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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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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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人在宫中除后宫不去外,其他皆是通行自如,今日坐在树上参悟道法,他们怎敢得罪!

    只有季云流听到这话,看着落下来的牌子,脸都快抽了!

    庄严肃穆、冥想静坐的参悟,会把身上的通行牌子都掉下来吗?

    这分明就是探头偷听、偷瞧自己两人,使得身体前倾,才把腰中的牌子都掉了罢!

    她抬起头,看着挂在大树上的秦羽人,目光中闪闪灼灼,透出了光彩来,咧开嘴甜甜一笑,无声唤了声:师兄。

    秦羽人见着咬牙切齿,恨不得喝下自己三大碗血的树下少女,回她温文一笑:师妹。

    七皇子起身又吩咐左右:“既然秦羽人在参悟道法,你等都便下去罢。”

    众宫女太监再次退出亭外。

    人都走了,身为惺惺相惜的“同门”,季六也不再隐瞒这称谓了,从七皇子的左侧微微走出两步:“师兄,许久不见,何不与下来与师妹聚上一聚?”

    我赌定了,你这个老神棍不会轻巧武功,是靠狗爬式才上的树!

    秦羽人盘腿坐在树杈中间:“师妹,树上阴凉,正是冥想好地,贫道借天地灵气,正在紧要关头,不便下去与师妹一聚。”

    算你猜对了,我不下来,你又耐我何?

第一七九章 耍定无赖() 
两人说完话,树上树下,各自相互微笑以对,神情温和,半点破绽不露,似乎都等着对方露出那藏不住的马脚,失态在七皇子前。

    玉珩便非蠢货,相反他还十分心细精明,他一眼瞥过地上的宫中通行令牌,抬眼看书上的秦羽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一个大概。

    许是秦羽人不会踏树而下,反着被季云流取笑上了。

    七皇子弯腰拾起地上的令牌,伸手抓住了季云流的手,顺手就把令牌交在了她手中:“且在这里等等我。”

    简单轻柔的声音说完,季六就看见玉七迈开步子踏树而上,如大鹏展翅一般,瞬息之间就到了秦羽人所在的树杈上。

    玉珩到了树上,恭敬作揖,态度谦和:“秦羽人,等会儿日头会西斜,此树上倒时便会炽热难耐,晚辈实在放心不下。为了不让父皇怪罪,还请秦羽人让晚辈有个脱罪的私心。”

    话完,他拽住了秦羽人的手臂,带着他,一跃而已,几步沿着树干踏下来,很是潇洒从容。

    待了两人落地,七皇子又是长长一揖:“晚辈不懂礼数,请秦羽人切莫怪罪。”

    这人重活一世,收了皇家骄傲脾性,话说留有情面又把责任全数揽在自个儿身上,真真是机智聪慧至极之人。

    人都被带下来了,且玉珩态度憨厚恭谦,秦羽人自然不会甩了头发,如一般泼妇一样站在树下破口大骂七皇子,说出你这个毛小子不顾老子意愿,非要带老子下树的话语。

    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捋了一把胡须,沉稳笑道:“七殿下事事为贫道考虑,是贫道要多谢殿下的关心之情。”

    七皇子张口想与秦羽人打上几句官腔之类的客套话。季云流嘴角含着淡淡笑意,态度自然插嘴道:“师兄如此说,是否是对七皇子的关心之情心存感激?”

    秦羽人瞥过玉珩一眼,点首回道:“师妹说的极是。”

    玉珩站在一旁,目光从季云流面上带有一丝不解的移过,不过,云流从来不做对他无意之事,这般挑起话题,应是后续有话出口了。

    再一眼,就看见季云流动作十分利索又自然把适才秦羽人的宫中通行令塞进了自己衣袖的暗袋中,那动作就犹如放置自己的秀帕一样合情合理,半点没有手抖。

    七皇子眉目一挑,缓缓收回目光,藏了嘴角的笑意,一言不发站好,一切让季六做主。

    季云流上前一步,道:“师兄,祖师爷曾教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咱们把他人恩情也不能口头说说就算了罢。”

    秦羽人看着六娘子当着自己的面,毫不忌讳的把令牌当成自己所有一样都整个都塞进了袖袋中,脸上露出笑容:“师妹记得这话是祖师爷说的吗?”

    “自然是记得啊。”季六大方微笑,“祖师爷教导,要鄙薄见利忘义者,忘恩负义是恶行!”

    两人各怀心事、装腔作势,全都闭口不语,一个是外貌道骨仙风,内心老顽童之人,一个是外貌弱柳迎风,内心极为刁滑伪诈的。

    谁都不做退让之人,等着对方捅破这层纸窗户。

    敌若装死不动,那就逼他动!

    季云流直视着秦羽人,撇嘴委屈道:“师兄莫不成忘了祖师爷的教导,要做那见利忘义之人?嘴上记牢心中却背道而驰?”

