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姝- 第34部分

　　　　“内子脾气一向如此，董兄也是知道的。”葛禹也觉得好笑。

　　　　偏欧阳若嗔道：“董兄弟和珍妹妹又不是外人，就你多话。”

　　　　四个人相视大笑，一起结伴往里面竺晓居而去，反倒是董青禾被晾下了，和裴念相视一眼，无奈地跟了上去。

　　　　这四人相识时董青禾他们还小，而且都是性情之人，当年一见如故，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不久乌海听说后也赶来了，当年瘟疫爆发时他见过医心毒手一面，这次也是来叙旧的。

　　　　董青禾让裴念去带秋苇过来，自己去厨房看看，吩咐做几道好菜。

　　　　这些东西早就打点好了，董青禾也只是让人加了两道菜，顺便让厨房端点水果过去，出来就遇上秋苇和裴念。

　　　　秋苇满脸激动，眼神带着光芒，她小时候是在小地方长大的，那里江湖中的事更多些，也是从小听那些捕快说药王谷医心毒手的事长大的。

　　　　在脑海中，小时候觉得那就应该是住在天山，偶尔下凡帮助别人的神仙，那时她们县有一个老妇人，眼看着一天天衰弱，就快没命了。

　　　　结果她儿子回来了，二话不说一辆马车接走了，二十来天后回来，整个人精神矍铄，就跟从来没生过病。

　　　　这件事一直是当地的佳话，她要见到这传说中的人物，自然是开心的。

　　　　一直到月上柳梢，宾主尽欢，董青禾才陪着两位师傅离开董府，提着一坛董城朔私藏的陈酿。

　　　　身后，韩珍满是感慨，当年，董青禾小小的，也是这样跟着两个人离开，提着一个大包袱。

　　　　次日，董青禾带着两人从保和堂后门进去。

　　　　事先没有告诉计礼，但董青禾来过不是一次，也没有人拦着，请他们进去。

　　　　得到了消息，原本诊脉的神医们都异常激动，处理好手边的事，一起向后面赶来。

　　　　一个个头发花白，胡子茬啦，还恭恭敬敬地请上位的两个人指教，生怕漏了一句话。

　　　　走了一圈，看了看，很是满意这太京城的保和堂。除了离药王谷最近的城镇的保和堂，这里就是最好的。

　　　　说起其他的，其实这里是胜过那里的，只是那里距离药王谷近，是被掌控最劳的，谷里面的人没事就去坐坐，诊诊脉，那里的大夫是最好的。

　　　　计礼是葛禹特别指派的，在这最赚钱的太京城这么多年，是他的心腹。

　　　　也没有什么好指点的，只是找计礼单独喝了几杯，聊了些往事，才被欧阳若给拎出来。

　　　　两天后，药王谷的人一起来了太京城，来了很多人，三十多个，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药王谷独特的气息立刻就被人捕捉到，传散开来，药王谷的人，进太京了。

　　　　葛禹同欧阳若坐在最上面，五六个长老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包括董青禾在内其他人都站着，只是董青禾站在欧阳若的后面，其他人都站在长老们的后面。

　　　　原本裴念和竹亦也是要进来的，被董青禾挡在了外面。

　　　　裴念的房间。

　　　　裴念和竹亦正在一起商量的时候，门被推开，庄生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刚搬来没几天，庄生出去逛街，就被庄思凡派来的人发现了。

　　　　庄大小姐亲自出动把他给抓了回去，进行教育，临走前，庄生还哀怨地表示把房间给他留着。

　　　　“听说药王谷的人来了，这不是就回来了么。”

　　　　其实他是一直想回来，只是庄思凡很生气，虽然说她的医术是比不上药王谷的药菩萨，但自己弟弟这样拼命往别人那里去，实在是注视她的感受。

　　　　一直到药王谷的人进太京，这些天来的江湖中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直都被关注者。

　　　　第一时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件大事，别人不敢进这处地方，已经折了太多人手。

　　　　庄生不一样，他本来就是住在这里的，在庄思凡的默许下，跑了出来。这里的下人都认识他，前些天进进出出的能不认识，没人拦他，还知无不尽。

　　　　没勇气也不能进大厅，就来了裴念屋里。

　　　　“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卖出去，还是这种方式，药王谷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说这话的人在药王谷的长老中地位比较特殊，他是前任谷主，也就是董青禾师公的小侄子。

　　　　因为这个关系，谷内几乎没有人正面反对过他的意见，毕竟身上留着的血不一样。

　　　　董青禾的师公一辈子没有成亲，侄子就已经是血缘关系最亲的晚辈了。

　　　　这一次一开口他就这么说，也是仗着这个关系。

　　　　自从六年前，谷内发生过一次内乱，剩下的人几乎都是葛禹的亲信，能够有意见的人，都是有所倚仗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舌战（）　
“就因为没有过先例？”欧阳若看了过来，眼底有寒光。

