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琰笑着看着她们主仆,不见的时候想的不行,盼星星盼月亮,怎么一见面老是掐啊,不知情的人看着决计不会以为她们是主仆,倒更像是姐妹,“好啦,小玉你去吩咐一声,让她们把干净的衣物送进来。”
两人躺在床上,小玉把里外的烛火都照看了一下就出去了,杨琰却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起来。
“你又怎么了?”甘霖不明所以地看着杨琰,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乐观的杨琰就变成这样了。
杨琰侧身面对甘霖躺着,语气有些沉重,“陆邪的爷爷好像身子不太硬朗了,姑父最近的来信里说老爷子病了。”
“为什么不把老爷子接到京都来。”甘霖听了不由地替他们着急起来。
杨琰愁眉不展地道:“可不是吗?可是老人家念旧,总盼着落叶归根,哪里肯来啊,最近还嚷着要回陆邪奶奶的老家去看一回呢,说是看一眼就是一眼。”
“陆邪心里一定很着急吧。”陆邪是陆家的独苗,陆老爷子肯定疼爱不已,陆邪看着是个不正经的人,其实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杨琰无奈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前一个月都回去了一趟,在床前五天四夜更衣地照顾着,恐怕也是想多尽一些孝心吧。”
“得想个法子把老爷子接过来,”甘霖咬了咬嘴唇,“我不信老爷子有那么倔,一定是你们的话没说到他的心坎里。”
杨琰怔了一下,什么叫没有说到他的心坎里呢,陆邪几乎都要剖开他的心了也没能说动老爷子啊。
甘霖听了拢着手在杨琰的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阵,杨琰有些为难地扯着嗓子,“这怎么行呢?陆邪跟我说好的,而且我一个女子我怎么跟他提啊。”
“反正我是这么说了,信不信由你,”甘霖翻了个身背对着杨琰,“这就要看你和陆邪是真孝顺还是假孝顺了。”
杨琰也咬着唇陷入了沉思,她心里各种想法,反正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她便起床了。
甘霖用过早饭就带着小玉喜儿鹊儿回去了,陆邪也忙着要去办差,杨琰在一旁看着陆邪,想要张口又觉得嗓子眼里好像塞了个拳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邪收拾好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杨琰,“你这看了我一早上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啊?我磨蹭着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开口。”
杨琰张了张口,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不说我可就真走了。”陆邪摇了摇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杨琰再三犹豫,“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陆邪只得又折回脚步,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什么话啊?”
杨琰深吸了两口气,鼓着勇气看着陆邪,“我们成亲吧!”
陆邪足足愣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杨琰,磕磕巴巴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们成亲吧。”杨琰差点没有勇气说第二次,但是想了想第一次都说出口了又还怕什么。
陆邪表情怪异地看着杨琰,好半天才张口回答道:“好啊。”
“你这么干脆就同意了?”现在换成杨琰不知所措了,陆邪说点别的都好,可偏偏他说好啊,这让杨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要让她等上几年吗?
陆邪见这个事他们不谋而合,便也就不着急着走了,解释道:“其实当我听说老爷子病了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想法了,你也知道老爷子和我的感情,他是最疼我的,我现在出息了,可任我怎么说他都不愿意过来,其实他是在跟我怄气,气我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娶妻生子,他年纪大了,恐怕心里早盼着抱重孙,我又不能让他如愿。”
杨琰听了不解地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说,”陆邪没好奇地看了杨琰一眼,“你们女人最是麻烦,我当初跟你说让你等个几年,现在我为了老爷子突然改口,我又怕你跟我闹,我说重视老爷子不在乎你。”
杨琰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傻瓜。”(。)
第三百一十章 难得的礼物()
陆邪看着杨琰笑,他也跟着笑了,本来他老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加上事情总是忙不完,也就一直搁着没说,好在老爷子的病也不凶险,忙完这一阵子就带着杨琰回去一趟,亲自把老爷子接到京都来。
“琰儿,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陆邪激动地上前把杨琰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杨琰还没有被陆邪这么抱过,而且是当着下人的面,所以有些羞了,她轻轻捶打着陆邪的肩膀,挣扎着嚷道:“好了,快放我下来,还不去办你的差事。”
玢婷现在的睡眠真浅,之前是因为太冷一个人暖不热那被窝,现在是因为太热,她太思念严戎铮了,她的心里脑子里全都是严戎铮的影子,她有时候默默地流着泪,要是严戎铮再不回来她都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在一旁伺候着上夜的丫环听到纱帐里的响动,忙把纱帐掀开,“王妃醒了。”
