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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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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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在哪儿见过……”玉七自语了一声,抬起头,“既然在五味斋楼上,定是这五味斋的东家,查出谁是五味斋的东家便是了。”

    宁慕画:“京中店铺若是官家开的,都是挂在他人名下,一时半会儿,只怕也查不出来这五味斋的东家是谁……”

    容貌都看不大清楚,只怕景王与这女人商讨了什么内容就更加不知晓了。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有个头绪,那便再查便是。

    玉珩收了纸,欲打算将这纸交给宁石去查探,而后,他又问起了琪伯府的事情。

    京城中表面看着平静无波,底下实则也是破涛暗涌。

    宁慕画派人紧盯着景王与琪伯府为寻反贼,只怕琪伯府或景王也是派人盯着自己与宁慕画来着。

    说道琪伯府,宁慕画道:“琪王一直在宁伯府中,偶尔只是去茶楼喝几杯茶,那茶楼咱们都查过,并无问题。至于珰世子,他今日还在那个斗鸟场中玩斗鸟……”

    说道玉珰常去的斗鸟场,玉珩蓦然想到一件事情:“似乎这个斗鸟场与和悦楼只隔了条小弄堂而已?”

    宁慕画被这么一句话徒然惊醒:“七爷您的意思……景王与珰伯府的人正是假借了和悦楼与斗鸟场的便利,私下在一起商讨勾结?”

    玉珩也不敢断定:“这事儿,你还得让人多多注意一下,玉琳此次想再上朝堂,被父皇当场驳回,也许便恼羞成怒也未可知,咱们又已知晓他与反贼许是有来往的。”

    宁慕画知其中严重性,沉声点头应声,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穆王府。

    ……

    佟大娘子脚步虚浮的被花芸扶进寝卧之中。

    她心跳极快,如何都压不下来,回了安王府匆匆用过晚膳,简单洗漱,就以身子不适,受了些凉的借口,早早躺在床上睡了。

    上头的床幔是紫红色的,金丝错在一起,横横竖竖,晃得她眼都模糊了。

    适才景王对她说,他既然有法子让那季六成了穆王的正妃,同样有法子能让她离了安王,再与穆王在一起。

    景王还保证,她来做穆王的正妻,穆王不敢不从!

    所付出的东西,便是她在秋猎那日,替景王办一件事情,仅此而已……

    佟大娘子一直睁着眼,脑子里胡思乱想,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

    玉珩回到正院,季云流已经在西花厅中等着他用晚膳。

    东南角落的美人蕉见七皇子跨进门来,枝干一挺,顿时露出一副“我最美”的姿态。

    不过,穆王目光不在它身上,玉珩眼中全是季云流,他几步走近,抓上她的手坐下来,瞧着桌上的一个大坛子笑问:“今日晚膳吃什么?”

    本来穆王府的伙食因女朋友是吃货之故,已经大大改善,但将女朋友变成了老婆、带来了女朋友的私人大厨之后,穆王府伙食立即飙升到现代米其林餐厅水准,这一日接一日的菜色,都是不重复的。

    季云流打开瓷坛的盖子,道:“就让苏璎做了盅佛跳墙,多了只怕也吃不完,七爷尝尝看。”

    佛跳墙的原料有十几种之多,鲍鱼、海参、鱼唇、牦牛皮胶、杏鲍菇、蹄筋、花菇、墨鱼、瑶柱、鹌鹑蛋等,只要一盅,都够两人吃个大饱的。

    用晚膳,时候也不早,七皇子正是血气方刚年纪,又初晓床笫之事,只觉得其中滋味妙不可言,拉着穆王妃在前头院子缓缓走了两圈,就将人带到东次厢宽衣解带欲同一个温泉来个戏水鸳鸯。

    外袍刚解下来,一张纸从七皇子的袖中飘了出来,那纸飘飘荡荡、轻轻款款,一下子飘到了穆王妃的前头。

    “这是什么?咦,这似乎是谁的小像画?”季云流好奇的伸出手,接住了那飘来的画像,在眼前摊开一看……

    哦豁!

    这一看不得了,简直可以山崩地裂、海水倒流!

    穆王妃瞬间血气翻腾,目中的火涌到睫毛外面,喷了出来,险些焚化了穆王爷。

    “嗯哼,七爷,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偷偷藏张佟大娘子的小像在袖中,是要做什么?”

    六娘子面上不透怒火痕迹,脸上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那千娇百媚的笑颜让穆王整个人都感觉凉飕飕的。

    呜呼哀哉,穆王因适才一心沉在温柔乡中,以至于忘记把从宁慕画那儿得来的画像转交给宁石去查探,而误会在了自家媳妇面前……

    看来,今晚要落得跪板凳的下场了!

