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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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啸在天-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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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体后需在两日内行房,否则过时后功效即失。

    窗外暮色渐浓,周秀午时便在新房里等候着,紧张的额头直冒汗,也不知那鸨娘有没有骗她,体内那物究竟有没有用,想到这里,她竟觉得腹中有股燥热升腾而起,看了眼外面逐渐暗淡的天色,想着睿王该来了吧?

    侍女端了晚膳进来,周秀看着几碟精美可口的菜肴,一点食欲也没有,问那布菜的侍女,“合卺酒尚未饮,这个时候用晚膳不合规矩吧?王爷呢?”

    那侍女摆好碗筷,低头说,“回侧妃娘娘,王爷今夜不过来了,让您自行用膳后歇息。”

    “什么?”周秀险些一口血吐出来,猛地捉住侍女的手腕,厉声道,“今晚是我和王爷的洞房花烛夜,他去了哪里?”她嘴上问着,脑子里飞快的想着,王爷是不是去了她带进王府的某个媵妾房里?那四个贱人的容貌皆属上乘,若是叫王爷瞧上了哪个也不奇怪,只是,今晚是她的新婚夜,他怎么能

    “侧妃娘娘,您抓得奴婢好疼”那侍女不敢挣扎,吓得脸色发白。

    “说,王爷去了哪个贱人房里?”周秀挥手将侍女推倒,恶狠狠地盯着她。

    侍女爬起来跪在地上,带着哭声说,“奴婢,奴婢不知道”

    “滚出去。”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看着那侍女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周秀尖叫一声,抓着红色的桌布使劲一扯,哗啦啦的碗碟坠地迸裂声。

    胸口仿佛有团火在烧,小腹的灼热感越来越重,周秀烦躁的扯开嫁衣,摘下凤冠砸到墙上,大大小小的玉珠散落,滚了满地。她将自己剥地只剩亵衣抛在床上,瞪着房顶,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的迷雾,体内有股似痒似麻又似痛苦的滋味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全身乏力仿若化成一滩春水,脑海中竟然浮现那晚被那禽兽玷污的肮脏画面,天啊,她这是怎么了

    周秀不知道的是,这鸨娘在她体内放置的那物含有极烈的,本是为了欢场女子与恩客所制,为了以假乱真营造出处子落红的假象,更有着迷幻的作用。

    如此这般,洞房花烛夜,周秀独守空房至天明,欲火焚身的她做了一夜的春梦,在梦中,身下潺潺,痛苦难耐的呻吟。

    雅苑阁的厢房里,李沐斜倚在软塌上,胸口的衣襟微敞,一缕如墨发丝慵懒的垂在胸膛。半晌后,他缓缓睁眼,星眸有片刻迷离,视线落在光影斑驳的窗户上。

    李沐在这专属于他的厢房里已经逗留了三天,期间未曾回过王府,就连昨日迎娶侧妃都没有露面。而他等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三天了。

    他起身下榻,抬手轻揉酸胀的额头,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眼下一抹青色。他自嘲一笑,不肯承认他是为了一个女人连日来夜不能寐而精神不济。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挺拔刚健的身影携着满身风霜闪入。

    李沐睇着来人,声音清冷而低沉,“有消息了么?”

    逐风的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说道,“三天前,周裕带着骁骑营的人出现在京郊十里外的山林里,多处有激烈打斗的痕迹,但没有尸体,现场也清理的很干净,之后有两波人在一处悬崖下四处搜寻,但一无所获,属下以为,他们应该是在寻人。”

    李沐负手而立,沉默片刻,说道,“你是说慕若兰和周裕正面交锋了?”以她目前的实力来说,她不会傻到与周裕硬碰硬的,除非事出有因,。

    逐风想了想,说道,“从现场打斗的痕迹来看,有三方人马,而最后一方人马是在悬崖边才加入战局的,此外,属下在树身上发现东域银月弯刀的刀痕。”

    闻言,李沐眸光一沉,冷笑道,“他的动作倒是挺快,这么说,周裕早就得到消息,于是在京郊山林里截杀东域使团?”

    逐风颔首,“属下猜测,东域使团里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此人在打斗中坠崖,周裕担心此人未死而派人下崖搜拿,而明月山庄的人也在崖底寻人。”他迟疑了下,说道,“为首的人似是,暗翼。”

    暗翼!飞鹰十九骑的首领!

    李沐双眼眯起。

    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他们就躲在他眼皮底下,果真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七年前,飞鹰十九骑效忠于飞鹰将军凤玄,如今他们效忠的对象便是凤玄的女儿。

    他一直明白她深藏不露,凤玄虽然不在了,可飞鹰将军的名号仍有无可比拟的号召力,天朔国散布隐匿着许多凤玄曾经的部下。

    隐姓埋名多年的飞鹰十九骑,却在此时突然冒出来,一定是有紧急状况发生。

    而能让暗翼亲自寻找的人,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

    李沐沉思许久,问道,“逐风,你认为周裕寻找的那个东域使者会是谁?”

