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讨论几句案情,两人便打算离开宁锦儿的房间,准备去船上转转,看能否找到言庭弈。
“大人,这边走。”
两人刚起身,便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原来是老鸨领着官差来了。相视一眼,两人冲对方点点头,决定暂留片刻。
现场没有找到的线索,说不定在人身上找得到
一直封闭的房门被打开。门外正站着老鸨与一捕头打扮的男子。那男子身后,还有好几个官差跟着。看来宁锦儿的案子惊动了许多人。
为首的官差没有立即进来,抬眼打量了门框与门口的地板。向一直守在门口的龟公问话。
“可有人进去?”
“回大人,出事后小的便奉了妈妈的命令守在此处,没让任何人进去。”
那官差点点头,很是满意老鸨的做法。
第1593章 官差()
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官差
细细在门坎及门框上查看一番,那官差头子才举步迈进屋内。
看着官差头子谨慎的样子,殷璃与百里行歌对视一眼。两人小心挪到了距离尸体较远的地方。呵呵已经死人了,为了江月楼的生意着想,还是不要再添一个闹鬼的传闻比较好。
预料之中的,宁锦儿的惨状惹来进来众人的皱眉。唯有老鸨一脸悲戚。眼泪当即落了下来。口口声声呼喊着女儿,却不见她敢凑上前去仔细看看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花魁。
官差也是见惯死人的。但是宁锦儿这样的情况也并非常见的状况。尤其浑身赤裸不着片缕的样子,实在让这群食古不化的大男人难以直视。如此想想,若无其事观察那女尸半天的百里行歌真不是一般人。
看着如此模样,那老鸨又哀嚎一声。
“我女儿命苦啊!死了还被贼人如此作践!天杀的恶徒呦!怎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也不怕恶事做尽断子绝孙吗!啊我可怜的女儿呦——”
老鸨哭天摸底的哀嚎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反而惹来官差不满。但这毕竟是江月楼,武家的地盘。为首的官差强忍着心中的不耐开口。
“妈妈还是不要伤心了,如今最要紧是找出那凶手。妈妈在这边哭闹,某家也不好办事了。”
那老鸨闻言连忙用手帕擦干了眼泪。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差爷说得是,老身这是太过伤心了。差点误了正事。老身这就出去,差爷赶紧办案,早些找出那凶徒,老身定给差爷磕头来谢。”
这老鸨虽是半老徐娘,可当年也是江芜城的花魁之一。这些年保养得宜,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此时做小伏低的模样摆在那里,一瞬间让人有些失神。有个年纪小的官差当即愣在当场。
看着手下这么不争气,为首的官差心中又羞又恼。大声咳嗽几声才将那丢人的小子唤醒。
老鸨只当作看不见,微微躬身一福,然后红着眼睛退了出去。
官差不好立即发火,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小官差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女尸旁边。
有几个官差偷笑着拍拍那小伙子肩膀,然后憋着一脸坏笑跟去了头儿的身后。
等众人凑近女尸看清楚宁锦儿的惨状后,众人都收敛了放肆的神情。
往日里他们是见不上宁锦儿这样的花魁头牌的。但是江月楼的花魁宁锦儿的名声,早就在江芜城众人耳中传过。
传闻中此女才艺如何精湛,容貌如何美艳,性格如何直爽可以说现场所有的官差,都幻想过有一日自己也有足够的银子来江月楼看宁锦儿一次。
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冰冷的尸体依旧看得出她身前的身姿有多曼妙。可是脸上纵横的血迹让人难以想象她的回眸一笑是何等的颠倒众生。
“可惜了”
轻叹口气,为首的官差头子蹲下了身子。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找出凶手,才不会让这个女子死得不明不白。
第1594章 专业调查()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专业调查
殷璃与百里行歌悄咪咪躲在一旁听着那几个官差勘查现场。论断与百里行歌基本一致,但也有许多不同之处。
相比百里行歌,官差们的手段与论断更加的专业,许多被殷璃与百里行歌忽略的地方他们都一一查探到位。
比如说窗户这些死角。那为首的官差头子就在靠江的那面窗户那里发现一处血迹。初步推断,应该是宁锦儿身上的血迹沾染在那人身上,那人离开时,身上的血迹擦在了窗沿上。
不过,也有这些官差看不准的地方。宁锦儿胸口的皮下淤血,被这些官差理所当然的认作尸斑。虽然他们自己也觉得时间上有些不合理,但负责记录的官差还是将这些疑点都一一记录下来。侦查的手法可以说是很正规全面了。
殷璃与百里行歌听了许多来自官差的见解,对宁锦儿的尸体有了许多其他的猜测。对凶手的想法也多了起来。
“差爷。”
门口突然出现的仆役打断了官差的忙碌。为首的官差很是不满,没好气开口。
“何事?”
