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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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笔直笔直的天后吗?-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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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兴啊”陈由认真地看着鱼,一只手正跟着鱼的动作摆动:“如果是站在现代舞的角度,你会怎么表现一条鱼的样子?”

    “嗯”曾今今沉吟半晌,说:“其实我以前做过鱼这个主题,设计上比较抽象,主要是想表达鱼在水里游的那种整体的状态,外形上说不上相像,主要侧重这个律动的节奏,还有为了表现水中宁静祥和的氛围,所以在音乐和动作设计上,都会采用大段大段的留白。不过我觉得虽然这次也是表演鱼,但和我之前那个不一样,可以更具象化一点。”

    “嗯,中国古典舞里面的话,会用水袖、裙摆或者是绸扇来增添表现里。不过水袖和绸扇太过古典元素,我觉得做一个现代和古典融合的东西出来,应该会更好看。”

    “所以用裙摆吗?不错,可以在这两条鱼形态的基础上,夸张强调一下鱼尾的造型。”

    “嗯,做一个长长的、很飘逸、很华丽的裙摆,在舞台上应该会好看。对了,你想穿黑裙子还是白裙子?”

    “嗯?”曾今今抬头看着陈由:“你这问得,可以这么随便吗?喜欢什么颜色就跳哪个元素?”

    “你可以综合考虑一下的嘛。”陈由揉了揉眼睛,似乎是眼睛有点儿疲劳,她直起腰,靠在椅背上对曾今今说:“阴鱼、阳鱼,抓住两种属性的特点各选一个主题,给之后各自的编舞定一个基调嘛。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不管拿哪一个主题,创作方面都不会存在这个比较难那个比较简单或者这个比较合适那个不太合适的情况,所以就看喜好了嘛。”

    “嗯”曾今今听她这一解释,就觉得没毛病了。她想象了一下妆容造型,无非是暗黑和纯白的选择,好像穿黑色会比较酷一点,穿白色,给人感觉会比较柔美。但事实上,白色代表阳的属性,往往是和阳刚、光明、热情挂钩,而黑色代表阴的属性,往往是和阴柔、黑暗、冰冷挂钩,这样的本质表现又和外在两种颜色的衣服穿出来的效果不太一样了。所以还是比较难以选择的。

    “是不是你自己也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下来,所以让我先选的?”曾今今突然问。

    陈由眨了眨眼,却说:“意思是你决定不下来?那你穿白色吧,你穿白色好看。”

    “嗯???”曾今今眉头一皱:“那还是你穿白色更好,哪有仙女穿黑色的?”

    陈由眉毛一挑:“可是我不想当仙女啊。怎么样,让我做一次妖女啊。”

    “嗯嗯嗯???我们不是跳鱼吗???”

    角色分配就这么定下了,曾今今其实也挺接受跳阳鱼的,她觉得这对自己形象的提升很有用处。什么形象?当然是在那些酒精cp党心目中自己“阳刚”的那一面,虽然穿的是弱弱的白色,但只要舞蹈编排得当,完全可以把造型给人的第一印象扭转过来。

    看了一下午鱼,讨论得都忘了时间,直到天都快黑了两人才反应过来。陈由没做饭,带曾今今去附近一家很出名的店吃螺蛳粉。曾今今以前没吃过这个,但看别的客人桌上的那些,就吓死了。

    “这个粉,我易姐肯定会爱死的。”曾今今坐下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起来很是艰难。

    “害怕啊?”陈由笑她:“你和你女朋友口味都不一样,真的可以好好生活吗?”

    “可以啊,她是喜欢吃辣的,又不是不喜欢吃不辣的。好绕口,我都晕了。”她放下这事儿,问过来点餐的服务员:“螺蛳粉能做不辣的吗?”

    服务员用一种看异端的眼神看她,不留情面地说:“可以把辣油撇掉,但汤底还是辣的。”

    “呃那就这样吧,给我多兑点水。”

    陈由笑死了,点了餐之后,对曾今今说:“你不用勉强,实在吃不了的话可以换别的米粉,这家还有不辣的粉,只是螺蛳粉是招牌,不吃很可惜。”

    曾今今手掌一摊:“没事,微辣的话我还是能吃的。”

    两人正等着上菜,莫易久来了》

    曾今今咧嘴一乐,对陈由说:“我这就问问易姐以后退休了愿不愿意跟我来这儿住。”手上,已经发出去了:

    对面发了一串句号来,又紧接着一句:

    曾今今心里嫌弃,这还用犹豫的?赶巧陈由那碗特辣的螺蛳粉来了。她眼珠子一转,拍了照片发过去。

    果然,莫易久立即回复:

