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贪吃,他变成了兔子原形走进了那片胡萝卜地。
没想到的是,那片胡萝卜地根本就是人类的陷阱。他才吃了半根之后就开始感到浑身无力,眼前发黑。
他那时年幼,妖力本就不高,如此一来,吃了有毒的胡萝卜更是什么妖力都使不上了。
那个做陷阱的人类发现他后就将他用铁网锁住,捉了回去。
他模模糊糊间大概知道自己被抓到了一个光线微弱的小房子里。那个小房子看起来十分恐怖,有许多他从没见过的各式铁石工具。并且屋内充斥着各种各样难以辨认的血腥味。
并且还有好多其他种类的小动物都和他一样被关在铁笼子里,也同他一样的瘫软无力。
迎雷说他亲眼看到那个抓他的人,用冰冷的大刀在一张长长的桌子上狠狠的划开了一只被剐了皮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肚子,并挖出了它的内脏、扯出它的肠子、宰断它的骨头……
迎雷当时就被吓傻了。
后来,正当那个人要将罪恶之手伸向迎雷时,迎雷趁着那人伸手打开铁笼的一瞬间,使用了亲他爹临死前留下的禁术。
本就是兔子精的迎雷,使用禁术之后,妖力迅速回转,速度达到了生平最快的境地,一头冲破了小屋的大门,这才终于逃了出来。
直到后来,迎雷才知道那间小黑屋是专门宰杀小动物的地方。
那个男人,最喜欢活抓野生或者稀有的动物,而这些每一个被宰杀的动物都会被送到一些口味儿独特的人嘴里。
虽然那些动物和迎雷不一样,他们没有灵智。可是这么被人诱抓宰杀的场面仍旧吓坏了迎雷,给迎雷留下了难以复原的心理创伤。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肉食。
他们妖精一族,自从超脱身份化为人,且经过数万年以人类的出生方式诞生,所有的生活习性已经与人类无大差异了。
食肉,乃是人类作为食物链高端的循环方式。
他们妖族不管是属于哪种动植物,都会学习食肉,这是大自然的生存规律,适者生存,弱肉强食。
但是像那个男人以卑劣手段残杀野外动物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
他破坏的不仅是那些小动物,还是在破坏他们所有生物赖以生存的环境。
在迎雷浑浑噩噩回家告知母亲和继父后,他们皆是心痛不已。
而他的继父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待迎雷身体好转了些,亲自带着他一起去将那些有毒的胡萝卜以及那个男人布置的其他陷阱全部给销毁掉。
并且将那间小黑屋彻底砸个稀巴烂,将里面的各种工具也都全都砍断打碎。
一老一小还亲自扮鬼吓唬那人,趁那人被吓得三荤五素时,迎雷父亲挑断了他右手的手筋,让他以后没有机会再拿得起刀!
看看,血淋淋的前例啊!虽然后来惩治了那个坏人。但仍旧证明了人类是多么的可怕,他们妖精就从未做过那等残忍的事情,它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如今她没有妖力,要是碰到像活捉迎雷的人,那可就真的会要了命了。
况且,如果被发现了身份,那他们会不会觉得妖精吃起来更加美味?
光是这么想想,它都禁不住浑身打颤,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景深看着被白猫蹭来蹭去的手,麻麻痒痒的,却并不反感。
他笑了笑,问道:“你在讨好我?”
白猫假装不懂,讨好什么的比起小命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继续蹭!
景深却轻轻抽回了手,反搭在白猫毛茸茸的头上,轻轻地、来回地抚摸着白猫身上柔顺的毛发。
白猫舒服地哼唧了一声,闭着眼享受被人顺毛的舒适感。
而此刻景深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黑色的短发随着窗外吹来的凉风拂动,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底浮现着小片的阴影。
第6章 斯文败类()
傍晚,屋外已经渐渐黑了起来。之前磅礴的大雨也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点。窸窸窣窣落在街道大大小小的积水滩上,荡漾着一圈圈的波纹。
景深戴着黑色边框眼镜,正坐在台灯下安静地看书。
白猫趴在桌边懒懒地凝视他。戴着眼镜的景深,看起来更加的斯文,分外的养眼。
长得又这么清秀,着实讨人喜欢。
正专注看书的景深抬手推了推镜框,顺便暼了一眼发呆的白猫。
白猫被他看的一愣,有点尴尬的赶紧从景深身上移开它色咪咪的眼神。
有种偷东西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忍不住盯着景深看,白猫迅速站了起来,转过身跳上窗台。一会儿呼着爪子跩起攀长在窗户上长长的藤蔓、一会儿龇牙咧嘴扯动着茎叶,然后残暴的撕咬藤蔓上的绿萝叶子,玩儿的不亦乐乎。
没一会儿,二楼屋檐的瓦片上全是细细碎碎的绿萝碎叶,它自己身上也被绿萝叶沾染的雨水溅了满身。白猫满不在意的抖了抖身体,欢喜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脸骄傲。
景深偶尔抬眼看一看,见它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有些好笑。
终于折腾累了,白猫又静静地趴在景深看书的桌子上眯着眼休息。
白猫望着眼前有一本厚厚的书,伸出爪子翻开了厚实的第一页,看到白净的内页上狂乱的写着“景深”两个字,心想,应该是这个人类的名字。
都说字如其人,可看这龙飞凤舞的两个字,看起来跟外表柔和的景深不太搭啊。
难道……
景深是个外表温和,实则内心腹黑又狂躁的人!