    逐风抬眸,对上李沐似笑非笑的眼,“王爷心里想必已经有答案了。”

    李沐但笑不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蓦地眼神一凝,透着危险气息。

    逐风见状试探的说,“王爷是在担心慕姑娘?”

    从种种迹象来看,慕姑娘虽然坠崖下落不明,但应该性命无碍,以暗翼的能耐,早晚能寻到人的。

    冷冽的煞气慢慢敛去,又恢复那股悠闲散漫的样子,李沐自言自语般笑着说,“她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丫头,恁地不乖。”

    山高路远,崎岖蜿蜒。

    慕若兰和东陵擎整整跋山涉水走了三天,终于在这日黄昏时分看到了东陵擎口中的那座村庄。

    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小不一的房屋零落的建在山脚下,依山傍水,位置极佳,村前是大片农田,正值油菜花开,满片的金黄花海,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花香。

    “哇”慕若兰欢呼着加快步伐朝村子里奔去,她又累又饿,浑身脏兮兮的,已经四天没沐浴更衣了,满头青丝乱蓬蓬的,她能想象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狼狈。

    河边上,四五个妇人蹲在水跳上洗衣,弄得河水哗哗作响。

    东陵擎拽住直往前冲的慕若兰,站在河岸上问那群洗衣的妇人,“众位姐姐,请问这村里是否有户姓徐的人家?”

    水跳上的几个妇人停下手中动作,齐齐朝岸边看来,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愣在当场。

    夕阳中,漫天彩霞,那紫衣少年仿若踱着金色的光芒,阳光在他身后绽开万道光剑,似是踏云而来的谪仙,广袂飘飘,墨发飞扬。

    而他身边的黑衣少女,雪肤花貌,娇俏妍丽,束腰修身的衣裤勾勒出曼妙优美的曲线,青丝飞舞。

    两人牵着手,一紫一黑,似乎就是这整个世界最美的风景。

凤之初(25)() 
洗衣的妇人们看呆了,以为看到了神仙,光芒万丈中那对美仑美奂的身影缥缈的不似凡人。

    慕若兰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心道这厮也是个能装的,这么会就化身温文无害的小白兔了。

    “是有户人家姓徐,顺着这条路走到头就是了。”一个年级稍长的妇人回过神来,有些羞赧的回道。

    这条路通往山脚,沿途房屋零落,一座三进四合院依山而建,大门紧闭不见人进出,门口也没有人看守。

    慕若兰站在院落的正前方,四下端详片刻,眼中闪过惊讶。

    这座四合院看似平常无奇,但慕若兰看出这座院子是依循七星八卦阵而建,但究竟是那种阵法则无法知晓。

    她眉目端凝,红唇微抿,侧眸望了眼东陵擎,舒了口气般说,“是这里吗?”

    东陵擎没有回答,径自走到门口,在门上敲了几下,急三声,慢四声,似是暗号。

    须臾,朱漆木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生硬的滚轴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在看见紫衣锦袍的东陵擎时,垂下眼,恭敬道,“公子,请入内。”

    东陵擎提脚迈入门槛,随即脚步一顿,回身看向慕若兰,见她无动于衷的杵在那,没好气的说,“还不快进来。”

    慕若兰心里是矛盾的,挣扎的,这座四合院明显是东域王府在圣京的一处据点,当下一阵心惊,也不知圣京城里还有几处这样的据点?

    如此看来,东域的势力已经渐渐渗透天朔,不知到了何种程度?

    她不由庆幸,好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东陵擎,让她察觉东域这番动作,否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难以预测。

    她必须想办法通知李谨和暗翼。

    东陵擎进了主院后就没再出来,慕若兰被安置在东跨院,与主院隔着一座庭院。

    奔波了数日,疲惫不堪的慕若兰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后,扎进柔软的床褥里沉入梦乡。

    待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她是一片饥肠辘辘中醒来的,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外面阳光普照,一抹纤秀的丽影倒映在剪花窗纸上,依稀是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于是扬声说,“谁在外面?”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霎时一片耀眼的光芒洒进门里,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逆着光站在门口,手捧盛着清水的铜盆步履款款的走进来,笑语嫣然的说,“慕姑娘醒了,洗漱后用早膳可好?”

