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牡丹便可安枕。
巧真一晚上都没敢睡,她实在太害怕了,她怕牡丹再次来下黑手,本来她还打算一直这么隐瞒下去的,可是没想到即便他守口如瓶牡丹也一样不会放过她。
怪就怪在巧真以为抓住了牡丹的把柄就如同握住了尚方宝剑,牡丹的头上悬了一把剑能不害怕,其实牡丹本来也没打算赶尽杀绝,可是巧真总是拿这件事来要挟她,要这要那胃口极大,若是她就这么仍由巧真摆布,有一天她无法再满足巧真的胃口,到时候她还是没有好下场的。
“姑娘,你怎么还不睡啊?”绾绾其实一直偷偷地跟在巧真的身后,她之所以没有跟着去是猜到牡丹可能会对巧真做点什么,只有让巧真独自面对了,她才会相信牡丹要除掉她。
巧真以为绾绾要回她自己的房间,忙叫住她道:“你今晚就在这里陪我吧,我害怕。”
绾绾笑了笑,“姑娘你怕什么?这儿又没有水井,你不会掉下去的。”
“你以为是我自己想跳?”巧真差点失笑,她几乎被牡丹害死,而旁观者竟然以为她想跳井,活着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跳啊,“是牡丹推我的。”
绾绾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巧真,“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牡丹姐为什么要推你啊?”
巧真现在也不再隐瞒了,刚才牡丹害她没得手,以后一定还会想法子的,倒不如她先下手为强,“因为我知道她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若是捅出来,她会很惨的。”
绾绾这才恍然大悟,后怕道:“难怪啊,如果真是姑娘说的那样,那牡丹姐就是蓄意谋害你了,姑娘,我好怕啊。”
怕,巧真也怕,只是她不断地打气道:“你别怕,明天我就到官府去坦白一切,我会没事的。”
绾绾的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明天我陪着姑娘去。”
巧真勉强支撑了一夜,第二天天才亮,她便带着绾绾到衙门去了,她击了鼓,便有人把她带了进去。
大人高坐在堂上,拍着惊堂木,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巧真这才跪着道:“大人,民女是来坦白冤情的。”
“你有何冤情。”一旁的师爷便开口了。
巧真这才道:“大人,不是民女有冤情,而是民女替人诉冤啊。”
“快说。”大人自然对巧真有印象,但是既然击了鼓,过场还是要走一遍的。
巧真这才道:“大人,民女之前所在茶室里死了一个姑娘,大人们曾经抓了一个姑娘,民女也曾指证过她,只是,其实那个姑娘根本就是被冤枉的,真正杀害那姑娘的另有其人,就是茶室的老板牡丹。”
大人听了便问:“你有何凭证。”
“我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巧真接着便把她的所见所闻一一给说了出来。
大人听了却突然翻脸,道:“真是一派胡言,此案早已了结,犯人也早已伏法,何来的冤屈之说,你当公堂是你的茶室呢,你扰乱公堂,藐视法纪,来人啊,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小惩大诫。”(。)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反咬一口()
巧真不敢相信她来诉冤竟然换来一顿毒打,板子打在她的身上全身都痛,她痛哭哀嚎着,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二十大板打完了,大人这才又问:“你可还有冤情要诉啊?”
这一顿暴打使得巧真身心俱疲,身上的疼都顾不过来,哪里还诉什么冤情,她只盼着先脱身再说。
大人见巧真就此安分了,这才让差役把她丢了出去。
绾绾在外面焦急不已地等着,本以为事情会有个了解,没想到却是巧真被打的遍体鳞伤,绾绾上前扶住巧真,错愕地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重审此案,传牡丹前来问话才是吗?
