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楚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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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楚姮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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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海中骤然想起那日永玢所说的话,起身道:“既然如此,本宫也不能辜负桃花盛开的美景。”

    楚姮换了一件月白色齐胸流仙裙,胸前是用银线穿梭成朵朵金绣球的花样,月白色逶迤拖地并无任何花纹的外罩,梳的是简单垂云髻,乌黑的青丝拖垂在肩上,只是几颗稀疏珊瑚珠点缀鬓间,楚姮携着蓝宝来到桃怡园,那个皇上为微宁所建的桃怡园,桃怡园虽然位置偏僻,确是个清静雅幽的好地方,桃花芬芳的香气,沁入鼻中,此行虽然是有目的的,可是楚姮依旧被眼前的景色所打动,那些粉嫩的桃花,亦将桃怡园的半边天映的粉灿灿的,楚姮最爱的便是洁白如玉的玉兰花,可是眼前的桃花亦是打动了她的心,可以想象,当时的微宁是如何一身素衣站在桃花树下吸引住皇帝的目光,心中不禁思绪万千,便对蓝宝说道:“想当初在楚国的时候,每当玉兰花开,我总是对着那一株株玉兰诉说着我的心事。”楚姮双手合十,缓缓道:“我只愿做一明媚的女子,既不倾城,也不倾国,只想倾其所有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楚姮的心愿一如往昔,只是如今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姮回首,便看见同样是一身月白色纱缀团蝠捧寿的便服永煊正望着自己,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与深情,楚姮心中一喜,终于还是等到了,一番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楚姮见永煊并无表露自己的身份,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只是微微屈膝道:“妾身一时被园中景色吸引,若是打扰了阁下,还请见谅。”

    永煊轩眉微皱,只觉的这声音耳熟,细细打量一眼,只见一面轻纱遮去面前女子的大半张脸,一时间心里便有了答案,永煊眉头舒展,便道:“大白天的竟然遮着面纱,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俊俏模样,让我看看。”

    永煊伸手便要扯去楚姮的面纱,楚姮一个旋身,灵敏的躲过永煊,羞急:“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

    永煊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深:“那你又是什么人,看你的穿着打扮,并不是宫女。”

    蓝宝冲上前去,挡住楚姮:“我们公主,是漱霓殿的宝林。”

    “公主?楚宝林?”永煊略微沉吟,嘴角夹杂了一抹轻蔑:“你是楚国和亲的饶安公主。”

    楚姮只是浅浅一笑,侧首望着永煊,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永瑄,这个将她置于如此境地的帝王,她也曾经想过大周的皇帝,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今看去竟是丰神朗朗,相貌极其俊逸的男子:“阁下,自知我的身份,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吧!”

    永煊看着楚姮一身素淡的装扮,刚才那一幕像极他与微宁初见之时,如此一来嘴角那么轻蔑很快便消失不见,只是目光深沉:“后宫之中谁人不知,楚国有一位和亲的公主,刚才听你身边的宫女口口声声唤你公主,我便猜到了你的身份。”

    楚姮躲开永煊深情温润的目光,她知道这样的目光并不是属于自己,而永煊既然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便知道他心中已经想起了许微宁:“那阁下又是何人。”

    永煊缓步向前,春风吹过,偶尔吹落几颗摇摇欲坠的桃花,永煊抬手温柔的拭去飘落在楚姮鬓间的一瓣桃花,幽幽道:“你可以当我是一个伤心人,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却遇见了你,也许这是一种缘分,你叫什么名字。”

    楚姮慌忙退后几步,怒道:“请阁下自重,妾身乃是妃嫔,还请阁下自持身份,切莫借越,今日妾身无心打扰阁下雅兴,还请阁下见谅,妾身告辞了。”

    楚姮说完便转身离开,蓝宝跟上楚姮道:“这是什么人啊!竟敢对公主如此放肆。”

    楚姮低声道:“回去再说。”

    回到碧霄阁内,楚姮坐在梨花木椅上,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微笑,玲珑奉了茶水道:“公主不是去赏花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蓝宝在一旁气呼呼的道:“还说呢,公主原本兴致正好,结果却碰到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身份,竟敢对公主出言轻薄,扰了公主的兴致。”

    玲珑接口道:“宫里怎么还有如此轻薄之人,公主要不要跟淑媛娘娘说一声,让淑媛娘娘告诉皇后,好好惩治惩治那个狂徒。”

    楚姮低头摸弄这茶盖,笑道:“蓝宝,你知道今日那个男子是谁吗?他就是大周的君王,当今圣上。”

    玲珑和蓝宝面面相觑,蓝宝忙道:“公主怎么知道那人就是皇上。”

    楚姮抿了口茶笑道:“因为景怀王曾经告诉我,那片桃园除了皇上没人会踏足那里。”

    蓝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今日公主是故意去那片桃园,“巧遇”皇上,原来公主早就想好用什么方法去吸引住皇上的目光了,只是公主既然想承宠,为何不等公主脸上的伤完全好了再去呢?”