242 表姨() 
    陈由也是个夜猫子;曾今今在这之前完全没有想到。塵↖緣↗文√學?網别瞧她饮食方面挺节制,可熬起夜来根本不是常人。曾今今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睡点到了,只能猛灌两杯咖啡跟着她一块儿写脚本。不过人一旦专注于一件事情;睡眠好像立刻变成了可有可无的需求。

    两人探讨到凌晨两三点;时不时还穿着睡衣舞两下,终于定出了个脚本雏形;还算是进展喜人。曾今今有一种完成了极端性目标的解脱感;一瞬间困意上头打了两个哈欠,咖啡的效用好像也拯救不了她想睡死过去的心。陈由的脸上却不见疲惫之色,简直跟莫易久夜里的精神头如出一辙。

    “去睡吧。”陈由拍拍她的手臂:“我再细化一下。”

    “啊?你还要写?”曾今今习毫不客气地阖上洋洋洒洒好几页字的本子,似乎是出于本能的;将陈由往她房间带;嘴上还教育:“敬业也不能糟蹋身体呀姐姐;一口能吃成胖子吗?你睡一觉,起来再看,又会有新想法了你信不信?我觉得吧,我退休要是真来这儿养老,易姐估计得乐坏了;有人能陪她通宵跳舞,啧。”

    曾今今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把陈由都逗乐了,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只能听她的老实躺床上去。关灯之前;还对她说:“说真的;我先前对你女朋友没有很多好感,虽然能聊,可老觉得不是一类人。不过现在,我改观了。”

    曾今今不禁挑起眉梢,嘴角一弯,有意避重就轻道:“是因为现在知道了易姐和你一样喜欢吃辣和熬夜吗?”

    陈由耸着肩:“你要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好了,晚安。明早八点半?”

    “行。带我去吃不辣的粉吧。”

    “出息。”

    曾今今替陈由关上房门,就回客房睡了。当晚,竟然梦到了和莫易久将家搬到了陈由家隔壁的情景。不再有前呼后拥的人群,也不再有紧张繁忙的工作,只为山林里的鸟而唱歌,为河水里的鱼而舞蹈,为简单的生活而快乐。

    曾今今一觉醒来,还忍不住回味梦里的一切。她想着,或许这里真的能够成为她们的归宿,也许她所梦见的,就是真实的未来。

    9点,陈由说带曾今今出门吃早饭,可好笑的是,曾今今刚戴上墨镜,陈由转个身就告诉她,到了。

    原来是蹭邻居家的饭,哦不,粉。

    曾今今不敢说,在她梦里,她和莫易久就是搬进了这户邻居家里。其实说要当陈由的邻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自己造,得有政府部门给批地吧,而问人家买,也得人家愿意卖啊。

    “陈老师啊,你蹭饭还带朋友真的不要紧么?我怎么觉得臊得慌呢。”

    陈由大手一挥:“没事!这我表姨家。团里那些小青年来的时候我经常带他们过来吃粉,手艺很好的,我表姨也喜欢热闹。”

    陈由敲门,没多久,出来一位老婆婆,应该就是陈由口中的表姨。她满脸皱纹,背脊有些佝偻,精气神却很好,只不过说的话曾今今不大听得明白,只能跟在陈由后面傻呵呵地笑……

    两人坐在院子里,表姨进了厨房去煮米粉。陈由对曾今今讲起了表姨的事。她说,她已经快八十岁了,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做米粉的手艺也是远近闻名的。可惜丈夫死得早,留下三个孩子,以前这儿交通没那么发达,她平时除了种地,就是做米粉,走好几十里路,把米粉挑到城里去卖,就靠这么一担一担地卖米粉,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了。后来三个孩子都到广东工作去了,各自成了家,所以现在,也就剩下她一个人住这儿了。

    曾今今托着腮,透过玻璃窗看着那位正娴熟地煮着米粉的老人,似乎能想象她年轻时候的样子,实实在在一个伟大母亲的形象。曾今今问陈由:“她的子女不孝顺吗?为什么不接她去广东一块儿住?年纪这么大了,一个人留这儿怎么放心?”

    陈由小声答她:“说不上不孝顺。逢年过节,她那三个儿子女儿还是会回来看她的。她大儿子,也就是我大表哥,在广东生意做得很好,早几年就说想接她去享福了,但她不愿意离开这儿。”

    曾今今想起在做八仙节目时,那个山村里所遇到的老人。如果是换作他们,子女在大城市里拼出了名堂,要接他们走,他们是否也愿意离开故土,远走他乡。是不是也和陈由的表姨一样:“人老了是不是就越来越固执呀?”