那仆役小心翼翼陪个不是,然后开口。
“妈妈记起一件事来,关于锦儿姑娘,遣小的来一趟。告诉大人们一声。”
“我只是官差,不是大人。”
那官差说着话,还是起身,来到了门口。
“妈妈有何吩咐。”
仆役对官差头子做个揖,然后开口。
“妈妈让小的过来说一声,锦儿虽是花魁,色艺双绝。但是脾气也有些太过耿直。常常得罪客人。会不会因此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官差点点头,传遍江芜城的除了宁锦儿的艳名,还有她的臭脾气。
传闻这姑娘性格挺怪,看上眼的,穷小子也让你进春帐,看不上眼的,就算你豪掷万金,也看不到宁锦儿一个好脸色。一个弄不好惹恼了她,她摔脸子是小事,把人扔出来都有可能。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可最奇怪的是,这样臭脾气把客人扔出去的女子,竟稳坐江月楼的花魁之位。一掷千金见她的人只增不减,甚至被扔出来也不觉颜面无光。笑嘻嘻继续往进砸银子,往宁锦儿跟前凑。
若是殷璃听了这些八卦的话,估计只会有一个反应。
呵,男人
仆役的话说完了,那官差点点头,表示他对宁锦儿的脾性有所耳闻。但是他倒是不觉得哪个客人会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妓子下此毒手。
风月场,说白了就是出来图个乐。宁锦儿这样的性格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并不奇怪。但是就因为这个而剜人双目,取其性命。就有点太过残忍了。
官差不以为意挥挥手,示意仆役退下。等那仆役转身时,他突然开口。
“今日你们姑娘有没有与人起什么冲突?”
“说起冲突,倒是有的。今日锦儿姑娘为了云柳儿出头,又在楼中与客人生了争执。还动了手。”
官差想不到地上那么纤细的一个女子是怎么风风火火与人动手的。听到宁锦儿今日与人有怨,便继续问道。
“是哪位客人,你知道吗?”
“是言家的大公子,言庭弈。”
第1595章 过节()
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过节
“言庭弈?”
那官差的眉头皱了一下,很明显,这位言大公子他是知道的。看他表情,两人之间肯定不是交情很好的样子。
“他来干什么?”
仆役似乎没有看见官差沉下来的脸色,开口说道。
“今日言公子喝多了酒,强要云柳儿陪他,但是云柳儿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僵持不下的时候,锦儿姑娘为云柳儿解了围。让言公子有些不快。在场的客人都是见着了的。”
“这么说来近日来与宁锦儿有过节的,言庭弈算是一个喽”
那仆役慌忙变脸。
“大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锦儿姑娘的脾气确实为她惹来不少麻烦”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言庭弈有权有势,你是怕他寻衅报复吧。可是今日就算不是你说出来,我们也会询问前厅的客人姑娘。若是言庭弈真的与宁锦儿有怨,自然瞒不住我。”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可是,小人”
那仆役讪讪地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为难样子让人看着有些恼火。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我不会将你说出去。”
官差摆摆手转头过去,不想看那仆役第二眼。
等仆役退下去后,其他官差凑过来。
“头儿,你真的信这龟公的话?我怎么看着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呢。”
“这不是第一次言庭弈酒后失德闹出事了。也不知言老爷是遭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儿子来。”
眯着眼睛表达完对言庭弈的不满后,官差又回首看向自己的手下。
“不管那龟公安没安好心,言庭弈与宁锦儿今日结怨估计是是事实。你去前厅去问问便立刻明晓前因后果。”
“是,头儿!”
