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太闲,我是放心不下,毕竟棋儿,也是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唔……”
话没说完,被突然压过来的身影堵在了喉间,宝七眼看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凑了过来,唇齿相交,吃掉了自己剩下的话。
“……你看着长大的,应该是我们的孩子。”
成熟沧桑,夹着几许帝王的霸气,轻轻吐着气息在宝七耳边,说着让人讨厌的话。
宝七还想说什么,面上却热的厉害,真是气人,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禁撩,不过一瞬,再次被揽进怀里,跌落进一个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身子,灼热而熟悉,
“若是想操心女孩,或许可以,再看着长大一个……”
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宝七心里羞怯而开心,不服输的反咬一口在对方唇边,顺势抱了上去,摸向对方肌理分明的腰线。
失魂迷蒙间,宝七脑海悄然一闪,好像,七夕快到了……
第三百零八章 她走了()
建兴十一年,当今皇帝登基至此,励精图治,攘内安外,已是国泰民安十数年,与各国的周旋之中,虽说小摩擦不断,却也带来了十多年的平静,齐国也在这些年里韬光养晦,国力日渐雄厚。
只不过这国与国之间,哪里来的真正的平静,不过是利益的转换和实力的制衡,大家都在互相观察着各自的恢复和发展,谁也不愿率先出手罢了。
近几年随着国力的崛起,各国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其中以燕国和曼罗最甚,毕竟两国之间还有颇深的历史渊源。
而齐国和曼罗有着宝七这层关系,倒不至于当面翻脸,但是鉴于齐国和燕国盟国之约,还是影响了曼罗那边的态度,至于东漠,面上是跟着燕国,可私下,据传闻又和曼罗有些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不得而知。
这些微妙的制衡,虽不至于爆发什么战争,却也足够考验为政者的决断和胆识稍有不慎,祸及的还是自己的国民和财力。
齐衡虽然刚封太子,齐容也开始逐渐的让他了解一些朝政,在学习中逐渐上手。
只是了解朝政占去了他的一些时间,他同凌思敬在一起的时间,便大大减少了许多,这让凌思敬暂住太子府陪自己的事宜,就让他又提了起来。
本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谁曾想这次,居然被同意了,搞定了宫内这边,凌府那边,就剩下颜若文点头,齐衡拉着凌思敬兴致昂扬,只不过是短暂的答应,竟让他兴高采烈了许久。
尤其是想到以后能和凌思敬同吃同住,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好像他们兄弟多年,还有许多话说都说不完。
其实齐容那边也有自己的考量,虽说齐衡想让凌思敬同住是出于孩子心性,可对于齐容来讲,凌家的少公子品性德行学识都在同辈中是佼佼者,他也有心让齐衡在少年时,就能培养出自己日后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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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七听着齐容说起凌思敬陪同齐衡同住太子府的事,同意了,却还是有些忧虑,
“虽然我自己很开心衡儿能和自己的朋友推心置腹,我只是担心你那边,会惹来一些说辞和不妥,让人抓住衡儿不守礼节的口舌,影响了孩子。”
齐容让她放心道,
“暂住暂住,必是暂时的,对凌家是一种荣耀,对其他人,也是一种提醒,我们也该尊重衡儿的选择,让他学会处理自己的选择,衡儿长大了,不说这些了,朕今天看显儿来你这边,听说太傅还夸奖他了。”
宝七有些懒懒的倚着,听到齐容说道自己的小儿子,忍不住笑起来,
“说起显儿,这孩子倒真是有几分少年老成的姿容,性子也内向沉稳,这么小的年纪,对于许多书义的理解,竟是一点都不比衡儿这个时候差,甚至有些地方,还能追上先生的看法。”
“今天我问他,我说哥哥搬出去住了,以后陪你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你在母后这里会不会无聊。”
“你猜他怎么说?”
“如何?”
“这孩子垂着小脸十分认真道,不无聊,陪着母后不无聊,陪着皇兄也不无聊,因为人生下来就是自己,没有什么无聊不无聊。”
宝七说罢,直盯着齐容,
“你说显儿,是不是特别像你,一派老成,可是我的孩子才多大,就能说出这种话来了。”
宝七本是玩笑话,谁知齐容反倒认真起来,
“他说陪着母后不无聊,陪着皇兄也不无聊,就是没说父皇,他的意思,就是我这个父皇无聊咯?”
宝七被齐容绕的一怔,随即拍了这人手一下,
“你这个人关注的重点,怎么总是和我们不一样呢!”
