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沙发,趴在上头,透过屏风的镂花往里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浑身血液上涌。
肖遥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在敷臀膜。
卧室里的灯是垂吊的镂花灯,光线油黄,洒在肖遥的身体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修长又柔韧的男体,如山峦起伏,有一种很性感的健美。
说实在的,他刚看上肖遥的时候,真的看上的只是他的脸,后来才发现他身材这么有料,该凸的凸,该扁的扁。这种感觉就像是捡了宝,意外之喜,总是更让人高兴。
肖遥一开始对敷臀膜这件事真的非常抗拒,第一次真是红着老脸敷的,心里把豪门男媳里这个桥段吐槽了一万遍。不过买回来的臀膜,不用他觉得很可惜,感觉自己也没必要冒着出事的危险抗拒,反正不需要给任何人看,自己臊一臊就过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敷一次,后来就觉得好像是在做任务,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洗完澡趴到床上就敷一张,早敷完早完事。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臀膜上,他在用手机刷古典戏曲里的经典语句,其实他们上鉴赏课的时候,张桂英就给他们讲了很多经典戏词,真是美得读一遍都口有余香。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踪,而纠结流离。”
肖遥的声音清亮,读诗的时候格外动人。这是牡丹亭里的经典名句,他很喜欢,读完了,放下手机,还伸手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臀膜。
周海荣觉得此时此刻的肖遥,真是可爱又冒着一点骚气,他心里那股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还能怎么样呢,当然是原谅他啊。这种极品受,失去了还去哪里找!
他就偷偷地退了出来,掩上门,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遥防他防的很严实,他不能让肖遥知道他偷看了。好在以后日子还长,以后有机会一寸一寸慢慢看,不着急!
周海荣很兴奋地去洗手间了,因为太激动,半天才尿完。
今天真是比较累了,看了会手机,眼睛就有些涩了,肖遥趴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一直忙着准备探清水河,梦里梦到的也是这个。梦里他登台演出,大放异彩,一曲唱完,底下掌声雷动。他兴奋地鞠躬谢幕,在鼓掌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向看他不大顺眼的周海权,激动地鼓着掌,看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赞许。
“好棒呀好棒呀,肖遥你好棒呀!”周海权作迷弟状,
第24章 入v公告()
第二天早晨,周海权碰到周海荣,就很严肃地跟他说了肖遥唱小曲的事。
“你既然有跟他结婚的打算,那咱们家的规矩就得守,我并不要求他辞职,但是在演唱选择上,能不能让他注意点?”
周海荣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大哥挺严肃,就忙不迭地点头:“我跟他说说,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他唱什么了?”
周海权说:“貂蝉思吕布,还有水浒传里头那个阎婆惜,想什么张三。”
周海荣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见周海权蹙眉看他,忙收敛了笑,说:“这个肖遥,在家里也唱这些淫词艳曲,等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话虽然这么说,周海荣却不以为然,他反而好这口,他以前和肖遥初相识的时候,以为肖遥只是面子腼腆,内里却有一股骚劲,男人哪有不爱这种的,谁知道如今俩人一个房檐底下住,他却越来越觉得肖遥像个性冷淡。如今听他大哥这么一说,再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这样的肖遥,很合他的口味。
也只有他大哥这种无情无趣的木头人,才不好这口呢。
周海荣立马去敲肖遥的门,却不见肖遥答应,打开门一看,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人早就不在了。
他下楼去问了王姨,王姨说:“哎呀,你们不知道,这些天他忙的很,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了,说是他师父给他布置了个任务,他得去找他的大师兄去对对词什么的,饭都没吃就走了。”
周海荣估摸着他大哥并不喜欢肖遥唱戏,便在吃饭的时候试探着问了一下他的意思:“要不,我让他以后别唱了?”
