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喘息着起身,“老师,我们做得怎么样?”
程处默梗梗脖,“哪有老师说得那么困难,一点儿也不累!”
呵呵哒,不累就好,待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热身运动做完了,由于为师没提前准备用具,今日再做一项训练就可以休息了。你们回去把羽绒服拿出来,拿用旧不喜欢的款式。”
虽然不知道老师为啥让他们在这么热的天气拿羽绒服,正在兴头上的两人也没多问,赶紧按王珏说的回屋翻找旧衣服。
看着两人抱着羽绒服期待地看着她,王珏突然觉得有点不忍心了。现在多流汗,以后少流血,王珏到底还是狠心说道:“穿上羽绒服去天池里游泳。”
啥?!周齐身体僵住,程处默嘴巴张得老大,下巴差点没掉地上。两人依然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王珏,这次不是期待训练内容,而是期待老师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王珏尴尬地说道:“这个训练方法真不是为师乱编造的,这是咱们百家派训练最强将军的锻体方法。”她是打算结合中国特种兵和美国海军陆战队的训练方式来锻炼两人,再辅以系统内的强体药材,以及打穴64法等功夫秘籍。真的很期待长期坚持下去,他们会有何种变化。
最强将军?!周齐憋得小脸通红,程处默把拳头捏得啪啪响。两人二话不说,穿上羽绒服就争相冲刺着往天池里蹦。王珏牵着武照慢悠悠地跟上,她可不想被溅一身水。
一开始还行,水未浸透羽绒服的时候,两人还能勉强游几十米。待力气用完,羽绒服也被水浸湿,二人觉得似有东西在拖拽他们向下沉一样。
王珏站在天池边冲两人招手,“还能游回来吗?”
呜呜,根本说不出话。每每要沉下去,两人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再次冒头。程处默比周齐体力强些,帮了她几次后自己也没有力气了。程处默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周齐则是恍惚地想起在董家时的几次险象环生。
武照着急得直拉王珏袖子,待确定他们实在无力气时,王珏才跳下水救人。处在半昏迷中的两人原本在心里想着,以后再不接受这项训练了。然而看到王珏带着他们两个人还能轻松从水中上山时,内心又燃起浓烈的崇拜之情和强烈的企图心。
王熙然一直在旁边不做声地看着,待王珏上岸后,他连忙上前接过程处默。方才两人回去取羽绒服时,王珏就吩咐明月着人去准备药浴,现在刚好水烧开能用。
听着弟子们泡浴发出的舒适□□声,再看看自己从头到脚如落汤鸡般,王珏突然有种自己反而是被虐之人的感觉。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她这体格居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几个被派去赈灾外加搞小动作的弟子念叨了王珏一路,不打喷嚏才怪!
李123言情原本还想观察下路上风景,看是否有可写入话本中的内容,谁知刚赶几个时辰路就开始在马背上打晃,“越往南走越热,我的嘴唇都晒爆皮了。”
李崇义闻言,低头看了看已经起红疹子的小白手,刚用老师给的药膏把小嫩手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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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8、29、30,停!做得不错,比昨日强多了。”王珏一早就把程处默和周齐拎起来做特训,还给他们一人扔了一套短打,两人穿起来倍儿精神。
周齐也抢着回答道:“昨日泡过药浴后,一觉睡到天明,本以为会感冒呢。”
程处默咧着大嘴,傻笑道:“我也是,今日起床后不但未有不适,反而觉得比往日更加精神。”
哼哼,那当然!系统出品的强体药浴,保证治得俩徒儿活蹦乱跳,让他们连偷懒的理由都找不到。
最强将军啥的,太有吸引力。两人出门时自动抱出一件旧羽绒服,就等着老师一声令下,他们好往天池里冲。见他们起身后瞄向羽绒服,王珏摆手说道:“不急,先背着重物跑5000米再说。”
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所谓的特训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困难。背起王珏事前准备好的重物,程处默倒没说啥,周齐先不干了,“老师,为何我背的重物比师弟轻?我要跟他背一样的!!”