    大好时机,遇了难得一见的大神棍,这无赖,她是耍定了!

    这番话说的厉害,若他拒绝,就是那不仁不义,见利忘义之人了。秦羽人只好颔首:“师妹说的极是,师兄确实应该牢记祖师爷的教导。”

    “师兄,”季云流目光闪出层层光彩,“七殿下正为皇后娘娘请一张平安符,如此孝心,天地可鉴,师兄可不正好为皇后娘娘写道符相报七殿下?”

    小神棍!你白拿了我的通行令,如今还要我耗费道法请平安符?!

    秦羽人含笑面上微微含笑:“七殿下的一片孝心,见者称赞,贫道自是要还他心愿。”

    “师兄沐浴更衣,三日之后,请出一道金光神咒的平安符可好?”

    肉到嘴边,不咬个最大口,怎么对得起自己!

    “皇后娘娘凤体为重,自该请一道最诚心的道符。”

    女娃娃面嫩心黑,这是活活要逼死你的同门师兄!

    一旁的玉珩听了这么久,没有人向他说明,也听出战况是季云流大胜的结果来。

    这意思,还是季云流画不出金光神咒的平安符,让秦羽人画了个最高品阶的平安符来了?

    玉珩连忙对秦羽人作揖说多谢。

    “七皇子不必多礼。”

    “师兄,这是您该受的。”

    两人相互看对方,等了一会儿,静默一下,立刻又哈哈笑起来,在七皇子面前一副同门惺惺相惜模样。

    这不要钱的买卖也做了,胜战也打完了,季云流自然就向玉珩说了此平安符需被庇佑人的生辰八字。

    玉珩当下里就让人拿了纸笔,写了庄皇后的生辰八字出来。

    秦羽人拿着烫手又让自己糟心的生辰八字,最后目光瞥过季云流放有自己通行令的衣袖一眼,作揖离去。

    唉,等下要向皇上禀告,自己的令牌不小心掉湖里去了,得再要一块来呢!

    七皇子知秦羽人德高望重从来说一不二,自然也不担心秦羽人反悔不送平安符。

    自己母后性命有了保障,玉珩心中畅快欢喜,更加不顾及他人目光,拉着季云流的手从轩榭中往外走。

    路上,季六也跟玉七解释了一遍这平安符的不同之处,寻常平安符自是保平安,保个意外险事,若遇上邪术道法,寻常平安符就形同虚设。

    而秦羽人道法高深,若他沐浴斋戒三日,请了金光神咒的平安符,便能保得庄皇后不受邪法所侵,若有人使用邪法对庄皇后借运,借生机,都会被反侵。

    两人正边走边说,刚出御花园,迎面就过来八人相抬的步辇。

    步辇上坐的正正是当今的东宫太子,玉琤。

    太子阵势不比当今皇帝小,八人步辇,前面带刀侍卫开路,后面跟着四个太监,浩浩荡荡一共十几个人。

    远远看见玉珩拉着季云流走来,太子坐在步辇出声唤道:“七哥儿!”

第一八零章 巧遇太子() 
玉琤是被皇帝传旨到宫中问话的。

    长公主府外的刺客,关系到了皇权之事,皇帝极为重视,见太子迟迟未查出个所以然来,今早再听了季云流给的一番线索后,直接便让人去请了太子入宫。

    太子见惯世间太多美人,倒是真没见过胆大到在皇宫就与七皇子携手相走的美人。

    看见两人宽宽的袖子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缝住了的模样,玉琤哈哈笑道:“七哥儿,本宫前些日子听说你被阿爹赐婚了一个农家女,就算你心中如何不快,愤恨阿爹的赐婚,你也不可做出在宫中就拽着一个妙龄少女不放的事情啊。”

    太子蠢事做过太多,疯言疯语张口就来,一旁的总管太监汗如直下,心中都憋血了!

    就因太子蠢事做的太多,导致总管从来做事谨慎,替太子收拾残局。

    他早早就得了宫中的消息,皇后请了季六娘子入宫小住,还费了些银子,见了日后七皇子妃的小像,听得太子的话,连忙就想上前去告诉太子:这人不是七皇子胡乱拽的,这就是那个被皇帝赐婚的农家女!

    太监还未走到太子跟前,玉珩已经放开了季云流的手,早一步作揖行礼:“大哥明鉴,大哥口中我拽着不放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父皇赐婚的我未婚妻子。”

    “啊?”太子木讷转首,用眼询问一旁太监。

    太监缓缓点首,苦着一张脸。

    一番动作下来,季云流亦在太子面前福身行礼过了。

    “啊哈哈,”太子最会的便是说错话后打哈哈,“七哥儿,即便这人就是你未婚妻子,你也不可在宫中随心所欲……唉,这其实也莫要怪你,谁让你媳妇儿长的确实太好看了,你把持不住,那也是应该的。”

    玉珩嘴角抽了抽,反驳之类的话都无从下嘴了!

