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社会太可怕了,连幽冥神龙都不能看穿人类的女装大佬了?
顾矜霄眉目清冷淡淡:“不能是林幽篁女扮男装吗?”
神龙越发崩溃可怜:
“这些暂且是其次,我在意的是,他知道顾相知出自祭山。”
“他还知道顾莫问不能见顾相知。”顾矜霄漫不经心地思忖着,疏离平静的态度却似乎对结果如何并无多少在意,可有无可,就像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唯有神龙对他提出的每一个疑问,都绞尽脑汁真情实感地剖析着:
不管坏人是谁,它这么问肯定是没人跳出来承认的。
“顾相知和谁亲近,顾莫问就一定会出现。虽然的确是我有意造成的印象,可是,一般只见过一两面的人,怎么会推论出来?”
第60章 60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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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参北斗立刻飘到前方;看到顾矜霄脸上果然平静无波。
只是,因为这次本体出来得急;神龙一心以为他们是要去打爆那个,敢扯琴娘小姐姐腰带的采花贼。因此特意给顾矜霄本体穿了,所有校服里最霸气的驰冥套。
这套校服重点不在别的,就只一个玉冠。可以完全露出顾矜霄那张,让人想情不自禁跪下发抖的反派脸。
别的人玉冠博戴,是儒门贵公子。顾矜霄脸生得虽然反派;气质却极正统尊贵,越是正式庄重的服饰,在他身上带来的不怒自威的效果越明显。
这么说的话,最适合他的可能是天子衮服?!
所以,就算顾矜霄说他没有生气,对着一张俊美冷漠的暴君脸,神龙也不知道它敢不敢信。
顾矜霄一贯目不斜视,此刻听了这话,忽然眸光微侧看了眼神龙;轻笑一声:“我是提醒他,这衣服脱得瓜田李下;有些人纵使知道他是救人;也会装作不知道。比如;我们刚刚就可以咬定他和死的那人是一伙,赶走他再带走琴娘小姐姐的身体。别人当然也可以这么做。”
顾矜霄的语调,向来尾音极轻,重音在前。
入耳之时,就像把心放在手里随他把玩,忽然被轻轻捏了一下的刹那心悸,此后余下轻飘飘的尾音,全是对那一捏的回忆。
跟他的暴君脸不一样,顾矜霄的声音从来都很轻,有一种不经意的漫溢而上的温柔。就算威胁的话,听起来也轻飘飘的华丽。
何况,现在是轻笑着说的,那张暴君反派脸笑起来
等神龙回过神来,顾矜霄已经不见了。
它慌张地上蹿下跳一圈,后知后觉想起,顾矜霄刚刚好像跟它说,他要回琴娘小姐姐身体里了,那个鹤酒卿能看见戏参北斗身上的灵气,它要是这么快出现在顾相知身边,说不定会被看出来。所以,让它先自己玩会儿?
破旧的道观里。
顾矜霄醒来的时候,发现琴娘小姐姐的身上已经没有披着鹤酒卿那件衣服了。
他还魂归体,身上的方士衣服变作常服。垂眸一看,那条被扯下来的腰带,还握在前方仰躺的死尸手里。
在顾矜霄的目光注视下,那腰带慢慢变淡消失不见。
鹤酒卿已然穿上外袍,此刻背对着他,站在只能靠地上的废墟辨识的“门外”。
在他回头前,顾矜霄从背包里取了一条腰带,却只是拿在手里。
“姑娘,你醒了?”鹤酒卿回头,看到变了装束的顾矜霄,也不知是不在意,还是眼前的白纱遮掩了他的眉目神情,没有任何诧异流露。
他唇边泛着一缕愉快的浅笑,只有心里时刻对这个世界存着一份美好的人,才有这样的神情。
跟顾矜霄的本体刚刚相反,这是一张任何人见了都觉得是个好人的脸。
大多数这样的脸,有一个共同的词,叫君子如玉。这个人的容貌气质,若是玉未免太硬,若是月光又有些冷。
应该是像午睡梦里融化的天光,映入一盏春酒里。酒色波光,被执酒的手微曳,月光的清、玉魄的润,去岁旧梦、往昔别念,全在这刹那的微醺。
“多谢。”顾矜霄颌首致谢。
死尸、腰带、守门人,任何人睁开眼看到这些,都能猜到发生过什么。
鹤酒卿颌首回礼:“同为方士一门,理当如此。本来杀了这恶贼,就该替姑娘取回此物,只是——姑娘实在应该清楚,若无可信之人护阵,独自一人最好不要轻易入定。”
留着案发现场,只是为了让人知道后怕?
顾矜霄:“好。”
鹤酒卿清冽的声音说:“姑娘若是孤身一人不便,下次若需入定,若在下在附近,倒可以为你守阵。在下鹤酒卿,姑娘怎么称呼?”
