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有些拿不准,他询问似的看向王珏,“难道…真是亲子?”
王熙然、王思源、周齐、武照和程处默也在堂屋内吃饭,他们当日并不在场,听到这段对话皆是面露疑惑。见李爪机书屋只顾着掰手指,黄文开始给几人讲那日发生的事情。
就在黄文简略说清事情后,李爪机书屋很果断地说道:“不对,日子不对!”
王李氏见王珏跟王熙然还在皱眉用眼神交流着,她略微不满地说道:“你们都猜错了!上月孩子出生,我赶紧带着老二媳妇过去滴血验亲,结果真是老大亲闺女。还好新媳妇和亲家大度,不然我这个老脸哦~。”
王刘氏也配合地拍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二人此举并未解开众人的疑惑,反而让几人眉头紧锁。对方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二位妇人对他们改观,本事倒是不小。王思源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向王刘氏,“娘去哪不都会跟我打招呼嘛,为何我不知你去过大伯家?”
见王刘氏举措,王李氏看着大孙子嗲怪道:“哪有当儿子的成日看着爹妈行事,是我不让她跟你们说。老大原本就请我去,他说不想别人以为他们攀附闺女。我瞧着他再婚后日子过得不错,那重家闺女也擅经营,连思维都知道好好读书了。”
“再咋的也是一家人,大哥就是太实心眼,又不是啥坏人。宝金总念叨小时候的事儿,心里也是惦念着大哥……”
听王刘氏提到小时候的事情,王珏脑中也浮现出儿时的记忆。大哥对她虽没二哥好,却也能称得上很不错了,只感叹他因愚钝伤了家人的心。
王珏轻叹口气,如果重家人实在可疑,不如尽快解决。虽然这么做还要防备对方的新阴谋,但如今情况不同,王宝柱若把那孩子当亲子,事后恐怕不会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
见她们铁了心要去,也不好当着她们商量对策,王珏对着二人说道:“既要喝满月酒,可得带着礼物早点去,毕竟是自家人。”
简单支走二人,屋内几人都没了食欲。王熙然在王珏他们离开的半年一直在南山,他率先开口道:“你离开后,她们只去过王老大家一回,就是二人成婚那日。我并未受邀,不知那日情形。我以为姓重的是董家人,他们也许会偷新纸和水泥的配方用来敛财和做利益交换,没想到对方一直没有动作。”
王珏皱眉说道:“我临行前有嘱咐承乾的侍卫看着王老大一家,当时走得太匆忙,竟忘记强调孩子的事情。他们回禀说大哥和重家人每日正常上工,除了王思维去博陵崔家族学上课外,并无异常。若董、崔两家真联合,他们将重点放在了王思维身上,然而王思维除去偶尔跟几个纨绔饮酒,亦没有出格举动。”
王熙然又把话题引回滴血认亲,他一直想不通对方为何留下孩子,“滴血认亲只能作为参考,不是所有亲父子间血液都能相溶。当然,也有陌生人之间血液可溶的情况。那重八看着像二人中的主事者,除非那孩子另有用处,否则不会冒险相留。”
“有办法让血液不溶的两人相溶,不知对方是否知晓此法。还是等承乾下午过来,再仔细询问一次沈峰吧。”
此事暂且只能这样,众人虽没食欲,还是继续拿起筷子吃饭食。只是每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表情也很纠结,堂屋内的气氛已不似早起时轻松。
情况如王珏所料,便是再询问也没有异常,弄得下午来上课的几人也跟着紧张兮兮。无论是授课的还是上课的都心不在焉,直到二位妇人喝完满月酒回来。
见她们刚进屋众人就盯着她俩猛瞧,王李氏连忙检查自己衣衫是否有问题,没发现啥问题,老太太嗲怪道:“你们几个孩子这是干啥?瞅得我怪紧张。”
王珏赶紧捉住机会打探消息,“就是想听听满月宴的见闻,刚好他们练完武在休息,娘给我们讲讲?”
王刘氏见王李氏拉下脸,她连忙说道:“也没啥,只有大哥的朋友来了几个,再就是重家父女了。”
话题一打开,王李氏忍不住出言抱怨,“思维那孩子太不懂事,我问他为啥没请同窗,他吱吱唔唔什么也不说。不说我也能猜到,估计是见宝柱又有孩子他不开心了。哪有这么小心眼的,那就是个女娃,又不跟他争抢什么,都是姓贾的没教好孩子。”
不对劲,当日王思维来老宅,可是口口声声说着妹妹如何,如今怎么又会介意起来?除非是他请了,人家不愿意来,他好面子没说。
问题又来了,既然崔家想利用王思维,连族学都让他进了,怎么会不进一步打交道?除非今日的满月宴很特别,特别到他们谁都不敢来。
王思源不甘地追问道:“娘再想想,真的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王刘氏也发觉气氛不对,她紧张得扭着手帕,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真没有。”
王李氏撇嘴,“能有什么特别事,思维一直板着脸,同共就来那么几个人,大家吃完饭就走了。”
自二人进屋,王熙然一直未开口,王李氏话音落,他故作好奇地说道:“二婶似有不同。”
见他似乎看出苗头,众人闻言盯着王刘氏猛瞧,片刻后屡有恍悟声响起。
“确实不同!”
