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和王熙然都脑补成,她也受过类似的锻炼,百家派不一般啊!
“哼哼!!”秦琼抱着阿绿走过来,自己倒了一杯暖茶,又给阿绿的小碗也倒了一杯。也不知道阿绿怎么忽悠的秦琼,一人一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秦琼对阿绿特别好。
“别哼哼了,天池里没有鱼。”听到王珏的话,阿绿钻进秦琼怀里,只拿屁股对着她,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长孙无忌之所以选择今日拜访,全因为几天前接到消息,王家住进一个陌生人。虽然太子身边时刻有护卫跟着,他还是不放心。
“王大郎,年关将近,可是怕路上遇到危险归不得家?老夫略有些人脉,或可帮助郎君一二。”长孙无忌觉得,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人弄走。
王熙然哪里会看不出长孙无忌的盘算,“多谢郎君好意,我已接受王娘子邀请,开春后到启蒙书院教书。一来一回恐赶不及,今年便不回去了。”
“启蒙书院?”真纠结,每次来南山都能听到新词。
“南山已为我食邑,我欲在南山村开一个供孩童启蒙的书院。也不只是孩童,想识字的村民也可以随时来听。”
“王娘子仁义!南山村肯定会成为酸儒,不是,肯定会成为读书圣地。”秦琼黝黑的脸上有点发红,在朝堂上掐架掐习惯了,酸儒二字脱口而出。
见长孙无忌满眼心疼,眼神总往李承乾身上飘,王珏决定提前下山。
王珏对干活的几人招手,“走吧,回家吃饭。”
房遗爱扔掉铲子最先跑过来:“老师,我好累,咱们下午还来吗?”
真正干活的三人听到房遗爱的话快气出内伤,他是玩累了吧?
“如果你们能说出为师为什么让你们干活,咱们就不来了。”
李崇义:“老师想让我们知道劳作的辛苦。”
李承乾:“老师欲教我们习武,先让我们锻炼一下身体。”
房遗爱:“老师喜欢自己坐着的时候看别人干活,我娘也这样。”
拜房遗爱所赐,几天来,众人被动对卢氏有了深刻的了解。
“唔,你们说的都对。还没说全,我想告诉你们,别管他人如何要求,凡事要根据自身情况量力而为。”
几人齐声回答:“是,弟子知道了。”
下山的路上,王珏一直在教育弟子们再遇到这种情况如何做,听得旁边三位直想捂耳朵。说的文邹,大意不外乎是:如果有人要求你做的事情会让你为难或者受伤,而你又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拒绝,一定要找个替死鬼去做,保护好自己安全最重要。
知道长孙无忌要过来,王珏早就安排厨房准备了特色吃食。折腾了一上午的几人,自然又是一顿狂吃海喝。
除了王珏,还有一人家中也来了客人,那就是王贾氏。
王珏摆宴那日,老大两口子趁机溜走,有人也悄悄尾随他们离去,此人是杜楚氏放在随园附近的探子。
杜楚氏也算是神经病中的极品了,杜如晦被人家医的活蹦乱跳,她不感激人家,反而想着为之前丢脸的事情报仇。
她安排的人去了随园后,总是报来一堆没用的消息。就在杜楚氏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得知了王家老大两口子的存在。
做为内宅妇人,她的手段自然跟爷们不同。杜楚氏想了两天,终于想出一条自认为不错的妙计。为了计策能够顺利实施,她居然破天荒去了自己看不起的平民家里做客。
王老大家住的房子还不错,以他们的身份能在长安县坊内有个两进小院实属不易。王芳确实嫁了个好人外加冤大头,那俩继子已经快被她玩残了。
即便如此,杜楚氏到门口时还是嫌弃得直撇嘴,想到自己的计划,到底让仆从扣开了王老大家门。她来的也是时候,王老大出门做牛做马了,只有王贾氏和王思维母子在家。
王贾氏见到杜楚氏就开拍:“能招待蔡国公夫人这样的贵客,是我们八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杜楚氏点点头,一脸你知道就好的表情,让王贾氏差点呕血。
忍着愤怒,王贾氏拉过王思维开始推销:“夫人,这是我儿子王思维。思维,快给夫人行礼。”
杜楚氏看到王思维一脸谄媚的笑容,还有他往自家丫头胸脯上偷瞄的眼神,暗骂贱胚。又想,不愧是王寡妇的亲戚,一家人都这么没教养。
不想在此地久留,杜楚氏直接进入正题:“王小郎什么都好,一看就适合做官。只有一条差强人意,他有个守寡的姑姑。侄儿做官却看着姑姑独自过活,恐遭人诟病。”
侄儿做官跟姑姑守寡有什么关系?杜楚氏懒得再去找理由,她实在待不下去了。一个贱胚和一个狐狸精也想受她提携,做梦吧!
