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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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怒仙缘-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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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为什么整条船上只剩她一人?血画和月啸呢?

    她闭上双眼,沉下心神去思索在她调息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遇到其它意外的事情,但无论她如何回想,都不曾想起任何蛛丝马迹,血画和月啸仿佛凭空消失在天地之间,让她心里生出一股极度不安的情绪。

    快步回到船头的甲板上,她将神识朝四百八方延展开去,希望能在方圆千里之地搜寻到一些线索,以此判断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可以她如今的修为,足足能将神识覆盖方圆两千里的范围,依旧没有发现血画二人的踪迹。不仅如此,她发现天地之间连半个生灵的气息都感觉不到,恍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某种可怕的阵法或者梦魇当中了,否则不可能连天上地下的飞鸟走兽都凭空消失了吧。

    深深吸了口夹杂着海风的空气,缘风卿对阵法并没有什么认知,但她也很清楚此时的自己不能乱,一旦自乱阵脚,更容易身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况且她相信如果自己真是在调息的时候误入某种阵法结界当中,虽然血画暂时不会察觉,可等时间一长,他必定会发觉自己的不对劲,而他恰恰是个阵法、器道的大家,有他和月啸从外面解阵,必定比自己胡乱解阵要来的容易。

    想到此处,浮躁的心情渐渐沉寂下来,她此时倒不急着解阵,而去感应天地间的气息有没有不同之处。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她终于发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那就是空气正在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吐纳之后,天地间的气息就紧致几分,这表示时间消耗的越长,对她就越为不利。

    缘风卿皱了皱眉,再次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确定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也确定自己完全不知晓这是个什么阵法,自己是如何身陷其中,更不知道如何逃脱后,只能叹了口气,盘膝坐在甲板上,强行想令自己入定以节省呼吸的空气,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人在困境之中,越想静下心越是不能,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之前在妖兽森林中与兽神、魔主和百足的三场战事,每一场战斗都像慢镜头在脑海中回放,让她怎么都不能入定,心情便随着焦躁不已。

    就在她完全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自己是不是真的入定时,耳中忽然传来几道陌生的声音,像在争执什么,而她完全辨认不出这些声音的主人是谁,因为没有一个声音是她所熟悉的,认识的。

    “九翎,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虽然低沉好听,却带着浓厚的焦虑。

    另一个清脆如黄莺低鸣的女声传来,语气中满是怒意,“你们太卑鄙了,居然利用我来陷害凌霄,他虽不是你的亲哥哥,却与你同宗同源,将他拉下太子之位,你即便坐上他的位置,又能心安理得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有没有想过,一山不能容二虎,他若长久的霸占太子之位,何时何地才有我的位置?而且等他真的登基为帝,又会如何对我?我只是为了生存而已,并未觉得何错之有!”

    “是吗?”女子冷笑,“你和你母亲如何用尽心机,如何利用鬼帝达成自己的目的都与我无关,但我不会成为你们手中的棋子,也不会成为你们的帮凶!毕竟凌霄哥哥与我尚有一纸婚约,又是我在神殿上亲手指认他的罪行,我不能原谅自己!”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又传出衣服摩擦的声音,“啪”一声响,是清脆的耳光声,让缘风卿深深蹙眉。

    她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想象一男一女正在拉扯间,那女子怒极反手抽了男子一个巴掌,异常响亮清脆的声音使二人的情绪都冷静下来,只听那男子沉怒的声音传开,“九翎,你可想清楚了,真要与我为敌?你当明白,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了你。而且大哥虽然阻挡了我的帝位,但那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父亲竟然将你许给了大哥,彻底断了我的念想,我不甘心,凭什么他只是比我早出生一千年就同时拥有天地和美人?而我什么都没有?你心中清楚,我的才华、能力并不输于大哥,就算我之前确实利用了你,但我是真心爱你的。可是大哥一心向道,他心中根本没有你的位置,你若真的嫁给他,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404、天外来音() 
男子的表白让那女子沉默了许久,似在犹豫、思考,但只是盏茶的工夫之后,她便断然开口,“凤扬,你应当明白,我不可能任由你们将我视为对付凌霄的棋子,就算我不爱他,他心中也没有我,但我们毕竟是父母之命,那纸婚约必须履行,那他就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怎能看着他被你们联手陷害,日日承受天雷地火之酷刑,永生永世不能解脱而无动于衷呢?”