    陈由摇头:“很多人不懂她,但我懂。虽然她吃过很多苦,但养育子女对她而言很简单,是责任,而不是投资。子女离开,就离开了,她人生的一个任务完成了,却没有指望从他们身上得到回报,只想继续作为一个独立的女人,留在能让她感觉自在的地方,过她认为舒心的日子。”

    “这个想法很超前啊。”曾今今非常意外,她没想到,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边境小镇,却存在这样为人父母前卫的思想。

    陈由却说:“其实这是很原始的人类本性,只不过我们中国人被孝道束缚太深,才有那么多人认为子女敬孝是必须的。父母这样要求子女,子女这样自我要求,周遭又有那么多监督的眼睛和舆论的口舌。所以很多人觉得,父母老了,要把他们接到自己的身边,给他们地方住,给他们足够的钱花,这就是孝顺了,起码在外人眼里,是个孝子孝女了。其实不对,敬孝这种事没有标准,每个人都有他们的个性,他们老了,当然会有不同的需求。就像我这表姨,她坚强了大半辈子,不依靠任何人,到老了,再让她去依附子女,她是不习惯的。她觉得现在这样过日子很好,去了大城市,反倒不自在,吃得再好住得再舒服,又有什么用呢,她心里是不快乐的。”

    曾今今不由联想到她对莫易久的“强迫”。

    “你说,要是我女朋友打心底里喜欢城市生活,我却觉得这里山好水好人好,日子清静又有人陪她唱歌跳舞,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她会不会觉得很闷,很压抑,也不快乐?”

    陈由看她纠结的表情和与前一天自相矛盾的话,不自觉笑了起来:“就是嘛,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才像是谈恋爱。”

    曾今今嘴角一挂,真不想承认她现在这样是患得患失。

    陈由不置可否,只扭正话题道:“说正经的吧,伴侣和亲子不一样。伴侣是要过一辈子的,在爱的基础上,彼此磨合相互习惯,意见分歧的事情上,总得有人退一步。我和我前夫都不是愿意为了对方退让的人,所以没能走下去。”

    曾今今很想打听他们离婚的□□,但又不想让陈由为了她的八卦心回想那些并不愉快的事,转而问她:“那然然呢?你和你表姨是一样的想法?”

    “然然的抚养权是我主动争取的,虽然我工作很忙。想知道为什么吗?”

    曾今今点头,又听陈由道:“我夫家希望我再生一个儿子,我没同意,我前夫又很坚持,所以我提出了离婚,让他找别的女人为他生去。”看样子这件事,在她心里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才能这样情绪没有一丝激动地说出来。

    “那我明白了,这真的是很难妥协的问题啊。然然如果跟着爸爸,等有了后妈有了弟弟,日子准好过不了,毕竟是在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把她要过来。不过等她大了,想飞了,去了别的城市,或者别的国家,哪里都好,就算我老得不能跳舞了,也不会黏在她的身后。我呢,和我表姨一样,只会留在我喜欢的地方。”

    曾今今听她这么说,越来越觉得生孩子没用。

    “怎么办?我好想让易姐也听听你的理论。”

243 小记者() 
    周日白天,和陈由一起把舞蹈脚本修改完善了一通,又约定了下一次碰头的时间,曾今今就飞到了别的城市继续参加《越女剑》的后续宣传。尘?缘→文↓学√网

    或许是天时地利人和,两周下来,电影票房大卖,曾今今身为女主也受到了观众和媒体的热烈追捧并且身价倍增。但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爆红也让她倍感压力。

    她越来越能感觉到记者在采访中对她隐私的窥探,尤其是感情方面,她得迅速地作出应对,内容、语气、表情都得恰到好处,把假话说得像真的,活生生是对演技的考验。她还发现,最近总有狗仔远远地坠在她的身后,赶通告、去学校上课、出门吃饭甚至是进出酒店和回家,都有人跟着。幸好,最近和莫易久分隔两地见不着面,要不然,真保不准会被人逮着把柄。

    她有时候也觉得那些狗仔挺可怜的,拍什么也拍不着,还死命跟着。有一回从老窝出门开车去学校,一瞧昨晚在楼下停着的那车还在,里面的人依旧是戴着同一顶黑色鸭舌帽,应该是同一个人。

    太敬业了……曾今今觉得这记者难不成是个傻的,回家睡觉有什么可拍的,用得着通宵蹲点么?

    那记者准备驱车跟上,曾今今却没有上自己的车,径直朝那狗仔车走过去,敲了敲主驾驶的玻璃窗。里面那记者转过头,眼睛里有一瞬被抓包的惊恐。曾今今才看出来原来里头坐的是个年轻的女记者,看起来真的不大,就好像学校里的学生。

    她又敲了两下玻璃,对方才放下窗户,开口就装路人,做作地表现出一脸的惊喜:“哇!你是曾今今吧?!”

    曾今今眨了眨眼,对她的伪装视而不见,直截了当道:“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别跟了,我一会儿去学校上两堂课,中午就飞北京了,没你想要的。”

    “啊?”那女记者的表情一下就垮了:“这都快月底了……我还什么都没拍到呢,我们主编说再扒不到料就炒我鱿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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