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心里一惊,面上变得有些慌张,“没有啊,我能得罪什么人?”
“你没得罪人?”那人不懈地看了苏公子一眼,年纪轻轻就在嘴里镶了一颗金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好人坏人也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可是,“我看这买卖咱还是别做了。”
“为什么啊?”苏公子听了就着急起来,不是连价钱都说好了吗?怎么又不做了,“别啊,要不我再少收十两?”
那人却坚决地摇着头,“不做了,你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
“为什么啊?”苏公子不解地问。
那人到处看了看,“为什么?你知道京都的涉水兰亭阁么?那家伙有多大,你知道吗?一夜之间那里的人全没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得罪人,反正我是不敢做你的买卖,你跟别人谈去吧。”
苏公子被撂在了那里,本以为能够换两个银子回家,没想到也泡汤了,到底是谁坏他的好事,仔细前后一想,他除了跟甘霖有点什么之外,也再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难道说甘霖有什么来头?
反正生意也泡汤了,苏公子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桃春跟前,闷闷不乐地喝着茶。
桃春见了就问:“你的朋友呢?”
苏公子睨了桃春一眼,“走了?”
桃春疑惑地看着苏公子,“为什么走了?”
苏公子看着满脸疑问的桃春,他的心里也满是疑问,就笑道:“我想了想,还是不借那银子了,借那银子的代价太大,我舍不得。”
桃春本来都死心了,听了苏公子的那句话,眼泪一下喷了出来,在最后关头,他总算还是忍住了,他的心里一定是有她的,“公子。。。。。。”
“结账。”苏公子叹了一口气,生意没谈成,还要付一顿茶钱,真是倒霉啊。
苏公子面上淡淡的,但是心里却扑通扑通的,本来他以为桃春不知道,但是刚才桃春的那架势,分明就是拿她自己在做最后的赌注,反正她也看出来了,倒不如承认了算了,“桃春,我是畜生,你打我吧。”
“为什么?”桃春知道苏公子为什么让她打他,他也的确该打,可也的确该爱。
苏公子自己打了自己两巴掌,“我不只是人,我为了能够凑齐回去的盘缠,尽然想先把你买到窑子里去。”
桃春听了苦笑道:“刚才价钱都谈妥了,为什么不卖了?”
苏公子更加确定桃春早已知道了,就装作悔悟的样子,“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也报不完,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是猪还是狗?桃春,我就是穷死,我也不再打这主意了。”
“我总算没看错人。”桃春用袖子擦着眼泪,谁知道她刚才的心情,那简直是从地狱里走了一回。
苏公子揽着桃春,“好了,你再哭就是不肯原谅我了,既然如此,你就让甘霖来打死我好了。”
“胡说什么?”桃春一听赶忙捂住苏公子的嘴。
“不是吗?我知道甘霖是个能耐人,那你不忍心杀我,她有那个本事。”苏公子说的毫不后悔,好像恨不得立即谢罪而死。
桃春却着急了,一把捂着苏公子的嘴,“她有能耐是她的事,我不许你死,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回家着急,你别怕,我那我的银子给你。”
“我怎么能用你的银子。”苏公子一副受不了桃春怜悯的模样。
桃春摇着头,虽然刚才苏公子打算卖了她,可总算在紧要的关头停手了,可见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她反而能够放心,“我们之间不必分得那么清楚。”
“桃春,我一定不会负你,”苏公子动情地竖起三指指天为誓,“我发誓,如果我辜负了桃春,天打五雷轰。”
桃春怎么忍心苏公子发这么毒的誓,赶忙捂住他的嘴,“好了,我相信你,等你的伤好些你就上路,家里纵然千般好,只是别忘了我在这里等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危机四伏()
已经入秋的早晨有些微凉,杨琰起了个大早,底下的人早已经忙活起来了,今天可是杨府的大日子,从上到下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杨老爷穿了一身喜庆的衣服在府里悠闲地散着步,她现在是有女万事足,杨琰的能力出乎他的意料,他现在可以安安心心地养着了。
本来杨老爷也是不放心的,这一场病也不得不让他撂下手里的事,前几天是杨琰母亲的忌日,以前都是他亲力亲为,这一次全权由杨琰负责,杨夫人在一旁协助,一切倒有条不紊。
“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杨琰已换了一身新衣服,本来也是打算往杨老爷房里请安的,却见杨老爷早已起来。
杨老爷笑摸着杨琰的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爹知道你孝顺,别忘了给你姑父姑母请安。”
杨琰皱着鼻子笑道:“我知道,来见了爹就去给他们请安。”
“快去吧。”杨老爷点了点头让杨琰快去,他笑的有些欢,这几天暂时还叫姑父姑母,说不定再过上一阵就该改口了。
杨琰笑着欢快地往陆邪父母房里去了,正好他们也才梳洗完毕,杨琰捧着两盏茶递给他们,笑着跪在地上道:“琰儿给姑父姑母请安,姑父姑母请用茶。”
陆母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笑,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保养得宜,看着倒也显年轻,她眼中的慈爱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好,琰儿乖,快起来。”
杨琰得了陆母的允许才起身,乖巧地站在陆母的身侧,“姑父姑母昨晚可睡的好,奔波了几日辛苦了。”
陆父指着杨琰对陆母道:“你看看,这孩子多乖巧贴心啊,可那良辰却总说她刁蛮。”
