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许赖皮!“
”东子你也是,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好,不管你们了!“
。。。。。。
第七章 水路()
我开着车继续朝着大路奔走,天色不大好,乌云密布,行进了三个多小时,天空中的乌云是越聚越多。我不敢放松,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忽然见着马路旁边停着十几辆不同类型的小车,车上面没有了人。
我正好奇,只见路边的几块大石头上坐着几个人,见我们来,爬起身,边招手边走近。我摇下车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走近时,我粗略地瞄了一眼,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身材比较胖的中年大叔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说道:“细娃子,前头的路口塌嘎了,果大条马路上,一半都冒看见了,车子过冒克。”
“啊?不会这么倒霉吧?”车后座的唐若冰埋怨起来。
“是滴撒,政府港要派人来抢修,我们就到果腻等着,都两天了,还冒见有人来,有一些事情冒重要果人都回克了。”
“那你们几个呢?不回去?”我问道。
“我们的事情冒算太急,但也必须要过克,就等着政府派人来,车子里面还有一些食物可以撑个四五天的。”
“那如果事情很急的呢?他们可不愿意等吧,那不是急死?”
“呐!”胖大叔指着前面空空如也的车子:“那些就是事情又急又冒愿意等果,就把车子丢在果里,都走水路了。这一带的水路比较近,开车要翻很多的弯弯,原本要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水路就只要半个小时。”
正当我犹豫不决不知走那条路时,旁边传来了青叔的声音,他醒了:“走水路吧,车子就放在这里,丢了就丢了,不丢的话就算我们运气还不错。”
“嘿,青叔,还是你爽快!”
我走下车去看着那条宽阔的大河,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反射着天上的乌云。若不是小时候贪玩经常去水里游泳,没准坐在船上看着河面都会被吓得战战兢兢。
“你们说水路,那船家呢?”青叔递过去几根烟,自己也划拉了一根点上,轻吸了一口,优哉游哉地呼出了一口白烟。这青叔,怪稀罕的,平时从来都不见他吸烟,藏得够深的。
胖大叔接过烟,划拉了一口点上,边上的瘦大叔忍不住了:“船家那个人,白天根本就不敢来这儿,说什么这条河里有蛟龙什么的。白天它眼尖,看见船只就会上来掀翻,卷进水里,逃也逃不去,就算水性好会游泳的都会被活活淹死。只能晚上等它睡觉的时候轻轻地划过去,而且不能开灯,开了灯就会被蛟龙看见。”
本来我对这条深河没有什么恐惧感,但是一听到蛟龙这两个字便浑身不自在,四年前我刚成年时,亲身父母的死,锁龙井里的牛叫声,以及我所看到的如同灯笼似的双眼,悚惧感便扩到全身,一股凉意从脚底延伸到头顶。
“还有其他的路吗?”我害怕了,问道。
“有啊,就这条大路还剩下半边,车是过不去,人倒是可以走,估计你们走到南风镇,一天就过去了。”
胖大叔接着瘦子的话道:“毕竟这蛟龙谁也没见过,传说中滴生物,说不定就是假滴,咱也就当听个笑话,没必要较真,你们早点过去才是正事。这十几辆车的车主呢,也都不怕这玩意,全都按照船工的意思,夜晚走了,也冒见发生什么。”
青叔笑道:“好的,走水路吧。”又摸摸我的头:“天子,你唐阿姨的病情耽搁不得,能走近路就走近路,多为她着想。你看看东子和若冰,他们都想走水路呢。”
唐若冰和东子一同道:“谢谢青叔理解。”东子看着我:“苏天哥,走水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先承担,就算蛟龙来了那也是我们先被吃,它吃饱了就不吃你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人,也并不算是贪生怕死,只是被那时候的事情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于是我骂道:“你们说什么话,好像我是一个只想着自己的小人。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我们几个商量好了行进的路线,等待着今晚船工的到来,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一会儿‘啪嗒’‘啪嗒’地下起大雨来。
真是天公不作美,这种情况下,想想也知道船工根本就不愿意划船来冒这趟险,青叔望着天凝神,叹道:“今晚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过去,现在下这么大的雨,用不了多久,这水面就会上涨,几天都不会降下来,过去就更难了。”
东子领会了青叔的意思,对胖大叔说:“你知道这船工住在哪里吗?天色也暗了下来,我们很急,想要赶快过去,麻烦你告诉我们。”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加上满天的乌云,三米之外只能看到简单的人形轮廓,胖大叔十分爽快地答应:“我晓得他住的地方,冒远。我们抽了你们的烟,就算是朋友了,我去帮你们叫来,就当还你们一个人情。”
胖大叔说完就招呼那两个同伴一起走了,他们越过那条烂路,一拐弯,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就算是热心肠的人,也不至于对陌生人如此好,感觉他们对于本地的地形特别的熟悉。心中便多了一个心眼,得提防着这伙人。
趁着他们去叫船家的这段时间,青叔叫我们搭把手,把车上一些必要的包裹整理好,然后坐在车里等待。对于之前青叔‘秦国玉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想要得到解答的想法就更浓烈了。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青叔,上次你去我酒楼问‘秦国玉珠’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你找到了吗?”
