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能用灵力,你说的?!小师妹说了?!”
万金忒得脸皮厚,此时笑嘻嘻站在原地,伸手要拉韩灵肃:“刚才说好的,三局我若赢了,你就跟我成亲,现在我胜了两局,娘子要赖账吗?”
韩灵肃原本就想要他当众出丑而已,此刻却动了杀心。
这家伙当年在雾庄辱骂若耶派,她与陆子充联手,差点要了他的狗命,如今她自己也是宗门中人,为了报仇大计,本来不想惹是生非,却没想到多年过去,这货依旧卑鄙无耻,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
“说好了三局,那就一局不能少,师兄,这一场打过,咱们携手去见掌门啊!”
她俏笑盼兮,万金正看得心痒难耐,却见女孩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劈头向他打了下来!
没想到文斗成了武斗,万金原本不害怕,可那把扇子近了,他却感受到一股灵力刺破空气而来,其强大让他还没有受到攻击,就感受到了皮肉疼痛,惊骇之下,连忙翻身躲避,折扇打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轰隆一声,击出个大坑来!
见状,围观的俗人早就吓跑了,留下几个胆大的宗门弟子,也是看的一脸惊恐。
“师兄,躲什么?别害羞啊!”
韩灵肃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哗啦打开玄铁折扇,扇缘沁着冰刃,寒光闪闪便向他削来!
万金此刻哪有心思欣赏美人啊,他仓促祭起风罩,一手团风,丢出去攻她下路,想要逼她后退;一手招来风镰,顾不得怜香惜玉,就“唰唰唰”冲她连环扫去!
韩灵肃冷笑着,身轻如燕的腾跃半空,躲过了风团攻击,再将扇子狠狠一挥,刮起一股飓风,竟将无名宗致命的风镰全数吹尽,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
万金吓得面无人色,他的师弟们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却没人赶来援救。
“师兄,你脸色不好,是不喜欢我了吗?”
嬉笑着,韩灵肃轻挥折扇,就将风罩撕开了一条口子:“现在,该叫你看看真正的风镰什么样啦!”
“啊啊啊啊!”
只听得万金一叠声的惨叫,他像是被无形之刃砍中似的,浑身上下突然多处无数破口,衣衫撕烂不说,还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当他颓然跪倒在地时,脚下已经形成一潭血泊,惨不忍睹!
无名宗剩下的人哪里还敢来救,全都呆若木鸡的站在一旁,面无人色。
“哎呀呀,不愧是法师啊。”
韩灵肃用折扇轻点下巴,笑着说道:“寻常人这会即便没死,也要股断筋离了…怎么样?万师兄,现在还想娶我为妻吗?”
她用脚尖轻点了下万金的肩膀,他颤抖着倒在血泊中,极度恐惧的抽搐着,鲜血不住从伤口里流出。
正在这时,远处跑来几个身穿白罗法袍的男子,他们见了面前惨状,也都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连忙抽出戒尺严阵以待,冲着韩灵肃大声道:
“戒律团在此,不得逞凶!全都跟我们回去,以私斗论罚!”
第103章 慕仙台()
瑶仙会还没开,就出了宗门弟子私斗的事情,青玉坛的气氛降到了顶点。
韩灵肃行凶伤人的事情很快传开,她被戒律团弟子押着走进青玉坛大门的时候,耽崱⒑埠鸵蝗翰坏路诺茏右丫侠戳恕?床糖嗪镆苍陬垦旱亩恿兄校‘皱起眉头,赶上前几步问道:
“怎么回事?!明天就是瑶仙会了,万一你们…”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回去准备吧。”
韩灵肃匆匆撂下一句,冲她笑了下,便被带进了青玉坛正堂。
这座通体雪白的庑殿建筑名叫慕仙台,据说是模仿仙寰瑶池中的银安殿所建,台基高九米,四面通透,竖立着十六根五人合抱的汉白玉柱子,用金箔装饰,柱子间垂挂着轻纱帐,微风吹拂,美轮美奂。
这里原本是瑶仙会举办时,四宗掌门落座观礼的地方。
清静宗弟子带着韩灵肃等人登上慕仙台,万金是被抬上来的,浑身是伤,疼得不住呻吟,马上有不德法门的医官上前救治,只不过,因为他是被本门弟子所伤,下手未免重了些,万金更是杀猪般嚎叫不断。
“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
最先赶到的是无名宗庄南子。
这个人韩灵肃曾在天心台上见过,乃是掌门郑沅的师弟,如今是三候的法师了,不过他并没有成为首座弟子的资格,所以无名宗首座之位,自从静灵法师去世后,一直空缺着。而这位衣饰华贵,在天绫黑丝法袍上缀满宝石、梳着当季最流行发髻的公子哥,则是无名宗名副其实的大管家。
看到万金凄惨的模样,他眉头一皱,却在看到韩灵肃的时候,毫不掩饰露出了惊艳的表情,一边落座,一边盯着她问道:
“难不成…是这位师妹伤了万金?”