　　　　她是最霸道的，就算是葛禹也没有她霸道，医心毒手，医心指的是葛禹，她是毒手。

　　　　药王谷所有人都知道，可以得罪葛禹，绝对不能得罪这个看起来柔和，说起话来刁钻，发起火来恐怖的女人。

　　　　“我们一向是维持在江湖上的名声，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神秘、出尘，现在这样，恐怕以后很难得到同道的尊敬。”

　　　　“名声？”欧阳若冷哼：“我一直以为药王谷一直以来靠的是实力，是自己的本领。”

　　　　“你们用的钱是保和堂赚的，自己行医卖药得来的。”欧阳若扫视所有人，目之所及，几乎没有人敢对视，“江湖上从来没有名声的说法，那都是唬小孩的，你有能耐，别人就服你。没能耐，名声再好，有谁在乎！”

　　　　另一个长老也反对这件事：“谷主，这是先人的心血，我们供着还来不及，怎么可以就这样交出去，无颜以对药王谷祖宗。”

　　　　“泉长老此言差矣。”董青禾开口，引得泉长老皱着眉头，极不满意，这两年实质上药王谷的事情都是她打理的，很少有这种要麻烦葛禹夫妇的事。

　　　　“药王谷倡导救世，医者，原本就是救死扶伤；毒者，先辈也留下遗训，不可有害人之心，也是救人之途。”

　　　　“如果我们敝帚自珍，一家独大，反而造成很多黎民百姓受难。药王谷多少人，能救多少人，不如授之以渔，让所有人自己救自己，得到更大的恩惠。”

　　　　“莫非，泉长老是不相信我们的能耐。认为没了《药王经》的领先，我们就会输给其他人？”

　　　　泉长老没想到引出董青禾这么多话，他是一个药痴，最受不了什么不如别人的话，当场脸色就气白了：“少谷主这是什么话。”

　　　　“外面所有人都认为我们药王谷医术之所以神乎其神，靠的是我们以前的典籍都还在，吃的是老本。可事实上，医术只有自己不断钻研，才能更进一步，觉没有靠着以前东西的可能，泉长老认可否？”

　　　　“不错。”点了点头，他是一直相信后人能够超越前人的。

　　　　“先辈一直想的只是造福于民，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错。”

　　　　“哪里有什么独此一家的说法，医者匡扶救世，怎么能有狭隘思想，哪里还配称为医者。”

　　　　泉长老倒不知道该接什么了，难道就是不希望黎民百姓过得好，非得让他们治病不容易，还要把这盆子往先辈身上扣？

　　　　“少谷主说得这么好，怎么还要卖这么多钱，这明明是金钱交易。”

　　　　出生的大夫一向以古怪闻名，辈分高，平日里也不和人交流，就爱守着药田鼓捣自己的毒物。

　　　　“不，这东西是我们药王谷的，为什么要白白送出去。何况，就算我们真的希望百姓好，就这样散播出去，谁敢相信，岂不是都认为我们谷中有内乱。”

　　　　董青禾这话只是引来了一句冷哼，谁都知道她是董家的人，赚钱是天生的，还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想忽悠谁。

　　　　一直坐着的葛禹抬手止住了局面：“这是我的意思，我们这些年如果很多地方，见得也多了。大家都知道三十多年前的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重演了，而且还更厉害。”

　　　　“什么？”“什么意思？”“谷主见到了什么？”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彼此互相交流，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过了两代了，我们国家休养生息，当年参战的人都老了，其他国家何尝没有养精蓄锐。”葛禹目光很是深邃，当年打仗时，他还小，也背着药篓，成天没日没夜地救人，实在是患病的人太多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夏国非但没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反而国力有所退步，怎么能再一次打退所有人，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不是百姓。”

　　　　“于心何忍，我们身为医者，不能自私。”

　　　　欧阳若接过话头：“我们想着，都在谷里，我们会和董家互相配合，尽量多地有各种药方子，不仅仅针对大部分，还有特殊人群，尽力保障普通人，看到药方都能治自己的病。”

　　　　“而且接下来的事，朝廷里面的事也都明白，一番天翻地覆。药王谷不能公然牵扯进去，以前的例子都是知道的。”

　　　　董青禾只以为是江湖中了灭门的事，没有多想，没见到好几个长老低下了头颅。

　　　　“这一次的事情是我们决定的，接下来为了避嫌，会宣布闭谷，其实有保和堂在，这说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葛禹有些嘲讽自己的行为。

　　　　“目光都放远一点，夏国的百姓苦难已经够多了，我希望我们药王谷是救他们的，而不是也跟着往百姓身上补一脚的存在。”

