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回头看她一眼,小宫女咽了咽口水,道:“出去的话,马上就会被抓的。”
再扫一眼床上摆放着的两个小婴儿,岑夏哪里还能不懂。她现在被这个小宫女认定为是救了她们家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的人,自然不忍心看着她出门被抓。岑夏缓了缓脸色道:“没事,他们抓不住我。”
真是嚣张。
然而这些人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从刚才到现在,岑夏出现得神出鬼没,莫名其妙不说,其实力又强到离谱。单不说武功,接生这活儿她竟然也会。她才多大,有十岁没?
遇到这种看似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妖怪’时,白静的反应是这是哪个老太婆练功练到极致返老还童,或者是走火入魔变成这样了。而宫中这些嬷嬷宫女们不比白静,只能想到神仙精怪上面。
那些被点了穴道的暂且不提,剩下被松开的,也是半个字都不敢提。
岑夏推门出去,如一阵风一般就飘然而去。外面的人只见着门开了,然后一道白影闪过,速度之快,简直让她们怀疑是看到了幻觉。
“怎么回事儿?怎么没人出来?”
外面等着的人嚷嚷开来,这时那小宫女才回神,赶忙出去报喜。
外面皇后和淑妃都在,两个人稳稳的坐在那里,各有心思,却都知道这双胎是怎么也生不下来的。直到这小宫女欢喜的出来,她们才心中咯噔一声,听到那脆声声的报喜声,心中更是惊怒交加,险些直呼出不可能三个字来。
此时此刻,岑夏已经去了御书房,直接闯了进去。
外面守着的御林军并不是上一世后宫那蒋贵妃门口的宫女太监,岑夏也并不是进来干一世那种事儿的,于是并没有全将人放到。她推开门的一瞬间,自是里面的人瞧过来,外面的人围上来。
“拿下”
一个看似侍卫统领的人刚出声,还不待那些大内侍卫开始动手,岑夏就‘啪’的一声,把门就给合上了。
这一下,外面的人就急了。
里面的人不明所以,但瞧见是个小丫头,也并没有太大的危机感。岑夏扫了一眼,除皇帝外,还有五六个大臣在坐。官位一瞧就都不低也是,官位低的,也不可能能到御书房来议事。
“你是何人?”皇帝问。
岑夏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儿你儿子要出生,你也不适当看着点儿。”
岑夏说的看着,是让他好歹找个靠谱的人看着产房,别发生什么人为害命的事情。说来古代生产本就是个鬼门关,稍微有人动点儿手脚然而听在皇帝眼中,却是让他亲自去守着。
不是皇后,不是宠妃,向来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更何况
“今日山东一带发大水的折子刚送到”皇帝说到这儿一顿,“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这小丫头是”
话还没说完,岑夏已经‘体贴’的朝旁边一侧坐了下来,道:“大事啊,那你们先说,我不着急。”
众人:“”
皇帝一脸无语,高声问:“谁家的孩子?”
外观一群御林军刚刚闯进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他们哪儿能知道,后宫里哪个娘娘又带家里的什么妹妹侄女儿进宫了。这事儿是要向皇后汇报的,又不是朝他们但当着皇帝,话却不能这么说。
侍卫头头使了个眼色,下面立即有人跑去查了。
倒是几个大臣,此时空闲下来,其中一个便道了句,“莫不是萧才人家里的吧,这姑娘刚才便是在为萧才人抱不平。”
“贾大人说笑了,一个才人,是不能接自家姑娘进宫小住的。”
好好的议政的地方,眨眼就被带歪了话风。
岑夏一看,“得了,你们既然暂时不提国家大事,要在这里耗时间,那我就先把我的话说了。之前有人在产房里想动手,害那个什么反正是今天后宫里生产那位一尸三命,被我给拦下了,现在人已经绑了,等着你去做主呢。”
“胡言乱语”
“皇上还没说话,这位大人你着什么急,难道人是你派的?”岑夏一抬眼便怼了回去。
那位大人气恼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跑到这里来危言耸听,蛊惑圣上”
“这话可笑,皇上会被一个小孩子蛊惑么?”岑夏笑道:“事情究竟如何,派人一看便知。是真是假,将人一审就知。现如今还没出结论,大人就在这里瞎嚷嚷,难道朝廷现在办事,不凭理,不凭法,凭的全是直觉,主观意识?还是年龄,看模样长得可信与否?”
