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哥哥们伤害自己,因为无心之过在心里种上一根刺,待到长大后再来后悔不已。
听得小小子们诚恳认错,自是长松了一口气的。
嘴角绽出笑容来,认真地朝四堂哥点头道:“好,我不生气。”
又转过头来跟一串儿的小小子们说:“哥哥们知错能改,我高兴呢,不生气。”
只又笑眯眯地去看大堂哥:“大哥,你呢,你还生气吗?”
大堂哥虽然并不像花椒或是小小子们一样了解这件事情的前情后状,可从花椒之前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已是琢磨出些许的意思来了。
虽然惊诧袁氏竟然会有这样的打算,可生气却是不至于的。
不管是对袁氏也好,还是对小小子们也罢。
不过却也打定主意要给这帮皮猴狲一点教训。
就同花椒道:“椒椒这样乖,不生哥哥们的气,大哥却是生气的。”
说着又看向耷拉着脑袋的小小子们:“这样吧,把你们正在念的书抄一遍,我过年解馆的时候回来检查。谁要是完不成或是字迹潦草偷工减料,到时候加倍处罚。”
二堂哥三堂哥同六哥正缩着脑袋等待处罚,一听抄书,纷纷点头应是,心里俱是长松了一口气的。
四堂哥同五堂哥却傻了眼,很快又苦了脸。
尤其是五堂哥,差点就喊“不患寡而患不均了”。
可到底没有吃上熊心豹子胆。
可要知道,二堂哥同三堂哥的进度要比他们快上一截,已经在念《易经》了,据说全文不过两万多个字。而六哥的进度也比他们略快一些,正在念《书经》,全文更是不到两万字。
可他们两个可怜蛋儿呢,却在念《毛诗》!
诗三百,这可真的不是闹得玩的,何况还要加上小序。
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只要一想到从眼下开始到大堂哥解馆的这五十天内,要抄出整册将近四万字的《毛诗》来,两人齐齐白了脸。
真是吓的。
俱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大堂哥。
大堂哥如何不知道弟弟们的功课进度的,不过看都没看二人一眼。
这两个皮猴狲,就是惹事的祖宗,这件事儿十有八成是这两人出的馊主意,不狠狠罚他们,再是不长记性的。
而是同花椒一道,把目光齐齐落在了已经傻掉了的七堂哥身上。
四堂哥五堂哥得不到大堂哥的回应,也随着花椒大堂哥的目光看过来,这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花椒就捂了小嘴,尽量不让笑声溢出来,一壁笑一壁告诉大堂哥:“七哥前几天刚刚开始念《唐诗三百首》。”
大堂哥不禁抽了抽嘴角。
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就清了清喉咙,招了七堂哥过来:“小七就将《孟子》抄写一遍罢,《唐诗》这回就免了。”
七堂哥都快哭出来了。
连吸了两记鼻子,才谢过大堂哥,朝他郑重地点头:“我会好好抄的。”
四堂哥同五堂哥再次傻眼。
四堂哥还想求饶,可五堂哥却有些心虚,要是大堂哥知道这桩事儿泰半都是他偷听来的,恐怕还得罚他翻倍抄书,哪里还敢再嚷嚷甚的。
只这样一想,忽的又纳闷了起来。
他们知道是因着他偷听来的,可花椒又是怎的知道的?
而且既然花椒都知道,那姐妹们肯定也都知道了……
就在五堂哥瞪圆了眼睛寻思之际,大堂哥却在寻思着或许应该找个机会同他们好好谈一谈了。
花椒没有听全小小子们的对话,自然不明白小小子们会拿这桩事儿开玩笑的真正意图。
可大堂哥听的分明,自家的兄弟自家知道,他们会对这件事情这样有兴致,或许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只是因为这串小小子大多已经长大了,除开七堂哥,都已是半大的小子了。
男孩子,年龄渐渐长大,自然会对男女之情有懵懵懂懂的想法。
就好比现在再同他们说起成亲之类的事儿,他们或许再不会似以前小辰光那样的坦然坦荡的。
这并不稀奇,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却也需要好好引导才是的。
白糖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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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担心()
花椒自然不知道抱着她若有所思的大堂哥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同小小子们进行一次友好的融洽的,男子汉之间的私密对话的。笔x趣x阁。biquge。info
若是花椒知情的话……那还有甚的好说的,这样不可多得的机会,花椒如何肯撒手的,自是誓要黏在大堂哥身上旁听一回的。
谁都别想把她扒拉下去。
只俗话虽有云: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买后悔药。
可千金万金都难换的是花椒根本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机会摆在她的面前,想要后悔都根本没地儿后悔去的。
所以眼见事情圆满解决了,小小子们都该家去抄书了,花椒虽注意到了大堂哥的若有所思,却没有十分放在心上。
毕竟在花椒看来,这样一桩叫人只剩下叹息的事情,搁在谁身上都是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才是的。
就乐呵呵地从大堂哥身上“呲溜”滑了下来,一溜烟的跑去给早就等的心焦了的丁香报信了。
不过却特地隐去了小小子们无意中的玩笑,只告诉丁香,道:“三姐三姐,哥哥们也都知道了族伯娘之前想把石榴姐嫁进咱们家的事儿了。”
“甚的?”丁香惊讶不已,万万没有想到那群皮猴狲避开她们找上大堂哥,竟是为了这桩事儿。
不由一皱眉头,奇道:“他们是怎的知道的?”