    楚姮绕着一缕青丝道:“还记得李白的《妾薄命》最后一句时怎么说的!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色衰则爱弛,爱弛则恩绝,是千古不变的定律,我若只以美貌却吸引皇上的注意,那么有一日我容颜衰退,我的恩宠便也会消失,况且皇上对我始终有一份戒心,要想让皇上消除这份戒心,自然不是光靠美貌就可以的!”

    玲珑旋即道:“所以公主才会想知道皇上与许微宁的一切,为的就是利用许微宁来吸引住皇上的目光。”

    楚姮起身,缓缓走至窗前,低低道:“只有许微宁才能让皇上消除对我的戒心,让他对我有不一样的情意,你们想想,若是有一日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面前,就如同那日你心爱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是一个样子,你还会在意她的容貌与家世吗?景怀王说的对,我真得不应该低估许微宁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想不到只是有几分的相似,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引起皇上的注意。”

    蓝宝笑道:“原来公主早就已经打算好了,看来今晚皇上一定会召幸公主。”

    楚姮抬手滑过窗桕,指尖上沾染了少许灰尘,她心中并不肯定永煊今日会让她侍寝,但是她知道今日的确是吸引了永煊的目光,而从今以后自己在永煊心中,很有可能只是许微宁的替代品,尽管如此,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自然就要好好的走下去。

    永煊怔怔的拈着一枚棋子在指尖摩挲着,迟迟没有落子,脸上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永玢在一旁有些不耐烦的将棋子扔到棋盘上,叹气道:“皇兄让臣弟进宫陪你下棋,可是呢,皇兄自己却拿着棋子不落子,也不知道皇兄你在想什么?”

    永煊回过神来,敛住脸上的笑意,忙道:“哎,谁让扰乱棋盘的,来来重新将棋盘摆好,这句朕一定赢你。”

    永玢摇头叹道:“皇兄,依臣弟看这棋还是改日在下吧!皇兄今日心不在焉的,这棋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说吧皇兄今日有什么得意的事。”

    永煊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若说这宫中,除了你便没人在了解朕了。”

    永玢敲了敲小几,眼中含着几分促狭:“皇兄这话若是让宫里的嫔妃听到了,恐怕是要吃醋的。”

    永煊垂首想着今日与楚姮相遇的场景,沉声道:“你知道吗?今日朕好像看到了微宁,那样的熟悉的一幕,跟朕与微宁相遇时一模一样,就在桃怡园,朕看见了她。”

    永玢听永煊说完,心里便知晓楚姮已经吸引住了永煊的目光:“皇兄说的她,是微宁还是另有其人。”

    永煊道:“那人就是楚国的饶安公主,今日朕去桃怡园,在桃花树下看到她,就如同那日看见了微宁是一个样子的。”

    永玢旋即道:“看来皇兄是对这个饶安公主动心了。”

    永煊笑道:“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你敢说,动不动心还言之尚早,只是觉得她和别人有几分不同,不过今日这事未免太过凑巧,怎么偏偏她会出现在桃怡园里,还是那样的装扮。”

    永玢摩挲着下巴,随即笑道:“依臣弟看今日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这饶安公主本是楚国人,怎么会知道皇兄与微宁之间的事儿。”

    永煊点头道:“也是,朕与微宁初见之时的场景,只说与你听过,难不成还是你告诉饶安公主的。”

    永玢听后,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随即便恢复如常的样子:“那皇兄还不赶紧召见这饶安公主,免得白白错过了一段良缘。”

    永煊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缓缓道:“不急,朕好不想这么快让她知道朕的身份。”

第十六章 风筝() 
第十六章  风筝

    这一日天高气爽,碧蓝的天空,有几团白云静静停滞,有那日的相遇,楚姮并没有像蓝宝所说的那样等到召幸,原本满心欣喜的蓝宝,在一日一日的等待下也只剩下落寞与失望,楚姮闲来无事,便捧着一卷宫词细读,蓝宝在一旁侍候,轻声道:“公主,皇上这几日也没下旨召幸,公主不打算去桃怡园了吗?”

    楚姮放下手中的宫词,嫣然笑道:“我本也没指望那日的偶遇就会得到皇上的召幸,既然是偶遇我若是去桃怡园去的勤了难免会让皇上起了疑心。”

    正说着,之间小泉子打了千进来:“小主,奴才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庭院里扎好了秋千。”

    楚姮笑着将腕上的绞丝银镯摘下:“办的不错,这个赏你了。”

    小泉子只是躬身站在一旁,并不上前接赏:“小主平常对奴才们不薄,赏了不少东西,这只是奴才份内的事又怎么敢要小主的赏呢?”

