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婆小姐这次说的很长,大概意思就是她与某个同样大能的人物因为某种纠葛,打斗之中彻底毁了容,甚至是修为功法都无法修复,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彻底毁了这张脸,但是普通的易容丹都是有时效的,甚至还会都原本的面容造成伤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妖,也有同样的需求,这点余依墨表示理解。
“请问,前辈是不是与当乐宗有什么渊源?”
这点余依墨也只是猜测,她刚才在石洞里不理解为什么,老妖婆肆无忌惮的出现没有引起当乐宗的注意,现在确实突然想通了,并不是当乐宗没有注意,只是当乐宗有所顾忌不予理会。
这种不合常规的现象定然有其特殊的原因,若不是怕着老老妖婆的化神期修为,就是这老妖婆或许与当乐宗有渊源。但看样子,老老妖婆不像是轻易与人结怨之人。
果然见老老妖婆平静的脸色忽然沉重不少,看着余依墨道,“小丫头,如此有慧根,居然没有灵根,当真是可惜。”
或许是因为这仔细的一眼,老老妖婆眼中精光一闪,“小姑娘,你过来?”
余依墨一愣,见她不像是有恶意,依言朝她旁边靠了靠。
白皙柔嫩的手指搭在余依墨手臂上,脸色的神色越发变得复杂起来。
“前辈,你怎么了?”余依墨忽然有一丝慌乱,莫非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否则她一个凡人之躯为何让化神期尊者有如此复杂的表情。
“虽是化神期修为,因为多年前一场打斗伤了元气,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老老妖婆卧倒床上,一副很累的样子。
“前辈是什么意思?”余依墨忽然心中某根弦无来由的一跳。
“你并非凡人,但是我也不确定你是什么灵根。难道你的家族没有告诉你。”
老老妖婆看了余依墨一言,虽然她不确定余依墨什么灵根,但是从刚才的试探看,至少不是凡体,不知道这样的好苗子怎么会如此无人管问。
余依墨心头重重一跳。她四年前,也就是四岁的时候穿越到原主身上,她的记忆也是从四岁开始,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在余家,爷爷以及其他的几位张老爷爷也是把她当凡人一样看待,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灵根的问题。
老老妖婆见余依墨神色变化已有了然,想必她并不知道此事。
“小丫头,你我也算有缘,那我便告诉你吧。你刚不是问我与当乐宗有什么关系。”沉浸在刚刚老老妖婆的对自己灵根的猜测上,余依墨心情有些惴惴然,但既然老老妖婆打开心思与她交谈,也赶紧把这些暂时弄不清抛到脑海。
“前辈您讲。”
“小姐。”那老妖婆阿瑾似是再也忍不住,直接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小姐,你身体不好,不亦说这么多话,这小丫头想问我什么,阿瑾会告诉她的。”
第026章 痴情老妖()
妖婆小姐似是累计,看了眼洗耳恭听的余依墨,居然嘴角微微一弯,漏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余依墨赶紧回以微笑,“前辈您休息吧,阿瑾婆婆会告诉我的。”
“阿瑾,小丫头有什么不了解,你自可告诉她。”
在那老妖婆的注视下,余依墨退了下来。或是那小姐的安排,老妖婆的态度却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绕过屏风,老妖婆忽然回头对着那副印着谪仙美男的屏风站住,余依墨乖巧的跟着回过身子,也看着那屏风。依然是栩栩如生,仿似会动的年轻魅惑男子,身姿如松的挺立在长亭古道边,手里一把半开的折扇,嘴角含笑,暗香浮动让人心弦微微颤动。
“小姐想变回容貌,就是为了这个男人。”阿瑾眼光深沉,再无之前的蛮横和嚣张。
“这个男人与小姐千年前是一对恋人,当时男人是化神期,小姐是元婴期。后来男人准备飞升,说在上界等她,可是没想那男人却迎接九重雷劫时被人暗算,当场陨落。小姐因为男人报仇后,容貌尽毁。后来小姐查到这男人重生在当今当乐派掌门的身上。小姐便在当乐宗不远的地方居住了起来,希望修复容貌,去找那个男人。“
额,余依墨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
“如果当时情真意切,这男人应该不会在意前辈是如何样貌吧,而且,前辈的样貌也是为这男人报仇而死,若是真情相告,对方应该只有感动的份。”
老妖婆阿瑾苦笑道,“当然试过,我曾试图去当乐宗将此事向掌门说明,只是直接被那掌门给轰出来了。”
“或许,那掌门并不记得曾经的往事。”余依墨也觉得这是个心酸的故事,劝道。
阿瑾笑道,“我是妖修,若是不记得,又何必留情面。”确实如此,当乐宗那么多元婴修士,看在人与妖天生对立的立场,应该不会放过一只六阶的妖修。当乐宗这么做,只能说明那掌门还念着曾经的一丝情分。
“小姐听闻此事很是伤心,加上百年前与人打斗留下的伤痕,便是一病不起。但是小姐并不死心。”
气氛忽然变得诡异的压抑,怪不得老妖婆会出现在当乐宗大门前,而并没有引起当乐宗的注意,想来这老妖婆为了自家小姐之事不止一次的去独闯当乐宗。当乐宗也早习惯了吧。
可怜天下痴情的女子,身在其中,又有几人能看透,余依墨略一感慨,虽然心中对那掌门多有不耻,可是她又不能代替别人去感受别人的情与爱,也只能希望这小姐能如心中所愿。不管是缘是劫,都需要她自己去化解。
“前辈,既然如此,您有何必将朔析派十五名外门弟子捉来?”