花椒就摇了摇头。
不过心里却有些明白,或许是无意中偷听来的罢!
小孩子的消息来路,绝对是大人们不可想象的,她也当过小孩儿,自然心知肚明的。
丁香也很快由己及人,想通了这一则。
倒是有些担心起来了。
若说旧年年底的时候,她还有些纠结,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这桩事儿告诉兄弟们知道。
毕竟她同四堂哥五堂哥之间是从来没有秘密可言的。
虽然之后不了了之,
可之前当这桩事儿又被翻了出来的时候,她却是想都没想要同兄弟们提上哪怕一句的。
不为旁的,只因为她不想兄弟们带着成见去看待石榴。
而实际的情况,其实是丁香虽仍旧懵懂,可在长辈们尤其是茴香的耳提面命之下,别看她好像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可实际上对于男女之别或是男女大防,心里头已经有了一定的概念了。
也正因为此,她才第一时间担心石榴受到伤害。
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决定往四堂哥五堂哥那去投石问路探口风,并不在意他们是如何得知此事儿的,只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看待石榴的。
四堂哥五堂哥一早就知道当时花椒找过来必是被丁香支来的。
只这两个又不比大堂哥。
大堂哥当时一听花椒开口,就回想起了旧年年底同今年上半年,花椒几个与红枣姐妹很长一段时间的疏离。他当时就觉得小丫头们的状态不大对劲儿,只是让他说他又说不上来,现在想来,哪里还不知道这几个小丫头早就有事儿藏在心底的。
而五堂哥再有小聪明,可早在之间根本没留意这些,如今自然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光是凭空,又如何能想到这个上头的。所以在心里琢磨了几个来回,还以为丁香几个同他们一样,也是前些天的时候从长辈们那儿一点一滴偷听来的。
既是如此,那心知肚明就好。
看破不说破,他们还是好兄妹嘛!
又小意打量着,眼见丁香半点没提他们开的玩笑,也没发火的迹象,只是打听他们从哪听说的这事儿,心念一转,不禁在心里把花椒大大的表扬了一通。
花椒都替他们隐瞒下来了,他自个儿自然更不会露出马脚来的。
还担心四堂哥嘴巴秃噜,特地使了眼色拦了他,自个儿同丁香周旋。
又听得丁香暗搓搓地给石榴说好话,有着花椒的话搁在心底,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立马义正言辞的道:“石榴姐太可怜了,甚的都不知道,甚的都做不了主,有甚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说着又叹道:“到底是抱养的,差了一层。若是家里头没有亲生的那还略好些。但有亲生的,那就只能给他们铺路了。”
这还真是五堂哥的真心话,他们虽然拿了这事儿开玩笑,可真的没有甚的坏心,对于石榴,更加没有甚的恶感,只是觉得她实在是可怜,也是真心怜惜她。
不过感慨着倒是想起了另一重事儿,就同丁香道:“所以我真的觉得咱们家椒椒想出来的恤产保婴的法子真是再好也没有了,若是可以的话,孩子能跟着娘老子,自是最好不过的,就算日子过得苦一些,可心里总是安顿的,不用成天担惊受怕。”
丁香从五堂哥这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下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然而然的就顺着五堂哥的话歪了楼。
五堂哥这话儿她自是赞同的,可有些人家就是不稀罕小丫头,甚至于不稀罕孩子的。
略一思量,就长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哪一天,丫头能同小子一样,能赚钱治家就好了。”
四堂哥五堂哥听着都有些挠头,不大明白丁香的意思。
不过看着若有所思的丁香,u看书 倒是没有追问下去,毕竟他们如今也有自己的心事儿了,却是忍不住都在寻思着大堂哥与他们的谈话。
而到了翌日,十月朔,按着习俗,每年的十月初一,天已渐凉,就到了一年一度给已亡亲人送冬衣的日子了。
到了这一天,莲溪大大小小的学塾都会解馆放假。
大堂哥这趟回来,就是专门为了祭奠先亡之人的。