“你问这干嘛?”
“这不,好奇嘛。”
“这有什么好奇的?”
“我知道,秦国玉珠被你吃了!”此时的我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拐弯抹角:“如果青叔您不把我当成外人的话,就对我说实话吧,我真的很想听。”
“是啊,青叔,你那天晚上身体发光驱走小鬼就是因为秦国玉珠,东子都已经告诉我们了!”我回头一看,是唐若冰,没想到她对这方面也很有兴趣。
青叔是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东子都已经知道关于秦国玉珠的用途和表现,想瞒也瞒不住。我猜想青叔肯定心里满肚子嘀咕,东子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反正从唐若冰的口中得知,东子是个喜欢看些古怪书籍的人,他自己本身也怪,话语不多。
“好吧,本来我想着你们是小孩,不要知道太多的事情。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确实与同龄人不同,要成熟得多。得了,我就把你们当做兄妹,把关于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吧。”
从他的口中我终于知道,张青云大叔,他就是一年前被刘铁山这个军阀头子打死剖腹的张老头的儿子。那一晚,其实在刘铁山敲门的时候,张老头就多了一个心眼,把秦国玉珠藏在了本来是给自己养老送终的棺材里。刘铁山听信了张老头的话,以为玉珠果真被张老头吞了下去,气急败坏地一枪打死了他,并剖开肚子却没发现,就这样悻悻地回去。
青叔那时正在外地做生意,听到自己老父母都已经被人打死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哭了好一阵,愤怒了好久,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实力与刘铁山这种军阀对抗,只好暂时先隐忍,先安葬了老父母才是正事,正好发现了那颗秦国玉珠。看着眼前那颗老父母死守的玉珠,想着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守护,于是一咬牙把它吞入了肚中。
那天去酒楼的时候,青叔向我打听刘铁山究竟怎样,就是想替老父母报仇,他已经用钱筹集了一些不要命的小混混,已经订好了计划,到时候让他们装成家丁混进里面。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向我打听时,得知刘铁山那个可恶的军阀,已经先去了。一家上下十几口,全都被活活吓死,肚子也被剖开,是青叔没有预料到的。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是他死去的老父母找刘铁山报仇去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八章 走僵()
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前被刘铁山强逼致死的张老头,竟然是青叔的老父亲。那种残忍至极的手段,令我不经有些同情起他来。
其实不管怎么说,我和青叔的境遇有些相似,都已没了父母,只不过除了是我自己克死了父母,我失去双亲比他更早罢了。
聊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从大路的拐角处走来了四个人影,等走的近了,发现为首的一位在向我们招手。
不用说,这是胖大叔领着船家来了。我仔细打量着船家,他全身上下被编制的草蓑衣包裹着,戴着一顶斗篷,只露出一张看上去有些发青的脸。
船家这模样,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我心想,这可真是个怪人,就算下雨,也不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吧。
“船家,现在就开船吧,多少钱都好商量。”青叔走下车,顶着雨,上前说道。
仔细看着船家,他一句话也不说,呆立着一动不动。我极其感到困惑,尼玛,这怪家伙,即使你不愿意开船,也不能别人问你话不答,高傲成这个样吧。
“忘了告诉你们,这船家是个哑巴,他这副模样,没得其他什么正经工作,也就只能到这划船来给自己赚口饭吃。你们也别见怪,只安心坐船才是。”胖大叔笑道。
怪不得,我正生气,不过人家都成这样了,我的怒火一下子消散。
我们把收拾好的包裹统统搬到船上,用稻草盖在上面。好在这船相比较于小木船而言,要大个两倍,能轻松装下我们几个。
船慢慢地开动了,行驶在河面之上,我望着天色渐黑的两岸风景,有着一丝惆怅感。渐渐滑行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大黑,两岸的浑浊景色已经完全看不清,唯独可以看到船上一米远的距离。
船家像个机器人一般站着,手持划杆有节奏地滑动,从未有哪里间断。船缓缓地滑行着,四周特别的安静,平日里的话唠唐若冰竟然乖巧的不说话了。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想打破这种僵局,将身子移动,靠近她问道:“嘿,唐妹妹,你爸妈都是姓唐吧?”