如果老妖婆对当乐宗是恨,应该捉当乐宗的弟子才对。只见那老妖婆道,“若不是我每日在小姐的膳食里以极为隐秘的术法混入人血和精元,小姐哪里能活到现在。我不过顺手捉了那十五个人修罢了。”说这话时,已是离开屏风很远,走到山洞的门前。
“婆婆是说,还是要杀害这十五名弟子?”余依墨心头一紧,闪过重重的不安。
“这十五个人修也是好运,有个小子居然趁着我不注意跑到小姐那里求饶,小姐已经知道此事,我这事也做不得了,如今只有另想它法。”阿瑾眼光闪过一丝暗芒。
余依墨松了一口气,想到她在石室里见到的朔兴绣,大概他就是她口中的那小子吧。
“小姐虽修为还在,但因为身体心脉受损严重,如今百年都没有恢复,自然发现不了我的秘术。就算放了这十五个小子,我还会找到其他人。”阿瑾陷在自己的思维里自言自语。
“婆婆,既然前辈并不希望用这种方式维系生命,婆婆如此关心前辈,又何必辜负了前辈的心愿。”虽然这件事情上面她也没有办法,但是总觉得重视一个人的前提,更应该尊重这个人的想法。
“小丫头,话说的容易,若是你没有更好的方法,就不要废话。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也不介意用你的血,就算凡人用处不大,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真是怪婆子,但知她也是维护自家小姐心切,心中对她倒真的没有多少怨恨。
忽然想到朔兴绣,他说要找老妖婆谈判,是不是知道老妖婆的所为,而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前辈。”忽然听见背后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声音,两人一回头,这才发现朔兴绣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两人身边。
阿瑾眼中怒意一闪,但想到小姐的吩咐忍住没有动手,抬眼看了一眼那石门,居然是开着的。
想必是刚刚将余依墨拖出来的时候忘记随手封上了,才让这个蝼蚁一样低级的修士寻着时机出来。
老妖婆眼光在他身上看了一遍,见他神色虽是恭敬,但并未太多惧怕。眉头一皱,不屑的道,“你是找死,还是有事?”
“晚辈,晚辈有事。”朔兴绣沉默一下道,脸色不禁有一丝惨白。
送他们来当乐宗的唯一筑基师兄,就是要与他们讨一条活路,才被这老妖婆一巴掌拍死的,真怕自己走他后路。
“何事?”不过片刻间老妖婆已近显得极不耐烦,仿佛多看这凡人一眼都受着莫大的心理压力。
“晚辈是有事与前辈商量。”朔兴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更加恭敬的道。
一向暴脾气的老妖婆居然真的给了他机会,他必须抓住。
说罢不等老妖婆多问,连忙将手中的一块通体透绿的玉瓶递了出去,“这是晚辈偶尔得到的一物,不知道是否合前辈的意。”
一个小小练气期修真者所赠之物,她又怎么会看在眼里,只是当那极为冷漠和不屑的眼神在扫过那玉瓶的时候,不禁神色一动,心念一动,那翠绿的玉瓶就落到了老妖婆的手里。
口中念了一个决,只见那绿色的玉瓶忽然燃起一股白气,白气围绕玉牌荡漾了一圈,忽然化作一条条细细的丝线落在老妖婆的手中,而那玉瓶却没了踪影。
第027章 出尔反尔()
老妖婆将目光在朔兴绣身上扫了几眼,想到他刚刚说的机缘巧合,并不浪费时间多问。这玉瓶中丝线的正是她易容秘法中所缺的一位草药,赤火凌子草,如今她已经把装着赤火凌子草的玉屏凭空炼化,只剩赤火凌子草在她手心。
老妖婆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望向朔兴修眼神却更加寒冷,
“你怎知我需要此物?”老妖婆眼中浓重的恶念闪过,仿佛稍有不忍,面前的人就会化作飞灰。
朔兴绣双腿一软,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晚辈偶尔听前辈与老前辈提起,这赤火凌子草,虽然不知道前辈要此物是所为何用,只是晚辈刚好有这东西,便拿来献给前辈。”脸色虽已惨白,但是神色恭敬,言辞并不慌张。
余依墨叹了口气,也难为他了。
老妖婆盯着朔兴绣半响,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声,“送我如此珍贵之物,只是要我放了你们?”