只不过不比旁人家,到了十月朔,既要上坟还要添土,秦家从来没有上坟这一说的,今年亦是如此,只是一早一晚的往祠堂里祭祀罢了。
秦家阖家老少自是在场的,而隔壁黄阿婆虽则罢了,已经糊涂了,袁氏却是要带着红枣姐妹一道过来祭祀的。
石榴也跟了过来。
却把花椒唬了一大跳。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石榴竟然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未完()
不比花椒前世的时候,肥胖人口一年比一年急剧上升。
今生花椒长到七岁,虽说见过的世面着实有限,可认真算起来,认识的人抑或是见过的人,也不能算少了。
起码与同龄的孩子相比,已是不少了。
可仔细想来,好像几乎就没见过几个胖子的。
顶多就是身材稍微丰腴一些罢了,却也只是健康滋润、胖瘦得体、匀称适中罢了。
就好比钱运仁,或是李巡检,已是不惑之年,却也都是匀称的身材。
是绝对称不上一句肥胖或是臃肿的。
当下世人,不论男女抑或老少,不论庄户人家抑或市井中人,就算方氏那样高门大户的出身,也是以精瘦为多的。
只不过,各有各的瘦罢了。
有的是竹清松瘦,瘦虽瘦,却是瘦健有神,精瘦的身体里好像隐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爆发力十足。
不过也有骨瘦嶙峋的,好像浑身上下都刻着深深的皱纹似的,被生计压得暮色沉沉,直不起腰来。
甚至于,花椒也不是没有见过真个瘦到皮包骨头,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这样支棱着,好似略一动作,就会随时散架的老人孩子的。
可她也不是头一回见到石榴的。
上一回见面至今这才几天光景,算下来怕是一旬都不到的,石榴竟然就骨瘦形销到了这样的地步。
枯瘦干黄,整个人脆的好像一张纸似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花椒瞪圆了眼睛看着瑟缩在袁氏身后的石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丁香也傻了眼。
同茴香两个接过花生同桂圆的手,搀扶着红枣坐了下来,从始至终,眼睛就没从石榴身上挪开过。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空空荡荡到简直可以再塞个人进去的衣裳裙子,丁香半晌才回过神来。
不禁弯下腰来问着红枣:“石榴姐这是怎的了?是不是病了?”
站在后头的花椒看着,就上前一步,侧耳倾听。
却只听到红枣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花椒眉头微蹙,诧异不已。
不仅是诧异石榴怎的会病成这幅光景,也是诧异红枣的态度,好像并不寻常。
丁香也唬了一大跳,却没有多想,只是忙问红枣:“石榴姐害了甚的病?要不要紧,有没有请郎中抓药吃?”
红枣听了就有了片刻的沉默,半晌,才摇了摇头:“没用的,她那是心病,谁都治不好,得她自个儿医。”
丁香听着有些不解,她这个年纪,还不大明白“心病”是甚的意思,又继续问着红枣。
花椒自是心知肚明的,茴香也有些明白红枣的意思。
却俱都不知道她所说的“心病”,到底指的甚的。
花椒的目光,就又落在了亦步亦趋跟随着袁氏的石榴身上。
忽的抿了抿唇,心里疑惑了起来。
她记得以前红枣姐妹来往自家的时候,石榴似乎总是习惯于瑟缩在红枣身后,红枣也愿意庇护这个姐姐。虽是妹妹,却甚的都顶在前头。
带着姐姐,领着两个妹妹,这就是多年来红枣的日常。
可今天明明红枣的身子骨还未好利索,都是由花生桂圆搀扶出来的,石榴却从头到尾没有看过红枣一眼,更没有看顾她,反而跟手跟脚的跟着以往好像并不是十分亲近的袁氏,姐妹四人泾渭分明,直到现在好像都没有丁点的交流。
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花椒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甚的。
再看向袁氏的目光,就再不能保持之前的平和了。
却不知道,在祭祀结束之后,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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