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道人见严戎铎此刻还在关心这个问题,便劝道:“王爷宽心啊,现在下雪也无法动工,还是静静养病为好啊,这些事情等开了春再说不迟啊。”
严戎铎虚弱地点了点头,玉壶道人又说起严戎铎的病来,“王爷平素虽然身体也有些弱,但还不至于如此,定是才来水土不服,加之快过年了忙着接待地方官员累着了才落下病根儿。”
严戎铎却也不说话,要说他的病根,只怕是要追溯到更早的时候,他腿间的那一刀才是他身体虚弱的根本,一想到腿间的伤,又担心起来,“对了,你说本王停了丹药可会对本王那个病根有所影响啊,本王已经服药这么久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玉壶道人听了道:“王爷有所不知,当人身上有几种病的时候自然是先治紧要的了,王爷现在如此虚弱,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治疗呢,所以我才让王爷暂且停药,先治眼前的急症。”
“罢了,本王就听道人的安排吧。”严戎铎对玉壶道人是完全信任的,所以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玉壶道人这才点头,让丫环端上参汤来服侍严戎铎进药,丫环端着参汤进来,严戎铎才伸手要去端盏,那丫环却不小心手滑把盏打碎,气得严戎铎直捶着铺盖,“撵出去,撵出去,做事粗笨不利落,不中用。”
玉壶道人忙把丫环喝了出去,亲自去倒了参汤来递给严戎铎道:“王爷,别生气,丫环粗笨你不使唤她便是了,你不是去了信儿吗?我想王妃要不了多久就过来了。”
严戎铎这才火气渐消,用参汤服送下丹药,他从未有过那么殷切的心情期盼着齐王妃的到来,他们本来就是政治夫妻,没有多少感情,可如今他病了,又重视起夫妻之间的感情来了,“是啊,本王身边是得有个会照顾的人。”在这里少说得待个一年半载,若是这么下去,他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提起女人严戎铎的心情还是有些郁闷,他盼着齐王妃不过是为了让她来照顾他,可是他心里真正惦记的却是甘霖,他都想让甘霖也随着王妃一起过来,可是这里的气候太差,连他都无可避免的得了病,更别提甘霖了,只不过她也应该来封信才对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壶道人见严戎铎两眼有些忧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识相地悄悄退了出去。
齐王妃知道严戎铎生病了怎么会不着急,可是这消息来的突然,她一时也慌了阵脚,巧不巧,严戎铎病了,刚好她的儿子也病了,加上没几天又是谨王府的满月酒,她真是两难。
其实若是真的要赶了去,提前跟严戎烁说一声也是可以的,只是孩子的病也挺严重,她断断放心不下交给他人照顾。
好在齐王妃也是一个极为冷静的人,着急了一下也就摸着头绪了,她先让底下的人把一应该准备的药材什么的收拾妥当,只等孩子的病好了就出发。
齐王妃任劳任怨地准备着,可是不能不说心里没有埋怨,严戎铎去了北边,除了刚到那边让人递回来的请安折子,甘霖头一个得到他的来信,她听送信的人说甘霖初几里就收到了信,她是马上就要元宵了才收到急信,信中寥无问候,只说让她过去侍疾。
齐王妃心里有些酸,看样子严戎铎是真的爱上甘霖了,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对她也只是如同别的莺莺燕燕一般,可他却用心了,她是个大家闺秀,心中虽然也苦,可不表现出来。
严戎铎可以找很多的女人,可是她只能有严戎铎一个,如果严戎铎有什么事,她这一辈子也就算完了,只要严戎铎好好的,任何时候总有他的一席之地。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严戎铎和甘霖暗中来往着,可是她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知道严戎铎走之前还特地拿了许多东西送过去,严戎铎几乎把心都掏出来了,可是这甘霖却。。。。。。
齐王妃也弄不明白严戎铎严戎铮和甘霖的关系,是如严戎铎所说一切都是幌子还是说甘霖真的和严戎铮有什么?这一切都无从查证,只是但愿严戎铎的心没有白费,甘霖还知道报恩。
“来人啊。”齐王妃想到这里按耐不住了,她决定亲自跑这一趟,她要好好跟甘霖聊一聊。
外面的丫环进来了,欠了欠身问:“王妃有何吩咐?”