    玲珑端着蜜桃进殿道:“小泉子的嘴最近是越来越甜了,就跟抹了蜜似的。”玲珑将蜜桃放到楚姮面前:“公主快尝一尝良媛小主送来的蜜桃,公主一向大方,既然赏你了你就拿着吧!”玲珑将绞丝银镯塞到小泉子手中,楚姮将一块蜜桃放入嘴中,甜软的感觉在口中流荡,楚姮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低低道:“蜜桃原是母后最爱吃的,若是平日再楚国,这个时候本宫一定在为母后的寿礼忧心。”

    玲珑心思伶俐,沉吟片刻,便道:“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公主可是想皇后娘娘了。”

    楚姮郁然的舒了口气:“想又如何,今年母后的寿辰本宫注定是无法为母后祝寿了。”

    小泉子接口道:“小主,奴才家乡有放风筝祈福的习俗,小主若是想为楚皇后主子祝寿,不如将祝福的话写到风筝上将风筝放飞,也是尽进了小主的一份孝心。”

    楚姮旋即笑道:“小泉子这个方法不错,只是咱们宫里谁会扎风筝啊!”

    小泉子道:“这个好说,这是奴才家乡的习俗,奴才自然会扎风筝,奴才这就去给小主扎风筝去。”

    小泉子手脚伶俐,不到一会儿功夫,便把一个风筝扎好,楚姮提笔思量片刻,只是写下一句,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末。写完之后,楚姮来到殿外将风筝高高放起,带到放到一定高度时,便将风筝线剪断,楚姮望着飘得越来越远的风筝,便道:“信女楚姮别无他求,只希望母后能一切安康,父皇能安定朝纲,而我。。。。。。”

    楚姮双眸轻垂正欲开口,只听见玲珑一声大呼:“公主,你看风筝落下来了。”

    楚姮抬眸望去,只见一阵轻风吹过,那风筝便摇摇坠坠的垂直落到了地下,小泉子忙道:“小主别急,奴才这就去把风筝捡回来。”

    楚姮忙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楚姮提起裙角便朝风筝坠落的地方走去,穿过一条石子小径,便看见一身海水绿便服的永煊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掉落的那只风筝,楚姮依礼福了福身,永煊望着楚姮低低笑道:“这个风筝是你放的,你知不知道它砸到了我。”

    楚姮屈膝道:“妾身本事无心,还望阁下见谅。”

    永煊扫了一眼手中的风筝:“我看这上面写得是王维的《杂诗三首》怎么你想家了。”

    楚姮接过永煊手中的风筝,郁郁垂首道:“今日是我母后的寿辰,我不能亲自祝寿,原本想放风筝替母后祈福,岂料这风筝飘到一半却掉了下来,竟是这样的不如意。”

    永煊见楚姮神情之中有几分落寞,便宽慰道:“依我看,这并不是不吉利,而是老天知晓了你的心意,一定会让达成你的心愿,给你个暗示罢了,我相信你母后必定事事如意。”

    楚姮含了几分感激道:“呈阁下吉言。”

    永煊侧首道:“对了,那日之后,我又再去过桃怡园,怎么没有看见你。”

    楚姮心中一惊,原来那日之后永煊有去等她,看来一切皆如她想:“那日妾身只是无意间打扰了阁下赏花的雅兴,况且妾身毕竟是宫中嫔御,若是冒然与阁下想见,恐怕只是坏了阁下的清誉。”

    永煊笑道:“清者自清,我看你言语之中颇为大方,怎么还会在意这些小事儿,对了,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楚姮眼神飘向远处,并不落在永煊身上:“阁下若是想说,自然不必等妾身去问,况且若是阁下隐瞒自己的身份,妾身又怎么确定阁下是谁,所说的一切又是否为真,既然那日阁下说自己是一个伤心的人,那么妾身便当阁下是一个伤心人便可,只是妾身不知阁下为何伤心。”

    永煊轻轻拂去袖上的落花,不由的替那卷入浊泥中的落花生了几分惋惜:“这花终究还是落在泥土里。”

    楚姮微微一笑,想不到堂堂帝王竟有这样怜花惜草的伤悲,竟与自己的心意有几分相像,脑中不由想起那日永玢所说的一句话“你与皇兄素未谋面,却心意相通。”想到这,楚姮忙暗自摇头,不,眼前这个男子心里面只有一个叫许微宁的女子,她发誓,她这一生都不会对面前的男子动情:“阁下一定是为一个女子伤心。”

    永煊眯着眼,目光落在楚姮身上:“你怎么知道的。”

    楚姮缓步向前,走到永煊身边,并立而站,目光盈盈一睇:“男子这一生无非为两件事伤心,第一便是权力地位,第二便是女子,我看阁下这一身打扮,又能在宫中来去自如,想必定是王孙贵胄,自然不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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