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等来的却并非来买东西的客人,而是来闹事的人。
这客人正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十三安排进来的人卖的次品,不过值十两银子的金簪,不过外形稍好看些,竟被十三安排进来的人卖了一百两。
这客人买金簪是送给心上人的,只是那心上人不缺银子,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本来那心上人对这客人是有些许好感的,但见这客人拿了一支不过只值十两银子的金簪递到自己面前,说是花了大价钱的。
那心上人一想到这客人欺瞒于她,便冷笑了一声,“你觉着,我就只配上这样的金簪?”
这客人再傻也知道这心上人是动怒了,却不知这金簪本就是次品,好死不死的说了句,“小娘子既然配得上更好的,只是这金簪虽是拙劣了些,到底还是能供小娘子一戴的!”
那心上人一听,袖子一拂,便将金簪拂于地上,将这客人给拒之门外了。
好巧不巧,当时还有那小娘子其他几个追求者在,当下便将这客人给嘲笑了一番。
这客人气急败坏,当下便来寻了苏氏的事。
伙计刚将这客人好言好语的哄进了铺子里,谁知后来又跟着来了一个。
两人却不是同行,事情经历倒也相似,这个是送给自家心仪已久的表妹,谁知表妹因着自家表哥送了个这样的簪子,转眼便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令许他人了。
且不论这两件事里心上人和表妹是何种人,但两位当事人只认为是受了这簪子的坏处,才丢了面子,失了心上人,一前一后到这铺子里来找事来了。
伙计将两人都带进了铺子里,可架不住后来的三个四个,稍显力不从心,只好吩咐人赶快到东城寻他们东家苏沅过来。
这伙计到苏氏这里时,苏沅正因着前些日子摆了苏拂一道而沾沾自喜,逗弄着两日前花了大价钱得来的画眉鸟。
却见伙计急匆匆的过来,将饰品铺子里的事情禀告了苏沅。
苏沅的表情一怔,放下手中的画眉鸟,仔细的盘问了两句,便要随着伙计一起到饰品铺子里去,只是刚走出大门,却见东城品茗阁的掌柜急匆匆的过来,对着苏沅道,“东家,今日咱们旁处那间空铺子挂了匾额,也是做的茶叶生意,仅仅半日,就将咱们铺子里的几个老主顾给拉过去了。”
苏沅黑了脸,正在想着办法时,又见开在西城的茶铺掌柜匆匆而来,“东家,不好了,有间新开的铺子,将茶铺的生意全抢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措手不及()
苏沅黑了脸,正在想着办法时,又见开在西城的茶铺掌柜匆匆而来,“东家,不好了,有间新开的铺子,将茶铺的生意全抢了。? ?”
听西城茶铺掌柜这么一说,苏沅一个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来。
饰品铺子来的伙计年轻,见不得这种场面,腿一软便跪在了苏沅的面前,哆哆嗦嗦道,“东家,东家千万保重身子啊!”
苏沅瞪了那伙计一眼,抬起袖子抹净的嘴角的血迹,对着那伙计道,“先去南坊。”
此事虽不知背后是谁使坏,但总要先将眼前的火给熄灭了,西城和东城的茶铺,倒是还可以再等一等。
那伙计听苏沅一说,连忙站起身来,随着苏沅一起走了。
东城和西城的茶铺掌柜只好得了苏沅的吩咐,各自去了各自的铺子守着。
苏沅带着伙计到南坊去,先前被请进铺子里安抚的客人个个气呼呼的站在门外。
苏沅站在一旁,另随行的伙计去问明情况,伙计红着脸过来,道原是掌柜的说将各个客人所买的次品按原价退回,可这几个客人说什么也不愿意,非要等东家过来说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苏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方才他来时,见站在铺子外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不相识的,基本上都是结伴去逛花楼的青年男子,更让他心烦的事,其中两个还是同他有过节的。
过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是他前两日去买画眉鸟时,户部主事宁家的二子宁秋生也相中了那一只画眉,两人起了争执,不欢而散,只是这过节刚生两日,万万不到烟消云散的时候。
另是工部侍郎瞿家的三子瞿智,是江宁府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自去年他从瞿智手中抢来了青怡院的花魁之后,瞿智便将他给恨上了,这一次到他的饰品铺子来找事,没准是提前计划好的。
苏沅想到这里,不禁的头疼起来,这会儿人乱口杂,他若此时过去收拾大局,怕是会被宁秋生和瞿智狠狠的宰上一笔,可若是不过去,怕是这铺子的名声从今日起就坏透了。
苏沅咬了咬牙,对着身旁的伙计吩咐道,“去对张掌柜说,让他先撑着,赔多少钱都得把这两尊大佛给送走。”
伙计听了苏沅的吩咐,张惶的应了,穿过嘈杂的人群去见了张掌柜,将苏沅的吩咐说了。
张掌柜一听,知道自家东家不管了,可仅凭自己一个小小的掌柜如何敢招惹官宦家的子弟,于是,他神情复杂看了一眼来去跑腿的小伙计,“没办法了,去苏宅去找大东家。”
小伙计也明白张掌柜的为难,见张掌柜塞了他一两银子,小伙计方才哆哆嗦嗦的模样顿时消散,将这一两银子紧紧的塞入怀中,从铺子里离去了。
苏沅从这铺子前离开,即刻到了东城品茗阁,眼睁睁的看着隔壁的新茶阁生意兴隆,而那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也不乏品茗阁的老主顾。
他再没有颜面站在屋外,转身进了铺子里,对着一旁低头哈腰的赵掌柜道,“是谁在这里租的铺子,可是问了?”