白猫被自己的发现感到尤其的震惊,小心的转动眼珠暼向安静的景深。
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不会是真的吧?那它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景深似察觉到什么,用余光瞟了一眼神情奇怪、眼神飘忽的白猫。
出声道:“你又在瞎想什么?”
白猫一听,顿觉景深轻柔的声音都有些奇怪的可怖,景深的黑框眼镜反射着白光,轻笑地模样让白猫一个激灵。
为什么它脑子里会闪过“斯文败类”这个词……
景深无奈,大概是知道猫咪的想象力无人能比。
看着面前人依旧柔和的脸,白猫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否定刚才的想法。他今天又给它疗伤,又给它煎药喝,一定是个好人,啊不,是个好医生。
这么一想,白猫又放下心来。写字嘛,各有各的风格,并不能说明什么。
景深瞥它一眼,见它又恢复了常态。一向淡然如他也不禁觉得这只猫格外有趣。
再抬头看向屋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街旁高高的路灯挺直的矗立,鹅黄的灯光下,可隐约见到棉如细丝的雨不停的下落。
景深合上书,摘下眼镜放好。
看着白猫说道:“看来你的主人,今天可能不会来接你了。”
白猫这才收了胡思乱想的心,疑惑起来。是啊,为什么还不来接它呢?它的妖丹丢了四百年的妖力,它现在就如一只普通的小白猫,不会变形,没有妖力,除了会说话,什么攻击力都没有。
等等,它似乎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迎风是怎么将它的妖丹从两个八百年的老虎精手里抢到手的,而且还将奄奄一息的它救了出去?虽然平时迎风胆大心细,主意也多,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有能力赢过那两只老虎精。
白猫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想到了迎雷提到过的禁术。
当时听完迎雷的故事,迎风可是对他所用的禁术很感兴趣,缠着迎雷把使用禁术的方法教给了她,同为兔子精的迎风当然是能使用这个禁术的。
难道,迎风在那个时候真的用了禁术?
白猫不由得浑身一震,是啊,早该想到的,不使用禁术怎么可能有机会将她救出来!
它倒是不记得迎雷说的使用禁术的后果了,只隐约记得迎雷提醒过迎风,不到生死关头决不能使用,禁术就是禁术,一旦使用肯定不会有好事!
白猫想到这里,刹那间如坠冰窟,阴冷无比。迎风该不会因为使用禁术而出了什么事吧?
强烈的的担忧侵袭着白猫,它失神地趴在桌上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景深见她突然又变了脸色,猜测它是因为见不到早上那个女孩而伤心,于是开口安慰道:“今天她来的时候受了伤,可能是在家里养伤,等伤好了她就能来接你了。”
白猫感激的看了一眼安慰它的景深,它撑起四肢站起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似乎在下什么决定。
景深像是看懂了白猫的心思,启唇说道:“这么晚了,路上又湿又滑,受了伤的猫最好不要贸然行动。”
白猫震惊的望着景深,这个人类会读心术吗?
景深看白猫一副讶异的样子,轻轻戳了戳它的眉心,轻笑道:“你的表情都把你出卖了。”
那一下,景深突然觉得触感很好,又抬手捏了捏白猫软嫩的耳朵,白猫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被捏的的地方仿佛有麻酥酥的电流直撺进全身。
下一秒,白猫便迅速挣脱景深的手,纵身一跃,跳到窗台上躲着。
这个人类为何这么喜欢捏她的耳朵?!
虽然它现在的外表是只喵,但是它可是以人的姿态活了五百年了,男女有别啊!有别!
