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妈妈当时的地位甚至于高过大部分夫人小姐。
永康侯夫人寒暄了几句,就和小丫鬟一起进去了,她也知道,今日来的人不少。
实权派和爵位人家都来了,她一个侯夫人,地位是高,但论起来和她不相上下的必定不少,甚至有些手里面有权力的,比她更受人尊重些。
这不,永康侯夫人和身边的人刚进去,后面工部侍郎夫人和小姐和指挥使夫人,并周家子爵夫人相携而来。
还有刚下马车的富商南家和陶家的夫人。
董府是和夏国历史相当的一座老府邸,经过多代的扩建,占地相当宽广,加上董府历代都没什么主子,多的是亭台花园。
此时是秋季,寒霜冷风,这几日虽说有点回暖,外面也是萧瑟秋意。
董府里面却完全不一样,里面虽说也没暖上什么,但满地都是鲜花,秋季的花虽说没有春天多,也不算少。
脚下是一片菊花,西洋菊、万寿菊、黄菊等等,各种色彩搭配着开在脚下,满目绚烂。
前行过一段小道,转弯处一片木槿,转过了小道,远远就能见到一片芙蓉林,木芙蓉静立树梢,亭亭艳丽,在这阵冷风中还能有这样的美景,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秋日的暖阳洒下来,青松苍柏屹立,亭台楼轩隐约可见,董府有些江南美景的婉约,也有北方的大气,加上大师的规划,宛若步入一片神仙园林。
韩珍在青阳轩设席款待众人,青阳轩外,茶花摆了一列,花圃里月季和百合相得益彰,伴着隐约的桂花香气。
董家的景色一向是极美的,没有半点富贵华丽的奢侈,用心却能发现每一处都是花了心血的。
这一点,勇康侯府远远比不上,勇康侯府真正发家也才两代,无论财富还是底蕴,都不能和董府相提并论。
青阳轩。
正房里面,永康侯夫人进去时,已经来了好些夫人小姐了,屋里面椅子上,榻上都坐着头戴珠翠的莺燕。
“侯夫人。”
韩珍见到她,上前相迎,笑脸盈盈,两人同代,她还要小上两岁,但明显看起来韩珍比她更年轻。
“董夫人,好久不见。”
尽管知道她来是做什么的,韩珍也已经不在意了,已经来了这么多人,再来几个也无所谓了。
“侯夫人这是来找药菩萨的?”
韩珍开门见山,不想和她打太极,来的人太多了,每一个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再敷衍太多就虚假了。
“不错,你也知道,我那小侄女,父母都不在了,耳朵又不行,将来可怎么嫁人。”
“想来她父母若是在,这心情你也能体会,也就我这个做婶娘的出面来求医了。”
她们家三房三弟、弟妹和侄子都遇难死了,只剩下一个小姑娘,偏偏这姑娘还耳朵很背,别人说话听不清楚,非得大声说或者挨着她耳边不可,这又显得很不礼貌。
小姑娘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不愿意出门,只是待在家里面,侯府里举办宴会什么的,那些小姐为了礼貌也都会来找她这位主子,只是每次都会惹她生气。
后来就愈发不见外人了,只是见见家里人,就连家里的下人,等闲也进不了她的院子。
这已经成了勇康侯老夫人的一块心病,每次说起都直喊造孽,说自己对不起儿子媳妇的托付。
好不容易听说了,药菩萨在董府,昨日派人送来了拜帖,今日就催促儿媳妇来董府找人。
这小姑娘小时候也没少看大夫,顺安堂有名的大夫几乎都看过,韩珍也是知道的,心里也很同情。
董青禾小时候也是那样,每次看到简直是挖她的心,董青禾好歹还有父母兄长,那小姑娘一房可就只剩下一个人。
“你们府中的是我也听说过,只是,我实在是做不了药菩萨的主,也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药王谷,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知道,也不为难你,就是想见见,听说她们救死扶伤,多次治好瘟疫,也是大善人,就像请她给这可怜的孩子看看。”
勇康侯夫人拍了拍韩珍的手,一脸唏嘘,她倒是真心想这女孩可以治好,总归也只是一个小丫头,嫁出去也多不了多少嫁妆,她母亲的嫁妆在老夫人手里,到时候给了她,再添上府里公家的钱,老夫人还会给些体己,就已经很多了,不比她女儿这正宗侯府嫡女差,反倒是三房的财产没人继承倒是归公了。
“这里来了这么多夫人小姐,家家都有难事,我也不敢就这么随意应承了,再说药菩萨确实有事,等人来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商量。”
韩珍见门外又来了人,还得去招呼其他人,请她去一边稍微等一下。
今日的董府是真心热闹,大家都是不约而同一起来的,都是求治病的,对见药菩萨这回事是同盟,可对给谁治病这回事又成了竞争者。
家里都有病人,都有可怜人,这时候但是聊得起来,说起家家那本难念的经,有老有小,情到深处,一些夫人说着说着还拿出帕子抹泪。
顺便还交流了一下各自关于药王谷的情报,也不知道是谁家夫人,说起太后。