年轻的官差应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找到了言庭弈不要怕他身份。他既与宁锦儿结怨,如今便是重点的怀疑对象。不用对他太客气。当然,找到人来知会我一声最好。”
官差嘱咐两句。便遣了两名差役去了前厅询问其他人并寻找言庭弈。自己带着众人继续在房内细细排查。不比殷璃和百里行歌,在他们眼里,可排查的地方和东西多了去了。
眼看着那两个小差役就要出去,殷璃扯扯百里行歌的袖子,冲门口努努嘴。意思要不要跟上一同去找找言庭弈。但百里行歌却摆摆手,他还想继续看看。
这些官差心细如发,发现了许多他方才忽略了的地方。他有种直觉,多待一会儿,说不定这些差役会有更重要的发现也说不定。
至于言庭弈。若人真是他杀的,那么这会人应该已经不在船上了,若人不是他杀的,这会找到他也是无用。更何况那两个雏鸟,不见得能立马找到言庭弈并问出东西来。两相比较,百里行歌觉得留在屋子里的收获明显会更多一些。
百里行歌不出去,殷璃更不能离开。两人只能继续悄咪咪隐身在一旁看官差们撅着屁股忙来忙去。那官差倒算是正直。在查验完宁锦儿的尸体后便用床单盖住了那可怜的尸体。
正在这时,一名差役突然开口。
“头儿,你过来看看这个。”
第1596章 扇坠儿()
第一千六百三十章扇坠儿
那名官差正站在宁锦儿的梳妆台前。翻检着妆奁匣子中的物件。桌上珠钗步摇摆满了一桌子,珠光宝气,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殷璃与百里行歌一边靠近一边想着,自己凭着隐身的本事将那一桌子的东西据为己有是不是超级方便。
不过这不过是个玩笑想法而已,百里王府什么没有。珍宝库中随便一样东西都够买下十艘江月楼这样的画舫了。远的不说,万年龙血草劳资都当牛肉干嚼,就问你怕不怕?!
两人挪到梳妆台附近,凑在一边,看那小差役手里正捧着空了的妆奁匣子。里面的东西都已经倒出来,露出一个很是隐蔽的小巧暗格。若不是里面的东西都腾出来,否则很难发现那隐蔽的暗格。
这个地方如此隐蔽,估计是只有宁锦儿知道的。里面的东西被她如此郑而重之的存放,应该是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暗格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正捏在那官差手中。
“这是扇坠?”
那官差辨认出来,有些想不明白。桌上这些头面首饰,哪一样不比这扇坠珍贵,为何反将一枚扇坠如此看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觉告诉他,这扇坠对今日的案子,可能有很大联系!
官差仔细端详手中扇坠,殷璃与百里行歌也因为官差的动作而得以有机会仔细详观。
那扇坠用上好白玉雕琢,玉色如羊脂凝就,光是用料就看出不是凡品。扇坠雕成一柄芭蕉扇模样,线条流畅,雕工精湛,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戴的起这样的扇坠,估计这位神秘的主人来头肯定不小。
“头儿,一枚扇坠而已,你找什么?”
小差役有些不解头儿为什么捏着这枚扇坠翻来覆去的看。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扇坠如此精美,其主人定然非富即贵。这些有钱人家的老爷们的贴身物件儿,一般都刻着名姓。而且这扇坠儿雕工精湛,我估计出自名家之手。这扇坠上说不定连雕工师父的名讳也能找到。”
“原来如此。”
那小差役露出活到老学到老的表情,看着自己头儿眯着眼睛翻来覆去的在扇坠上找名字。
可那差役找了半天都未找到刻有任何名讳的地方。
“不应该啊这样贵重的物件儿”
嘴里喃喃自语,差役还不死心,翻来覆去在扇坠上摸索。要不是百里行歌有先见之明提前一步抓住了殷璃的双手,恐怕殷璃都要忍不住亲自夺过来查看了。
终于,那小差役也忍不住了。
“头儿你说的名字我可能看见了”
“不可能!我都没找到!”
官差眼睛一斜。直愣愣看着身边的小差役。那小差役怀中还抱着空了的妆奁匣子。官差一瞬间瞪过来的眼神让小差役不由自主地将妆奁匣子往怀里挡了挡,然后那小差役才开口。
“那扇坠上的芭蕉叶纹路似乎有些古怪”
说完线索,那小差役伸出犹豫的手指,往官差手中的白玉芭蕉叶上点了点。
第1597章 匠师()
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匠师
这枚白玉芭蕉叶扇坠,用料考究,雕工大成。不论占得哪一样,都称得上价值不菲四个字。两相结合,那非同一般的价值注定此物不是无主之物。
也不知是不是角度的问题,官差找了半晌都没有找到主人或是匠师的落款。旁边的小差役却看出了些许端倪。
“芭蕉叶的纹路?”
经手下这么一提醒,官差也终于注意到手中白玉芭蕉叶扇坠的纹路很有些古怪。
殷璃与百里行歌对视一眼,而后两人的视线也往芭蕉叶上的纹路凑去。距离官差也是越来越近。保险起见,殷璃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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