赵掌柜俯道,“是,今早小的就找了隔壁的房主问了,那房主说是个年轻郎君,年岁应是弱冠,与众不同的是眼睛上蒙了一层白纱,哦,对了,那郎君名作苏拂。”
说罢,赵掌柜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少东家,莫非是苏氏的哪个旁支……”
“闭嘴。”苏沅没等赵掌柜的话说完,怒斥了一声,苏氏哪里会有生在闽地人的旁支?苏拂就算是姓苏,也不应与他们江宁苏氏有何干系。
赵掌柜被苏沅这么一怒给吓着了,便守在一旁不再说话。
苏沅透过窗子看着新茶阁前来来往往的人,此时他已不用再去西城便知西城的那间茶铺隔壁的铺子,一定是苏拂捣的鬼。
他不过是将苏拂身为闽地人的身份大肆宣扬开来,让她破费了五千两银子破财消灾,她竟然妄想着击垮自己的铺子,真是胆大妄为。
他们苏氏在江宁立足几十年,要是能轻易的被个外来人打倒,也妄称地头蛇。
想到这里,西城也不用去了,他要回府好好规划规划,要怎么针对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苏沅扔下一句,“好好守着铺子”便不再理会站在他身旁的赵掌柜,大步从品茗阁走了出去。
只是还未坐上马车,便有一个小厮急匆匆的下了马,奔到苏沅面前,“主子,大奶奶让您赶快到南坊去,方才有人从南坊过来,不知对老爷说了什么,老爷这会儿已经气急败坏的到南坊去了。”
苏沅这会儿脑子已经空白一片,满脑只有坏了坏了两个字一直在重复着。
还是那小厮出声提醒了一句,“主子,快去吧!”
苏沅来不及多想,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缰绳,骑着马朝南坊的方向飞奔而去。
只是到了南坊的时候,南坊并不复他走的时候那般热闹,铺子前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苏沅不知生了什么,但预感极为不好。
一咬牙,他便下了马车,走进了饰品铺子,张掌柜守在柜台前,而在柜台的一旁,正襟危坐的坐着一个人,正是苏氏一族的族长,苏瑁,也就是苏沅的父亲。
苏沅知道自己闯了祸,只好闷头闷脑的走近苏瑁,低声道,“父亲。”
苏瑁将手中的茶杯掷了过去,茶杯砸在苏沅的身上之后掉落在地上,“这就是你办的好事。”
苏沅抬头,辩解道,“父亲,是有人要陷害我。”
苏瑁瞧着跪在地上的人,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因有别的缘故他为亲自教导,如今却长成了这种模样,恨得他显些想要将其打死。
“别人陷害你也是你咎由自取,雇人时不能把关,平日里又不怎么关心铺子里的生意,这件事出来了,却又一味的躲藏,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笨的儿子?你但凡有你二弟一丝一毫的上进心,如今也不会像是烂泥一般。”
若说苏沅平日最讨厌和谁比,那便是这个出现在苏瑁口中,一年不曾归家一两次的,他的嫡亲弟弟苏瑜。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事先安排()
若说苏沅平日最讨厌和谁比,那便是这个出现在苏瑁口中,一年不曾归家一两次的,他的嫡亲弟弟苏瑜。
因此,苏瑁方才提到苏瑜,苏沅便一下子起了心火,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高声道,“你这么喜欢他,你怎么不让他来给你管铺子?”