“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有一个侄儿比王寡妇小两岁,这不是现成的因缘吗?”
“这我前些日子与妹妹有些误会,近日恐怕不好上门。”王贾氏不想应承这事,蔡国公夫人的侄儿?这么好的姻缘要说给王珏,她实在不甘心。
王贾氏一会儿后悔把大丫嫁早了,一会又可惜自己肚子不争气,没再给国公夫人生个侄媳妇。
杜楚氏假装听不懂王贾氏的婉拒,也懒得猜对方的心思。在她心里,她肯找这些蝼蚁帮忙,对方就该感恩戴德。
杜楚氏摆摆手,继续说:“我侄儿年前才到长安,不急。你记得这件事情就好,到时我会找人通知你如何行事。若此事你让我如意,他日我必将让你们母子也如意。”
王思维抢着回答:“夫人您放心,这事包在我们母子身上。”
“嗯,那就好!行了,你们退下吧。”杜楚氏拿起茶碗,一副端茶送客的样子。
她旁边的小丫头赶紧拉拉她衣角,“夫人,这不是咱们府上”
杜楚氏尴尬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威胁对方一下,“咳,今日我便告辞了!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若不然!”
母子俩吓得一抖,连忙点头称是。
杜楚氏嘴角含笑,坐在轿子里摇头晃脑,好不得意。不是她想摇,是轿子在摇。哼,一个寡妇而已,等她进了我楚家门,还不任我揉圆搓扁?
她倒没想过王珏会拒绝,只要不让王珏知道是自己家的亲戚,以她侄儿的容貌对方必然会心生爱慕。到时多送几个美婢给侄儿,再遣人给她下点药,让她无爱无宠、无子被休,岂不快哉?
杜楚氏小门小户出身,越是这样的人,得势后越爱炫耀越敏感。这种人自卑又自大,自大多是为了掩饰骨子里的自卑。岂不知,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料。
若她肯谨守本分,与人和气相交,也能交得几个知心密友。像现在这样,走哪都想人家奉承她,凭什么?除了畏惧杜如晦身份或想走杜如晦门路的,哪个又真正把她放眼里了?
就说卢氏、崔氏、谢氏这些世家女,她在人家面前讲排场,岂不可笑?跟这些家族比起来,楚家又算哪个牌面上的?
总之,正在宴客的王珏,还不知道有人一直这么惦念她,并且已经为之采取行动。
明清造纸术需先把竹子在水中泡几十日,若选嫩竹再回家用热水轮番浸泡可减少准备时间。
之后将泡过的竹子放到桶内,与石灰一道蒸煮八天八夜。待水煮过竹子,还有几个步骤需要进行。
用石碓将竹子打烂至泥面,再将竹泥放入水中,以竹帘在水中来回摆动,直至竹泥成为薄层依附在竹帘上。如此反复得到一张张湿纸,最后用木头挤压掉水分后放于土砖上烘干。
所有步骤做下来,直至得到新纸,需要一个月时间。
王李氏听完整个流程,安排道:“我跟老二负责找人建房子,咱们三处一起建。老二媳妇和思源造纸,闺女在旁边可以写书看顾两不误。”
王珏赞道:“不愧是我娘,这样安排最节省时间。二嫂做完饭了,咱们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看到家人珍惜着食物互相谦让,王珏强忍着泪水。太苦了,不止是他们家,若能让所有同胞的生活得更好,也不枉她来此一遭。
从恢复记忆至今一直想着如何保命的王珏,第一次有了为民族做贡献的觉悟。
饭后,王珏拿出连夜绘制的三处房屋图纸。
王宝金这人什么都不精,却什么都懂点。他仔细看了看图纸,问道:“下面这些管子很复杂,有何用处?”
王珏稍稍解释道:“那是排水设计,二哥尽管按图纸建房,等建好后自然知道妙处。”
王宝金听后也不多问,怕是妹子仔细解释他也未必能听懂。王思源搬来案榻放在院子里,王珏拿着自己带回的纸墨笔开始默写科举所需文章。
王思源被王珏写出的字体惊艳:“姑姑这个字体侄儿并未见过,难道是自创?”
王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内心念叨着:米祖宗对不起,晚辈为活命抢了你的字,日后若有出息必定回馈你的家族。
看到王珏字迹不错,所写的文章恰巧自己看过,王宝金放下心来。妹子刚回家,虽然建书屋是好事,但王宝金怕妹妹学识不到位又逞强。昨天重逢的日子不好说,今天亲眼所见才真正安心。
如此,王刘氏和王思源也按安排开始行动。
王宝金为人机灵,做事也很灵活,他很快就从县里找来合适的施工队。建房子请同村人帮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尤其是这次,为节省时间三处同时开工,更是需要不少劳动力。
王李氏负责带着娘子们造饭,因着王珏归来一番折腾,整个南山村也跟着热闹忙碌起来。
有好信者凑到王李氏身旁打听八卦,“婶子,你闺女咋还造俩院子?”