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这药菩萨能在她们面前拿乔,难不成还能拒绝太后,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皇上一道圣旨下去,管你什么江湖门派,都得被剿灭。
“这皇家不可能没听到消息啊,怎么会没人有什么表示,几位皇子和董家关系可不错。”
“可不是,听说六王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又哪里会见外。”
“会不会皇家已经出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莫非,药菩萨已经被招进皇宫了。”
一时所有人都看向以为身着碧色华服的妇人,这是禁军统领的夫人,皇宫内外的安全,还有出入皇宫之事,都归禁军管。
“至少在我出门前,可没听说药菩萨被招进宫的事。”
药菩萨要是进宫了,那她来这里做什么,所有人反应过来,又放下了心,她们虽是勋贵权臣,但这些都是皇家给的,她们如何和皇家去抢人。
来的人很多,但还好没有皇家的人,也是,皇家有太医院,有太医随时坐诊,甚至承蒙圣上恩典,还能让御医给治病,哪里能随便来,这可不就是说太医院不如药王谷。
虽说论医术,所有人都知道药王谷更上一层楼,可太医院才是官方组织,才是夏国的代表。
一直到所有人都来了,青阳轩也已经快坐不下了,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小姐们出去在那里对栏杆上的茶花品头论足。
“诸位想必也都听说过药王谷的规矩。可以说这么多年都怎么没和朝廷打交道,唯一的几十年前的李老将军还是他自己辞官后找上门去的。”
“我们家也是请她来有治病的,是我家的客人,也是小女的救命大夫,这人我们董家是不会得罪的。”
所有人都表示谅解,董大小姐身为董家的人还这么难嫁,可不就是因为这病么。
“昨日的拜帖,一封不少,我们也都给药菩萨了,只是,听说药菩萨正在炼药。”
韩珍的语气充满了遗憾与惋惜。
“炼药?”
“什么叫做炼药?”
“药不是熬出来的吗?”
所有夫人都被这一句话给绕懵了,炼药是什么意思?
韩珍很满意这个效果,“就是把各种各样的宝药,混合在一起,提炼药效,很多绝世好药都是这么来的。”
“比如说养药的,最迟都得好几天,不能被打扰。”
众人面面相觑,董家这是什么意思?
“药菩萨没在董府,等到她出来,我们一定帮各位转达。”
又经过一番解释,众人才勉强相信了,药菩萨真的很忙,完全没空出门。
董府顺便就当举行宴会,招待所有人,倒也热闹,也都分宾客坐下,在董府享用了一顿难得的美食。
这时,一辆马车从董府出来,里面坐着董家大小姐,董青禾。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中毒()
董府里面,韩珍应付各位来访的夫人,借着炼药的名声拖时间,一个个说着话,为她解释。
却没想,在这个时间,董青禾居然坐了一辆马车,出府来了。
只是,她穿着的是现时盛行的学子衣衫,广袖长袍,青色滚边衣服,层层颜色深浅递增,明显是男子款式。
没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很多时候出来行走,她都是男装,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从来没想过回到董府,到了韩珍眼前,还有用上这身衣服的时候。
还好当年她没有穿耳就到了江湖中,也就没人督促她穿耳,一直拖到现在耳朵也很光洁。
只是每次见韩珍时都得把头发披散一些到耳前挡着,其实韩珍即便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她可没指望女儿在江湖中行走还能保持那份傲然。
刀剑不长眼,谁还管你什么身份,杀了有什么后果,往脖子一抹,没人见着,谁又比谁好。
这一次董青禾是真想好好待着,准备慢慢看书,或者在房间练功,总之是乖乖地不要惹韩珍不开心。
偏生她不出去,也有事来找她。
接到消息时她自己都不可思议,重新确认了一遍,这是什么情况,说出去不知惊呆多少下巴。
保和堂最顶尖的几位大夫之一的吴大夫居然被毒放倒了,昏迷不醒。
别人这时候还能找大夫,他呢,本身就已经站在顶尖了,还能找谁医治。
就算真有人治好了他,不管是太医院、顺安堂的人,还是自家保和堂的大夫,都是让人怄气的。
在最擅长的领悟栽了一个跟头,这事要是发生在人前,保和堂的名声绝对会下降,连自己中毒没法子,还治别人,谁还能相信这水平。
这是中毒,而且自己不知道这毒的效果,自然要立刻去看病,万一吴大夫有个好歹,那自己难辞其咎。
毒大部分是武林中人用的,毒术和医术虽有想通之处,但还是两个方面。这些大夫虽说医术很好,但不代表毒术也手到擒来。
马车是从侧门出来的,一路不停,直接到了保和堂后门口。
董青禾下车后,计礼正在门口等着她,脸色很难看,见到她时瞬间露出微笑,“少谷主。”
“怎么回事?”