    听出她的决定,男子似有些焦躁,“九翎,大哥已经被父亲削去太子之位,我才是你的良配,一旦我登基为帝,你同样是母仪天地的女主。”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什么女主之位,”女子的话语还未说完,忽然传来一声惨呼,犹如一把尖刀突然划在缘风卿的心口上,让她痛得一阵抽搐。

    蓦然睁开双眼,她看着眼前依旧波光粼粼的海面,依旧被夕阳余辉铺染的天地,耳边却再没有任何声音,仿佛之前听到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但不知为何,她又觉得那些都不是错觉,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那个叫九翎的女子定然与她有着某种联系,否则最后那声惨叫,她应该是遭了谁的毒手,就算不是那个叫凤扬的男子下的手,也是他的同伴下的手,九翎必定是出了事情,而她方才感受到的痛楚,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出现的。

    长身而起,她不由自主在甲板上来回踱步,想要将之前听到的声音整理一番,弄清楚九翎和凤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身份上判断,凤扬应该是某位帝王的儿子,为了抢夺同父异母兄长的太子之位,与母亲联手策划了一出好戏,促使九翎出面指证太子凌霄的罪名,令其被剥夺了太子位,还被罚日夜承受天雷地火的酷刑,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后来,九翎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知晓自己被人利用后愤怒之极,想要替凌霄翻案,却被凤扬阻拦,更是对她下了毒手。

    但这些人会是什么身份?凡间的帝位之争?

    缘风卿的脚步微微顿下,深深思虑后否决了这个判断,如果是人间的帝王,不可能将让被拉下太子之位的凌霄日夜承受天雷地火的酷刑,凡界的帝王并不具备这个本事。

    据她所知,在灵川大陆中最大的国家就是大晁,但大晁的皇帝晁光她也认识,只是合体中期修为,不可能拥有使人日夜承受天雷地火酷刑的能力。而其他的一些小国家更是不值一提,帝王的修为都在大晁之下,更不可能列为考虑的对象。

    既然推翻了这个假设,她忍不住又将所有的声音回忆一遍,蓦然,她身躯一僵,想起九翎所说的“鬼帝”二字,此事竟与鬼帝有关,是现在的鬼帝飞渊吗?

    但无论是与不是,此事既与鬼帝产生了关联,势必就与凡界之上的某个层面有所关联,曾在仙域生活过六十年的她虽不可能认识八百多个仙城的城主,但据她所知,也没有人会称自己的儿子为“太子”,除非是仙帝和仙尊。

    仙域里的三位仙帝久居世外,有没有太子她不清楚,但如果是因为夺嫡之争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至少在她生活的六十年中,是没有听说过的。除非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她出生之前。

    但那个叫九翎的女子与她又有什么关联呢?

    她一边思索一边无意识的伸手在船沿上轻抚,修长的手指随着她移动的步伐慢慢与船身发生摩擦,却不防一根突出来的铁钉正好划在了食指的指腹上,感觉到疼痛的时候,鲜血已经渗了出来,让她一愣。

    举起手指,她看着指腹上涌出的鲜血,脑子不知为何有点发晕时,耳边忽然又出现了声音,那声音低沉轻缓,竟有些熟悉。

    “九翎,是你吗?”男子的声音似乎非常遥远,犹如与她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惊喜交集又让她十分疑惑。

    她忍不住抬起头,看着被漫天红霞铺染的天空,静止的天空与云朵像是一幅被画出来的美景,偏偏让人感觉无比真实,真实到不敢怀疑。

    缘风卿以为自己听错了,四下看了看,苍茫海面上依旧没有半个生灵的影子,空气中也感觉不出任何异常的气息,除了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之外,天地间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九翎,你在哪里?回答我!”

    耳边再次传来那男子的声音,略带焦急,隐藏惊喜,她眨了眨眼睛,意识到那声音似乎是在唤她,脚步莫名连退三步。

    仰头看着天空,她确定那声音来自天空,又似来自天外,但绝不像是这个时空里传来的。

    而且那人是在唤她吗?唤她“九翎”?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她虽历经两世,却只有天墨风清和缘风卿这两个名字,绝没有“九翎”这个名字,她非常确定。

    而且她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的男子声音与之前那个叫凤扬的男子声音十分吻合,除了语气中的情绪不同之外,分毫无差。

    九翎、凤扬、凌霄,这三个人的牵扯使她有些感慨,但绝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关联,她也不愿意自己陷入这样一场无奈的纠葛当中,所以自动忽略凤扬是在唤她的这个念头,她无意识伸手,将指腹上涌出的一滴鲜血吸入嘴中。

    腥甜的味道涌入唇齿间时,时空忽然发生了转换,她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大脑似要爆裂,痛得她闷哼一声,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面。

    可她的身躯终究没有跌在地面,而是跌入了坚实熟悉的怀抱里,淡淡的沉香味侵入鼻尖,耳边传来血画的声音,“风卿,你疗个伤也能误入时空乱流当中,真是不让人省心。”

    缘风卿一愣,睁开双眼,瞳孔中清晰映入血画无奈的面容时,后知后觉自己回到现实了,之前那个诡异的世界竟是时空乱流吗?她尚未反应过来,就听月啸笑道,“风卿是天下第一的鬼才,自然遇到的境况非我同辈中人所能理解的。血画兄,你这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才将她从时空乱流中拉回,也算非能人所不能为,令月啸佩服之至啊!”

