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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是蛇的嘈杂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从我们身旁消失殆尽了!整个地下鬼城,只有静,凄黑的寂静!
孙教授也想到了,在上面低咕了一声:“蛇群…都去哪了?”
恰在此时,我突然看到其中一具石像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第111章 救人()
我和孙教授只顾筑台上情况,许久没注意洞穴里的蛇群,原本蛇群的嘈杂声突然消失,孙教授察觉到了停住了绳子然后示意我,我和孙教授想到了一块,却突然看到一具石像的眼睛冲着我眨了一下。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洁,聚冷,我强打了一个冷颤。身体周围的光影十分模糊,远处更是凄黑一片,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相信自己刚才肯定不是花眼了。
孙教授疑心蛇群静得太蹊跷,正想把我拉上去再看情况,我叫住,尽力做出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将身体荡到那具石像跟前。
这个地下鬼城处于迷失森林下面,空气异常潮湿,这时才看清石像身上也结了一层绿幽幽的青苔,从泥腿部一直沿伸到头顶,我抓住石像,凑到石像的脸部查看,心里正琢磨着这石像也会有什么机关不成?
我刚凑上去,石像的眼睛又眨了一下,这回我看仔细了,这石像的眼睛非常奇怪,只是两个黑色窟窿,而窟窿里面藏着一条蛇,滋滋吐着红色的舌信子,看起来让人有一种石像在眨眼的错觉。
我与蛇对望了最多一秒钟,我奋力推开石像,将身体弹半空抓狂道:“教授,快拉绳子!!!”
看来已经等不及孙教授反应了。
那条蛇见准了机会,‘嗖’地从石像眼窟窿里扑向我的脸面。蛇的速度异常迅猛,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抵抗的动作,更何况此时正悬挂在半空中。出于心里暗示,我下意识闭上了眼,这回被蛇咬是避不开了,躲过了这么多次险境,这回只怕躲不过了。
很快我已经感觉到了从蛇身体里发出的杀气腾腾的气味。
瞬间就贴到我皮肤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还悬在半空,脸上也没有任何疼痛,我摸了一把,却听到一些细微的滋滋声,抬眼一看,要咬我的那条蛇竟被一把匕首钉在了石像的胸口,石像是空心的!
谁?
一切还在梦中似的,脚下一紧,一只探虎爪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又踝。
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天羽哥,造型不错啊!”
有救了!我心中一喜,原来是张子明这个欠揍的,还有陈老头!
“你个死小子,我和孙教授准备救了潇儿再夺了尸枕后给你们开追悼会的,你咋又跑回来了?死哪去了?”
“哦,我和陈老头到黄泉路搞了个热身赛,打成平手,牛头马面说下次比出个结果再来收我们,就把我们赶回来了,想不到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操你大爷的,还真有心思开玩笑啊,快把老子拉过去,咱们好去救潇儿再然后压尸枕。”
“哈哈,潇儿就在身后,已经被我们给救了。”
“真的?!”
“嗯,不过她受了点伤,还没有醒。”
我和张子明老毛病又犯了,一张嘴就停不住。这时上面才传来孙教授与陈老头的声音,你们还不快上来,蛇群啊!
张子明喝了一声,一把将我拖进筑台延伸进去的鬼窟,然后割断了我身上的绳子。
蛇群已经沿着石壁爬了上来,筑台和石像身上已经布满了蛇,大大小小层层缠绕在一起。
张子明打开手电递给我,又将探爪抛到上面的一个鬼窟口,两人爬了上去,孙教授和陈老头还有刘潇儿都在,五人会合了!
我问教授:“刚才怎么没拉我?”
孙教授提起裤腿,原来他也正在那时被一只蛇咬了一口,陈老头看了看,道:“好在这蛇不算毒,不然你们教授就要归位了。
我好奇地用手电又一次照射整个地下鬼城,绕了这么久,命都差点丢在这还没看清这是什么环境,这一照,好家伙,完全是一个用地下天然洞穴加工出来内城,大体上是一个内圆,四面的石窟像无数双眼睛,而石窟口都放着一具棺材,充满诡异神秘之气,简而言之这是个死人呆的地方。
眼看蛇群越爬越高,陈老头吆喝一声,此地不宜久留,挥手示意大伙离开这。
张子明背起昏昏沉沉的刘潇儿,我和孙教授掺扶着,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往哪走?”