齐容看宝七瞪着眼睛瞧自己,认真又护犊的表情,终于还是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最后捏着面前人的脸道,
“这么认真,儿子的地位都排在我前面了,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宝七撇撇嘴,不甘示弱的捏回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皇上一言九鼎,以后可不能反悔。”
“朕说什么了,哎哎哎,别别别别,朕错了还不星,朕错了,哎呦阿七你要痒死我了……”
“哈哈哈……我就是要痒这少年老成的天子,他刚才捏着我的脸哦,那可是龙威……”
俩人好似刚在一起那般,扑在床上笑笑闹闹,宫人们闻声,早早儿就退了出去,守在门外,等着殿内的灯在一派笑闹声里逐渐熄灭。
一晃数月,时间从不会等着谁,无论你是天子,还是平民,总是按照它自己的步伐,无声的走着,有些人却还是抱怨它过得太快,另外一些人同样抱怨它过得太慢。
无论过得快或是慢,该走的该过去的,也慢慢过去了,就像芸儿怀孕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终于到了临产的时日。
期间宝七自己去凌府不方便,又派人断断续续给芸儿那边赏了不少东西,想来凌家也是小心翼翼,欣喜又忐忑的等着这个未来的孙子(女)吧。
只是百密一疏,纵然是千般小心,噩耗还是在最后的时日传了出来。
芸儿不知何故,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下面立刻就出了血,本来还有一个多月才出生的孩子早产了,凌家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宫内又派了太医前去帮忙,谁成想最终,还是没能留住。
大人没了,孩子,也跟着没了,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宝七再也顾不上那些劝阻和礼节,她急匆匆的赶去凌府,到的时候,只剩下满府的荒凉寂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绝望和悲凉,那些尚未干涸的泪痕,诉说着不久之前,经历了怎样的一场生离死别。
她哭着要进去看芸儿最后一眼,甚至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被挡在了屋门外,她脑子里只剩下那张熟悉的俊俏的脸,不停地闪过,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她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三百零九章 故游当年边城思()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宝七哭了醉,醉了哭,李煜的词就像染了魔,不停的回旋在她的脑海里,扰弄着她本就碎掉的心,越发痛苦。
是啊,她来这里,本就像一场梦,朋友少,交心的人更少,对她真心实意的好的人,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可这些年,这些人却一个个的离她而去,留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从她进祈府,到她远走曼罗,再到她回来这深宫,芸儿陪她的日子,甚至比齐容还要长,他们的感情,早已不是姐妹情深就能诉说的完的。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羞怯,她的付出,甚至她知道自己怀孕时那份惊喜茫然和激动,一切都历历在目,宝七一闭眼,便能清清楚楚的回忆起她所有的样子。
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忠心,她的善良,她的机灵,都是着她和那个孩子,再也不复存在了。
芸儿走了,芸儿真的走了……
芸儿嫁到凌府的时候,在她身边的留下话,现在,成了真的。
芸儿的离去让宝七伤心过度,加上回宫忧思郁结,又趁人不备饮了不少酒,一下子病倒在床,足足躺了一个月有余,等她稍微好一些的时候,过世的人也早已下葬,真真切切的不复再见。
就在她回宫后的日子里,凌府更是一派凄凉,凌夫人的白发又添了许多,本就上了年纪,病倒下去,便是在也没起来。
而那边的凌欠菸钠侵苯幼闪擞怯簦咨5拿寄克坪跻苍谡饧溉绽铮狭耸辏纫郧案映聊挥铮抛乓凰悸焖康乃浚崭匆蝗盏氖卦诹榍啊
凌思敬也被接回了凌府,再也没回太子府,齐衡知道消息,更是无法接受,跑到凌家亲眼见到,亦是当场落泪,恸哭不已,折了太子的身份和礼节被上奏,那是后话。
新生的婴孩和妾侍入不得祖坟,便将芸儿葬在了离凌家祖坟不远的另一处,这等过世,更不宜大操大办,这一人一孩,在众人心里,便好似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给其他人的,也只有茶余饭后的闲谈和惋惜,剩下的痛苦,只有那些亲近的人来承担了。
