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乱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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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乱宫门-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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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露点点头,随后便跑开了。

    谦霜无奈地摇摇头,手上疼痒又不能抓,只能小心翼翼地吹着,疾步走向柴房。

    柴房在后院一个偏僻角落,屋内堆满了成捆的柴火,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地方能够站人,谦霜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不一会儿,湛露便偷偷地带来了一些马齿苋。

    谦霜皱皱眉,让湛露扯了一些马齿苋塞入她的口中,“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湛露一听这事,急忙说道。

    “把它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好得快。”手上的疼痒感越来越难受,谦霜顾不上许多,接过湛露手上的马齿苋,便朝着自己的口中塞入。

    新鲜的马齿苋有一种青草味,好在气味不冲,谦霜快速地嚼着,随后将嚼碎的的马齿苋敷在手上,又扯下裙角仔细地包扎着伤口。

    “夫人,我去给您倒点水吧。”湛露红着眼睛,低垂着头,说道。

    “你忘了,她们说不许给我吃食。”谦霜笑了笑,斜靠在身旁的柴火堆上。

    “奴婢会小心的,不让人发现。”湛露说完,站起身来正欲快速离开。

    身后传来谦霜轻声地道谢,“湛露,多谢你了!”

    湛露身子一僵,脚步也停住了,一摇头却仍是快步地跑开了。

第三章 一桶冰水() 
敷了药,手上的瘙痒感有些缓解,谦霜斜靠在柴堆上,揉揉发酸的双腿,感觉空气之中有股甜甜的味道,像是鲜花的清香。

    可那清香也怪异得很,闻着香甜,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入睡,又让人觉得到身上一股燥热,谦霜不由得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她心中暗叫不好,然而眼皮却感觉十分沉重,想要闭上眼,然而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声音响起,“墨谦霜,你可千万别睡。”

    冬日里很快就天黑了,谦霜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了,却在这时,柴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身影晃了进来,谦霜一时慌张,大声呵斥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猛地向谦霜扑去,借着回廊之中灯笼微弱的烛光,谦霜看清了来者,那人一副小厮打扮,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容,然而目光却是十分炙热。

    谦霜只感觉身上越来越燥热,突然她猛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对准那道伤口狠狠一咬,疼痛感袭来,到让脑子清醒了几分,见那小厮向自己扑来,谦霜急忙推倒了一旁的柴捆,小厮被突然倒下的柴捆压在底下,正要挣扎着爬起来。

    趁着这个时候,谦霜急忙朝着门外跑去,正要跨出门去,从柴捆下生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脚踝,谦霜不由得大声呼救着,怎奈何柴房偏僻,晚上根本就没有人会来。

    却在这时,一支竹箭射中了小厮的手腕,小厮疼得大喊,急忙松开谦霜的脚踝,身子自由了,谦霜急忙朝着门外跑去,却不料被门槛绊了一下,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唔……”谦霜正欲开口说话,却未曾想,那股燥热又从身体深处传来,把她想要说的话转化成一声低吟。

    男子看着怀中的谦霜,又看着屋内的情景,眉心微微皱起,对身边人吩咐道:“林震,剩下的你来处理。”说完,横抱着谦霜离去。

    情欲渐渐吞噬了谦霜的意识,她只感觉到这声音十分好听,如玉石之声,温和而又性感,耳边萦绕着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不由得抬头蹭了蹭怀抱着自己的胸膛。

    祁王怀抱着谦霜,瞧见她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随后又在自己的胸膛上蹭了蹭,不由得再次皱眉。

    抱着她回到了流霜阁,原本便吩咐丫鬟将流霜阁打扫干净让她居住,怎么好端端地她会出现在柴房里,这个女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再一看她粉嫩的小脸,尉迟文德心中更是十分愤怒,一想起方才的情景,他便一脚踢开了流霜阁的门。

    然而此刻流霜阁外,一众丫鬟小厮都站着,见祁王抱着新纳的侍妾急匆匆地冲进了房中,面面相觑,不敢多嘴。

    祁王将谦霜狠狠地扔到床上,正要拂袖而去,然而却被人拉住了袖子。

    一转身,见谦霜一脸妩媚地看着他,然而面对此情此景,祁王英俊的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一把撇开她的双手,祁王走到门口,冲着站着发呆的众人,指了指站在最前面的湛露,冷冷地吩咐道:“替本王准备一桶水。”