说罢,苏沅再不看苏瑁,转身便走出了铺子,骑上马不知道哪里去了。
苏瑁站起身,皱着眉头看着远去的苏沅,心中却忍不住叹气,照这样下去,这逆子不知道作多少妖才能消停下来。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掌柜,吩咐道,“好好盘查一下店里的伙计,看看是谁出了问题,若是查出来,立即送官,再贴张告示,向百姓们好生认错。”
张掌柜颔首称是,等苏瑁离去,才直起脊背,看着身后的几名伙计,厉声道,“是谁随意提高价钱卖了金饰?”
这几名伙计因不是自己做的,皆是无惧无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摇头回道,“不是小的。”
张掌柜何尝不知自己店铺里伙计的脾性,他们贪是有点贪,但远远不到那般狮子大张口的地步,他沉住气,点了一下人头,这一查点却是了不得,竟然少了一个人。
少了的那个人,他只知招进来时,那人唤作杨遇,如今再去回想那人的面孔,却是一团模糊,怎么也分辨不清楚。
姓杨名遇,难不成是杨氏人?
张掌柜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好像窥破了一个什么大秘密,杨氏同苏氏一直不对付,该不会是杨氏准备向苏氏动手了吧!
想到这里,张掌柜便吩咐了余下的几人守着,自己则是急匆匆的朝着苏瑁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
此刻身在东城苏宅的十三并不知道他随意派过去的一个人所用的化名,竟然让饰品铺子里的张掌柜想的那般离谱,不过这一切,都同现在的十三无甚关系。
十三十分稳妥的办成了这件事,心中想着,他一定不会被随意退货了,毕竟,他完全没有丢他们暗卫的脸。
内宅里,玉容正朝苏拂汇报着苏沅手下铺子的状况,苏拂放下手中的茶碗,并没有很是欢喜。
不得不说,她今日出的招定然会让苏沅生怒,按照苏沅的为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苏沅接下来,会出怎样的手段呢?
她想了一会儿,若是生意之上苏沅不能奈她何,怕是下一步,就该对她个人有所作为了。
她让玉容将十三叫到了内宅来。
十三随着玉容进了屋来,见面前稳坐的人一手放在腿上手指不停的交错,而另一只手则是若有若无的转动着茶杯,想事情想的入神。
十三站定,一抱拳,“郎君。”
苏拂蓦然回过神来,见十三站在她面前,虽是如平常一般面无表情,可她却莫名的感觉十三周身的气息不同以往冰冷,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并非是说这些的时候,她自然也猜不出十三是为他没有丢脸而洋洋得意。
她只道,“我问你,若我被人误判罪,你可有法子救我出去?”
她方才想着,若是苏沅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要么便是悄无声息的她解决掉,要么就是捏造罪名送她入狱,若是入狱,怕是苏沅不会再让她出来。
可有十三处处护着她,苏沅怕是不能得手,苏沅定然会选择后一种方式了。
她入江宁府,对于官场上的人不大相熟,上一次承翰林学士江帆的情将范丘救了出去,这会儿更没有什么保命符,依着自己不行,那只有想法子依靠别人了。
十三上一秒还在沾沾自喜,这一秒便被她的问话愣住。
不过只是那一瞬,十三遂即正了脸色,思索了片刻,遂即道,“为怕惹人怀疑,主公派遣过来的人只能潜入官场六品之下,若是郎君入狱,罪名轻的话救出来也不算难事,若是罪名重的话,怕是只能劫狱了。”
劫狱两字一出,她的脸白了白。
并非是怕死,只是十三若是劫狱,她怕是罪名敲定,再难以在唐国立足。
虽说天下之大,她却独对此地情有独钟,不知为何,总觉冥冥之中,从此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想就此离去,更何况是狼狈而去。
因此,劫狱此事不通。
她既然说了,便让十三做了准备,若她真入狱,无法正大光明释放,不到她有性命之忧,决不能劫狱。
十三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自组织好人力,若一旦有了什么难以挽回的局面,确保能将她顺利救出。
她点点头,算是应了十三所说之事,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便让十三先下去。
十三方应声,却又顿了顿,回道,“郎君且要记得,我家小主子还在挂念着郎君。”
说罢,十三头也不回的转了身。
就当她是小主子的救命恩人,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就算是赔上自己同其同伙的性命,他们也该合力将她救出来的。
十三前脚刚走,玉容后脚就进了屋子。
玉容跟随她一年有余,处事能力都比以前强上许多,多时都是面无惧色,可这会儿,玉容却不由得颤抖了。
玉容微微发颤,“果然如郎君所说,苏沅带着官府的人朝咱们这里过来了。”
玉容这一年在外探听消息,自有先人一步的渠道,且苏沅近些时日同谁的仇怨最大,自然是苏拂无一,能让苏沅大费周章的领着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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