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跟他喝了一个,又道,“不过我也想通了。喜欢姐姐,就是想她过得好。她心里面的那个人,没法爱,只能痛苦。与其这样,不如便宜了那,我爹。姐姐既然也不反对,那我也该支持。她过得好,就好。”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看得出来,我师父并不喜欢你爹。”
“呵。你不知道这其中渊源。我虽然看不上我爹,但他对姐姐是真的好。他们在一起,姐姐应该会幸福。”
“混话!跟不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幸福!”
“呵。你小子就别妄想了。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就算姐姐不爱我爹,也绝不会爱你的。啊,你还是喝酒吧,喝醉了酒睡一觉。趁早把这想法塞回肚子里烂掉。”
天一再次被这句话刺痛,身份之别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她真的会因为自己是魔,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吗?
又一整坛灌下去,即便这酒远不及那三日醉。这两个酒量差的难兄难弟也还是接连把自己给灌醉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195章()
二日晨钟未响,林晓梦就提前出来了。拿着她刚配好的醒酒丸子,准备去给天一吃了。一开门,惊醒了外室的白羽。
白羽连忙起来,“这么早就出来了。。”
“嗯。。我练了点醒酒丸,去看看天一。”林晓梦略有些尴尬,交代一声便匆匆出了屋。
白羽一听,心又凉了半截。但又一想,她昨夜没有跟天一在一块啊,怎么都觉得林晓梦还是在乎自己的。这一想,心情好了不少,赶忙也跟了出去。
林晓梦推门一看,天一不见了。心里一阵懊悔,想着自己真不该急着关了禁制。准是天一醒了,出来一看,受不住打击,又跑了出去吧。林晓梦还是了解天一的,都让她猜中了。她这会儿手里攥着醒酒药,又是生气,又是懊恼,也有几分不忍。
“天一呢?”白羽跟来问道。
“大约是自己醒了。倒是我多此一举。”林晓梦道。
“咳。。醒了就好不是。”白羽安慰道。
这会儿,晨钟响了。包子被吵醒,揉着眼睛从桌上抬起头来。睁眼一看,对面多了个人,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不小心打翻一个酒坛子。
林白二人听见,即刻过去。
“天一?他怎么在你这?”白羽问道。
包子挠头道,“昨晚上好像是一起喝酒来着,咳,这家伙酒量还不如我。”
“又醉了?”白羽看着林晓梦一副无奈样,“正好,娘子的丹药正好用得上了。”
听道那声娘子,包子和林晓梦都是一惊。林晓梦遂扶起天一,对包子道,“帮我把他扶回房吧。”
白羽忙道,“我来我来。”
林晓梦也不抬眼看他,只把他挡开,道,“不用。”
白羽知道自己是心急了些,突兀了些,但他也觉得自己没错啊。既然成婚了,称呼肯定是要改的。包子冲他摇了摇头,帮着林晓梦把天一搀起来。白羽也连忙往旁边让了让,林晓梦从他身边过的时候,停了一停,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样的词,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还是少说吧。”
看着他们出去,白羽的脸苦得不行,早知会使得林晓梦如此不痛快,还不如不来这一出。以朋友相称,可比现在亲近得多。他不由得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透着窗户看着林晓梦道背影,眼中尽是悲凉。未免让人看着心烦,便自己开门出去了。
林晓梦把天一扶回屋内躺下,替他度了那解酒丸。等了一会,还不见醒。林晓梦摇着头,走到桌边坐下,包子便也跟着坐了过去。
林晓梦看了包子一眼,问道,“你不用回去吗?”
包子笑,“不急。没人敢管我。”
“呵。你跟他,相处的还不错?”
包子有些难为情了,说道,“咳,凑合吧。他那人吧,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再看看吧。”
“嗯。。急不得。顺其自然吧。”
“嗯。。”包子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地说道,“那小子,对姐姐有非分之想,你可知道?”
林晓梦点点头,“不然,也不会烂醉如此。”
“姐姐既然知道,还留他在身边?”
“呵。喜欢一个人不算错吧?”