“鬼窟的那一头。”张子明边走边说道。
“鬼窟的那一头又是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也不知蛇群得到了什么信号,好像完全知道了我们五人的存在,滋滋一片,全部冲进我们逃生的鬼窟里,像洪流一般向我们涌来。
第112章 歌谣()
五人在洞窟里一路狂奔,出口就在眼前,竟是一座悬空的吊桥,连接着另一边的一个洞窟,而后面的蛇群也已经贴到脚根了,跑在最前面的陈老头焦急地对大伙喊道:“快上吊桥。52网'”
陈老头说完第一个冲上了吊桥,就听到一块早已腐烂的木板从吊桥上掉落下去,下面是一个凄黑一片的无底深渊。
我素来有一丝恐高症,加上陈老头冲上吊桥后,整个吊桥发出脆裂的响声,似是摇摇欲坠,情况十分危险,一时有了顾虑。
而张子明这回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未有丝毫迟疑,连背带扛地把刘潇儿放在肩上紧跟陈老头踏了上去。
陈老头冲我和孙教授道:“快上来,快上来啊!”
火烧眉毛了,我咬咬牙,掺扶着孙教授,一脚踏上了吊桥。
不计其数的蛇群紧跟在我们身后,像泄洪一般,从鬼窟里涌出来,‘哗哗哗’地全部向吊桥下面的无底深渊中坠去,好险啊!
过了好几分钟,蛇群才慢慢消失,仅剩的一些蛇零散地趴在鬼窟口边缘,吐着舌信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52网'
一切重归平静,坐在吊桥上看着下面,使人头晕目眩,深渊底下时不时有一丝幽长的声音,像是来自魔域的呼喊,真使人望而生畏。
这座吊桥横跨在两边的悬崖断壁之上,抬头仰望,穿过两旁的绝壁,我们彷佛是身处一缝隙之中,比之巨壁,我们小如喽蚁,那一条缝隙外面,隐约见到一缕星光,偶有一片片浮云飘过,情境极度压抑,却又不失壮观。
我们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这是什么地方?”
陈老头指了指我们对面的绝壁之上,示意大伙看。
惊魂已定,几人都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吊桥尽头的洞窟口,细致一看,那个洞窟口已经不像地下鬼城中的那些鬼窟了,地下鬼城中的鬼窟没有经过人为加工,而对崖上的洞窟口好像已经被人为加工过了,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不走近了还看不太清。 /》
陈老头一挥手,示意我们前行,只见他走在吊桥上十分自在,无半分惧色。吊桥是由几根手臂般粗大的铁索连起来的,中间缠绕着粗大的麻绳,桥面铺就木板,历经千年,脚一踏上去,本就腐朽不堪的木板随即散架,落入万丈深渊,看着这一幕幕,我的心狂跳不已,往前走了没几步,早已是遍身冷汗了。
更受累的是张子明,好在他身材壮实,背着刘潇儿也没显得很吃力,陈老头一边叫我们不要往下看只顾向前走,一边要我们落脚时千万要往铁索上靠。
我和孙教授掺扶到一块,抓住铁索,慢慢往前挪动脚步,仅二十余米长的吊桥,我们却走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对岸。
果然是一个人工洞窟,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将洞口关了个严严实实。
陈老头打量了一下石门上面,门上好像有雕刻,待刮开上面的绿痕,里面的事物显露出来,大家都不认识,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号,大伙猜测会不会是一种文字。
孙教授推开我,吃力地走到石门边上。
“这是古乌国的文字,上面写的是……幽冥珠,坟岭山,揭开凤凰惊世间。
太**,长生涧,宫里宫外没有边。”
“原来就是宝庆河传唱了几百年的童谣!”陈老头叹道。
“终于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这就是真正的林太白的地盘了!”
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历经重重险阻,终于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这种情形,曾经无数次地存在我的脑海中,今天这番感受,激动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张子明突然冒出一句:“哥几个,这事不对啊!刘伯温那个老神棍编的歌谣怎么跑到这石门上来了?这事倾权啊!不过…你说,这要是追究起来,算谁倾谁的权啊?”