巧真现在疼的只有喘气的份,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绾绾一个人也扶不动她,就在她慌神的时候,却见牡丹从衙门里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走向巧真,满是同情地道:“呀,姑娘这是怎么了?病才好怎么就弄的这么狼狈,哪儿玩儿不好,偏偏要去衙门。”
绾绾扶着巧真有些惧怕牡丹,只得退了两步,巧真看到牡丹才明白衙门早已和牡丹勾结在了一起,她有气无力地指着牡丹,咒。骂道:“你,你不得好死。”
“别光说我,”牡丹笑着把巧真指着她的手拨开,冷声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五十步笑百步。”
巧真输的一败涂地,可是她却自诩比牡丹强,“最起码我没你那么狠毒。”
牡丹悠然地转了一个圈笑着直视着巧真,“有吗?你这么说不过是没有站在我的位置上,你若是到这份儿上,只怕你会变本加厉。”
巧真见牡丹在她面前如此猖狂,心里恨的压根儿痒痒,便冷笑道:“别看你今天赢了我,不算什么?我今天的挨的这顿打迟早会还回来,你以为有衙门的庇护你就安然无恙了。”
牡丹掩口笑了笑,挑衅道:“你能奈我何啊?手下败将,你若是就此服软,我或许还可以容得下你。”
巧真不屑地一笑,到了这步田地,牡丹怎么可能还容得下她,就算牡丹容得下她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你把我留下也不过是想把我这个失败者踩在脚底下,你以为我会那么傻,任由你践踏么?”
牡丹巧笑嫣然,“那就随你的便吧,往后再也无人敢威胁我了。”巧真手里的把柄没有了效用,这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压在胸口的大石被搬开了。
巧真狼狈的一塌糊涂,又怎么允许牡丹这么潇洒自在,她看着得意洋洋的牡丹道:“若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甘霖,你说她会不会出头?”
绾绾没想到巧真会如此挑衅牡丹,她想要拦着已经是来不及了。
牡丹也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物,本来也是不怕的,可坏就坏在甘霖和桃春是朋友,而且近来她们的关系更胜从前了,甘霖若是知道,不会置之不理吧。
牡丹听了一阵冷笑,她凑到巧真的耳朵上道:“多谢你提醒我啊,本来还以为可以放了你,现在我改主意了。”她说完回头对门外的两个衙役不知说了些什么,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巧真又带进去了。
绾绾叫着巧真,牡丹见了回头不悦地道:“好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服侍她了,回茶室去吧。”
绾绾不敢再逗留,慌里慌张地找周祥云去了,这件事说来说去还得找周祥云。
大人才退了堂,突然牡丹又把巧真带了进来,便问:“你怎么又。。。。。。”
“大人,民女要来伸冤啊,”牡丹抿着唇眼神晦涩地看着大人,一下子跪在那里,指着巧真道:“民女要状告巧真杀害他人性命,还不顾廉耻地诬陷与我。”
巧真早已知道大人和牡丹是一伙儿的,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冤。
大人心里有些埋怨牡丹不分轻重,但是人已经又带进来了也不好再送走,况且他昨天才收了人家的银子,又把人家给睡了,便道:“此案错综复杂,本府另有要事,”说着叫了两个差役来,指着巧真道:“来啊,先把疑犯压入牢房,听候再审。”
巧真差点晕厥过去,明明牡丹才是杀人凶手,然而她却一点油皮都没有掉,而她却不明不白的入了大牢。
大人很是不满地看着牡丹,道:“你这是干什么?真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
牡丹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笑道:“大人,你就帮人帮到底嘛。”
“不行,”大人却不肯答应,上一件事儿他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早已有了结果,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可是现在她突然弄了一个人进来,估摸着还打算让他折磨死,那可不行,“你以为这些人入了衙门大牢就真的由本府一人说了算?”
牡丹却哀求不已,“大人,你就再帮帮忙嘛,你随便安她个什么罪名不就完了。”
“不行不行,”大人却直摇头不肯应允,都说了他现在年纪大了,那种冒险的事儿不会再干了,“本府帮你关她两天无妨但不会害她性命。”牡丹也算是半老徐娘了,送上门儿他肯定要,但是犯不着为她冒那么大的风险。
牡丹见大人死活都不答应,也只得软和道:“我没要你杀了她,只要你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她不敢乱说话就是了。”牡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先把巧真暂时关在牢里,等她想个更好的法子再说。
绾绾慌里慌张地往慎王府去,这个时候周祥云一定在王府里吧,好在她赶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周祥云在备马。
“等一下。”绾绾上气不接下气地朝着周祥云跑过去,再迟一步恐怕不知道他们又去哪儿了。
周祥云见是他妹妹神色匆忙前来,只得跟严戎铮道:“王爷,属下去问一下有什么事?”