“去打水。”玢婷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让丫环去打洗脸水来。
丫环才出去了一会儿就大呼小叫地回来了,嚷道:“王妃,王妃,王爷回来了。”
玢婷还对着镜子在看有些发黑的眼圈,听到丫环的呼声,她头也没转一下,只是笑了笑,大概是她太想念严戎铮的原因耳朵产生幻觉了吧。
丫环见玢婷没有一点动静,又激动地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玢婷淡淡一笑,“水打来了吗?”这样的情形不知道已经多少次了,听到丫环说他回来她激动等啊等,最后都是以失望告终。
丫环见玢婷不信,忙道:“是真的,周公子才进了王府,奴婢亲眼撞见的。”
玢婷手一抖,手中的篦子都掉在了地上,她嚯地一下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王妃,鞋,您还没穿鞋。”丫环提着玢婷的绣鞋在后面高喊着,可是玢婷现在只有严戎铮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严戎铮还没睡醒,昨晚回到王府太晚了,他便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玢婷,离开的太久了,如果他和玢婷见了面,那样的场面会不会尴尬,而晚上他又如何自处呢?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玢婷赤脚跑到严戎铮的房前,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要去见意中人的那种心情,她用手按在胸口安抚了一下跳动的心脏,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玢婷的一只脚迈了进去,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这个动作她重复了多少次了每一次她想他,她总会这样来到这个房间,可是房间冰冷的味道让她更加孤独寂寞,然而这一次,虽然她看不到里面,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流淌在空气中,她深吸了一口气,使得她安宁。
玢婷绕过屏风走到了里间,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躺在床上,呼吸那么均匀,她脚步轻盈地来到床前,贪婪地看着这个一走就是多半年的男人,泪就如同一颗颗断线的珍珠撒落,她不敢发出一点响动,她轻轻地躺在她的身边,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
严戎铮隐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他睁开眼睛,只看到玢婷蜷缩着身子伏在他的身侧,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但是他能够看见她泛黑的眼圈,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有打扰她的休息。
玢婷许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她一翻身,忽然发现身边空了,她一跟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跑到外间,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严戎铮就站在那束光线里,不知道和周祥云说了些什么刚好回头。
周祥云见此情景便先告退了,玢婷冲上去抱住严戎铮,“不要再走了。”
严戎铮已经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距离了,他有些仓惶地挣扎着把玢婷的双手制服,尽量平静地对她道:“你放心,本王不走了,不走。”
玢婷一次次地环住严戎铮,严戎铮也疲累了,终于不再排斥,任由着她抱住,玢婷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道:“为什么一封家书都没来,你为什么不写信。”
“忙。”严戎铮想了想。
玢婷听了不禁抬头问:“那你给甘霖写信了吗?”
“没有。”严戎铮摇了摇头,他的确没给甘霖写信,而且她不识字。
玢婷的心里这才有些平衡,诉说起满腔的思念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不要丢下我了好吗?”
严戎铮轻轻扶正玢婷,心无波澜地看着这个苦苦等着他的女人,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悯,“好,”忽然他想起陆邪给他准备的陶土娃娃,松开玢婷进了屋,把锦盒递给玢婷,“这个是专门为你做的。”
玢婷有些意外地接过锦盒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对陶土娃娃,她拿了出来爱不释手的看着,这是按着他们的样子做的,他面上虽然冷,但是心里竟也想着她,只是前一刻才那么高兴,后一刻却又不是滋味了,既然有她的一份礼物,想必甘霖的肯定只比她多而不会少吧,就忍不住问:“王爷没有给甘霖准备吗?”
严戎铮听了皱了皱眉,淡淡地道:“没打算送她。”
玢婷听了心里又高兴了一截,本来她心里一滞都还以为严戎铮会厚此薄彼,原来他对甘霖也不过如此嘛,多半年啊,他们竟然有这么久没有见面,她闻着他男性阳刚的气息,不由地心生出一股冲动来,她踮着赤脚攀上严戎铮的肩膀,鲜红的唇渐渐地向严戎铮的唇逼近,下一瞬就碰在了一起。
玢婷是热烈的,可是,她却点不燃严戎铮身体里的那把火,他淡淡地任由着她发泄了一通,便把她推开了,“大白天的,下人们来来往往,注意一下体统。”
玢婷一下子有些抓狂了,她有些怨怼地看着严戎铮,喊道:“我亲吻我自己的丈夫还要什么体统,你为什么不让我碰啊,难道你还要为了甘霖那个贱人守身如玉吗?”