她踏遍整个天毅大陆都没有找到的赤火凌子草,修真界很多人经常为了某种天才地宝以命相搏,而且,她早已答应小姐放了这十五人,对于朔兴绣的自动献宝,还是有些不理解。
“此物乃晚辈机缘巧合之得。与晚辈而言,东西名不名贵,在于需不需要。晚辈不过练气期,用不到这种东西。”
感觉到自己的礼物让面前的老妖婆满意,朔兴绣紧绷的神情总算放松一些。
他这句话说的也对,赤火凌子草只是易容秘术所需的一位草药,除此之外,并无太多用处,留在这练气期修者手中确实没什么用处,她所知道的那种秘术,至少也需要结丹期的修士可能炼制出来。而且,这种秘术只是他们妖族只此小姐一家的传承,这个人修知道才怪。
“既如此,待我与小姐施术之后,放你们一起离开。”
说罢,将目光从朔兴绣身上收回来,再也不瞧两人一眼,转身走进了洞内,余依墨与朔兴绣二人被留在洞口,相似望了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老妖婆的速度很快,待二人走进洞中,那屏风早已被换成一面薄薄的墙壁,两人也再看不到那小姐的影子,不知这样在外面站了几个时辰,老妖婆忽然如道风一样的出现在余依墨面前,“小丫头,你的血。”余依墨哦了一声很配合的伸出手,却见那老妖婆居然手一扬抓着她的胳膊单手一掐,犹如针扎的痛感过后,那老妖婆的身影便晃的一下消失,空留胳膊上一条恣意奔涌的细密血注。
旁边的朔兴绣朝她不着痕迹的忘了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
余依墨注意到她细小的变动,想起刚刚在石室她有意隐瞒被抓来的缘由,心中多有尴尬,便主动开口道,“朔大哥,你是如何得到这赤火凌子草的。”
隐隐中她觉得,赤火凌子草并非朔兴绣偶然所得,老妖婆只是为她家小姐易容心切,并没有追究罢了。
朔兴绣闻言淡淡一笑,“不满小姑娘,赤火凌子草虽然很少见,但是很巧,我派一处灵草地上就有很多。”余依墨心中一堵,难道让一个六阶妖兽寻了很久的东西不该是宝物么,怎么会长的那么随便,还很多。
对上余依墨不解的眼神,朔兴绣继续道,“朔析派有一处外峰在地火灵脉上,整个天毅大陆唯有此处一片灵脉,这赤火凌子草与众多灵草依着地火灵脉而生,我们弟子打理灵草时也顺便打理一下赤火凌子草草。赤火凌子草虽然并无太多用处,但饿的时候还可以用来充饥,对我外门弟子来说也不是毫无用处,这次出门我们便带了一些在身上当干粮。”
余依墨似是懂了,想必朔兴绣是不想告诉阿瑾赤火凌子草的具体生产位置,才谎称是机缘所得。作为一个宗门弟子,时刻有保护宗门的心思是对的,毕竟若是堂堂仙门正派与妖族扯上关系是很容易在仙界拉仇恨的事情,低调行事总是好的。
嗯,这样有防备心的人,好像对自己是毫无防备的,再想想自己,不免羞赧。
朔兴绣不以为意,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而且身处险境,对他又不了解,有所隐瞒也可以理解,当下也不计较。
“小姑娘既然知我是朔析派弟子,想必是有所了解。今年刚好是我派五年一次选徒的日子,小姑娘想必是想进我们当杂役弟子,只是如何又出现在这里?”朔兴绣随意的问道。余依墨将如此被老妖婆抓来一事简短说过,之间朔兴绣脸上更多了一层亲和,“如此,倒是我等连累小姑娘了。”
余依墨嗖的一下脸红了大半,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被老妖婆发现顺带抓来,实在与朔兴绣等人无关,连忙道,“朔大哥客气了,这都不过是巧合。”
朔兴绣也不再说话,专心看着那面薄墙的后面。
不知何时,脚下的土地似乎晃动了一下,余依墨觉得是错觉,可下一瞬,就觉得身子一歪,一下倒在了身边朔兴绣的身上。
“怎么回事?”朔兴绣刚将余依墨扶正,两人这次意识到是真的出了问题。快步到了山洞前,就见空荡荡的天空居然有如水面波动,似乎有什么要从那里撕裂开来。
此时的老妖婆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