董青禾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着,在保和堂这种大夫也能被人下药这地步,说出去。还挺丢人的。
“吴大夫自己在房间里歇息,这两天听说少谷主您来了,来我们这里的人少了。”
“不久就有童子发现,他嘴唇发紫,昏倒了,我有找保和堂其他的大夫来,可是一个都不行。”
计礼虽说是药王谷的,可他自幼学的更多的是管理,医术或者毒术只是一般水平,药王谷分为三类人,一类人学医,一类人学毒,还有一类人精通管理俗务,计礼便是第三类人,真说起医术,别看他是药王谷出来的,还真比不上吴大夫这种浸营了一生的人。
房间里。
吴大夫躺在床上,不少保和堂的人都在,只见计礼领着一位身形单薄的年轻人进来。
这年轻人身子骨看起来就很弱,皮肤白白的里面还透着黄色,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配上这一身完全遮住身形的书生袍子正好。
细细把脉,又看了看吴大夫的眼睛和舌头,董青禾才转身对计礼道:“他中了天影阁毒影书生的毒,这是江湖上的一个毒擘,性格乖张,怎么会对他出手。”
想起前几天天影阁和神行门在夜间打斗,好像有些明了。
取了两滴吴大夫的血,滴在手上嗅了嗅,才提笔写下一张药单。
“按这个去抓,要快,赶在午时之前服下,我先为他针灸止住毒去的扩散。”
计礼顺手递给了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人,是一个有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他倒是二话不说看了一眼单子就直接出去了。
看了计礼一眼,董青禾摊手:“针。”
计礼看向房间里一个头发有些花白,娃娃脸的胖老头,老头从怀里摸出针套,递给计礼,速度和年龄完全不成正比。
他激动啊,适才他也不是没给吴大夫看,可也只是知道几味毒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毒。
这个年轻人真有这本事,不是他吹,他这年龄这名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这年轻人这么年轻,这一手简直令人咋舌。
这让他想到了昨日风靡太京城的消息,这莫非就是药菩萨,他是医术高手,看年轻人这身子骨架,也没有喉结,确实也像女孩子。
针灸之后,董青禾才到外间椅子上坐下,童子前来奉茶,这个童子还是一个熟人,她刚回来次日来保和堂时就遇到了这童子。
当时她要去找计礼,寻不到路,顺手抓了一个童子带路,就是眼前这位。
在场的都是资深老大夫,看董青禾的骨架和喉结,心里都有了底,这是一个女孩子,这么厉害的年轻女子,不得不联想到昨日听说到了太京城的药菩萨,只是从没听说,她还有女扮男装的癖好。
有人想到昨日董府门前的盛况,忽然有些明白。
“这里的都是绝对忠心的,都是保和堂的老人了。”计礼在一边陪笑,请董青禾来也是无奈之举,谁想到这几个老大夫都是多年的交情,而且对医术是绝对执着,哪里肯离开。
这些人虽说都是医痴,毕竟年龄资历摆在那里,见识的太多,胖老头闻言眼珠子一转:“这是东家?”
保和堂的东家是谁,一直是一个大秘密,这么多年一直是无数人心中的谜团。
计礼看向董青禾,见她颔首才道:“不错,这是保和堂的少东家。”
原来,保和堂的背后是药王谷啊,难怪能做到这么大,药王谷随便派点人出来坐诊,其他人都完全不够看。
这个朝代学医的因为之前有山野大夫治死了皇帝,被暴怒的太后抄了很多医学大家的家,说是恣意妄为,依仗邪术害人,焚烧了很多医学巨著。
医学属于个人技,很多东西都是脑袋里存着,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