    听到祁王的吩咐,湛露一愣,却还是低垂着头,打了水,随后飞快地跑回流霜阁,只见祁王背着手,站在屏风前,湛露不敢怠慢,急忙将水放入屏风后的木桶之中。

    “把门带上。”祁王再次开口道。

    湛露连礼都顾不得行,便提着空桶,将门掩上,一转身,发现院中的丫鬟小厮早已没了踪影,她正感到疑惑,然而却从廊下的阴影之中走出一人,湛露转过头去,与那人四目相对,而在对上那人的目光的同时,她一慌张,双手不自主地放开了,就在木桶即将掉落的时候,却被面前的人牢牢接住。

    那人深深地剜了湛露一眼,随后便离去,湛露只好垂着头,跟着那个身影朝着后院走去。

    流霜阁中,祁王一把将谦霜从床上拽下,一声“刺啦”,这一拽将她身上的嫁衣给扯破,露出她的衬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渐渐呈现出红晕,祁王感到体内又开始出现异常,又瞧见谦霜双眼朦胧,舌尖在唇上打转。祁王心中那股无名火又窜了出来,拎起谦霜便将她丢入木桶之中。

    谦霜的衣裳本就薄,此刻又是寒冬夜里,滚烫的身子一碰到冰水,滋得谦霜倒吸了一口气,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定睛一看,只见房中站着一个男子,身着素色长袍,剑眉星目,盯着她的双眸之中写满了寒意。

    “祁王?”谦霜揉了揉疼痛的脑袋,林震不是说他今晚不会回来吗?然而就在她低头的一瞬,见自己正站在盛满水的木桶之中,衣裳尽湿,姣好的身形显露无疑,“你对我做了什么!”

    “做什么?你希望我做什么?”祁王轻哼了一下,“墨尘好歹也算是个名仕,怎的教出的女儿这么不知检点。”

    谦霜一时语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她的心中便有一阵无名之火,无故入狱,莫名嫁入祁王府,如今又无端被害,她不用想都知道,害她的没有别人,除了白天所见的那些女人还能有谁。

    她一翻身,爬出了木桶,冷冷地看了祁王一眼,随后打开了衣柜,拣出一件衣服,然而她再一看这屋子,小得很,除了屏风之后,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让她更衣。

    然而这是个滴水成冰的夜里,若不将身上的湿衣换下,在祁王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生病了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磨难,谦霜咬咬牙,对祁王说道:“王爷,您可以先出去吗?妾身要换下身上的湿衣。”语气平静,礼仪得体,谦霜这定是十八年来,她在落魄之中说出的最得体的一句话。“不能。”祁王寻了一张椅子坐下,用手支撑着头,一脸挑衅地看着她。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谦霜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到屏风之后,褪去身上的湿衣。

    而这个举动却让祁王感到诧异,可透过薄纱所制的屏风,谦霜的美好尽收眼底,他不由得看呆了,却在此时,幼时难忘的一幕再一次回他的脑海之中,祁王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更好衣的谦霜,丢下一句“狐媚”,便拂袖而去。

    看着祁王气匆匆地离开了,谦霜心中蹭得生出一阵无名之火,她差点就出事了,祁王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何必又给她难堪呢?

第四章 当丫鬟使() 
将湿衣收拾好了以后,谦霜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中很是疑惑,傍晚的时候,湛露说要倒杯水,怎么去了这么久。

    再一看此时流霜阁外,居然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她正要迈出门槛,却猛地被人一撞,她急忙一扶门槛,却见湛露双唇苍白,眼睛红肿。

    “夫人!”湛露急忙扶着了谦霜,“您有没有事?”

    “湛露?”谦霜见她神色慌张,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湛露无事,夫人!”湛露低垂着头,直教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没事就好。”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谦霜没有多问,只是轻声说了句,“那我就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夫人,那湛露扶您去休息吧。”湛露正要将她扶进房中,却又想起了一件事,“夫人恕罪,湛露这就去倒水。”她说完,正要跑开。

    “不用了!”谦霜急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天色已黑,霜寒露重,何故再叫她跑一趟。

    然而却在她拉住湛露的那一刻,湛露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谦霜觉得有些不对,正要拉起湛露的衣袖,却见她挣扎着缩回了胳膊,丢下一句话,“夫人,我很快就回来。”

    望着湛露远去的背影,谦霜心中更是疑惑,今天的种种事情都在提醒她,湛露的身上一定有秘密,只是如今啊,身处王府之中,她还是想着怎么立足吧,那几个侧妃、侍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出一会儿,湛露便跑了回来,不仅端来了一壶水,还带来两个豆沙包,谦霜道了谢,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以后,谦霜便躺在床上发呆,这两天的事情一下子变化得太快了,而她也折腾了一天了,现在也只有休息的时候才能好好梳理白天发生过的一切。

    谦霜静静地躺着,却听见屏风之外传来有人辗转反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怎么?湛露她睡不着吗?她偏过头,细细地捕捉着那些声音,只是令她疑惑的是 ,在这些轻微的声音之中还伴有湛露轻轻的叹气声。

    不知是因为湛露的叹气声还是因为自己也有烦恼,谦霜也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天还未亮,谦霜就被人摇醒了,“夫人,该起身了。”

    将头缩回被窝之中,谦霜蹭了蹭刚刚暖和的被窝,懒懒地说道:“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盏茶的时间!”