“话虽如此,可人与人也不一样。像我爹,还有我。我们喜欢姐姐,但也带着尊重,从不曾如此拖累姐姐。我看这小子,没有分寸,我不放心。关键,关键姐姐还如此迁就于他。着实,让人着急。”
林晓梦本是心情不好,被他一说,反倒觉得好笑。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文邹邹了,看样子是当了官,身份到底不同了,语气也不同了。”
“咳。姐姐,你还嘲笑我,我这都是关心你。我总觉得这小子靠不住,比我还冲动,脑子一热,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嗯。。我都明白。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你放心。”
“咳。那好吧。那姐姐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就先走了。”
林晓梦把包子送至门口,想起那班季给的茶叶,于是又叫住他。
“你等等。”林晓梦把那坛子茶取出,交于包子,“这是别人给的好茶。我知你口中无味,拿去喝吧。”
包子眼中闪着泪花,抱紧那坛子,“姐姐真好,总是记着我。”
“咳。行了行了,快走吧。”
“嗯。”包子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林晓梦又朝客栈那边看了一眼。方才白羽出去了,她也是听见了的。对于白羽,她现在竟有些抗拒之情。虽然她也知道白羽不是那种会借机占自己便宜的人,但总觉得不自在。她怕这戏假久了,有人会当了真。与其那时再伤他的心,不如此刻开始就表明态度,坚持立场。且白羽每每针对天一,亦让她不快。这会儿真心不想见到那人。
关好门,再回去时,天一竟也醒了。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天一抬头,正看见林晓梦进屋,赶忙从床上爬起来,跪到地上。
“徒弟让师父担心了,请师父责罚。”
林晓梦皱眉,说道,“你跟我来吧,我有话问你。”
“是。”天一忐忑地站起来,朝林晓梦走去。
林晓梦关上门,等天一上前,便将他带回空间。
回到空间,林晓梦本是背对着天一,想着如何来说道这事。而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面天一还是乖乖跪在地上,一脸带着坚持的愧疚。
林晓梦皱眉,轻轻摇头,道,“你起来吧,不必一直跪着。”说罢,挥手幻出一套桌椅,又道,“坐吧。”
“徒弟不敢,徒弟知道惹了师父生气,还是让我跪着舒服些。”
林晓梦也懒得再劝,自己坐下,问道,“你错在何处?”
“我。。我不该喝酒,酒醉不归,害师父担心。”
“你还知道你酒醉不归?”
“我。。我记得一些。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师父接我回来。”
“哼!既然知错,为何还要再喝。既然已醒,知错不改,无可救药。”
天一急了,忙道,“这,这这,不是我要喝的啊。徒弟知道错了,更不敢怠慢功课,所以一醒来便去练功去了。回来的时候,更好碰上那,那剑离大哥的儿子。是他非要拉着我喝酒的,我看是寻常酒,便喝了几口,谁知。。”
“还要狡辩!你若不喝,他如何能逼迫你。我看你就是心中不忿,有意而为!”
“我。。我。。”天一本还想否认,但看林晓梦严厉表情,又软了下来,弱弱地说道,“是我错了,任凭师父责罚。”
林晓梦轻拍了一下桌子,道,“那我便要罚你,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随师父如何罚都行,只要不再生天一的气了。”
林晓梦转头看向他,说道,“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那我便罚你,从此以后都留在此地,你可受罚?”
“我。。”天一张口无言,不能应也不能否。
林晓梦冷笑道,“看来,你并不甘心。哼,不知悔改,出尔反尔。我当你是赤诚忠胆,却不想竟也是看错了人罢了。”
天一见林晓梦要走,连忙往前跪了些,豁出去了,辩驳道,“师父要打要骂,徒弟都认。但这样的惩罚,未免太狠了些,这是要与徒弟断情绝义。我,我不服。”
“好。我今日就把话与你说明。”林晓梦又再坐回去,依旧是严肃之色不改,继续说道,“你因一己私欲,嫉恨剑离大哥。离家出走,酒醉不归。你心中,无义,无情,无担当,无责任心。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与剑离大哥他们要做的大事,竟因个人私愤弃之不顾。既然你无法全心全意相助于我,那么以后我们的计划你也无需参与。”
“可是师父,这不公平。我是一时不忿做了错事,但何以代表我无情无义?师父这是不信天一吗?天一与那三少尊使结交,为的也是师父的计划,又怎能说我没有责任心。没错,我是嫉恨剑离大哥。我喝酒,是因为不想看到你们。。你们成亲的样子。我也承认,醒来之后,看到院中情景,的确心中憋闷难过,所以又没忍住贪了杯。可师父,天一早已向师父表露心迹。天一可以接受师父不接受天一,甚至可以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剑离大哥迎娶师父,可为什么,为什么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天一不服。”天一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夹杂着无限的委屈。
林晓梦听他一哭,原本打算好重重训斥的,这会儿又心软了下来。不知怎的,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太委屈了这孩子。不知何时,自己竟变成如此是非不明耳根子极软之人了。或许是当了母亲或是师父之后,才会有的护犊之心吧。
可该说明白的事情,还得说得明白些,否则今后还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倒还委屈了。我问你,你喜欢我,我就偏得喜欢你吗?且我早就与你说过,你我道魔殊途,绝无可能。从这处起,你就已经错了。我之前未曾严厉斥你,是想你自己看清楚,想明白。可你既然糊涂至此,我也教不了你。若今后还是此样继续,指不定再惹出什么麻烦。就单这一条,我就不能用你。更何况,我可是给足了你机会,你自己葬送了罢。”
“可那剑离趁机对师父图谋不轨,我。。我看不下去!”