“您该叫师侄的,师叔…”混在人堆里的无名宗弟子忍不住嘟囔道,庄南子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转向清静宗弟子:“这些人都让戒律团拿了,什么罪名?要如何惩处呢?”
“上师,此事涉及宗门私斗,该由戒律团秉公处理,我们先得问问清楚。”
听闻说话声,就见一个身穿白罗法袍,头戴青玉冠的少年缓步走上慕仙台,他看上去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神情淡漠,身长玉立,皮肤如凝脂一般,让女孩看了都心生羡慕。他眉目间有几分熟悉,韩灵肃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庄南子先是一愣,马上笑道:“清静宗首徒之位空缺了五十多年,最近才听说,有了新的首徒,想必就是阁下吧?”
“不才宋暇,给上师见礼了。”少年抱手,不亢不卑的说道。
听他说姓宋,韩灵肃心里咯噔一声,不会这么巧吧?但看这少年眉眼,却又跟宋夣有些相似…
果然,就听庄南子笑道:“彰龙山宋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位冠绝四宗的冥灵门首徒,又多了位清静宗首徒,往后这五百年间,恐怕就是你们兄弟的天下啦!”
“上师说笑了。我们还是办正事吧。”
宋暇却不像庄南子那样爱说闲话,他正襟危坐,马上就摆出了公事公办的表情,厉声道:
“不德法门首徒何在?”
“来迟一步,还请见谅。”
话音未落,就见金玲珑步步登上慕仙台,紧随其后的,竟然是冥灵门首徒宋夣,他由东鳐搀扶着,缓缓拾阶而上,还是那副清隽潇洒的模样,引得围观众弟子一片唏嘘。
韩灵肃心知应该是怕事情闹大,所以金玲珑才去请了他来,好凭借二人的交情为她脱罪…可她一见宋夣,心跳的快从嘴里出来了,索性别过脸不去看他。
“天心台一别,数年不见,二位安好啊!”
庄南子欠身打了个招呼,笑嘻嘻的看着宋夣:“听闻冥灵门首徒双目失明,我原本还是不信的,可没想到…可惜,实在是可惜,明真天师与宋掌门私交甚好,怎么也不能想办法治一治呢?”
宋夣没有立刻答话,款款落座,倒是金玲珑讨厌他饶舌,板着脸道:
“咱们在这里,是要解决弟子之间的矛盾,说这么多题外话干嘛?戒律团首座,还请闻讯吧。”
她三言两语,就将私斗的罪名抵消了,即便不愿承认,韩灵肃还是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大小姐的机智。
宋暇端坐在椅子上,看到兄长进来,没有特别的表示,也没有打招呼,此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座下众人,冷冷道:
“报上名来。你们为何打斗,细细说清楚。”
“我…”
“戒律团首座!我乃是无名宗法师万金!”
不等韩灵肃开口,敷过药、吃过丹丸的万金撑着一口气,抢先说道:
“今日原本没什么大事,我与师弟们在集市闲逛,不巧遇见这两位师妹,想说大家远道而来,相见即是缘分,就想请她们吃点东西,谁知…谁知这小妮子好生厉害!不但将我痛打一顿,差点连我的命都要了!”
“胡说八道!”
蔡青猴性格暴躁,听他信口雌黄,第一个跳出来喊道。
马上有戒律团弟子将她按倒在地,在她嘴上轻轻一抹,小姑娘就再也张不开口,只能用喷火的眼睛狠狠盯着万金。
“即是证人,没有问你,就不要随便开口。”
宋暇看了,满意的点点头,转向韩灵肃:“你是不德法门的低阶弟子,使了什么妖术,将无名宗法师重伤如此呢?”
“你最先要问的,该是我为何打他吧?”
韩灵肃脸上挂着冷笑,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天心台上,只是当初一面倒的冤屈,她再也不要品尝了:“素闻戒律团执法如山,难道看我是个低阶弟子,便要我委曲求全吗?!”
“住口。”
金玲珑轻声喝止,眼睛却看着宋暇:“休得无礼,戒律团是朢虚大陆修真法典,相信绝不会偏听偏信,误判好人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
万金见庄南子没有开口,便着急的叫唤起来:“我只是邀请她们一块吃饭而已,并无出格举动,这小妮子上来就缠着我,要给我做老婆,我说男女婚配得师父说了算,她不依不饶,要与我比试三局,赢了就逼我娶她,谁知她输了又反悔,才将我打成这样的!”