严戎铮尽量克制他随时爆发的脾气,他隐忍是因为他真的对她亏欠,他可以用很多方式偿还,唯独这种不行,“她不是贱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 肮脏的打算()
玢婷泪流满面地和严戎铮拉开了一些距离,她倔强地笑着,原来他不爱她已经到了这种装都不愿意装的地步,从前他也宠着她,而现在,甘霖才是他心尖上的人,是他的禁区,容不得一丁点儿亵渎。
玢婷轻轻用手擦了擦眼泪,一字一句地吼道:“她就是,她就是贱人,如果她不是贱人为什么会抢走我的丈夫,怎么,我说她你心疼了。”
严戎铮再三克制着,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玢婷道:“你能不能别这样,玢婷,你不累吗?”
“我累啊,”玢婷模糊着双眼看着严戎铮,扪着胸口痛诉,“我还不够累,我用尽了任何办法都不能把我变心的丈夫拉回我的身边,我不过是骂了她一声贱人你就心疼了,你为什么不心疼心疼我啊,再说了,这本就是不争的实事,若是她骂了我,你肯定就不会这么激动了吧。”
严戎铮听着玢婷诉说内心的痛苦,其实他不是草木,又怎么会那么绝情呢?只不过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待玢婷,“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看吧,这就是你对待我和甘霖最根本的差别,”玢婷冷笑着看着眼前维护甘霖的严戎铮,“王爷从前我们不是也很好吗?”
严戎铮看着哭的梨带雨的玢婷心中内疚,他上前替她擦拭了眼泪,“玢婷,本王爱上甘霖已经是不改的实事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本王也向你的父亲表示过了,即使有了甘霖,你还是慎王妃。”
“可是我也想要你的爱啊,”玢婷听到严戎铮的这番话,强硬的面具一下子瓦解,她扑到严戎铮的怀里,“若是没有你的爱我守着这个空泛的头衔有什么意义呢?”
严戎铮默默地看着玢婷,心里更加不安,或许玢婷对他除了占有,更多的是爱?“你说的可是真的?”
玢婷没想到严戎铮竟然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忙点着头,“真的。”
严戎铮便道:“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把王妃的头衔让给甘霖,我好好爱你,你说行吗?”
玢婷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严戎铮,他这是什么话,她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岂能随意让出王妃的头衔,说来说去他还是在替甘霖着想,为什么她不能既是王妃又能得到他的爱呢?
玢婷的犹豫让严戎铮知道了答案,他有些失望地转身,留下一句话,“你什么都想要,本王也不怪你贪心,只是该给多少本王心里有数,感情这东西你还是别碰。”
玢婷见好不容易的一次沟通又以失败告终,看着严戎铮决然的背影,她开始慌神了,她撵着,“戎铮,你别走啊,别走。”
可是严戎铮连头都没有回,义无反顾地离开,他也有脾气,他不可能每天都大把的时间去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韵儿这个时候也上来伺候了,见玢婷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忙劝道:“王妃快别哭了,王爷只是出去了一会儿还回来。”
“他不爱我了,不爱我了。”玢婷扑在韵儿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虽然她早已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每一次她都是痛彻心扉。
韵儿不敢说重话,只是轻轻地道:“王妃,您真不该跟王爷吵,王爷才回来,他需要的是一个舒适温馨供他休息的地方,您这样,不是亲手把王爷逼走吗?”王爷早就带着甘霖见过皇上了,他现在还怕谁呢?
“可是他。。。。。。”玢婷说不出话来。
韵儿知道玢婷的意思,说句中肯的话,他们闹成现在这样和玢婷也脱不了干系,“王妃不想想,为什么王爷偏爱那个兰亭呢?”韵儿知道玢婷恨甘霖,所以总是称甘霖为兰亭,以提示甘霖的不堪身份。
“为什么?”玢婷现在对韵儿也好了很多,她不敢再那样了,若是连韵儿都背弃了她,她就真的是孤苦伶仃了。
韵儿这才扶起玢婷让她坐下,替她把鞋穿好,“兰亭从不要求王爷什么,只是一心爱着王爷,她越是无欲无求,王爷越是觉得亏待了她就会越爱她,相反,若是一味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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