“哼!这门亲事即是我答应的,跟你便没有关系。你只管做自己该做的事,若是做不来,不必做了就是。更何况,我与他是多年的交情,他为人如何我比你清楚得多。你再说这种话,你我师徒也不必做了。”
天一垂下头去,“是。。是。。一切都是师父说了算的,天一以后,再不犯这样的错了。求师父,再原谅天一一回。”
林晓梦见他态度还算可以,也软了下来,说道,“那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你可要记住今天的承诺,若是再犯,别怪我不再给你申辩的机会。”
“是。。徒弟知道了。”
“还有,有些感情如果注定不会有结果,就趁早结束它。否则不但伤了自己,对别人,也是一种拖累。”林晓梦起身,又道,“走吧。”
她起身消了桌椅幻象,看天一还跪着,又说道,“怎么还不起来。”
天一抬起头,拿他那对眸子盯紧了林晓梦,满是情深。
“只是师父,您能教教徒弟,如何能做到吗?”
林晓梦心头一抽,一股莫名心酸再次升起。她不敢再看天一的眼睛,忙转了开来。这句话就像戳中了她的心,自己也是做不到的人,拿什么教他。
天一却趁机不依不饶,又追问一句,“您也是做不到的,不是吗?”
林晓梦一愣,瞪了过去,白羽剑不知何时在手,指向天一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天一吓了一跳,跌坐到后面,不解问道,“我,我怎么了?”
林晓梦又道,“你如何知晓我的事情,我从未与你说过。”
“我。。我昨夜听剑离前辈儿子说的。他说您心中另有他人,只是不能相爱。所以很痛苦。他还说若是您跟剑离前辈在一起,或许会忘了那人。可我知道,您并不喜欢剑离前辈。您也忘不掉那人,对不对?”
林晓梦收回白羽剑,盯着天一的眼睛突然就湿了。又不想被他看到,转身过去。
“这不关你的事。以后,不许再提。走吧。”
天一追上来,继续追问,“师父还没有教我。。”
林晓梦猛然回头,一副眼睛带着杀气,冷峻的声音似乎可以穿破天一的身体,“你若再纠缠此事,我便如了你的愿。干净。”
天一愣住,忙道,“天一知错了,师父莫恼。我以后再也不闹,不让师父费心了。”
两人回到院子里,却听得院中有人。且天一房间的门也被人打开了,情急之下,两人一齐躲到天一床上围帐之后。
只听得外面白羽道,“我娘子必是出门去了。我看不如咱们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带娘子去拜会大哥。”
“呵。你们夫妇倒是奇了。这么一大早的,竟各自出了门。从昨儿晚上我就没见着嫂子,这真不得不让人怀疑嫂子是不是真在这院子里呆过。”
第196章()
“刘堂兄弟,你这是何意?不如把话说明了。”白羽道。
“咳,剑离大哥,小弟也是为你着想。若嫂子真是跑了,趁我们兄弟都在,可即刻去帮你追回来啊。不然我们这一走,你这所有的苦,可不都得自己咽。”
狐老大故作吃惊,说道,“剑离兄弟,果真有此事?”
白羽头都要大了,他都搞不懂这个狐老大到底是闹哪出了,原本这时应该操心帮里的事情才对,没事儿到他这儿来纠结什么。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大哥您也知道,我娘子她是个习武之人,习惯早起晨练。想来必是去哪个林子里练功去了。对了,一定是带她那徒弟一块练功去了。”
“这就更奇怪了不是。新婚第一日,竟一大早带着徒弟出去,丢下相公一人在家。这说不过去吧。。难不成嫂子竟是对徒弟更看重些?”刘堂道。
“我早上和她说了先回帮里做事,她这才出去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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