周海权说:“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虽然他们这种人家,嫁进来的基本都会安安分分做个家庭主妇,但周海荣并没有打算不让肖遥唱戏,一则肖遥不是女人,他也没有那种大男子主义,二则他还挺喜欢听戏的。何况肖遥拜的可是沈星之门下,将来或许会扬名立万,对他,对肖遥都有好处。
肖遥的大师兄苏括,跟肖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肖遥还是半瓶子咣当,苏括却在梨园界已经是年青一代的翘楚,颇有沈星之当年的风采,人生的清瘦白润,说话也和沈星之一样,温声软语的,很是亲切。
梨园之内也有竞争,一出戏,主角只有一个,人人都想做,因此不管是戏班子,还是师兄弟之间,明争暗斗都不会少。但苏括显然没有把肖遥当成威胁,这个小师弟的功夫他早就领受过,天资有余,奈何心不在梨园。做一行的,不是真心热爱,混不出来的。
可是肖遥和他一起演出,压不了他,却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所以苏括很耐心地指导了他一上午:“这首小曲不算难,你只要放开了唱,还是能唱好的。”
肖遥以前学过音乐,乐感很好,学唱很快,就是手眼身步法有些呆滞笨拙,尤其眼睛,缺少舞台人的“撩感”。
所谓撩感,其实就是一种互动感,舞台上一板一眼都有定式,唯有眼睛可以与台下观众交流,高级的撩感不着痕迹,表现出来就是自然流露的个人气质,这一点对于相声和民间小调的演员来说尤其重要,苏括让他回去看看知名相声演员和说书先生的视频:“咱们唱的这个小调,其实和他们是一样的,和昆曲关系倒不大了。”
从苏括家里出来,他在外头吃了午饭,就买了点吃的,去找陈哈哈。
陈哈哈是他给他那小土狗取的名字。
结果每天老远就朝他跑过来的陈哈哈,这次居然不见了踪影。
这可把肖遥担心坏了,提着吃的找了老半天,最后在一个倒下来的垃圾桶旁边找到了,陈哈哈好像是被垃圾桶砸伤了,半掩在垃圾堆里,头上还顶着一个脏兮兮的塑料袋。
肖遥赶紧找了个干净点的袋子把它包起来,然后用手机搜了搜附近的宠物诊所。
好在有钱人的宠物比人金贵,连带着富人区的宠物诊所也多的很,他抱着小狗去了最近的一个,治疗的时候听诊所的医生说才知道,这附近有个流浪动物收容所:“你可以送到那边去,那里的负责人是我朋友,他们对流浪动物的照顾还是很好的。”
肖遥就把陈哈哈送到了那里,并且和收容所的人说好了,不要给别人抱走:“我以后会来接它走的,最多到七月份。”
肖遥跳江,是在七月某一天。
他走的时候陈哈哈一直望着他叫,汪汪汪的,倒是叫的肖遥心里有点舍不得。不过那家收容所环境的确很好,还有些小学生过来献爱心。
“我们会把它照顾的很好的,你放心。”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对他说。富人区最爱培养小孩子的爱心,他们这个收容所从来不缺经费,对小动物的照料也从不马虎!
肖遥从收容所出来,发现天又变了,太阳没有了,天上浮着乌云。
南城多雨。
他加快了脚步,走了没多远,就感觉起风了,不过天气依然是温热的,雨一时半会应该也下不来。只是风越来越大,路人都走的很匆忙,走到紫檀路的时候,他发现那条路上全都是纷纷扬扬的落花。
五月份了,花都已经开到了荼蘼,经不起这场大风吹。红的,白的,黄的,五颜六色的落花满天飞,叫他想起了他还是陈遇的时候,他们家住的那条街,到了春末的时候,也是落花满街,有些会被吹到他的窗户上。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条熟悉的街,恍惚精神跟着一起迷乱了,分不清他是陈遇,还是肖遥,站在哪个世界里。
就在那时候,他突然看到前面路口经过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暗红色的上衣,微胖的身材,略有些花白的头发,背影像极了他的母亲。
那一瞬间一种极强烈的情绪袭击了他,他呆呆地,看着那背影渐渐远去,几乎一下子眼泪盈眶,心脏跳动的厉害,他迎着风追上去,想喊又不敢,只飞快地追,跑到路口的时候,一辆车猛地刹车,差点撞到他身上,他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车里的周海权,就看到风吹的肖遥头发和衬衫飞舞,眼里噙着泪,惊惶地看他,背后是紫檀路一街的落花。
第二十五章()
肖遥似乎并没有看清他;只飞快地穿过十字路口;朝右边的街上跑了过去,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满街乱飞的落花。
周海权终究还是没追上去问个究竟;开着车子回了家。
他很少亲自开车,所以王姨见他开车回来的时候,有些吃惊地问:“陈兴呢?”
“我让他去送客户了。”周海权问王姨,“最近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王姨愣了一下;就听周海权问:“肖遥;他有什么事么?”