“并非为师偏心,或觉得你不如他。你们所背的负重物,是你们体重的三分之一。还记得为师在收徒考试时说过的话吗?莫要总看着别人,多跟自己比,每天都战胜前一天的自己。”
周齐连忙红着脸对王珏作长揖,程处默也连称受教了。其实小程刚才很想问,为啥他的负重比师姐多那么些,只是到底没好意思。多亏没问,不然老师肯定会说:若想负重变轻还不简单,你多饿几天减减肥,负重随着体重变化。
疑义解决,还愣着干啥?!在王珏的怒瞪下,两个小可怜开始继续上演今日的人间惨剧。
他们累得像丧家汪汪一样,老师与王大郎在品茶对弈。
他们热得直伸舌头喘气,小师妹在天池边洗脚丫子、吃刨冰。
日子没法过了,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两人跑完5000米,悄悄商议后走到案边,假装扔负重物时站不稳,直接打翻棋盘。
王珏与王熙然无奈对视,弟子们咋都这么爱闹别扭。看着他们那副恶作剧得逞的骄傲劲,王珏忍不住逗弄道:“无事,我们已经下完这局,收拾好后再来吃饭。”
王熙然绕到艰难弯腰拣棋子的二人面前,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有劳二位。”
程处默:“……。”
周齐:“……。”
太坏啦!然而,一个也斗不过,他们选择在沉默中灭亡……。
老师说刚吃过饭不宜剧烈运动,是不是能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呢?似看穿了二人的心思,王珏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上午你们抱怨跑得太累,不若下午让你们站着可好?”
挺好!两人闻言狂点头,也不是想偷懒,实在太累人,能站着再休息会儿也好。
一炷香时间后。
周齐平举着铁拐,铁拐前端吊着一块砖头。程处默与他姿势相同,只不过铁拐换成了重剑。老师说了,要这样一动不动晒两个时辰,他们突然觉得负重跑步还不错……。
王李氏和王刘氏饭后出来遛弯,见俩孩子热得脑门直流汗,连忙拿出帕子给他们擦汗。往来的王家仆从远远绕行,看他俩手都在抖,别咱路过赶上他们拿不住手里的东西,再赖上咱!
两个时辰后,程处默和周齐已经快累虚脱了。武照抱着他们的旧羽绒服跑到二人面前,“老师说了,本想让师兄们回屋休息,但你们这么积极拿出羽绒服,还是连昨晚的水中训练也做了吧。”
又是一个时辰。
程处默咽了咽口水,“师妹,能喂我块糕点吗?”
周齐闻言耳朵微动,她也悄悄地用余光偷瞄武照。
“那可不行!老师说让你们假装躲在河中监视敌人,我现在扮演的是就敌人。若真在战场上,你们能向敌人要吃食吗?!”武照吃完一块油炸糕,又拿起葡萄,“再说,你们一直左顾右盼,根本没在监视我这个敌人,待会儿我要告诉老师!”
为了不再加大训练量,两人只好扒着岸边直视前方,看着武照在他们面前大吃大喝。呜呜,萌萌哒小师妹好严肃,他们好后悔没跟师兄们去赈灾。
李崇义好后悔没留下做特训,当时老师问他想从文还是从武,他爱惜小手,毫不犹豫地说从文。结果,现在小手都晒肿了!若他知道留下的二位师兄是何境况,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唉声叹气。
一行人昨晚到达华州治所郑县,其辖境相当于现在的陕西华县、华阴、潼关及渭北的下邽镇附近地区。华州灾情并不算太严重,百姓虽躁动不安却未见反相。同州和坊州的情况与华州相似,因离京畿近,治安尚好。经众人商议,留下李孝恭和李崇义这对父子带着两个熊孩子在此三州开仓赈灾。
就因为这个,除了小手又多了样让李崇义烦心的事情。阿爹就他一个儿子,成日拿他当眼珠子似的疼爱,若跟阿爹在一起行事,恐不好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至于帮手,那两个小家伙不给他找麻烦就要谢天谢地了。
余下众人也在半个月内到达各自负责的救灾地,其中侯君集带着王思源负责凤翔府、邠州、泾州三地。李绩和黄文在陇州、宁州,李123言情和刘大包则是跟着秦琼到了原州一带。
留在长安的整日哀嚎,外出救灾的则是内外受伤。这段时间对百家派弟子们来说,完全是地狱模式。
李崇义是个心善的病娇,看着百姓们面色如土,双目无神,他再一次忘记了自己的小嫩手。拜王珏所赐,自从住进山顶小屋,除了不自己做饭外,他已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世祖变成了身心健全小少年。
李孝恭在前面安抚百姓,衙役们组织灾民排队领吃食,李崇义则带着两个熊孩子在后方帮忙。房遗爱难得没玩闹,他记得老师曾经讲过,有那黑心肠的用腐米赈灾,还有人往米里乱添东西,导致百姓中毒。
别看墨云平日是个混不吝的主,他却是从小吃苦长大的。自记事起,他就跟一帮孩童住在破庙里,直到被老师收养才过上好日子。别说是逢灾年,就是风调雨顺的年份他也从未吃饱过。因此,他比房遗爱这种小纨绔更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二位郎君可不能这样,求你们快别在这玩了!”看到两个孩子往锅里添米,郑县县尉连忙过来阻止。
房遗爱斜了黑大个一眼,一巴掌把他拉着自己的熊掌拍开,“你什么意思,想私吞粮食再私下买卖吗?!”