那位大人气得不轻,其余人皆是一副吃惊不已,不敢相信的模样。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齿倒是伶俐。”皇上开口道。
岑夏看了他一眼,“过奖不过要夸,最好还是夸我聪明貌美,智商超群最好。”
众人:“”
这话怎么怎么欠抽呢。
不过换到一个镖形大汉身上怎么欠抽的话,由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家家的说出来,自然会是另一翻感受。除了刚刚被岑夏怼过的那位大臣,其他人都是一副有些好笑的表情,甚至有一个还笑了出声。
这人正是跟那位大人不对付的人之一,瞧见对方吃瘪,心中自然高兴。
皇帝往外瞧了一眼,去打听这小姑娘是谁的人还没回来。不过他心想,哪怕能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闯到了御书房,并且大胆的气了一翻朝廷大臣,但到底是个小孩儿,没什么威胁。
更何况,这小姑娘刚刚乖乖坐到一边,让他们先处理正事的模样也是颇萌。
还是懂些事情的。
当今皇帝到底是生了几个儿子,硬是没见过公主的主儿,见着岑夏这样竟然有些喜爱,便没有太生气。更何况,朝廷大事,重要的同时也代表着让人头疼,尤其今天这件儿,都半个时辰了还没结果,他明知道自己今个儿有孩子要出世,也不能去瞧。
心中正烦,来了这么一位,到底是让他心中一松。
只是实在太不知轻重,不能不罚
可是罚什么呢?皇帝的目光扫过桌岸上,突然福至心灵的,便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打扰大人议事都是不对的。为了惩罚你,便让你知道一下,大人们平时有多累多不容易。”
说着,皇帝将岸上的奏折抛了过去,“看看,给朕寻个解决之法。”
“啥?”岑夏一脸懵逼。
121。第 121 章()
岑夏拿过奏折,嘴角直抽,看着岸上得意洋洋的皇帝,忍不住怼了一句,“皇上,这个完全不能让我体会到你们平日里的艰辛。om毕竟我现在还小,若是再大上十几岁,或许就觉得这问题实在太好解决了。”
真是伶牙俐齿,思路清晰,小聪明不断。
皇帝心道,然而还没等他笑斥出来,就听岑夏又说:“不过看你罚人都不忘了国家大事的份上,勉强算是个好皇帝,我就帮你看一看。”
众人:“”
众位大臣齐齐看上皇帝,心道还没谁敢用这种语气跟皇帝说话,什么叫勉强算是个好皇帝
然而皇上倒确实没有生气,毕竟他身边从没见过这么有活力,又聪明的小姑娘。
他要有这么个公主,就是天天被气,也挺美的。
皇上心想。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呆会儿看看,如果情况合适,认个干女儿啥的这美好的幻想,一直到那个去打听的侍卫回来。
“宫中目前没有哪个娘娘,把家里的小女孩儿带进宫里来做伴的。”
那个侍卫小声的在那侍卫头头耳边道。
侍卫头头吃了一惊,赶紧回头看他,“那她”
“亏的我机灵,又特意去萧才人那里查问了一翻,才得知”那小侍卫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露的全告诉侍卫头头。再之后,这位御前侍卫头头,以一副天,这不可能的梦游表情,进来把这一切秉明圣上。
当中还一直想回头问上一句,兄弟,你真的没编故事唬我,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皇上:“”
众位大臣:“”
这,这这这,这是真是假?
众人齐齐看向岑夏,岑夏却是头也不抬,直接问了句:“那边儿没事儿吧,人都绑起来了吧,我走前特意交待的。”
“没绑。”这回是那个侍卫亲自开的口,“属下去的时候,皇后跟淑妃娘娘似乎都在说萧才人刚生了皇子就作妖,让人给松绑了。后来这些人似乎被点了穴,她们瞧见属下让属下帮忙解穴。”
“你解了?”问出这话的,是其中一个大臣。om
因为他瞧见岑夏似乎并不在意。
然后他就看到那侍卫苦着脸道:“属下哪敢不从,但但没解开。”
看着岑夏的目光,他简直是惊奇中带着不可思异,整个眼神都是梦幻的,极度怀疑自己其实在做梦。见他这样,其他人哪还不知道这是真的,更何况,就算他一本正经的,也没人相信他敢编出这么个故事欺君不是。
岑夏还在看折子,却是又问了:“那皇后和淑妃,没将人全抬走吧!”
