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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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传-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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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商被他的意有所指搞的一阵恶寒,强忍住翻涌而上的胃酸,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侧着身子不动声色的将鬓边的一朵珠花借着身体的遮挡撇在床角。

    胡咄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拽着她走到屋外,隐在门后听了听院外的声音,确定那两人高手没有跟来,这才拉开院门,闪身出来,看看左右无人,便拉着商商往来时相反的方向走进了人流中,一路向着西市而去。

    长安西市附近的码头自古以来便是商旅、马帮、驼队的歇脚之处,白天桥上车马穿梭,晚间关闭城门后,舟船如织,胡咄葛就是想趁着关城门前混入商旅之中,只要能混上一艘运货的船只,便能顺着渭水一直西去,一旦出了潼关,势必就再难追上他。

    到那时,身边的这个歌妓,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可以趁着铁勒九部首领都没回漠北的机会,将他们的部族一举收拢到旗下,岂不是一举数得?

    胡咄葛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一边暗赞自己聪明的同时,拽着商商的手益发用力,他出门的时候已经点了商商的哑穴,现在的商商已是有口难言,他也不怕她暴露他们的身份,两人一路往前疾奔。

    一路上,商商和胡咄葛碰到了好几拨巡城兵丁,看着巡城兵丁一脸肃然,盯着过往行人查看的模样,商商脸上的表情就一脸惶急,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胡咄葛对她的伪装太过成功,那些兵丁的目光总是在她脸上一滑而过,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有些兵丁的眼神里还透着些回避和厌恶。

    在经过了几拨人后,商商终于有些沮丧的放弃了这种明示加暗示的眼神攻势,再这样下去,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实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是被迫的呢?

    胡咄葛冷冷的看着商商,他知道她的小把戏,可她不知道,早在那个小院她刚醒来的时候,他就借着对她轻薄,在她脸上贴了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薄薄黑痣,现在那些兵丁哪里还能认出她来?

    一直穿过了西市,到了邻近的码头,看着桥上桥下一片车马喧嚣,商商的心里不由的凉了半截,在这蚂蚁一样多的人堆里,李默能找到她么?一想到李默象个无头苍蝇一般在人堆里漫无目的的找她,她心里就一阵发急,也不知她留在那家人屋里的珠花会不会被他发现?

    虬髯客与李默一路追着马儿转过几个街角,这才奔上了直路,远远看去,马背上赫然一片空荡荡,哪里还有人驾驭?

    虬髯客几个起落间追上了渐渐慢下来的马儿,跃上马背,拉住黄膘马的缰绳,迫使马儿停了下来。

    李默看着此时已驮着虬髯客的黄膘马,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浑身的气息越来越危险,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商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虬髯客瞥了一眼李默,有些拿不准他和商商丫头的关系,但看在他一路神情紧张,颇为关心丫头的份上,倒也没有为难他。

    “跟我来,老马识途。”虬髯客沉声道,李默的身手看起来还不错,让他跟着也能多个帮手。

    虬髯客扯着马头径奔来路,这黄膘马颇有灵性,应该能试试它曾走过的路,也许对追踪胡咄葛能有帮助。

    李默跟在虬髯客身后不发一语,心知自己看轻了胡咄葛,此时只得一路跟着虬髯客往来时的街道原路返回,一边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房舍,希望能看出些端倪。

    两人慢慢走过一条条街道,待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前时,黄膘马突然停了下来,不停的打着响鼻,却再不肯往前走,虬髯客与李默对看一眼,都是心中一喜。

    两人翻身下马,走到小院门前,只见院门虚掩,门内隐有人声。

    “啊?是何人进来我这屋里过?怎么这柜里的衣衫都翻出来了?”屋内一把尖利的女声失惊打怪的叫嚷着,一边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的衣裳怎么也少了,你上月织了布给我做的棉袍去哪里了?”略低沉的男人声也应和着女人的声音响起:“莫不是遭了偷儿?快看看还短了什么?”

    听得两人对话,虬髯客与李默再忍不住,推开院门,直冲进了屋内。

    “啊!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进我家里?”穿着一身布衣的女子,徐娘半老,看到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冲进来,吓了一跳,大声嚷道。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小心我去报官!”那男子一身布衣,虽说打了补丁,倒也收拾的干净,想来在外走南闯北还有些见识,知道要报官。

    “哼!”李默不发一语的冷哼一声,强大的气场立时便将两人震住,缩在了一边不敢出声,只两双眼睛带着些怯意,偷偷盯着两人。

    虬髯客里里外外在小院子里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看李默盯着两人,心里不由好笑:“你在这里盯着他两人,他两人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算了算了,不过是寻常人,何苦找他们撒气?”