“顾相知。我是大夫,你的眼睛需要治疗吗?”顾矜霄收了手里的东西,向他走去。
鹤酒卿神情从容,唇角的弧度也没有变化,声音却似是微微低沉了几分:“在下的眼睛并无大碍,只是少年时天眼早开,不懂得怎么处理,时间一久样子有些吓人。”
可是,刚刚他对顾矜霄说的却是,畏惧强光。
既是不愿谈及的隐私,顾矜霄没有再说什么。
“江湖上很久没见到方士走动了,还以为只剩我一个人了,不想今日见到两个。刚刚进来一位相貌极为俊美的贵公子,跟姑娘略有相似,也背着一把琴。好厉害的手段,我杀那人也只轻轻一剑。他琴弦随手一拨,这废墟几乎都要不复存在。”
鹤酒卿语带轻笑,似乎觉得很有趣:“那位公子应该是误会我对姑娘不利,察觉了后,倒是很温柔,还曾出言提点我,江湖险恶。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等姑娘醒来就走了。”
他明明只提醒了,瓜田李下。
“他是我双生哥哥,顾莫问。命数相克,他见不了我,我也见不了他。”
鹤酒卿唇边的笑容便消失了:“怪不得,他看上去像是不开心。玄门之人,自己却为命数所困”
“顾莫问,很多人见了他都觉得畏惧。透过白纱看到的世界,会变得温柔一些吗?”
鹤酒卿看着面前清冷美丽的女子,她的身上有一种超越性别的出尘空灵,恐怕是人世中,最接近传说中姑射仙人的存在。
可他想起的,却是另一张如出一辙的脸,仿佛深渊倒影的惊鸿一瞥。
“很多人畏惧他吗?”鹤酒卿微微一动,所以那个人方才不回他,只是因为没有人跟他交过朋友?
“姑娘若是不需要人守阵,在下想先走一步。”
蒙眼的青年一副忽然想起什么急事的样子,顾矜霄轻轻颌首:“请。”
“改日再见。”
鹤酒卿匆忙轻功飞走,却不知道他想找的人早就在眼前。
顾矜霄也不知道,鹤酒卿是去找他的本体了。
萍水相逢,分别多正常。
顾矜霄这次飞到一片深林里,坐到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里,这才入定。
被顾矜霄找到的时候,神龙开心极了。
它在里世界之前顾矜霄杀死众多幽魅的宅子上空盘旋,超大一只围过去:
“那只无常,我们还没有挖出来。”顾矜霄轻声说。
神龙开心地盘旋一圈,化作戏参北斗:
宅子里危险的幽魅都清理了,其余的幽魂都毫无攻击性,甚至也没有什么灵识。
顾矜霄来到神龙心心念念的地方,并指在唇默声念咒,一张灵符飞出,瞬间一道封印冲天而起。
“啊!好疼啊好疼啊,是谁把我弄得这么疼,我要杀了他!”
戏参北斗歪歪灯笼:
“不是我。有人在拿他炼魂。”
一团乌压压的黑气凝成一个实体,那根本不像曾经是一个人,像烂木头蒙着一片枯黄的橡胶皮,猛地一看连五官都模糊的脸,很是吓人了。
神龙很忧愁:
“这样你都能下得了口?他才破解封印放出来,等三日后怨气消散些,大约理智就能恢复一些。到时候问问他,生前发生了什么,是谁拿他炼魂。在这之前,我们先去现实里这幢大宅来看看吧。”
两个人还魂现实,神龙的灯笼带路,顾矜霄轻功不断跟上,很快找到现实里对应的那处地方。
却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山庄别苑。
上书叫:秋水在天清如月。
比起枉死城的里世界,只有一进的大宅,这里大得第一次进去恐怕得迷路。
显然,它的主人是个极有势力的人。
门口的山阶白玉石做成,打扫的纤尘不染,周围却没有一个守卫的人。
顾矜霄拾阶而上,一路转折入内,走了百十来个台阶,忽然眼前开阔,望见一处宽阔的水榭。
长廊相接,四通八达,遮掩视线并不能一眼看尽。
却见水榭亭台上,一位和满园红莲融为一体的红衣女子,她托着侧脸,姿态慵懒又透着说不出的冷艳。即便远远看去,不知她的容貌,也觉得她一定美极了。
“相知姑娘怎么会在这里?”红衣美人的声音清凌淡漠,音以内力催发,如同在耳边轻语。
这个人一眼叫出琴娘小姐姐的名字,但是顾矜霄却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第61章 61只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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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又低声说:“天都城的上官责问下来;府衙里的官员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希望奇林山庄能早日查出幕后真凶。”
“那就查吧。”林照月低头喝完药;随口说。
查当然就得从那一日入府的人查起;尤其是缪霆死之前发生了什么。
由近及远,先是事发时身边近距离接触过他的人。
然而,传回林照月的耳里,却是:
——“没有,谬大人独居尊位,那时候三尺之内身边并无任何人。”
——“只见大人忽然伸手摸向喉咙;下一刻就血流不止。就像是恶鬼杀了大人一般。”
——“周围并无任何暗器踪影,也有可能;是趁乱收起来了。”
——“可是,那是一记极为凌厉的剑伤!一击必杀。”
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调查陷入泥障;奇林山庄的人疲惫地捏捏眉心;随口问道:“那一日可有什么不大寻常的事情发生?”