“我没听说啊;他怎么了?”
周海权说:“刚才路上碰见他,好像神色有些奇怪,他跟你比较亲;你找机会问问。”
王姨点点头,看着周海权进去,自己赶紧去收她在院子里晾晒的笼布。天色已经越来越黑;看着好像要下雨了;她把笼布收了,想着等肖遥回来;要把这事告诉他一声,周海权刚才出言询问;表明是在关心他呢。
这可是个大进步。
她至今还记得周海荣第一次领肖遥进门;周海权那个黑的跟包公一样的脸。
肖遥是一个小时以后回来的。
其实在他越追越近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认错了人;他跑到那阿姨前面去,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到了和他母亲截然不同的一张脸。
当冲动过去,理智回归,就觉得自己刚才竟然以为这人是自己母亲,就显得那么可笑。
怎么可能呢。
但是一种极重的悲哀袭击了他,他扭头往回走,在路过那阿姨身边的时候,眼泪终于掉下来了,不过风太大了,很快就将他的泪痕吹干了。他压着被吹的乱糟糟的头发,站了一会,然后往周家走。
有时候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那么的不真实。大概因为不真实,人也是懵的,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在这里被撞到,要真是被撞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王姨一见肖遥回来,就立马迎了上去,却见肖遥耷拉着头,看起来十分萎靡。
“你怎么了?”王姨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肖遥笑了笑,说,“今天又很累好像要下雨了。”
王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下外头的天,说:“是啊,入夏了,雨就特别多。”
她说完扭头看肖遥,肖遥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只伸出手来,接了一片被吹到廊下的花瓣。
然后就听见了窸窣的声响,下雨了。
刚才的风就有些妖,如今雨一下就有些急,哗哗啦啦,不一会院子里便全是水雾了。肖遥和王姨进了门,见周海权正拿了一瓶voss喝。
王姨忙说:“我给你泡了茶呢,别喝凉的。”
周海权看了肖遥一眼,然后对王姨说:“没事,不凉。”
肖遥叫了一声“大哥”,周海权点点头。因为想起他眼中含泪的样子,便多看了两眼。肖遥却没注意,直接上楼去了。周海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便问王姨:“问了么?”
王姨说:“他什么都不说。不过好像确实是有心事。”
周海权说:“那我们就别管了,横竖有老二呢。”
王姨说:“提起海荣,他最近好像心情也有些不好,是不是在国外,你把他看的太严了我说句多嘴的话,他性格从小就那样,散漫惯了,如今我看他每天早出晚归的,已经够上进的了,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你也别太逼太紧了。如今肖遥也忙,他们俩都没什么独处的时间了。”
“他们俩就该冷静冷静,不然又一直嚷着结婚。”周海权说。
王姨笑了笑,声音低了很多:“怎么,你不喜欢肖遥啊?”
“我只是觉得婚姻大事应该慎重,他们俩如今谈结婚,还早了点。老二这人说风就是雨,冷静冷静也好。”
王姨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竟然是老三周海东冒着雨跑回来了。
王姨看到周海东,忙问道:“你怎么跑回来了?”
周海东刚理了个寸头,脸上还挂着雨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王姨,想我了么?”
“你还知道回来,思语那么小还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呢,你倒好,一出家门,电话都不知道打一个!”
周海东笑了笑,然后冲着周海权叫了声“大哥”。
看他那谄媚的模样,一准又是闯祸了。王姨说:“赶紧上楼擦擦,换件干净衣裳,最近感冒发热的可多了,别冻着了。”
周海权直接往楼上去,周海东见了忙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叫道:“大哥,大哥,我的卡你是不是给我停了,怎么刷不了了?”
周海权冷冷地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的卡如今有限额了。”
“那点钱哪够花呀,”周海东着急地说,“大哥,我真有急事,我跟一哥们倒腾古玩呢,手头还差点,他们都知道我有钱,我不拿点出来,他们”
周海东话刚说到一半,就在楼梯口看到了肖遥,话就咽到肚子里去了。
肖遥看见周海东,尴尬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周海东吃惊地问:“你怎么在我家?”
“我那个”
“只是来住几天”他这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突然想到当初搬到这里,对周海权说的是他家里水管破了,这都多少天了,要修早该修好了,他这其实就是死皮赖脸不肯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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