    李默心里的火象是六月骄阳一般烤着他的心,收留胡咄葛在别苑里的那些日子里,为了稳住胡咄葛,他早已经将胡咄葛的性情摸了个十足,以胡咄葛的兽性,视女子如玩物,现在商商在胡咄葛的手里,又是那个禽兽渴望了许久的女人,试想他怎么会忍住不下手?

    一想到商商在胡咄葛的身边可能会受到的折磨,李默就有些急火攻心,商商是那样的柔婉清冷,那样的灵气逼人,那样的令人心疼,却落在那个野兽一般的男人手里,不用想李默都知道胡咄葛会怎样对她?

    李默没有理会虬髯客的劝慰,只是沉着脸细细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如果在这里再找不到什么,他们就必须尽快换个地方找寻了,时间拖的越久,商商的危险就越大!

    李默的眼光一寸一寸的滑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当落在床上的时候,李默的眼光不由得顿了一顿,床上的被褥有些奇怪,竟象是被人打乱过,以这院子的整洁程度来看,这里的女主人是个精细的人,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不叠被褥的现象,除非----

    李默走上两步,一把掀开被子,只听一声清脆的“叮呤”声,一个闪着细碎银光的东西随着李默的动作掉到了地上。

    李默蹲下身来瞪着地上的珠花,伸出一只手捡起,浑圆的东珠配着舒展的银色叶片,精致的做工,精良的材质,一看就不是这小院中的女人能戴得起的。

    “商商!”李默捏紧了手中的珠花,浑不在意那锋利如刀的叶片几乎割伤了他的手掌,唇间如叹息般唤着。

    这章本来应该是昨天三更的最后一章,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家里的电脑突然被征用,导致我的最后一更终于流产,唉!!!各位亲们不要拍偶!偶已经很尽力了!

第八十八章 藏匿() 
当李彦跟着闻香雀一路策马狂奔追到这个敞着门的小院时,看到的就是李默捏着手中珠花一脸冷漠杀气的模样。

    这个样子的李默,他只在李治被册立为太子时见过,那时李默为了能让李治被立为太子,着实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朝中几位摇摆不定的大臣都是在他的这种神情之下被施了诛杀令,似乎就连唐皇也默许了他的这种行动,而没有做出任何的责问。

    这次,就为了商商,李默竟然再一次的露出了这种神情!

    “有我和张老追踪在后,胡咄葛不可能往前,从这个小院往回走的岔道,全部搜一遍,一个人都不放过!”李默冷冷的看着眼前半跪着的李彦,这个属下跟随他多年,办事一直很稳妥,希望这次他也能帮上自己的忙!

    李彦回身对自己身后跟着的一众人等吩咐了一阵,侍卫们便各自分头去了,隐在暗处的暗卫也悄悄离去,只余李彦一人跟在李默身前。

    虬髯客看了看天色,时辰已不早,眼看着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了,那丫头一早接了圣旨没过一会儿就出了门,也不知这会那个胡咄葛会不会给她东西吃?想到商商那巴掌大的小脸,虬髯客就有些心疼。

    商商被胡咄葛拉拽着,在西市码头一角一个不起眼的小饭馆里背门的小桌子前坐下,时近正午,小店里坐满了干力气活的男子,一人一碗豆饭,吃得不亦乐乎,整个屋子里都充次着一种汗液发酵后的酸臭味,薰得商商差点吐出来。

    胡咄葛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路上碰到的巡逻士兵已经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甚至还有些带剑佩刀的江湖人也在街上游弋,不时的就会碰到一队,每当这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回避那些人的眼神,略微低下头去,若不是他将商商的脸上贴了一块黑痣,胡咄葛觉得,只怕跑不了几步远,他们早就被人抓回去了!

    一边盯着门口处,一边端起面前的豆饭狠狠的扒了几口,胡咄葛捏紧了袖中的弯刀。为了方便他将那把朴刀扔了,只留下了一把随身的弯刀藏在袖中。

    商商勉强的吃了几口,便将碗放下了,被胡咄葛掐得发紫的喉咙早已充血红肿,豆饭粗糙的口感让她实在难以下咽,跟着胡咄葛奔逃了一早上,精神的紧张和身体上的疲累,让她更加的没有胃口,如果不是担心不吃东西会让她失去反抗的力气,就连这几口她也难以下咽。

    “店家,这码头上有没有下潼关的船出航?”胡咄葛吃完了饭,抹了抹嘴,掏出一块碎银来递给店家,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找,状似随意的问道。