被问话的人迟疑了一下,脸上带上一种奇异的薄红,神情古怪又暧昧地说:“若说与刺杀之事无关的话;倒也有一件。那日庭下有一位极其俊美的琴师。”
奇林山庄的人哑然失笑;这算什么特别?
却听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交流:“那琴师还是第一次见,临时来的吧;从前没见过?”
“是啊;连缪大人都死死地盯着不放;眉来眼去的。”
“事情就是这样,府衙的仆从小吏皆道,传闻缪霆为人残暴不近女色,也没听说过好男色的。结果却一直盯着那琴师不放。最蹊跷的是,随后他就死了。不过,这姓莫的琴师却是好运,逃过一劫。”调查的人将此事转述给林照月。
“琴师?姓莫?”林照月眼前下意识出现一个人的脸,只是以那张脸的锋芒威慑,便是傻子都会心生凛然吧,怎么敢生出非分之念?
“那琴师叫什么?”
“莫问。”这名字太好记了。
“看来就是他了。”
林照月想起,月下荒野那人奇异的嗓音说,我妹妹叫顾相知,我叫顾莫问。我妹妹只救人。我,只杀人!别记错了。
又一人疾步入内,剧烈的喘息着:“公子,有消息了。仵作装殓的时候,在缪霆的衣襟内发现一道绢布手书,上书——杀人者,顾莫问。”
林照月忍不住笑了,这倒是此人的做派。
他身边的人懊恼道:“这仵作也太没用了,怎么才发现,叫我们做了这么多无用功?”
“缪霆身份贵重,此案又牵扯重大,一个小小仵作怎么敢擅自动他的尸体?但求无过罢了。”林照月体谅地说,“以后这个人的消息大约会频频出现在江湖上,你们留意些。”
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若是对上众人心中不禁都是一凛:“是,公子。”
缪霆一案早就传遍麒麟城,甚至传到天都城去。
麒麟城的百姓只当看热闹,茶余饭后又多了一段精彩绝伦的说书故事。
遥远的天都城内,受尽缪霆淫威的百姓虽然不敢明言,一个个脸上却喜气洋洋地,只差把“死得好”写在脑门上。
“这个春天,我怎么觉得花开得特别艳啊。”
“可不是吗?天都透亮几分,大约是老天终于开眼看了一眼。”
“哈哈哈。”
然而麒麟城乃至天都城一路,却到处张贴着顾莫问的悬赏公告。
做不成小鹿的神龙又变回戏参北斗,连连叹气:
“是吗?”切换成顾相知状态的顾矜霄,一面练习着指法,一面平和地应声道。
神龙看着顾相知小姐姐的脸:
然而,当他们亲眼看到悬赏公告上的画像后,神龙就把那句担忧,原封不动吃下去了。
顾矜霄看着画像若有所思,然后他悄无声息出现在教坊的惊鸿面前。
对一脸惊喜的惊鸿,轻声说:“我能否为姑娘画一幅画?”
“当然。”惊鸿言笑晏晏,“先生怕是还没有欣赏过我的舞,献丑了。”
十几年的仇怨一朝清偿,惊鸿整个人犹如新生。以往尚显癫狂的舞姿,都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骄傲飘逸,如同随时要奔赴九天。
顾矜霄的笔下,将这所有的意境通通落笔纸上。
画完的瞬间,果然察觉到多了一百的成就点。
于是,琴娘小姐姐易容后,在各个教坊中转了一遍,给每个稍有名气的大家先生都画了一幅肖像。
二十、五十、一百的总共拿到一千点成就点。
加上他杀死缪霆后,前前后后总共入账的成就点,几乎就有一万点了。
对此,神龙惊叹地说:
有这么多成就点,顾矜霄难得放松地泡着温泉。
神龙本体就是半透明的水龙,自然更喜欢了,它游啊游:
顾矜霄的睫毛上沾了水,如同沾湿的鸦羽,皮肤格外的白。安安静静地不动,线条被水色柔和,连眉眼的阴郁和矜傲都好像消散了许多。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疏离。
他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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