“那孩子在外面得遇名师,她想把一些书籍抄录下来放到院中供有心向学者观看。我虽没什么学识,想着她做的总归是善事,也愿意支持。”别看王李氏口中说的谦虚,那得意的小眼神却把她出卖个彻底。
这番对话恰巧被路过的吴村长听到,他连忙插话问道:“这可是真事?都有什么书籍?!”
王李氏不乐意了,她傲娇道:“乡里乡亲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什么书我不懂得,听闺女说她背下了所有科考用书,这些都会抄录下来放进院中。”
吴村长想到王珏归来时大不相同的气质,决定赌一把提前做投资,“听说有老道给你家娃批过卦?还记得怎么说的不?”
见吴村长对她狂使眼色,王李氏心领神会,“倒有这么个事儿。我家那闺女出生两月,有一老道说她是女文曲,可惜命有一坎,年过八岁方能无忧。当时我就想,宁可老道算错了,也不愿孩子出意外。”
“婶子勿忧心,孩子不是回来了嘛,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
“就是,我看你家丫头可不得了。瞧着那气度,比好些世家子都强。”
看着乡亲们三言两语地安慰着王李氏,吴村长好悬没吐出一口老血。他只记得听宝金跟大牛提过富贵之事,至于女文曲啥啥的,王李氏会不会吹过了
近一个月时间的折腾,使得王家老宅已由规整小院变为造纸厂。怕造不好新纸,这段时间全家都很紧张,包括只知道步骤没亲自操作过的王珏。
眼瞧着要进行最后步骤,王李氏不安地说道:“头前总感觉时间过得太慢,现在反而不敢继续往下做了,就怕失败打破这场梦。”
大家皆点头赞同,他们现在也是这种心思。王珏放下笔墨,起身向煮好的竹子走去,口中说道:“最后一步我来做,你们先歇歇。”
王珏将竹子捞出来,三两下就用石碓将竹子打烂至泥面。王家人见此咽了咽口水,以前咋没发现她力气这么大呢。
再将竹泥放入水中,以竹帘在水中来回摆动,直至竹泥成为薄层依附在竹帘上。如此反复得到一张张湿纸,最后用木头挤压掉水分后放于土砖上烘干。
王珏做完最后一步也不能休息,瞧着家人都守在土砖旁不动弹,她只得去灶房准备晚上的吃食。造纸固然重要,那纸也不能当饭吃啊
这天夜里,随着王刘氏的惊叫,一家人赶紧起身到她身边查看情况。王刘氏用手指着土砖的方向,另一只手捂住嘴流泪。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张张雪白的纸出现在土砖上。
王宝金一个箭步冲到土砖旁,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一张纸查看。雪白柔韧,果真与妹子拿出的纸一样!王思源拿过笔墨,取过一张纸试着在上面写了一首毛诗。所有人都凑过去观看,待看到此纸的润墨性也与王珏拿回的纸相同,王家人皆如王刘氏一般激动得流下泪来。
王李氏多活些岁数自然比晚辈们更镇定,她擦干眼泪后看着王珏问道:“如今纸已造成,这纸售价几何?”
王珏伸出一根手指,“一贯钱一刀。”
虽然新纸很好,但听到王珏说出一贯钱一刀的价格时,王家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纸就这么放在家里你们也忧心,不若咱们天亮后到长安去。”王珏提议道。
“成,若是卖不出去,你们就适当降降价。”王李氏依然觉得价格高了。
“那好。书院建成后需要维持,纸要大量出售恐需要时间宣传,我另有两物要售卖。二哥先去套牛车,我去拿东西。”王珏说玩,不等家人回答,匆匆往自己房间走。
王李氏看着王珏手中的小布包问:“可是你老师给的东西?别卖,若实在不行再说。”
“一个学派想扬名并不简单,我卖物不止为钱,这也是老师的安排。”看家人好奇,王珏拿出东西给他们展示。
王李氏看后大叫:“天啊,这样的宝贝怎么舍得卖!”
“我会做,待过两年,你们想要多少都有。”王珏自信回答。
话说到这份上,家人不在阻止。怕弄坏纸,王李氏小心的包了两层才递给王思源。
告别家人,王宝金赶着牛车,王珏和王思源坐在车上。他们由金光门进入长安外郭城,长安县。此行的目的地西市就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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