系好衣服,又用手拢好头发,顺手拔下头上的发簪,一大把重重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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