至于此后数十年,那孤零零的坟茔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每逢祭日,还会有新烧的纸灰和一把小小的野花,何人所做,无人知晓,却在那不能言语的花束里,藏尽了生前未说的千言万语。
芸儿的离去,带给宝七的打击非同小可,在之后长达一年的时日里,她还会偶尔从梦中醒来,满面泪痕,趴在齐容胸前,颤抖着,泪流不止。
那双大手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她,陪着她,她紧紧地抓着齐容的衣袖,哭泣,呢喃,又害怕,她只有他了,只有他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的依赖一个人,依赖到每时每刻,都害怕和他分开。
“琰之……”
“恩,我在。”
“我想回曲城,看一看。”
“……好。”
“我想和你一起去。”
“好,一起去。”
俩人动身的时候,已经离芸儿去世一年又六个月,十八个月的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很多,比如孩子,比如朝政,变不了的东西,也很多,比如思念,比如感情。
皇帝出宫去曼罗边城,若是公告出去,又是一件大事,所以这次动身,他们没告诉任何人,只带了那些贴身暗卫,本来没被点名的狄不归,求了多次,也被同意前往护送。
索性那曲城只是一座边城,距离齐国大都不算太远,齐容私下安排好朝堂事宜,又仔细叮嘱了一番齐衡,准备妥当,便同宝七,一起出发了。
舟车劳顿,宝七却没有同意减慢速度,不过两日,便到了那边城,找到了曾经住过的院子。
那里竟是和她离开时一样,没有被动过半分,除了杂草多一些,屋内的东西,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院子里的桂花树,早已长大,枝叶繁茂的挂着桂花,清幽的桂花香飘在四处,每一下呼吸,都是回忆里的味道,连院子里的石桌石椅,都还和曾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曾经的人,再也回不去了。
回忆伤神,却又好似带着治疗的效果,也渐渐抚平宝七一年多的情绪和不安,他们在这里住了两日,每日,齐容都陪着宝七走遍他们曾经走过的每一个角落。
齐衡儿经常玩耍的地方,芸儿经常洗洗衣服的地方,摘莲蓬的地方,买菜的地方,看日落的地方,看夕阳的地方,还有……看齐国方向的地方……
每一颗树,每一朵花,每一株草,甚至连清晨蒙蒙的水露,都一遍又一遍的刻在宝七的记忆力,同时,也刻在了齐容的记忆里。
他们依偎着,牵着手,相互靠着,奔跑着,或者直接躺在草丛里,树底下,都不用在意任何约束,就像他们期待的和想象的爱人之间的模样,回忆着过去,也抚慰着对方的伤口。
“琰之。”
“恩。”
“等我们老了,也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好不好。”
“好。”
“那……就来这里,好不好。”
“好。”
“……还是在齐国,找一个地方吧。”
“好,都听你的。”
浅橙色的夕阳,带着暖辉,投在他们头顶的树上,一条长长的影子,拉的比树长很多,一半盖在了他们身上,另一半,盖在了他们脚边的草地上。
俩人静静地躺着,一侧头,就能看到对方的眼眸,一个眼睛里闪着夕阳,一个眼睛里闪着对方,那时候,他不是皇上,她也不是皇后,他们只是彼此,相伴终生的人。
宝七伸手摸着齐容的耳鬓,轻柔的,滑落着,最后抚着他俊挺的面庞,沾染着点点微凉,
“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可我总觉得对你,还是不够好。”
她一笑,好似初见,宛若倾华天下,轻轻地,温柔了他的整个生命和岁月,自此,在无人能入他的眼。
日子过得,总会比想象的还要快,从宝七自曲城回来,似乎只是眨眨眼,又是一年春去,秋又来。
第三百一十章 七幸年()
建兴十二年,齐国发生了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件,准确的说是一场暴乱,只不过这场暴乱还未成气候,就已经被镇压歼灭了。
这场不大不小的暴乱,历时数月,史称三月之乱。
虽未造成什么过大的损失,却依然给当地百姓和邻国关系带来了一些影响,不过这场暴乱也正面证明了齐国这些年养精蓄锐,国力成长之迅猛,给一些虎视眈眈的敌对势力带来了压力,也使得一些一开始幸灾乐祸的国家,在后续的平乱走向上压力甚大。
当然了,对于很多百姓过来说,这场暴乱如同乌合之众,被皇威镇压,民间更是流传了许多严小将军神威非凡,三月平压暴乱的各种传说。
关于这位严小将军,便是严家旁系表亲之子,严成,在严家严毅之后后继无人之时,被齐容提拔,曾在齐容夺位之战时展露头角,后韬光养晦,少年威名,于三月之乱中名声大振,此时尚不足弱冠,可谓少年成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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