    太子素来随心所欲,粗话雅话张口就来,人无半点心机,脑袋装的全是浆糊,他若与太子计较理论,就是不辨菽粟,一样愚笨无知了!

    太子不知玉珩不想同自己一起蠢的心境,他眼在季云流面上转了几眼,见她黑发在阳光下泛出金黄,面色越发莹白剔透,又嘿嘿笑道:“七哥儿,你的媳妇确实好,美!绝世独立!这样的人儿,季府怎么会舍得送到庄子上去呢,张二郎是不是傻了,居然舍得放手退亲,把美人拱手让人?是我,我就舍不得!”

    自己心上人被太子当众调戏,玉珩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太子殿下,季六娘子乃是父皇亲手写的圣旨,赐的婚,二哥在长公主府当着朝中众人的面,宣读的圣旨,她乃我日后名正言顺的内妻,太子殿下您的七弟妹,这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太子殿下适才的几番话,可是不满对父皇的赐婚,对二哥在众人面前的圣旨宣读的不满?”

    玉珩抬起首,放下作揖的双手,目光冷飕飕的直视步辇上人,“若太子殿下有任何疑惑,不妨去相问父皇如何?”

    太子被七皇子这样的从容冷肃气势给震到了,坐在步辇上,挪了挪屁股,张了张嘴,又挪了挪屁股,张嘴道:“七哥儿,那个……那什么……你也知道大哥我一直有口无心,适才的话都是随口说说的,七哥儿可千万不能拿着这话,去父皇那儿告状。大哥是看见你拉着小娘子的手不放才……才有这么一说的!”

    玉珩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向后伸了手,轻轻拢着季云流到自己身后,自己整个遮住了太子相看的视线:“太子殿下,天色不早,臣弟先行送季六娘子回宫了。”

    说完,伸手虚拢着季云流就往前头走。

    对于太子若去御前告状,说自己在宫中手拉季云流的事情,玉珩也不怕,他自重活一世后事事谨慎、看得长远,只因早上见了皇帝对自己两人的态度,衡量好了利弊,才有如今拉手的随心而为。

    太子再次偷偷看一眼离去的两人,转首低低哀叹一声:“虽然七哥儿长得俊,与那小娘子模样般配,但想着那样倾城般美人要成为我七弟妹,我还是隐隐不舍啊!”

    一旁太监侍卫统统不敢在宫中接这话,各个心头道:哪个美人你舍得了?

    宫道很长又幽静,太子坐在椅上,单手托腮自言自语:“本宫真是许久未见过这样脱俗不染脂粉气的女子了,诶,罗祥,你觉不觉得那季六娘子见了本宫,丝毫没有害怕之意?”

    太监罗祥不敢应,但被太子指名道姓又不得不应:“奴才适才不敢抬眼看季六娘子,但照七皇子与她在宫道中执手而走的光景看来,季六娘子定也不是于那种有扭捏小性之人。”

    “人若银莲花般纯然,性子若能如烈火般热情,这样的人儿……”太子想着日后自己美人在怀的模样,心中激荡,险些连魂都飞走了,转念一想,再叹一声,“唉,为何现在才知晓世间有如此美丽女子,唉,为何就是我七弟妹了呢。”

    这边的玉珩带着季云流两人拐了一处,这才开口:“太子脑中全是想入非非之念,你莫要把他话当真。”

    “自然是不会。”季云流笑了笑。

    脑子与嘴长在别人身上,自己被人想入非非,没办法阻止,去跟他计较,除非真的闲的没事干了。

    “七爷,”季云流想了想,又问,“太子看着耳长脸方,虽肚中没多少文墨与谋略,好好教导,倒也不失一个憨厚青年,为何如今就变成了满脑都是……呃,想入非非的念头了?”

    玉珩望着前方高墙,淡漠的笑了笑:“这得去问太子的同胞兄弟,我的好二哥了。”

    上一世,他只觉太子与二皇子同属一窝,全是狼心狗肺,在你面前演大喜,背后就能做出捅你一刀的事情,如今重活一世,以旁观者之姿,渐渐的就瞧出了其中的蹊跷。恐怕玉琳不是真心相助自己的好大哥,要服从天命,替太子登上正统之位了!

第一八一章 贡院开门() 
太子到皇帝的御书房,待了半个时辰,脸色死白死白的出来。

    他的阿爹竟然对他大发雷霆!

    竟然一折子砸在他手上,说他办事不利!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被阿爹骂的这么惨!

    总管太监看见玉琤整个身体都颤颤抖抖的出来,连忙过去扶了太子:“太子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太子在步辇上坐好,等到心中的惊悸恢复后,连番对抬轿人道:“让景王,让二皇子来东宫见我……不不,不必派人去请了,直接过去,给本宫准备马车,本宫要去景王府!”

    ……

    季云流让玉珩送回怡和宫。

    她站在庭院的阳光下,摊开左手五指,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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