我白了张子明一眼,这么无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算正常,不过他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陈老头拍了拍张子明道:“小哥,几百年前的刘基刘伯温那是玉皇大帝钦点的文曲星下凡,特来助朱元璋统一天下的真神,你怎么说他是老神棍了。”
张子明听了唯唯是诺,嘀嘀咕咕地说刘伯温是文曲星下凡,你陈老头是银河里的万年老王八下凡,年纪一大把龟壳还是那么硬;刚才那么多险境也不见死;身手灵活,还贼有劲。
张子明低咕了一阵,估计陈老头没听到,孙教授听到了瞪了他一眼。
“态度应该端正一些,别胡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几百年的事了,那首童谣是刘伯温所编也只是传说,或者在几百年前刘伯温曾来过这里也说不定。眼下大家抓紧时间休整一下,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打开这扇石门进去吧!”孙教授严肃道。
第113章 时光倒流()
我将包里的睡垫拿出来,张子明将刘潇儿放上去,陈老头说刚救下刘潇儿的时候,发现她就已经昏过去了,也不知她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可能是在逃跑的时候从高处摔落,晕过去了,幸好无大碍,估计睡一觉就没什么事了。52网'
孙教授取出药物将蛇毒伤口处理好,众人生了一堆火,我这才发现身上满身泥水,脏乱不堪,还几多处伤口在流着血,不过好在是皮外伤,我问张子明和陈老头夺回我的背袋没有,他俩两眼对视,冲我摇了摇头,我无奈,提出张子明肥大无比的备用服,怎么看怎么像件彩色道袍,我嘟囔了半天不肯换,张子明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你要不想换就光着膀子进去算了,被我瞪了一眼后就不再说话了。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陈老头,他提着那杆视如己出的铜烟锅,在石门旁时而发呆时而徘徊,嘴里长吁短叹,眼里隐约含有一丝泪光。
张子明将我拉到一旁,说:“你看那老头怎么了?神神秘秘地。”
我说:“那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想起他先人了呗,你忘记了,陈老五和吴四麻子曾进过林太白古墓的,加上李瘸子一共五个人,啥好处没唠到不说,五个人只有陈老五一个人活着回去,并且没过多久连陈老头也死了。”
“记得,但是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啊!”
“你别忘了,能进林太白古墓也是陈老头自己的心愿,现在就在眼前了,激动一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盯着张子明那张欠奏的脸,这小子本来跟陈老头是死对头,谁都不服谁,谁也不喜欢谁的,从鬼城那边过来到这里,这一路隐约感觉他有点跟陈老头示和的意思,我从树洞掉落到下面,和孙教还有刘潇儿都分散了,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分散,不知他们遇到了些什么事情?
加上我还有一脑子疑感没有真正解开,便坐过去问张子明,他和陈老头在迷失森林中与我们分散后一路境遇如何?
张子明鬼头鬼脑地跟我打哈哈,说累了得休息一会,我琢磨着他可能吃亏不少,说出来怕丢了面子,所以不肯细说。
我见孙教授正背靠石壁闭目养神,刘潇儿也已睡熟了,火堆的明火小了一些,陈老头的还站在石门旁边,绰绰身影像一具依在门上的死尸,一动不动。
我睡不着,看着张子明在一旁装睡,我推了他一掌,叫他别装死起来跟我闲聊,他嘴里像含着一只猪蹄,吱吱唔唔说太困了,我掏出一包烟,借此引诱,那混小子一下子就来了劲,问我:“天羽哥,你怎么还有,私藏啊你!”
“藏你个头,说不说到底。”
“说说说,快来一根。”
我一包扔过去,咂到张子明那张肥脸上。
眼看天羽哥和潇儿都已随孙教授追近了树洞中,我赶紧解开缠在陈老头和我身上的绳子,好家伙,那老头见着机会,眨眼就窜进树洞中不见了,比夜猴还快,我在心里骂了声贼老头,望着陈老头消失的树洞方向追进去。
我提着手电,心想他们应该跑不了多远,于是扯开嗓子呼喊众人。
因为这种特殊环境造成的原因,我的回声被树洞分成了一种断断续续的怪叫声,真他妈渗人心肺,我在心里质疑了一下这么吓人的怪叫声的声源是不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警觉地竖起两耳,发现没有一个人应我!
这帮鬼跑得也太快了吧,如此凄黑的林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真他奶奶的不是滋味,我在心里一琢磨,乱闯乱撞也不是办法,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脚底下有人在呻吟。
“谁?”我惊叫一声,一下子远远地跳开,顺手摸手防身探铲,将手电照向我刚才踩过的地方,一堆隆起很高的枯枝落叶堆。我的第一反应的踩到什么人了,或是踩在什么坟土堆上,结果什么情况也没有。刚才明明听到这地下面有人的声音,这会怎么又没动静了,难道听错了?过了大约一分钟,还是没有动静,难道真是我疑神疑鬼听错了?刚才那个声音彷佛就在耳边,虽然没有动静了,但我还是不相信自己听错了。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挥舞着探铲,慢慢朝那堆深厚的枯枝叶堆走过去,待到近前,屏气凝神闻了半晌,并无异样,我心生好奇,用探铲拔开层层枯枝叶,枯枝下面被掩盖着的是一条石缝,宽度尺余,我正庆幸刚才自己没有陷进去,石缝里面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哥,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