　　　　原本谷内的人绝大部分都是葛禹的人，自然也有长老出声附和：“谷主言之有理，行医就是要悬壶济世，怎么能一心做苟且之事，对不起众生。”

　　　　“也不用说得太伟大。”欧阳若有些不乐意了，拆起自己的台：“我们只是药王谷的大夫，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药王谷有什么，可以帮到大众，又不需要伤筋动骨的，何必斤斤计较，失了江湖风范。”

　　　　“好了，就这样了，竺晓没有做错，没有银两，这些年的药材，谷内的东西怎么来，大部分都是靠保和堂赚的，我们要是闭谷，自然不能再出来赚钱，怎么让人相信药王谷有银两支撑，总不能曝光保和堂。”葛禹开口，明确表示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这种时候是不会有人再公然反对的，纷纷点头，一个个离开。

　　　　就在当天，传来了一个噩耗，孙伦去了。

　　　　尽管董青禾留下的药方救了他十来天，也支撑不住了，还好已经交待好了后事，也算是瞑目了。

　　　　她虽说感慨，却也不能去上一炷香，这种时候药菩萨哪里能去孙府这种大势力云集的地方。

　　　　董城朔和韩珍带着秋苇去了，董青禾交待秋苇帮她上一炷香，在心底默默感叹了半晌。

　　　　药菩萨年轻，结识的江湖好友少，可不代表其他药王谷的人也是。

　　　　这两天药王谷来的长老里有两位是名声很高的，天天都有好些江湖人要来拜访。

　　　　一直到原定出售《药王经》的当天。（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药王经》（）　
明月阁。

　　　　这是一场朝廷与江湖的盛宴，没有请帖、没有邀请，想来的人就这么来了。

　　　　门口待客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药王谷的长老林长老，还有一位是董家董城朔的长随，孟长康。

　　　　林长老也算得上是一个江湖通，江湖中有名声的都知道药王谷有这么一位名医，孟长康则是负责接待朝廷里面的官员贵族。

　　　　您说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如此多人围在外面又不敢进去。

　　　　这可不得了，董家家主亲自来了，齐王殿下和明王殿下也来了，罗家大公子罗宸来了，贺家二老爷也来了，更不用说其他的将军大臣，几乎除了刚刚办丧事的孙家，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派人来了，更不用说那些个有名气的医生了。

　　　　庄思凡和侯府世子一起进去了，太医院今个不用当值的太医们几乎都来了，还有各大传承下来的世代行医的家族都来人了。

　　　　至于江湖中人，众人寻常见到的都是一些普通草莽人物，何时见过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一个个只觉得来的人里面，有冷若冰霜的仙子，有一个个腰悬长剑的大侠，还有老态龙钟、拄着拐杖的小老头。

　　　　还有一些真正是让人羞红了脸，有些人奇装异服的，还有的，居然将胳膊给露了出来，还有一个脂粉堆里的老女人，居然露着胸脯，吓得看热闹的一些带了小孩的忙捂住小孩的眼睛。

　　　　哎呦呦，这伤风败俗的。

　　　　要说，这里其实也不是挑人进的，只是这设了一个规矩，但凡进来的，每人一两银子，不论主子丫鬟。

　　　　这就让很多想来看热闹的望而却步了，也是，这是做生意的，又不是什么公众地方。

　　　　还有一些有点银子，也不缺的，想去看看热闹，孟长康是什么人，跟着董城朔见多了，一眼便明白了来的是什么人，心里也就有了衡量。

　　　　该不该放进去，万一来的是容易惹事且没有担事能力的，就要掂量一下了。

　　　　明月阁里面。

　　　　今儿虽是药菩萨提出来的盛会，但明月阁这地是董家的，来来往往招待的这都是董家的人，其中也不乏药王谷的人，但都是招待的江湖中人。

　　　　一张张桌子上，都是一些精致的小点心，不算多昂贵，但都别出心裁。

　　　　也有一些文人雅士被这里的风景所吸引，结伴去游览。

　　　　二楼。

　　　　庄思凡身为世子夫人，自然是不会下去抛头露脸的，早就通过庄生说好了在二楼的房间里待着。

　　　　庄生一大早就来了，和董青禾一起来的，跟着董青禾一点点检查，才发现原来办一场宴会，尤其是各个身份的人都有，有这么多要注意的东西。

　　　　董青禾是带了人皮面具的，这是她行走江湖最喜欢用的面容。

　　　　药王谷的传人都会这一招，江湖中人都见怪不怪，朝廷里面的人则是都没有见过药菩萨究竟长什么模样。

　　　　明月阁的管事是负责人，明月阁本来是专门为达官贵人修建的，现在让他多结一份眼缘也好。

　　　　“列位来到明月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