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那婀娜的身影中传来一丝不耐烦的声音:“不是。”
“那这么说,你爸爸是上门女婿咯。”
“是不是上门女婿关你什么屁事!”
“听说上门女婿好吃懒做,光吃媳妇的资本,你爸爸也不嫌丢人?”我邪恶地一笑,充满了调侃。
黑暗中一阵暴怒:“苏毒嘴!你再说一次!”我知道,这娘们要发飙了。
我正等着暴雨来临时的怒吼,却未曾料想到那船身猛地剧烈摇晃了起来。我们几个紧紧地抓住船沿,将身体尽量摊开,避免跌入水中。
“我开玩笑嘛,你用不着摇船报复我啊!”我大喊,说实话我的整个心都旋转起来,有些目眩:“再说了船上还有这么多人。”
“我没有摇!”
唐若冰说她没有摇,这时,我的恐惧之感又一次席卷了全身,难不成之前胖大叔所说的蛟龙来撞船了?
“他奶奶的,该不会我们运气背,遇上蛟龙了?”我紧紧地抓住船,问道。
青叔朝水下看了看,摇摇头:“不是。”
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果然与我所想的一样,那船家有问题,先前我就一直提防着他。”听这声音,是东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船家应该不是人,是‘走僵’。”
‘走僵’?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先前从家里的老旧书籍中了解过,这是僵尸中的一种,是没有意识有人为操纵的。与行尸最大的区别就是,死去几天,行尸虽能行走,但已见死脉,是无魂无魄的躯壳。走僵则是死去多年,由人为控制,借此来替活人完成难以达到的任务,或谋财害命,或行军打仗。
不过自清朝灭亡后,走僵的事迹便很少闻到,万万没想到竟然被我们碰到。想到这儿,我大骂了一声:“妈的,我们被那胖子一伙给骗上船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生存抱有希望的,挪到青叔身边:“青叔,你发光吧。”
“啥?”
“发光,就是之前在旅店里吓走小鬼的那个,全身发蓝色光芒的!”
青叔也有点着急:“你小子以为我想让它发光就发光啊,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秦国玉珠它自己不发光啊!”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这秦国玉珠发光,不是靠青叔意念发动的啊,我顿时绝望了,这一下,我们一伙要全都要栽在这里了。
“没有用的,这走僵无魂无魄,感觉不到威胁,秦国玉珠对它来说,根本没有震慑作用。”东子渐渐地站起身来,把身上的小刀取出,随时防范着走僵。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感慨东子的渊博知识,那走僵停止了划船,抖落掉了身上的斗蓬与蓑衣,朝着天空的乌云咆哮着,先前的大雨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在黑暗中我看清了一张模糊的狰狞的脸,皱纹遍布腐烂。
“好难看!”唐若冰有些惊惧,说话的声音带着喘息。
船摇晃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如果再继续摇晃下去,我们非得落水不可。
“你们跳下去!这里先交给我!”东子回头说道,与那走僵对峙着。事到如今,也别无它法,只能听从。
我听到两声“噗通”地跳水声,也没犹豫,跟着跳了下去。河水冰冷刺骨,耳朵浸入水中,“嗡嗡”直响。朦胧的声音中,我听到了青叔对还在船上的东子说:“东子,你可以么?”
然后就是船板打击闷声闷气的声音,在河里。我根本看不清船上的情况,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十分钟左右,我的双手双脚也已经麻痹,不仅仅是水冷,更多的是害怕与疲惫。黑暗中又是一声“啪嗒”落水声。
我无暇顾及到底是谁落水时,船上面传来了东子的喘气声:“好了,大家可可以上船了。”
我用尽力气循着那声音游去,终于摸到了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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