    待这少女进屋将铜盆放下后,慕若兰才看清她的容貌。约摸十六七岁,个头不高,却颇为丰满,容貌娇美,皮肤白皙,双手细嫩,身着鹅黄绢纱襦裙,长发及腰,乌黑的发髻斜插一支梅花金步摇,缀着细长的流苏,走动间摇曳生姿。

    端的是个活色生香,袅袅婷婷的如花美眷。

    这般容貌与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丫鬟。

    慕若兰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画,慕姑娘唤我玉画便好,我年长你两岁,算是你的姐姐。”

    姐姐?果然不是丫鬟。

    慕若兰挑眉,忽而笑了,猜到某种可能性,“你是东陵擎的侍妾?通房?”

    秦玉画的脸腾地红了,红唇翕合,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丫头会如此直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洗漱净面后,慕若兰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秦玉画,似笑非笑的说,“想爬上东陵擎的床么?”

    轰!秦玉画双颊红如染血,不可置信的盯着正悠然梳着头发的少女,嘴唇抖了抖,嗫嚅着,“你,你胡说什么,公子,公子只有十五岁,怎么,怎么可能”

    慕若兰噗嗤一笑,坐在凳子上转身,眼睛亮亮的,“可你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两年你还会有机会吗?”

    十七岁的少女,正是如花似玉,花开最盛的时候,待错过了花期,便再也不会有绽放的时候了。

    这个道理,秦玉画自然懂得,但是她又能如何,公子才十五岁,他不主动,不表态,难道她还能强上不成?她有这心,可没这胆,她不会忘了去年有个胆大包天的绝色侍女对公子下那种药,事情败露后被盛怒的公子命人灌下烈性扔到乞丐窝里,结果,那个惨啊

    脑中浮现破庙里的那一幕,赤身**的少女双腿大张被绑在桌子上,下身血流不止,奄奄一息。

    想到此,秦玉画猛地打了个哆嗦。

    “以前的你没机会,如今有我在此,你觉得他会看你一眼么?”慕若兰随手将长发挽成髻,从首饰匣里挑了支碧玉钗固定住。

    眼神一紧,秦玉画咬唇盯着她,公子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如今却带了这个青涩俏丽的丫头回来,明明并不是什么倾城绝色,但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慕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秦玉画很快收敛情绪,镇定的望着她。

    慕若兰起身,拉着秦玉画的手,压低声音说,“实不相瞒,我是被东陵擎强掳来的,一路上我逃了几次都没逃掉,秦姑娘,我是有未婚夫的,我不能留在这里,你,你帮我离开好不好?”

    秦玉画傻眼了,“你是被公子掳来的?”

    怎么可能?那般天人之姿的公子看上一个女人还需要用掳的?只要他勾勾手,哪个女人不是脸红心跳,恨不得直扑上去?

    慢慢的,秦玉画的脸色缓和下来,若真是如此,她就不能卷入这件事里,人是公子掳回来的,若是她把人给放了,公子不得劈了她?

    “这,慕姑娘,我恐怕”

    慕若兰打断她的拒绝,“秦姑娘,难道你希望我成为东域世子妃吗?”

    世子妃?

    秦玉画呆住了,“你是说”公子居然要立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为世子妃?

    这怎么行?这绝对不行!

    但万一是真的呢!

    于是她咬牙道,“好,我帮你离开。”

    指间的触感有些粗糙,虎口处的薄茧应该是习武握剑形成的,手指滑过秦玉画的腕间,嗯,内力薄弱,也只是拳脚功夫而已。

凤之初(26)() 
慕若兰有些纳闷,依秦玉画所言,她在东陵擎身边的作用应是暖床伺候的姬妾,这样的女人只要拥有娇美的容貌,曼妙的身姿,或是娴静的气质,善解人意的温柔,以及任何一种男人喜爱的个性和特点,怎会有习武的?

    昨天夜里她就发现屋外暗伏着几个绝顶高手,而白天时是没有的,显然,她知晓了东陵擎的身份和落脚点,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就在她烦恼着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时,秦玉画出现了。

    对于秦玉画的身份以及试探的行为,慕若兰心知肚明,立刻心生一计。

    见秦玉画仍有疑虑,慕若兰嗅嗅鼻子,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加柴添火的说,“秦姑娘,我不想连累你,你不必勉强,大不了,我就嫁给他好了……”

    秦玉画脸色一变,急道,“什么?那怎么行,你有婚约在身,若是嫁给别人,你的未婚夫会有多么伤心啊……”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你个臭丫头,想嫁给公子,简直白日做梦!

    慕若兰垂头,委屈的说,“可我很怕,我不敢惹怒他,也害怕连累到你……”

    秦玉画咬着嘴唇,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慕若兰也不出声打扰她,唤了侍女前来吩咐她们去准备早膳。

    不一会,侍女们在桌上摆好点心和汤粥,有葱油煎包,板栗紫糯糕,虾仁馄饨,玉米南瓜粥。

    慕若兰食指大动,坐在桌边,目光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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