“孩子怎么样了?”齐王妃一边站起来一边问。
丫环恭敬地道:“还是那样,不过能吃的下粥了,刚才奶母给喂了几口粥。”
齐王妃一听终于松了口气,终于熬过来了,能吃东西就不怕了,小孩子痊愈的快,“这就好,你去吩咐着让备一辆马车,本妃要出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会面()
丫环听了吩咐忙去让人准备出行的车辆,齐王妃这才又坐下喝着茶。
甘霖和小玉两人紧赶慢赶终于把百家衣缝制好,甘霖掰着指头一算,七八天都没有出门儿了。
“这几天只低着头,脖子酸痛得很,小玉,你收拾一下咱们出去转一转吧。”甘霖揉着酸痛的脖子朝着小玉道。
小玉应了一声,加快了手里的速度,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跟着甘霖出去了。
天虽然还冷,但是伴着太阳倒也还能将就着,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看,小玉活动着两臂,“甘霖,我不是我夸你,你的绣工越发了得了。
甘霖揽着小玉的肩膀呵呵一笑,奉承道:”这要多亏师傅的教导啊,加上这几天的练习。”
小玉听了就知道甘霖在打趣她,假装不悦地把甘霖一推,“你总爱挖苦人。”
这一推本不要紧,只是不知道甘霖身旁正好有人经过,这下好了,连人带物撞了个翻,只听躺在地上的人,“哎哟,哎哟地叫着。”
甘霖和小玉忙把人扶起来,急切地问:“有没有伤着你啊,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桥镇的丫头,这丫头似乎不和那些人一样,还很和气,见甘霖关心她,她忙摆着手说没事没事。
甘霖这才心里好受了些,见丫头的东西落在地上,便蹲下帮忙捡起来,“不好意思,没留意就把你给撞了。”
丫头一个劲儿地摇头,心里觉得甘霖真是和气,“我没事,这么摔一下不碍事,小姐不用自责,”说完检查了一下东西,脸上却露出了难色,“糟了,这下惨了。”
小玉见丫头苦着脸,忙检查了一下她怀里的东西,好像是窗户纸之类的东西,反正上面有些破洞,“哟,破了。”
丫头急的直跺脚,“这下怎么办啊?我回去还不得被骂死?”
甘霖忙问:“从前没见过你,你也住这儿?”
丫头指着前面的巷子道:“我现在在前面的那家茶室里做工,专门伺候巧真姑娘,前两天巧真姑娘要让牡丹姐给她换窗户纸,昨天牡丹姐才去挑选了样式,今天让我去取,这下可好。。。。。。”
甘霖听丫头这么说才知道原来她是伺候巧真的,又联想到之前的推测,便问:“你们姑娘我听说人听不错的,破了这么点儿应该不会说你什么。”
丫头却急的只想哭,巧真姑娘若是人真的不错她就不会急成这样了,牡丹本来就不愿意这笔钱,也是实在没办法才答应了,可偏巧就坏在了她的手里,“我完了,巧真姑娘会打死我的。”
“你别怕,”甘霖想不通丫头这么害怕,“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巧真姑娘再厉害你厉害不过你们的牡丹吧。”
丫头却摇着头道:“巧真姑娘比牡丹姐厉害多了,巧真姑娘说个什么,牡丹姐就是再不愿意也会办的。”丫头心里真是着急,她看甘霖这模样也不像是太穷酸的人,本来也是甘霖撞的人,怎么都不提赔偿的事啊,要是她有钱也就罢了,可偏偏她也就一、二个子。
甘霖嘴角微微一弯,笑着问小玉,“我记得之前修葺房子的时候换窗纱,好像还剩下一匹是吗?”
小玉一听就知道甘霖想把那匹纱给这丫头回去交差,觉得有些太便宜那巧真了,那可是严戎铎特意挑选的宫纱,“你不是打算。。。。。。”
甘霖见小玉舍不得,也不让她把话说完,“快去吧,放在哪儿也没用,还不如给她,再说也是我们撞了她不是。”
小玉这才回去把宫纱取了来递给丫头,“拿着回去交差去吧,保管你姑娘不会骂你了。”
丫头手里碰着这匹柔顺丝滑似云似雾的宫纱开怀而笑,感激道:“多谢小姐慷慨相助,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甘霖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对丫头道:“好了,客气话你就别说了,快回去吧。”
丫头这才又千恩万谢地说了些话,碰着宫纱匆匆回去了,小玉见人走远了,这才瘪着嘴抱怨,“你可真是大方,你就是要给也得看她配不配。”
甘霖嘴角带着笑意,包容着小玉的情绪,道:“这有什么嘛,放着还不是被虫子弄坏了,我看这个丫头也不是膈应的人,所以便帮她,我若是不帮她,她哪里有钱再去买啊。”
小玉听了一笑,“知道你是好人,行了吧。”
“你别不高兴,”甘霖搂着小玉又摇又晃地哄着,“咱们现在还缺那点东西,家里的什么东西不都是你收着吗?你要是缺什么自己置办就是了。”
小玉听了没好气地一笑,“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把你的家私都给你吞了。”
甘霖仰着头呵呵一笑,“不怕,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真的拿去我也不会怪你,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小玉没想到甘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忍不住感动了一把,她鼻子酸涩地道:“就冲着你这几句话,对你好值了。”
甘霖听了一笑,揽着小玉优哉游哉地转悠起来,最后两人又嘴馋,一起去吃了馄钝,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两人才走到门前准备叫门,却发现大门开着,小玉一边往里走一边道:“这两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把门大开着呢。”走进去却发现院子里鸦雀无声,人都到哪儿去了。
“喜儿鹊儿。”小玉在院子里叫了两声,不一会儿,喜儿从堂屋里打开门走了出来,小声道:“王妃来了。”
小玉一听满脸的戒备,又来了,还敢来找茬吗?“来了多久了?”