严戎铮点了点头,周祥云便下了马上前扶着绾绾道:“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出事了,”绾绾气都没喘匀,“巧真姑娘被牡丹弄进衙门去了。”接着她便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在马背上的严戎铮自然也听到了绾绾的话,不由地皱了皱眉头,道:“本王看他时老糊涂了,总是爱胡乱断案,罢了,你不用跟着本王去陆府了,你去办事吧,眼看着就要启程了,事处理好了甘霖也免得挂心,去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谁也别想走出衙门()
周祥云这才带着绾绾忙赶到衙门,守门的差役见过周祥云,也没敢拦着就让周祥云进去了。
大人和牡丹两人才把话说完,周祥云就到了公堂,见她们而人眉目传情,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嘲讽道:“公堂竟也成为了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大人一见周祥云便赶忙从位置上走了下来,卑躬屈膝地拉着一张笑脸,“不知道周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周祥云冷眼看了大人一眼,转身看着牡丹,“我来看看她如何把黑的说成白的,把背的说成黑的。”
大人一听周祥云的话就知道大有文章了,便道:“还望不吝赐教。”
绾绾在一旁见他们说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便着急地道:“巧真姑娘被带了进来想,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呢?”
“人呢。”周祥云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看着大人。
大人见周祥云问人,便笑着道:“人好好的呢,我这就让人带过来。”
巧真在牢里屁股还没坐热,差役又把巧真从牢里请了出来,巧真已经领教过,便哀嚎道:“官爷饶命啊。”
巧真被带了出来,绾绾赶忙上前扶着巧真,“姑娘你没事吧?”
巧真见到绾绾就如同见到了亲人,一下子扑在绾绾的身上哭道:“我以为他们要杀了我,我不想坐牢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周祥云指着巧真质问着,“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人听了嘻嘻一笑,和起了稀泥,“这些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不知道您来是为了何事啊?”
周祥云冷笑了一声,指着巧真道:“我不为别的事儿来,就为了这事儿。”
大人的脸上一僵,“这。。。。。。”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很清楚了,”周祥云笑了笑,“本来我是无所谓的,只可惜了,被冤的姑娘是我们王爷的朋友,所以。。。。。”
大人听了脸色一紧,正色道:“在下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一招手就让差役把牡丹给押了,道:“在下也正打算要审牡丹呢。”
周祥云听了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他肯替牡丹兜事也说明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没想到事到临头竟然转瞬就翻了脸,这速度之快令周祥云咋舌,也令牡丹寒心啊。
”大人,你怎么出尔反尔呢?“牡丹开始装起了可怜,明明昨天晚上还说可以保她无事,怎么一眨眼就要对付她。
大人一拂袖,和牡丹拉开了一点距离,正色道:“犯妇休得胡言乱语,本官岂会与你同流合污,真是笑话。”
牡丹见大人翻脸不认人,便也不顾羞耻地抖露道:“你哥人面兽心的人渣,昨天晚上在我身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你还收了我的几十两银子,你以为你很干净吗?”
大人见牡丹把他的那点儿小事儿尽数抖了出来,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便解释道:“我哪里是为了那点儿银子,分明。。。。。。”
本来牡丹说出这些也是为了让周祥云问大人的罪,谁知道周祥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抬手制止了继续解释的大人,道:“这些我不关心,也不会去在意,”说完看着巧真道:“你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巧真看了周祥云一眼,认定他能够压得住大人,而且好像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这才道:“我是来诉冤的,真正杀害玉香的凶手是牡丹,不是桃春。”
大人听了巧真的话便道:“原来如此,牡丹,巧真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可承认。”
牡丹也无话可说,便只得低头不语,俯首认罪。
周祥云听了哑然失笑,这深谙也太快了些吧,“大人,你怎么都不好好审一审,这样定罪也太草率了吧。”
大人讨好地道:“实不相瞒,这犯妇早已把谋害玉香的经过告诉了我,所以她无从狡辩啊。”
巧真听了便又道:“大人,民女还要告她蓄意毒害民女,居心叵测。”
牡丹听了一惊,本来想狡辩但是想着杀人已是死罪,再辩解也没什么用处,便道:“何必呢,就算我蓄意毒害你,你还不是好好的吗?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人也是死。”
牡丹说完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周祥云,问:“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巧真知道,你是从何而知的?”
周祥云听了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指了指绾绾,道:“你和巧真的关系非同一般,从我知道你和巧真一同指认桃春的时候我就对你注意了,巧真也只能算的上中等之姿,从一开的默默无闻一下子变成了茶室的头牌,这其中的变故由不得人不猜想啊,所以她便出现在了你们茶室。”
牡丹这才把目光放在绾绾的身上,“她?”
周祥云点了点头,道:“没错,如果不是我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