墨云在一旁把手指按得咔咔响,“告诉你,有小爷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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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一大早就开始猛敲黄文房门,“黄郎君快来看,宁州出现祥瑞了!”
黄文先是惊讶,而后皱眉说道:“这…如今这般天气,若弄错可是大罪,将军还是谨慎些好。”
李绩闻言也拿不定主意了,这种时候发现祥瑞,很容易被人说成是制造祥瑞来媚上。这事儿得找人分担分担,眼前这位就是个好人选,“听说百家派弟子学识颇广,不若黄郎君跟我去瞧瞧?”
“也好!”别看黄文面上为难,他心里高兴着呢。老师给他的任务最难,这份信任看重,也带来同样分量的压力。几天来,他谨慎地做着前期安排,就等事发时把事情办得没有漏洞。
见李绩带着黄文过来,衙役们连忙让开一条路。此时祥瑞处已挤满百姓,大家都在好奇议论着等待结果。虽圣上派人来赈灾,已使得灾民不至于饿肚子,但是百姓们内心仍很担忧。比如这天灾何时过去,他们的土地都干涸了,要怎么办?
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有人在天灾时制造祥瑞,皆为安抚百姓稳定社稷罢了。
“黄郎君你看,据衙役来报,这个木雕是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的!”李绩之前已经来看过了,木雕上的小人一看就是武将打扮,果然大唐还得靠他们武官。整个木雕很精致,一个武将身下骑高马,手拿丈八马槊,此人身份必然不同寻常。圣上也曾带兵打仗,是否可以延伸到圣上身上?
“唔,我记得巫蛊之物好用木头……。”黄文说得不经意,实则在偷瞄李绩脸色,果见他闻言变色。
哼哼,为了弄这个地里长小人的事儿,可把黄文累坏了。首先得挑个大家忙乱的时间,在事前做好标记的地方埋下黄豆和木雕。之后假借帮百姓们挑水的机会,每次经过埋木雕的地方都撒些水下去。
天气大旱,为保险起见,他这些日子一天至少走十多里路挑三趟水。不止如此,还得成天担忧如果黄豆不发芽,不把木雕顶出土该咋整,最近他都在担惊受怕,简直过得太不容易了。
对比自己的惨状,某个悠哉派粮得到一片赞誉的大叔,着实让他羡慕嫉妒恨。该说他不愧是某人的弟子,犯起病来亦颇具杀伤力,没见李绩已经因‘巫蛊’二字快斯巴达了嘛。
好像有点儿玩大了,李绩面上的表情已从惊恐变为暗黑,还目光阴暗地看向周围知情者,好似随时准备杀人灭口一般。若那木人有暗示武将欲对圣上不利的意思,或是巫蛊诅咒圣上,这位跟阳光一点儿沾不上边的大叔绝对会做出血洗宁州的事情。
为了不被伤及无辜,黄文装么着仔细观察木雕,而后说道:“我观这木雕上的将军颇为正气,木雕所用也不是巫蛊之术常用的桐木,应该不是阴晦之物。”
李绩紧握拳头,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发火,不然回长安必然要遭到王县伯的打击报复。然而,这黄小子实在太气人,你特么是磕巴吗?话能不能一次说完?耍人玩很有趣儿吗?!
“嘶……,咱们快将此物挖出来,回去再说!!”黄文说完,防备地看了看左右,瞧那样子似是发现什么大秘密。李绩被他这连番表演弄的快得心脏病了,会意后赶紧开始驱赶围观者。
就在这当会儿,黄文迅速拿出木雕,把豆芽下的石灰盖在豆芽上面,又以最快的速度埋实土地。一切很完美,若不是附近还有人,他都想为自己舞一曲了!
李绩见黄文已拿到木雕,连忙拎着他脖领子往回跑。
“说吧,怎么回事儿?”这小子差点没吓死咱,若无恰当理由,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黄文似没注意到李绩的情绪般,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老师曾给我们讲过一个故事,据说我们百家派某位先祖用十文钱买到过宝石,将军可知怎么做到的?”
李绩既好奇原因,又着急黄文不直接说出木雕的玄妙,他强忍着脾气问道:“我不知,还请郎君告知。”
“那位先祖逛集市,发现一个金蟾吐珠的木雕,其雕刻手法自成一派。买回木雕后,他经常拿来把玩,你猜他发现什么秘密了?”
擦!李绩忍无可忍,直接拍案而起,“我不知道,你小子爱说不说!!!”
黄文并未因他发怒而害怕,反而意有所指般说道:“老师曾这样与孔师对话,我今日不过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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