    “哎呀!客官来得不巧,今早有一趟,刚走了,若要去潼关,要等到明日了。”年纪不轻的店家躬身接了银钱,高兴得眉花眼笑一脸热情。

    “是么?多谢!”胡咄葛脸色不变,戴了一早上的人皮面具,他的脸上有些发痒,没想到下渭水往潼关去的船每日只有一趟,看来只有在码头上呆一晚了。

    不理店家的一脸谄媚,胡咄葛拽着商商出了门,迎面撞到一队巡逻的兵丁,正扯着人一个个的细细辨认,手中的一卷布帛不时拉开又卷起。

    胡咄葛将腰间的弯刀抵紧商商后腰,将脸隐在她身后,换了个方向朝着码头下货之处行去,商商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寻人的兵丁,无奈有口难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队巡逻兵士越走越远,心中一阵发苦。

    “别妄想!如果你安份些,老子兴许还能多疼你一些,如若不然,老子不介意给你一刀!让你先下黄泉去给老子探路!”胡咄葛恶狠狠的在商商耳边嘶声威胁,一口浓浊的热气直喷在商商脸侧,让商商几乎要吐出来。

    强忍着剧烈的恶心感,商商在胡咄葛的挟持下一路前行,一直走过了下货的码头,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街才停了下来。

    胡咄葛将商商按在墙边,自己隐在街角探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人跟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被胡咄葛按在墙面不能动弹的商商,看着一脸横肉,满面腊黄的胡咄葛,面颊贴墙一脸懊丧。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会被这个人渣威胁?

    胡咄葛扯起商商的手臂,顺着这条僻静的小道一直往深处走,越走人越少。

    小道两旁似乎是码头上的仓库,高高垒起的院墙将小道上的阳光完全遮住,即便是在这正午时候,行走在小道之中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太阳的热力,反而清凉的象是红日初升时分。

    由于背着库门,这条小道并没有什么人来往,在这正忙的时候更没有一个人有闲功夫往这小巷子里钻,胡咄葛一路通行无阻的带着商商绕到了仓库后墙处,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拉了商商纵上墙头,蹲下身,瞧准了院里的一处僻静地,跳了进去。

    这个小院看得出是一个巨大的仓储基地,一排排几人高的囤仓里囤集着大量的粮食,看来是专门用来集中粮草的仓库。一个个粮垛中间,间或有一间守夜的小屋子,只是这大白天的,人都去了前院并没有人在屋子里。

    胡咄葛挟着商商小心的躲过一队扛着粮包的苦力,轻手轻脚的绕进最靠院墙的一个小屋里,在门外听了片刻,确定屋里没人,这才推开门闪了进去。

    商商被胡咄葛推的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在地上,往前急冲了几步,卸掉了他前推的力量,才勉强站稳,抬眼前只见这屋子里一片简陋,除了一张床,一个矮桌,就只剩下一溜靠着屋边的大水缸,每个缸里都装满了清水,旁边放着一撂木桶,想是用来防走水的。

    胡咄葛跟在商商的身后进了屋,轻轻掩上屋门,贴在门背后听了片刻,确认没有什么人发现,这才将门一关,随手寻了根棍子支上,转过身来。

    看着脸上贴了一块大黑痣的商商,胡咄葛不由的觉得有些恶心,但一想到她美妙的声音和娇媚的身姿,又不由得心头一阵火起。

    从大演那日到现在,他没有一天不想起这个女人,那做剑舞时柔软的腰肢,纤长的双腿,若是捏在自己手中,盘在自己腰间,该是怎样一番风情?哪怕是那个一直隐在背后帮他的人让他找了不少长安城中的名妓,他也一直对商商念念不忘!

    这一次终于能有机会了!反正这会儿那些追兵也追不到此处来,这女人又被自己点了哑穴,叫也叫不出来!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得等到明日上船了,想到此胡咄葛的眼中不再犹豫。

    商商看着胡咄葛变幻的神色,心中暗暗发凉,在进这间屋子时,她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以胡咄葛的急色,只要稍微安定些,只怕就会对她有所动作,看他此时的神情,只怕是忍不住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商商一边想着,一边悄悄不住的后退,这个时候靠谁都来不及了,她必须自救!可是要想个什么办法,才能从他手中逃出去呢?

    仓惶间,商商往后摸索的右手碰到了一根圆木,凭手感好象是一根棍子,背在身后的手掂了掂,重量刚刚好,估计是守夜的人用来防贼的,不想却正好被她摸在了手中。

    胡咄葛看着商商的眼神逐渐阴暗,口鼻中的喘息声越来越急,这个女人,让他的**好象蒸腾的火山一样,每次看到她,他都无法遏制自己。

    胡咄葛踏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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