三日后。
李世民躺在塌上傻笑,长孙皇后在旁多次想出言,但不知还要如何开口。此刻她心里快恨死颉利可汗了,就因为遭他打劫,弄得圣上现在分外爱财。
她也喜欢钱,那也不至于睡觉都要搂着,批奏折都要放眼前。这不皂品买卖做得不错嘛,昨日王家老二两口子托太子把第一批钱送来,夫妻俩都很欢喜。三千两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想想才是几日的利润,再想想才是长安一地的利润,俩人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到这一步,夫妻俩思维还是同步的。之后就出问题了,长孙皇后要把钱放进内库,李世民说什么都不让,还不说原因。怕圣上变得过于爱财,长孙皇后都想着是不是该郑重说点谏言。
其实李世民的想法很简单,他怕傻内侍把银子和他特意让王宝金准备的那批元宝形香皂弄混。最近都是好事,凭着皂品的股份,再过阵紧日子他又能摇身变土豪。朝堂上也有好事,那些撒在草原的探子上报,今年冬天草原果真逢大雪,死了人、畜无数。
按探子报上来的情况,想象着颉利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李世民已经这样躺床上自嗨很久了。不愧是夫妻俩,就算不说话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人……
就在长孙皇后准备出言打击相公的时候,小内侍再次扑腾进来,“圣上,长安令有要事求见!!!”
李世民起身端坐,长孙皇后避嫌离开,她离开时瞥了眼崔智贤紧张得颤抖的身子,心里也跟着一颤。圣上刚开怀就有为难事儿上门,怎么总是这样……
见崔智贤身体发抖、欲言又止,李世民也不由紧张起来,他故作镇定地出言安抚道:“勿要紧张,慢慢说。”
“圣上让微臣审查三批犯人,我怕出差错,衙门守卫一直很严。昨日夜里有人来狱中灭口,我们只来得急救下一人。那人是当日破坏堤坝之人,由于他口不能言,手脚无力,只得用头蘸墨写字。据他交代…据他交代,王县伯是先太子的人,他们配合王县伯破坏堤坝,好让她名声更盛。”崔智贤不敢抬头看李世民的脸色,若王珏真有问题,这朝廷中很多人都会受波及,太子首当其冲。
屋内安静得诡异,崔智贤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根据他交代的据点寻过去,发现有人正在撤离,我们进行一场厮杀后,从火盆内救出这些未燃尽的纸。纸上是王县伯发明的百家数字,看似需要指定书籍才能破译。微臣昨日与衙役们拿书籍对照一天,发现对照书籍是《尚书》,这里是译后的内容。”
李世民接过崔智贤手上的几页纸,越看面色越差。闭目片刻后,他低声吩咐道:“你拿朕的密令去见侯君集,让他封锁南山,查抄王家。除了王家人,南山村民和随园书生亦不可随意外出。”
252|无名()
沼气炉是个相对比较复杂的东西,它主要由喷嘴、调风板、引射器和头部等四部分组成。在制造的过程中,四个部件的尺码是最关键。喷嘴一次吸入多少沼气能启到燃烧作用的同时又能确保安全,连接部件怎么做能将沼气稳定在一个合适的流转速度,这些是事情需要反复研究来确认。
卢荟很庆幸自己除了研究新的美容会所产品还要学习很多药理知识,以及咱后入门晚导致物理和化学知识上落了很多课程。瞧瞧师兄们弄得邋遢样子,若让她跟师兄们一起做沼气炉的话估计早就崩溃了,咱在这方面可是既无兴趣也无才华。
似程处默和李崇义这样的也早就烦躁,然而看着刘大包、王思源和李承乾三人一直饱含着兴致反复改变配件研究,他俩得讲义气不能找借口跑路。瞅瞅不远处只负责做轻活的舒福佳和房遗爱,俩人羡慕之余却不好意思也那样偷懒。
再有,更不敢惹老师生气了。
前日从宫内回到南山,王珏将熊孩子们好顿喷。若不是有王李氏来求情,他们得在大冬天被罚站一天一夜。主要王珏是想着赶紧将沼气炉研究出来,然后好进行下步计划去涟水县。至于逃过一劫,完全没有的事儿,王珏已经想好后续怎么收拾他们了。
其中王思源最倒霉,他先是被王珏单独训了一次,之后又被想知道内情的师兄们接连埋怨。由于王思源那日的行为反常,师兄们回来后必然要问问原因。王思源想着姻缘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他们,于是痛快将事情说了。
这下可不得了,弄半天就因为要给你小子说个亲事,弄得大家折腾出这么多事情被老师体罚?啥也别说,几人上手就给王思源一顿胖揍,一点儿都没手下留情!