小玉还在问,里面就出来了一个丫头,对小玉道:“你们姑娘可在,王妃等着呢。”小玉这才发现不是玢婷,是。。。。。。齐王妃。
甘霖也站在小玉身后,听了这才也不明就里的只得往里走,进去了这才对齐王妃行礼,“民女见过齐王妃。”
齐王妃微微抬手免礼,面色和悦地对甘霖道:“你也算是王爷的人,不必在本妃面前自称民女,坐下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忠告()
甘霖听了齐王妃的话心里略微不快,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言坐在了旁边,她心里琢磨着齐王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该不会也适合玢婷一样来给她下马威,让她远离严戎铎吧,如果是这样,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齐王妃和她对视了一会儿,见甘霖虽然有话想问却总不开口,便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有个疑问,想知道本妃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对吧?”
甘霖有些尴尬地一笑,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齐王妃看穿了,只得找着话道:“王妃远道而来,民女该给王妃上茶才是。”说着就要起身亲自去倒茶。
齐王妃伸手拦下,道:“不必了,本妃不喝茶,你是不是很好奇本妃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
“不好奇,”甘霖摇了摇头,像他们那种有权有势的人想要知道一个人那还不简单了,再说了严戎铎都知道,她知道也不足为奇。
齐王妃见甘霖坐在她身旁好像有些局促,或许是因为她太严肃了,便笑了笑,伸手覆在甘霖的手上,“你也别紧张,本飞来不是找你麻烦的,只是来跟你说说话。”
甘霖心里放松了,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最好,只是她曾经在齐王府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过话,现在她都住在这里快一年了,她们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其实从你搬出来的第一天本妃就知道你住在这里,”齐王妃笑了笑,“王爷于我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王爷却不会隐瞒我太多的事情,许多时候给你送来的东西也是本妃派的人。”
甘霖听了心里一阵恶寒,真不知道这齐王妃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要表现出她的贤惠还是想要表现出她的大度,但是她嘴里也只能说好的,“多谢王爷王妃惦记,想来王爷和王妃都顾念我身世可怜,所以处处照拂。”
齐王妃见甘霖有意含混其辞,摇着头轻笑着,“你错了,王爷对你是什么感情你不会不明白,若是你这么说未免有些不厚道,而本妃虽然也谈不上多么深爱王爷,但是也明白夫妻是一体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正是因为本妃爱他并不是很深,所以才能这么大度宽容,容得下他身边的任何女人。”
“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岂是我等能明白的。”甘霖对齐王妃岂是并不讨厌,她对谁都是淡淡的,这样反而好,不会让人觉得她做作也不会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齐王妃见甘霖总是东拉西扯,也就不再绕弯子,“本妃从你搬到这里就一直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许多是王爷并不知道,只是本妃觉得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你说对吗?”
甘霖有些弄不明白齐王妃的来意了,不是来闹事的,倒像是替严戎铎来清理门户的,“民女愚钝,还请王妃直说。”
齐王妃见如此,便把身旁伺候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道:“现在只有你我,那我也就明说了,你和九弟的事本妃有所耳闻,你可否告诉本妃这是不是真的。”
甘霖听了齐王妃的话心里一惊,这种事怎么可能当着她的面承认,本来皇上对她就不喜欢,要是齐王妃去告了状,那严戎铮不是就更加不好了,所以当即就道:“实不相瞒,就是因为外面有齐王也的传言,所以慎王才挺身而出的,毕竟慎王好坏都无所谓,而齐王毕竟是皇上的长子,以后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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