良辰是陆邪的小名,陆母见陆父这么说,生怕杨琰听了多心,“什么啊,咱们琰儿知书达理,反正我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啊。”自家的孩子吗?横看竖看都是好的,更何况她还打算把杨琰变成她的儿媳妇儿。
杨琰知道陆母心里是属意她的,可是陆邪对她没有感觉一切都是白搭,“姑母,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这话要是让表哥听到了,只怕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陆母的脸上僵了一下,用胳膊碰了碰陆父,挤眉弄眼地道:“你表哥的话哪里能信,我和你姑父眼睛都是雪亮的,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不会看错人的。”
陆父也把杨琰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又怎么舍得她不高兴,就笑道:“我和你姑母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杨琰心里暖暖的,知道他们都是因为爱自己,所以也就笑道:“我知道姑父姑母疼我,早饭差不多已经预备好了,我让人把早饭送到屋里来,您们吃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待会儿可有得热闹。”
陆父无不赞同地点着头,话才说完,陆邪就潇潇洒洒地踱了过来,进门一看杨琰也在,他行了礼道:“父亲母亲睡的可还好?”
陆母许久不见儿子,昨日他们到府上已是半夜,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今天才好好相见,又瘦了,这是陆母见到陆邪的第一个想法,她本是想把陆邪搂在怀里好好疼疼,但是见杨琰一看到陆邪就变的有些不自在,心里又生起了些不快,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邪高高兴兴地来请安,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看这架势,一定是杨琰恶人先告状了,所以他才遭受到冰冷的待遇,他往杨琰跟前靠了靠,小声道:“在我爹娘面前没少说我的坏话吧,哼。”
杨琰莫名其妙地看了陆邪一眼,眼眶一红,本来她是想哭的,可是一想到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忍住了,也不理会陆邪,只是对陆父陆母行了礼,“姑父姑母琰儿先告退了,外边还有得忙呢。”
陆父知道杨琰心里难受,但是当着杨琰的面也不好说陆邪什么,就点头让杨琰先出去了。
陆母见杨琰一走,立马瞪着陆邪抱怨起来,“好小子,敢情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就说她怎么看到你就怯生生的。”
“谁让她背后说我坏话。”陆邪还振振有词,杨琰是什么样的他还不清楚。
陆母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戳着陆邪的肉,“你问问你父亲琰儿说你什么不曾,你为何总是对琰儿有偏见。”
陆邪意外了一下,杨琰竟然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用,他倒是错怪她了,可是一想到陆母刚才也是因为杨琰才迁怒他的,就道:“我对她倒没有偏见,倒是你们俩对她有些偏爱啊。”
“琰儿是个好孩子,我们偏爱又怎么了?”陆母恨恨地指着陆邪,杨琰有什么不好的,当父母的哪有不为孩子考虑的,杨琰样貌家世没有一样不好的,虽说脾气有时候的确不好,但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也是可以有的,况且是亲上加亲,他们很是乐意促成。
陆邪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从前他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杨琰,现在恐怕找到根源了,他们越是喜欢杨琰,他越是要和他们唱反调,现在好了,从前粘着他的人儿现在对他冷冷的,他就是有心挽回也不可能了。
陆父见陆邪垂头丧气,心里不由地来了气,“我们这次来,除了庆祝你舅父的寿辰,也是为了你和琰儿的婚事来的,琰儿的年纪不小了,我们再问你一次,你若是同意咱们就把亲定下来,你要是不同意,别耽误了琰儿的青春。”
陆邪懊悔地看着父母,谈他们的婚事?现在杨琰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况且杨琰现在不一样了,经过这十来天,里里外外没人不夸她能干的,听说有不少人都打算趁着杨老爷寿辰的日子前来提亲呢。
陆母见陆邪垂着头半天不说一句话,不由地有些着急,催着道:“你倒是表个态啊,只要你不十分反对,我们就替你定下来了。”
陆邪被父母逼的左右为难,他们以为他还占主导地位吗?“现在喜欢她的人可多了,你们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
第一百二十章 提亲()
陆邪父母有些错愕地看着陆邪,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们陆家相中的媳妇儿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知子莫若父,陆父见陆邪这般模样,实在也不像厌弃杨琰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从陆邪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无奈来。
试想一下,陆邪为人虽然偶不正经,也有过许多女人,对女人也颇为花心思,可也没见他为那个女子犯难,若说他因为有了心爱的人而讨厌杨琰,可也从没见他提起过啊,“良辰啊,你实话告诉为父,你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有人了?”