好嘛,百家派师徒制造完热闹便躲到山顶搞研究,苏亶则倒霉得接连被大爷大叔们骚扰。能好意思去找他的都是苏亶平日惹不起甚至要尽量躲着走的人,首当其冲就是李总!
李世民:“听说王县公去你那了,她是干嘛去了?看文集的事情朕知道,朕是问别的!”
程咬金:“来来来,到哥哥家喝酒去,咱们聊聊关于王县公的话题!”
杜如晦:“别跟程咬金走得太近,咱们文官今日在我家有个聚会,你可别来晚了。”
苏亶也不傻,从醒酒后的次日家人紧张跟他询问情况就已经预料到可能会面对的事情。然而,他总不能跟人编瞎话吧?瞅着他说出答案后连家人都不相信的样子,朝堂上那些人能信?!
果然不信,两日来苏亶除了被李世民召见一次又被强拉着参加多次聚会,各兵痞、文官、世家都有,还有拜访者无缘无故跑他家扔下礼物就走。苏亶长这么大头次如此受欢迎,然而他宁愿不要这虚假的繁荣。
好处不能白拿,苏亶每每说出事情真相都引得询问者撇嘴,好像他收了好处不办事一样。然而那些礼物都是上官送来的,他又不敢送回去得罪人。给苏亶愁得呀,这可咋整呐。
大家的心思他也能理解,凡是跟王县公沾上边的事儿就不能等闲看待。咱算啥人物呀,王县公又是请吃饭又是在次日让侄儿送来好纸和上等墨,这可是与其交好的孔师才有的待遇,咱何德何能?若不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他那个说辞,连他自己都不信!
就这么着,百家派弟子们离成功的终点越来越近,苏亶在被折磨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距离王珏进宫五天后,弟子们终于研究出沼气炉,苏亶也终于决定找王珏求助。
本身人家愿意跟咱交好便是天大的荣幸,这样上门说出因交好带来的麻烦既显得自己没用也容易被对方误解为心中不满,但是自下朝后听到坊间传闻王县公看上自己想抢亲的八卦消息,苏亶算是彻底坐不住了。
也是怪了,谁这么损?!谁敢这样来得罪王珏?!
抱着这样的疑问来到南山,苏亶与正要入宫的百家派师徒在官道上相遇了。
王珏眼神好,远远看到苏亶便扬声说道:“苏兄?你可是来寻我的?我们正要进宫给圣上送东西,待办完事情咱们去客栈用餐?”
艾玛,听到客栈和用餐两个字,苏亶快哭了!
王县公这就要进城,即便咱不说她也能得到那个传闻,还是赶紧跟她说说省得引起误会。
“有这么个事情,自那日咱们一起在客栈用餐之后,坊间就有些不好的传闻。”苏亶硬着头皮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珏倒比较淡定,百家派弟子们则比较奇怪。先幸灾乐祸瞪王思源一眼,归根结底事情的起因在他身上,尤其前几日打完他仍不解气,我们很愿意看到他倒霉!
内部矛盾解决完可以一致对外了,谁敢传我老师坏话?!
王珏回头将弟子们愤怒的小眼神瞪灭,前几日刚被收拾的熊孩子们乖乖将到达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而后,王珏扯出一抹微笑对苏亶说道:“清者自清,我相信百姓们不会认可这些留言。倒是因为我跟兄长交好给你带来些许麻烦,往后可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得你叫声兄长却要你来解决这些事情,我实在惭愧。”苏亶内心很高兴,事情说清并且没有影响友谊,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随后王珏开始转移话题,“我倒没什么,只是那流言可是影响到兄长家中了?”
“未曾,内子知书达理,她听说我结实王县公羡慕不已。我家的两个孩子也懂事,儿子去年已经成亲,闺女今年也13岁了,都不是会听信流言的好孩子。”
这么一来就聊到苏亶的家事了,王珏借着这个话题好顿打听人家事情,就快问到人家祖坟埋哪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达城门口。
瞧着苏亶松口气的样子,百家派弟子们纷纷捂嘴偷笑,老师的战斗力太强了!
艾玛,王县公又进城了!王县公带着弟子们与苏亶一起进城!!
假装没瞧着大家八卦的眼神,王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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