405、剑魂() 
“时空乱流?”缘风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低头见自己还在血画的怀抱之中,想到月啸就在旁边,红霞立即覆盖了脸庞,急忙翻身站直,顺便理了理有些零乱的发丝和衣衫,小女儿的娇羞之态惹得血画低笑两声,转头问月啸,“灵兽汤可是熬好了?”

    “自然,不过还需要血画兄去调下料,我的手艺只怕风卿看不上啊。”

    听出月啸话语间的调侃,缘风卿的头愈发垂得低了,脸上的灼热愈发强烈,连耳根都能感觉出来。

    耳边听着轻浅的脚步声逐渐朝船后的甲板行去,空气中也浮起一股浓烈的香味,缘风卿抬起头才发现飞船仍在东海的海面上缓缓行驶,犹如之前梦境中看到的景象,波光粼粼的海面正被落日的余辉铺染,天地一片艳红的血色,倒让她想起了苍云山落霞峰上终年不败的佛桑海,不免又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想起清扬为她而死,清渺和百鸣也因为她身受重伤,如今也不知境况如何,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看出她的脸色不善,月啸走近两步,笑着问她,“风卿,我倒是十分好奇,你是如何在调养伤势的时候坠入时空乱流的呢?”

    勉强打起精神,缘风卿抬头问道,“什么是时空乱流?”

    “所谓的时空乱流,便是各个空间之间的通道,一个不慎便容易陷入其中,永远都回不来了。”

    缘风卿愣了会儿神,但觉得自己之前经历的画面并不太像月啸所说的时空乱流,若真是时空乱流,也不可能如此平静,但那究竟是个什么空间她也弄不清楚,便没有多说,转身看着后船甲板上袅袅升起的烟雾,信步走了过去。

    船后不知几时架起了一个小铁炉子,此刻炉上正架着一个瓦罐,罐中煮的肉类散发的香味格外浓烈,闻之便不似普通的兽类。

    “灵兽肉?从哪里弄来的?”被诱发了腹中的馋虫,缘风卿失落的心情跟着好了几分,一边朝后船走一边笑问。

    月啸跟上来答,“当日在妖兽森林,你斩杀了那么多的妖兽都被妖族收了,还将我困在他们护族大阵中许久,我不收他们一些利息,岂不亏的本都没有?”

    脚下一个趔趄,缘风卿失笑道,“你倒是跟着血画学了不少,如今愈发不会吃亏了。”

    “那是自然,你可不知道妖族的宝库中收藏了多少好东西,我解阵时误打误撞进去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也亏得百足将我困在阵中,否则我也无法挑了许多宝贝出来,倒也幸亏我捡了几件,不然还不是被百足炸成飞灰,岂不浪费的很。”

    缘风卿无语,只能笑了笑没再多说。

    二人说着已经走到了船后,正好看见血画慢慢将脚边几个小罐子里的佐料用细瓷勺舀起来,如同绣徐徐洒到肉汤里,浓烈的香味扑入鼻尖,只让人觉得很多年不曾吃过美食,缘风卿忍不住回头问月啸,“这些罐子和佐料,不会也是从妖族带出来的吧?”

    月啸哈哈大笑,“可不是吗?民以食为天,这些东西我早就想拿了,日日吃些干扁无味的东西,实在无趣的很。”

    缘风卿听得一直摇头,但不得不说,跟着血画和月啸之后,生活质量的确提高不少,比起她曾经在苍云门里只顾炼丹和修炼的时光,确实多滋多味。

    三人喝了灵兽汤,各自将灵兽肉中的微弱灵气吸收炼化,这才围坐桌前,聊起家常话。

    夜幕刚好笼罩着天地,从海面上仰望夜空,只觉浩瀚无比,漫天星子璀璨耀眼,如同无数双眼睛俯视着大地上的万千生灵,红尘百态,各有不同,无端让人生出渺小之感。

    “你将这个镶嵌到五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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