“没有。”
那侍卫道:“本是准备抬走的,但一听说小姑娘您在御书房,便没敢动。”
“那就好。”
岑夏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垂头看了看,还伸手探过去拿了枝笔,抽了张纸,直接就画了起来。
这翻反应动作,让她即使再可疑,此刻也没人冲上来抓她。皇帝也没想着阻止,只是暗中防备了一点儿。然而再看,岑夏画的竟是山东那边的地形图,中间是一条河,细一瞧,可不就是正在发大水的地界儿么。
这是个有真材实料的,皇帝心中,对这姑娘确实会武,而且不低的事情有了几分相信。
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到这姑娘刚才还讽刺朝廷办事靠直觉,靠主观意识,靠年龄,靠看模样长得可信与否。皇帝心中不由反省,他自己不也犯了这样的错,瞧见个小姑娘就觉得无害,若是对方真有歹意,他此时是否已经人头落地?
岑夏再开口,却是已经指着地形图道:“此事简单,先派人下去震灾,然后解决洪患。”
“说的容易,可这堤是去年才修的”一位大臣,没反应过来,一听到正事儿,立马进入模式。也没注意到话是谁说的,直觉的就接了话。话到一半儿,才顿住了嘴,显然是发现说这话的不是皇帝,也不是在场的诸位同僚。
岑夏扫了一眼,发现这位一直在后面,愁眉苦脸的纠结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抬头看上一眼,可见是一直在为洪水的事儿犯愁。倒是个好官,于是岑夏也没特意怼他,只是开口实话实说:“去年修的今年就出事儿,不是那堤修得不对,就是偷工减料了。”
“没看到图,我不知道是不是前者,要是后者,就全砍了。不管身份地位,直接斩,看谁下次还敢贪这种银子。”
“说的好。”那位大臣忍不住赞同道。
毕竟那些驻虫他也恨了好久了,但说完,他又是一脸的纠结。这姑娘,这姑娘她来历不明,颇为有些邪性啊!但最终,他还是道:“小姑娘说得很对,这种钱都敢贪的人,合就该斩首示众。”
人,不论正邪,话,却有对错。
这位大人决定还是顺从心意的赞同,正待再说两句贪之一字的不好,就听那边岑夏已经又道:“至于震灾的事情,粮食必不可少,剩下的该如何做,最好还是让工部的人去现场看着办。当然,我可以提几个方案出来,不出意外,应该总有一个能用得上。”
说着,她就开始翻皇帝的书岸,由于动作太快,事情又太让人震惊,以至于一时没有人阻止。
等到有人想喊‘慢着’时,岑夏已经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山东发洪水,这么大的事情,就说不可能只有一封折子,定然前因后果,什么都有了。岑夏要看的,就是那处的地形跟她以前认知到的有什么不同,顺便看看去年那个堤坝是怎么修的。
看过之后,忍不住道:“国库有进项喽。”
“如果不是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洪水的话,那就绝对偷工减料,做了豆腐渣工程,可以抄家喽,一定有不少钱。”
再紧接着,众人就瞧着她二话不说开始画图。
毕竟发洪水这事儿,哪朝哪代都少不了,岑夏当了那么多世的皇帝,上一世还帮那个见鬼的三皇子救过一次急,对这事儿实在太有经验了。任是头猪,几回之后,也能随手就来,更何况岑夏本身还十分聪明。
然而皇帝和一众大臣却已经看呆了。
一群大内侍卫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不懂这时候是该抓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还是该直接退出去。
直到皇帝挥了挥手,他们才退了出去,但没有关门,随时瞧着里头的动静。
画图总归不会太快。
尤其是这种施工图,更是出不得半点儿差错。岑夏要画的还不是一张,方方面面的,再加上是几个方案,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期间没人开口,只静静的盯着,工部的那位官员双眼发亮,紧紧的盯着那些图看。
在岑夏来之前,他还是一脸苦相,难以应对。
瞧他这表情,哪怕是对施工图半点儿不解的人,也知道岑夏这并不是胡画乱画。
好不容易画完了,岑夏又要开口。
众人提前做了个心理准备,心道说不得又要语出惊人了。而果然,岑夏说的是:“找户部领钱派人去做吧,别说已经废物到连这都做不了了。”
“能,能做,但户部国库空虚”
“我有。”岑夏刚说完,就又想起这又不是朱祐樘当皇帝,她冲这么前干什么。而且,“不是有人的家可以抄么,能抄多少是多少,不够的话就把户部尚书家也抄一抄,说不得就凑够了呢。”
众人:“”
其中一个以一种一言难尽的语气说:“户部尚书那儿,如果抄不出多少来呢。”
“如果他啥都抄不出来的话,那就抄错了,道个歉,哦,还得多发点儿俸禄,适当考虑升个职了。毕竟这年头,贪的少的官员可能有,一点儿不贪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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