    “夫人,”湛露快要急哭了,“您要早起向王妃请安的,再不起,王妃就会怪罪下来。”

    谦霜不得已掀开了被窝,然而就在钻出被窝的那一刻,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流霜阁哪里是个屋子,简直是个冰窟,明明生了火盆,怎么还这么冷,她算是彻底被冷醒了。

    抬头一见站在床前的湛露,谦霜不由得“呀”了一声,面前的少女眼下乌黑,披头散发地看着她。

    “夫人恕罪,湛露吓着您了!”湛露急忙将散发挽起,神色慌张地说道。

    谦霜摇摇头,径直走到铜镜前,没有任何言语,站在身旁的少女哪里都好,容貌好,性子好,只是有一点,总是怯生生的,一双明眸之中总是带着伤感的神色。

    “夫人,湛露伺候您更衣。”见谦霜没有言语,湛露拿捏不准她在想什么,拿起妆台上的木梳,细心地替谦霜梳了一个简约的发髻。

    虽然在王府之中没有地位,但是祁王至少没有在穿衣上对她苛刻,谦霜着一身素白色的长棉衣,系着织锦镶毛斗篷,拽着湛露便往朝晖阁跑。

    此时天际才微微有些亮光,而朝晖阁内却还是一片漆黑,不仅朝晖阁外,整个王府之中都只是摇曳着几盏昏暗的红烛。

    “湛露,王妃还没有起身,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早起来给她请安?”谦霜转过头,凑到湛露的耳旁小声地问道。

    然而下一刻,她意识到自己问的是废话,因为湛露的回答和她想的一样,“这是王妃吩咐的。”

    谦霜呵呵一笑,拢了拢衣领,却依旧是笔直地站着,“既然这样,咱们就等着吧。”

    却在这时,自采荷苑的方向走来一个容貌俏丽的少女,见谦霜二人站在朝晖阁前,只是淡淡地朝着谦霜行了一个礼,客气地说道:“珊夫人请霜夫人过去一趟。”

    “找我?”谦霜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奴婢不知,只是务必请霜夫人一定要过去!”来的是服侍秦乐珊的婢女佩兰。

    一想起秦乐珊那个伶牙俐齿的样子,谦霜知道自己此时若是不过去,那个小妮子肯定会跑到祁王和王妃面前添油加醋告状,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招揽到更多的麻烦,要是这样,还不如现在就过去,看看秦乐珊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谦霜揉揉头,对佩兰说道:“烦请佩兰姑娘前面带路。”

    佩兰一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还以为谦霜会拒绝,可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可又一见谦霜疑惑地盯着自己,急忙理了理额上的碎发,转身便走。

    到了采荷苑,谦霜才明白什么是温暖如春。宽敞明亮的居室之中,生了好几个火盆,她刚进入房间里没多久后背便沁出一层汗,而房中还点着异香,熏得人有些犯困。

    “你来啦。”秦乐珊身着衬衣,长发垂地,冲她妩媚一笑,“替我打水,梳妆吧。”

    谦霜一时语塞,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珊夫人,您是否叫错人?”她冷冷地说道,都这个时候,还跟秦乐珊客气什么。

    “没有啊,我就是叫你来帮我梳妆的。”秦乐珊挑了挑眉眼,高傲地说道。

    “珊夫人,我们夫人和您的身份是一样的,你不能……不能使唤我们夫人!”湛露涨红了脸,憋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佩兰,给我掌嘴,没大没小的贱婢,这里轮到你说话吗?”秦乐珊指了指湛露,恶狠狠地说道。

    “我看谁敢动她!”谦霜实在是气急了,护在湛露的面前,对着众人吼道。

    “哟呵,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保护婢女,你也不想想自己是谁,一个杀了自己未拜堂的相公的杀人犯,凭什么能进王府,又凭什么能跟我平起平坐?”秦乐珊嘴角一扬,语气冰冷地说道。

    “莫名其妙!”谦霜懒得和她再多说什么,拽着湛露便要离开,谁料刚转身,一盆冷水迎面泼来。

    那盆水来得突然,冷得谦霜一阵激灵,冰水顺着她的鬓发,衣摆滴落在地。

    “夫人,”湛露急忙跑上前来,“夫人快回去换一身衣服,小心着凉了!”

    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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