第三八三章 前因后果() 
“原来这人是正是安王的侧妃……”穆王终于知晓了答应,心中却只见沮丧不见半分欣喜,但见季云流双眸微眯,顶着一张“你若再装疯卖傻就滚到书房睡”的脸,他只好上前抓住了自家娇妻的双手,迎难而上道,“老婆,你听我解释……这画真不是我私藏的,是适才宁慕画寻我,给我与反贼有关的人像……”

    可怜穆王为了解释这个乌龙,使出浑身解数,极为机智的将穆王妃每日挂在口上“老公”的称呼都翻出了对等称呼来!

    成,则良宵再续,败,滚到书房跪板凳!

    穆王两辈子加起来,从未有过今日一般的舌灿如莲,真真是在国子监的学谕面前做文策都没这般的用心过。

    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又亲又吻,再也顾及不到脸面后,总算是把自己的责任推了干净!

    不对!是把前因后果讲了清楚!

    “你说咱们离开五味斋之后,景王去了五味斋的楼上,楼上窗户大打开,里头还有个佟大娘子?”季云流把前后分析梳理了一遍,“如此说来,就是咱们去五味斋买红枣糕的时候,佟氏就坐在楼上一直瞧着咱们?”

    七皇子之前只想到这女的会与景王有所联系,在楼上大约与玉琳商议了什么,还真是未想到这一层:“她坐楼上瞧着马车中的你我又是做什么?”

    话落下,就见已经软化在自个儿怀中的穆王妃又眯了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凉飕飕的瞧着自己,“七爷,人家可不是瞧我,人家那是在瞧你呀!”

    先是迷惑无知少女,让少女她妈都挂了白绫自杀!后又迷惑自家嫂子,让人家不顾廉耻的跑去跟你亲哥勾结了!

    妖娆惑女、殃国殃民,这八个字统统映照在你身上都不止!

    妲己都没你这般红颜祸水!

    深深看明白了意思的七皇子张了嘴,一句都说出来。

    长成这样,真不是他的错啊!

    ……

    七皇子得知了这小像上的女人便是安王的侧妃之后,翌日下朝时,便把这消息亲口告诉了宁慕画,还告诉他,莫约是佟氏被景王抓住了什么把柄,才有两人同聚五味斋一事。

    宁慕画瞧着席善递来的画像,听得穆王说出来的名字,微微吃惊:“七爷又是如何想起来这人便是佟氏的?”

    其中心酸之处,穆王怎么会与宁世子说道?!

    他手一挥,只让宁慕画去好好在佟氏身上查一查,踩着千层底面的官靴潇潇洒洒往宫门的方向走了。

    秋日凉爽,一阵冷风吹来,七皇子瞬间抖了两抖。

    唉,再去买两盒桂花糕给媳妇儿赔罪罢。

    ……

    何氏过世的消息,在穆王妃回门过后的第六日才被季府透露出来,对外的说辞是三夫人不小心在夜中滑了脚,摔进湖里头去了。

    不管真相是如何,过府慰问的亲朋好友自然也不会去查看尸体上头到底如何,模样。

    倒是大理寺因人命案也过了季府去瞧了瞧,只是穆王早早打过招呼,再见何氏确实留了遗书是属于自杀范畴,大理寺也睁只眼闭只眼,慰问了季老夫人便打道回府了。

    季府在正院设了灵堂,陈氏一分不松口,无论七娘子在房中如何摔打哭泣,楞是没有把人给放出来。

    何氏灵柩被送上了山,陈氏便开始着手安排将七娘子送到城外的庄子上。

    季大郎的媳妇十分不解陈氏的这番举动,开口问道:“阿娘,三叔他们一家已与咱们分家,七姐儿每日在倾云院哭闹不止,咱们只需将人让三叔带回去便是了,您何须这般劳神费思的还替七姐儿选庄子。”

    陈氏这几日熬憔悴不少,府中各个姑娘都出阁了,好在她大媳妇生产之后,帮衬了她,不然就因何氏与季七这事,她身子都撑不住。

    “姵安,你是不知晓,若是让七姐儿随你三叔回了府,也不知道还得闹出多大的麻烦呢,她呀!她就是个……唉,我都不想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五神通附体了……”

    江姵安听得云里雾里,她嫁入季府后不久,便怀了大哥儿,因反应较厉害,在院子中也不常出来,许多府中的事情都是听自己的丫鬟传来的,只知道三房的季七为人比较傲慢无礼,却真不知有什么大事,让自家婆婆如此费神。

    陈氏见自己迟早要放手府中的事情,于是道:“这事儿,我告诉了你,你便记在心里头,半句也不可向外人提起来。”

    江姵安点头。

    陈氏道:“你三婶的死,只怕不是她一时想不开这般简单,我怀疑正是七姐儿下药眼哄骗了你三婶,让她在你六妹妹回门那日,故意挂了白绫!”