他说得声泪俱下,末了,还加了一句:“师叔!我是什么人啊!无名宗堂堂法师,要不是手下留情,怎么会让她打成这样?!我真是冤枉啊!”
韩灵肃在旁听着这一派无耻谰言,气极竟然笑了出来。
第104章 戒律团判决()
“咔碰!”
大殿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响,众人惊诧,四顾寻找声音的来源,却见冥灵门首徒汉白玉的座椅扶手,此刻却变得四分五裂,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凛然寒气,令观者生畏。
“师兄?…”
金玲珑一哂,刚要开口,却见宋夣站起身来,不需东鳐搀扶,便准确地走到了万金面前。
“宋、宋师兄?!”万金不知底细,又紧张又虚脱,浑身颤抖着。
“你再说一遍。”
自此,宋夣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但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感情波动:“刚才谁要娶,谁要嫁,谁先动手,谁伤了谁,你再说一遍。”
“说多少次都可以!方才集市上,我只是要…”
“有言在先,得提醒你。”
宋夣冷冷的打断他:
“我乃四宗之首冥灵门首座弟子,约定俗成,便是你们所有人的师兄。无名宗首座弟子之位暂空,我就有义务担当教导师弟的责任,倘若接下来你有一句谎话,一句,便是一条命,自己掂量着,到底有多少条命,可以在我面前说谎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偏头,面对庄南子的方向:“师叔,弟子是否逾越?”
“哪里哪里!师侄越俎代庖,反而叫我省心,何乐不为呢!”
庄南子语带揶揄,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笑了笑,撒手不管了。
万金伏在地上,又痛又怕,豆大的汗珠挂在脑门上,脸色变得青白起来:“师、师兄,我、我…”
“请把事情原委,再说一遍吧。”
宋夣站在他面前,如同面对蝼蚁,见他半天踟蹰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指了指一旁的韩灵肃:“那就你说吧,真相到底如何,请如实的告诉我们。”
“师兄明鉴。”
韩灵肃俯身行了个礼,干脆利落的说道:“我与同门在集市上闲逛,巧遇无名宗诸位师兄,就是这个胖子…”
她指着万金,一脸不屑:“是他非缠着我,说自己是全素天师师弟的儿子,无名宗里呼风唤雨很了不得,叫我们去陪他饮酒作乐,还要禀明师父,叫我给他当媳妇,当场便要拉我的手,还要跟我…跟我…”
眼见宋夣的脸色越来越差,韩灵肃使了个坏心,说到一半不说了,拖着哭腔:
“不德法门乃是四宗之一,我未拜师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若在俗世,遇到这种轻薄,撞死一百次都够了!所以逼不得已才出手,哪知这胖子如此不经打!”
“小娘们,活腻了吧?!”
万金虽然伤重,可听她这番羞辱,恼羞成怒,顾不得许多了,指着她骂道:
“我爹是为了剿灭钵池法宗战死的!我乃是无名宗堂堂法师,就算想要这臭丫头当老婆,还不是她十世修来的造化?!师叔,师兄!眼下是她将我重伤,按照戒律,该狠狠惩治她才对,就她这条贱命,全赔给我也不…!”
话没说完,他突然像搁浅的鱼似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微微凸出,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高高举起,嘴巴翕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韩灵肃曾经被如此整治过,连忙转头看向宋夣,只见他神情阴冷,失去神采的双眼突然迸发寒光,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以为,纥骨鸠要来了…
“住手。”
一直默然旁观的宋暇低声说道,他从怀里掏出戒尺,扔向悬在半空的万金,法术戛然而止,那肥胖的身体轰然落地,万金浑身抽搐,哪里还有力气骂人,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垂死挣扎着。
宋夣似乎大梦初醒,他将手藏在袖口里,面色苍白。
“劳烦冥灵门首座,事情的原委我已经清楚了。”
宋暇语调平缓的说着,眼睛却连看都不看自己的兄长,面对金玲珑和庄南子说道:
“请回去禀报各自掌门,此次私斗,不德法门弟子重伤对手,却是事出有因。我们虽是修道之人,可从来不忌讳谈阴阳,所以女子守节乃是本能,万金遭创乃是咎由自取,因不涉及戒律团所辖范畴,还是发还全素天师座下,请严加管教,不得再犯。”
其实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宋暇如此裁决,还是看在万金之父战死在钵池山的份上,手下留情了,所以庄南子连忙离座,拱手行礼道:
“我门中弟子不才,让诸位受累,我一定会如实禀报掌门,好好管教这劣徒!…”
宋夣却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裁决,他冷哼了声,扶着东鳐的手,也不打招呼便拾阶而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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