要是能开口说话,她一定骂出口了!
景深的笑意却是更深了,收回手,姿态淡然的起身,向门口走去,却在门口处又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说道:“对了,厨房熬的小米粥应该好了。”
白猫一听有小米粥,萎靡的精神也抵不过肚子里的“咕咕”叫,它确实很饿了。
现在下着雨,又是晚上,路上始终是比较危险的,白猫想了想,还是第二天再去找迎风吧。
更何况,吃饱喝足才能好得快,好得快它才能有足够的体力。
于是景深的前脚刚走,白猫后脚就跟了出去。
第7章 活的玩偶()
沿路的走廊都是漆黑一片,景深下楼后走了几步,按动墙上的开关,灯一开,前后方的路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猫的视力很好,即使在晚上也能轻易的找到准确的路。所以,当景深走到厨房开了灯后,就看见白猫已经摇着尾巴坐在餐桌上了。
景深经过白猫走向厨房,拿了两个小碗盛了粥,并特意又拿了一个小勺子。
等到景深端来小米粥,白猫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口大口的享用了,但奈何粥太烫,无法下嘴。
白猫幽怨的在自己那碗粥前走来走去,时不时暼着眼看向吃粥都吃出的优雅的景深,露出羡慕的神情。
“喵……”
景深听着白猫撒娇般软糯的叫声,拿勺子的手一抖,感觉身体像被什么东西胀满了,心痒难耐。
不过他还是故作淡定的任由白猫不加掩饰地盯着看,缓慢地吹着瓷勺里微烫的粥。
等到景深吃完,白猫的粥也凉了下来。正当它雀跃的准备喝上第一口,却在小嘴伸向白碗时,突然被人给端开。
那人自然就是景深了,白猫气愤的看着他,生气地“喵喵”叫,以示抗议。
景深无视白猫的怒气,拿起放在一旁的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勺喂到白猫嘴前。
白猫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它自己喝明显比较快。
但它很快意识到普通的猫可不会摇头啊!
为了将这一动作掩饰过去,白猫动作迅速地一口吃掉勺子里的粥,然后小心的观察着景深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景深耐心的一口一口喂着,足足五分钟,才把一小碗的粥喂完,看着已经空了的碗,白猫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目光期盼的看着景深。
哪知景深却直接将两个碗重叠了起来,对白猫说道:“不行,受了伤的猫吃东西要适量。”
说完,端着碗就走了。
白猫愤愤的看着景深在厨房洗碗的背影。什么适量啊,这最多也就六分饱啊喂,好歹要有个八分饱吧!
当然,它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
收拾好碗筷之后,景深抱起白猫走出了厨房,然后走到了西面顺数的第四间房屋门口,打开门的一瞬间,屋内黑漆漆一片。
等到景深开了灯,看到屋里的景象,白猫吓了一跳。
屋门对面的桌子上,摆放了整整四个黑色的牌位,说不出的渗人。
景深将白猫放在地上的其中一个软垫上,他自己则跪坐在另一个软垫,看着桌上的牌位,目光阴柔。
白猫震惊过后,才仔细看清牌位上的字。
但白猫却更加诧异了,照牌位看,景深的祖父祖母和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可景深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么小,就已经是个孤儿了?
难怪,小小年纪就给人感觉像是历经了岁月的沧桑。原来跟它一样,是个孤儿。
白猫难免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同情起景深来,于是跳下软垫,走到景深跟前,柔柔的蹭着景深的膝盖,安慰他。
景深见状一把把它抱了起来,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静静地跪坐着,不言一语。
景深大概静跪了半个小时,才抱着白猫站了起来。
走出房门时,景深却突然试探地开口道:“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暂时给你取一个吧?”
白猫“喵”了一声以示回应,你高兴就好,随便取,反正明天它就会离开了。
“叫什么好呢?”景深自顾自的想着,直至走到了卧室也没想出来,景深的卧室在二楼东面浴室的隔壁、顺数第二间。
白猫打量着景深的卧室,除了蓝色的沙发和棕色的实木六门柜,床上用品和桌子都是由黑白两色组成,就连大床右边的落地窗上的窗帘都是灰黑色的。
而且,白猫还惊奇的发现他的房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玩偶,兔子啊、灰熊啊、肥狗啊等等各种动物的毛绒玩具,整整齐齐的摆了满屋!
白猫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这个人类该不会把它当成了活的玩偶吧?难怪他白天的时候那么喜欢捏它!
白猫狐疑的看向抱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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