    “什么!”江姵安被吓得想跳起来,“七妹妹、七妹妹让她的娘亲去、去死?”这也、这也太过恶毒与阴险了。

    “唉!”陈氏捂上胸口,被季云妙这番阴毒的手段亦是弄的苦闷不宜,“这几日中,倾云院与如虹院中的下人我都严加审问过一番,你三婶身边的老嬷嬷在前日终是吐了真相,你三婶自溢的前一日,她去过倾云院中,在房中不知道同七姐儿聊了些什么,而后房中就是一阵阵的哭闹,直到哭了大半夜,你三婶才双眼通红的离去,离去后就那么一晚上,你三婶便掉梁自尽了……吴嬷嬷道,你三婶本以为可以顺利与张家解除婚约,却不想被我与老夫人驳回了,七姐儿这些日子以来,每日向你三婶以死相逼,说自己活不下去了,这才让你三婶……”

    江姵安吓得倒退几步,人都快步站不稳。

    陈氏从腰间抽出帕子捂上脸,“她为了不让女儿受苦,一走了之,可让活着的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事儿!她这样一挂,她这样一挂干干净净了……我们以后该怎么活,该怎么面对她的三哥儿和你阿爹的三弟……”

    江姵安立即上前扶陈氏:“阿娘,这事儿不能怪你,这事儿怪不得你,是三婶糊涂由着七姐儿耍性子,是她把七姐儿惯成了如此模样令自己丢了性命……这事儿怪不得你!”

    在哭灵那天,她看得清清楚楚,三哥儿为了何氏堂堂大男儿都哭得眼眶通红,倒是听说倾云院中,七姐儿听闻了何氏已死的消息,却似乎早已经知晓了一样,只是一个劲的砸房中东西让人放她出去。

第三八四章 秋日狩猎() 
皇家秋猎,京中毓绣坊的从前两个月起,订单便接到了手软。【。m】

    各家夫人在后院整日里无所事事,参加什么赏花、赏月宴无非便是吃多了挣着要攀比一下我这身行头值多少银子、是哪儿定制的等等,这会儿要攀比到御前去,还不各个要挑最好穿戴?

    去年的秋猎季云流因还未是穆王妃没过去,今年尚未大婚、还是由席善打理穆王府时,已经早早把七皇子的骑术服给备好了,反正一人做衣裳是做,两人做衣裳也是一道的事儿,席善便去请示了一下玉珩,是否要办六娘子的骑术服。

    七皇子一想,毓绣坊如今被君家买下,也不就跟他的产业是一样的?于是让席善吩咐帮季云流的骑术服也定制了。

    席善亲自去了毓绣坊,掌柜的一听是背后大东家皇家御用的东西,结合一想季府六娘子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庞,立即让下面的人做了几套京中最最最新式、一般人都驾驭不了的骑术服!

    狩猎前两日,几个箱箧送被送到穆王府中,季云流对衣服这种东西没有特别在意,那时见毓绣坊的人上门替她量身形,说穆王为其定制秋猎的骑术服时,还十分配合了一下。

    如今看着跟现代婚嫁喜被一样跌高高的箱子,六娘子头一点,便让九娘去打开最上头那个瞧瞧。

    九娘堪堪一打开,季云流立时就被里头的衣服与配饰闪瞎了一双狗眼!

    “我去,”一向淡定从容、打妖怪毫无手软的穆王妃竟然被箱笼里的衣服头饰吓乱了阵脚,“穆王说,他要我在狩猎那日当一个会移动的宝石架子?!”

    那箱箧的最上头是一顶紫金的冠,这冠同皇子规格的冠有点像,但又结合了女子的步摇,最顶端就像一朵喇叭花一样,挂着无数的红宝石,走起路来,便能摇摇晃晃。

    下头是一件橘红的马术装,这衣服做的也有意思,橘红的颜色还绣满了金线,从头到尾都显示着“我很值钱”的土豪气息。

    六娘子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默默让九娘移过第一个箱子,去打开了第二个。

    第二件是玫红色的衣袍,同第一件一样,绣满金线,头冠是个金镶玉的,那个用固定玉冠的笄被制成了一只镶玉步摇。

    当然了,步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暴发户的气息完全没有半点减少。

    连看几套,果然发现毓绣坊送来的全数都是“我嚣张我自豪”的炫酷款式。

    槽多无口,既然连吐槽都无力,干脆六娘子也不吐了,让九娘收下了箱子,签了单,便该干嘛干嘛去。

    晚上,穆王下衙回到府中,脚刚刚迈进房中,就看见了放在几个箱子中五颜六色,耀眼夺目的衣裳。

    远远一眼瞧过去,也能看出来上头的那些宝石金线全是用足了料的。玉珩觉得好奇,也是过去从箱中托起了一件仔细瞧了瞧:“君子念那时候跟我说毓绣坊要推出些新款式,想凭借此次这次秋猎造个势,如今看来,君家短短时间成为江南首富,倒也是不无道理。”

    这样的商机,他人就想不到了。

    “七爷,”季云流斜着看玉珩,“您确定我穿成这样子……没问题?”皇帝确定不会因为她全身都是移动的银子,而怀疑玉珩中饱私囊之类的?

    玉珩知她想法,放下那橘红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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