陆邪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即觉得又冤枉又委屈,他这个人是爱逢场作戏,可也不至于有事瞒着家里不说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就在外面有人了?”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琰儿。”陆母追问了一句,其他的都无所谓,这才是他们最想知道的。
陆邪为难地挠了挠头,“我也没讨厌她啊,我怎么就讨厌她了,是从前我是觉得她烦,可是现在。。。。。。”说再多也是枉然了,人家现在这么抢手,正眼都不愿意瞧他呢。
陆母从陆邪的话中咂出一点滋味,“儿子,你看你,在舅父家好吃好喝地住着怎么都瘦了,为娘心疼的哟,现在就咱们仨,你有什么心事跟我们说。”
别看陆邪平时吊儿郎当脸皮厚,可是遇着有些事,却是打死都不肯说出来的,陆邪是从陆母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陆邪的心事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扯着个笑脸直摇头,“我能有什么心事。”
“你不说出来那我可就直接跟琰儿说去了。”陆母今天一定要听陆邪亲口说出来,有些事情敢说出来才有勇气面对,她的儿子也算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能一味地逃避。
陆邪无奈地看着陆母,他喉头开始痉挛起来,他知道母亲已经才出来了,如果他老实说或许还罢了,若是不说,母亲肯定会跑去告诉杨琰的,就道:“你既然知道就别再多问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陆母这才满一地点了点头,一面又惆怅起来,“怎么,拥有的时候不珍惜,从前人家整天跟在你后头表哥表哥地你爱答不理,现在人家出息了,倾慕者多了,她也不再围着你转了,你心里开始难受了,患得患失了,当你回过头想要找回从前的感觉时,为时已晚。”
陆母的这一席话说到陆邪的心坎里了,从前他就没觉得杨琰可爱,如今想想,倒觉得她的什么都是好的,“母亲,这些话你和父亲就烂在肚子里吧,我活该得不到琰儿的心。”
陆母脸上嘴上不喜欢陆邪,可是心里爱跟什么似的,现在又见她的宝贝儿子这么苦大仇深,就更加心疼了,从小想得到个什么没有得不到的,“儿子,你说你为什么不跟琰儿去说,琰儿的心在你身上,如果知道你的心思,你还用得着这么煎熬。”
陆邪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前或许是,可是现在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自信,“你们好歹顾全些我的颜面,若是有人提亲她不同意,我或许才能吧。”
“你啊。”陆母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戳了一下陆邪,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句话两个人都豁朗了,却非要折腾个精疲力尽。
陆邪躬身退了出去,他经过大厅的时候看到杨琰在那里指挥着丫头们打点茶点,杨琰看到他到没有视而不见,不计前嫌地点了点头,然而这对陆邪来说却跌入更深的谷底了。
寿宴开始了,贺寿的客人纷涌而至,杨老爷携着陆邪接待着来宾,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但凡看到贺寿的人带着年轻紫子侄的,他心里就莫名的讨厌,眼睛不是地瞟向后院里。
“杨老爷大喜了,前一阵子听说您病了,本想来探望却一直不得空,罪过罪过。”梅林章和杨老爷寒暄着,这梅老爷也是盐城有名的商家。
杨老爷笑道:“客气了,您这个大忙人今天得空前来我就很是高兴了,贤侄也来了,数月不见越发一表人才了。”
“哪里,也就看着中用罢了,比不得杨老爷啊,生了个好闺女,里里外外都靠得住哦,你啊就等着享清福吧。”梅老爷谦虚了一番,又把杨琰好一顿夸赞。
陆邪在一旁冷眼看着,带上儿子不说,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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