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one依旧面无表情的应答着,随后转过身,快步向门外走去。当他推开病房的门,走到走廊中的时候。走廊的灯光映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
冰冷而锐利的东西在头皮上滑动,让人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抖。我努力睁开眼睛,却被无影灯的明光,晃得眼前一片发白。慢慢闭上酸涩的眼睛,我重新回到黑暗的安静中。安静得,似是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嘀哒嘀哒嘀哒
梓,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轻易的放过了他。可面对他的家人,我真的下不了手。梓,你可以原谅我吗?哈哈哈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所以我才会任性的那么做。从小到大,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一定会原谅我。这一点,我很确定。
我靠着墙瘫坐在床上,温柔的望着被放置在白色床单上的梓的照片。上方小小的透气口里,一束柔和的光映在照片上。身体渐渐失去了感觉,右手再也握不住梓送我的军刀,只能任它“咣当”一声掉在水泥地面上。左手边的艳红扩散开来,慢慢侵袭到放置梓照片的地方。窗外的吵杂声离我越来越远,最终只剩下血液流动的声音,回荡在窄小的地下室里。
对不起,梓,我知道我不该说话不算数的。明明跟你约定过,绝不让这把军刀弄伤了自己,可我却还是故意的违反了约定。我真的太想你了,太想太想!等我们见面时,我会亲自跟你说对不起的。为了轻易的放过他,及不能遵守与你的约定。
最刺眼的颜色包围了梓,就和那天马路上的情景一样。我伸出无法自制颤抖着的手,想将她从血泊里救出来。不想,腕上流下来的浓稠,却滴落在梓的照片上。
梓,脸上多了血色的你,看来就像你还在我身边时一样。可是还不够,只有这一点点的血色完全不够。还想你变得更健康,更有有气。
三条伤痕整齐的排列在左腕上,伤口狰狞的向外翻卷着。露出嫩白的真皮层,和断裂的青色血管。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凝结成的血红色半凝固,看起来有点恶心,也使血流变得越来越小。我兴奋的望着它,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缓缓地伸出无力的右手。指甲慢条斯理的划在伤口处,血红的半凝固被刮去,再次露出里面发白的腕骨。我怀着再无法自制的激动,期待着鲜血渐渐布满整张照片。
血色中的梓脸色红润,笑容也似乎变得更甜美。幸福的眼泪从眼角流淌而下,顺着脖子滑入内衣里。我伸手抚向她的脸,用尽所有力气才拿起照片。我重重的将它压在心窝上,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睛。
恍惚中,梓依旧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甜笑着向我跑来。飘逸的裙摆飞扬着,轻搔她纤细的小腿。脸庞因奔跑而泛起粉红,散发着熏人的热度。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听起来是那么悦耳。她径自来到我面前,伸手轻抚了下我的头。冲我张开双臂,“小笨蛋,为什么哭了?姐姐不是答应过,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嘛!来,到姐姐这儿来!”
“不好了,医生,病人的脑电波变得混乱,血压也在急剧下降医生,病人的脉搏停止了!”
“准备强心针!”
“是”
“该死的,完全没反应,准备电击!”
“可是她的身体根本不过承受电击呀!”
“没有别的办法,拼一把吧!孩子,你要加油啊!电压四十,准备,让开”
*
若井凛跌坐在长椅旁的地上,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冷汗将头发狼狈的粘在额上,眼神空洞的望着上方的虚空。细白的齿贝深深陷入下唇,艳红的水滴顺着下颚滑下。她的左手贴在左心房的位置上,渐渐用力的抓紧自己。刚刚签过病危通知书的右手,在身侧剧烈的颤抖着。
苍木正夫缓慢的走了过来,在看到若井凛的瞬间颤抖了一下。手无意识的伸了出去,又马上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他紧咬了咬牙齿,声音严厉的冲着她吼道,“站起来,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还不给我滚起来!”
若井凛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僵硬得像块石头。
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从苍木正夫的鼻间发出。无法克制的一脚踹向若井凛,“站起来!这个德行怎配成为我苍木家的继承人?”
若井凛完全不知道躲闪,被苍木正夫一脚踹倒在地。她的左手蹦着条条青筋,似已扣入自己的肉里。“外公外公,我我要失去失去她了吗?虽然明知她并不是我的千里,可是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即使知道千里可能会会因此回来,可还是高兴不起来。”
苍木正夫浑身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多变。他低头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像滩烂泥般躺在地上,久久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这时,若井凛突然将头转向手术室的方向,脸上浮现出诡异的表情。“千里?”
随后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直接拉开手术室的门闯了进去。苍木正夫愣了一下,立刻追了上去,“小凛,小凛,你要干什么?”
“天哪!你怎么进来了?手术室必须是无茵的,快出去快出去!”
若井凛进入手术室后,立刻停下了脚步。她毫不在乎护士的推赶,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那空无一物的地方。随后眼神似乎在随着什么移动,慢慢投射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人身上。“千里?你是千里吗?你回来了吗?”
几乎是在瞬间,心脏除颤器的电流冲入那人的体内。她的身体弹动而起,已成直线的脉搏再次起伏了起来。
*
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完全不能打扰到,沉浸于幸福中的人。那个躺在自己血泊中,安祥的沉入梦中的人。毫无所觉的沉睡着,似是一万年都不会醒来。
一束灯光从小小的窗口中,照了下来。随后,就连窗户也被人砸得三响。一个穿着女式小西装,模样文静、知性的女孩,像个疯子似的踢着窗户,“坟淡!该死的白白,快起来,我是小笳,快给我开门!”
见屋里的人完全没有动静,她像个炮弹似的冲进楼道里,鞋掉了一只也没注意到,“白白那个王八蛋真的那么干了!阿皓,去把防火斧拿来,把门给老娘劈了!”
“笨蛋阿皓,用斧背打个鬼,直接上斧刃!”
“死蓓蓓,你少骂我,我这不是急蒙了嘛!有力气活就让我(和谐)干,有本事你们来呀!”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三个里就你是男的,有点绅士风度行不行?”
“给老娘闭嘴,这个时候还吵个屁?你们两个回家以后,爱怎么吵就怎么吵!”
破旧的木门,几下子便被劈开了。三个人同时冲了过去,结果直接卡在了门上,自己人打成一团。
“走开!让我先进!”
“给我滚!再挡我,回家让你跪主机板!”
“都给老娘闪开!”
最后小笳一巴掌糊在阿皓脸上,将他拍了出去,率先挤进屋里。她颤抖的伸出手,摸上那人脖颈的动脉,随后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如纸,“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哦哦,好!”阿皓和蓓蓓再顾不得争吵,呆愣的点了点头,同时拿起手机打120。“喂喂?120吗?我要死了,不是,是她要死”
小笳右手紧勒住那人的左腕,左手用力的推着她的肩。眼泪像不要钱似的,“霹雳啪啦”的掉了下来,“白白,你别吓我?你不能就这样死了!欠我的三万七千四百二十五块三毛六的赌债,你让老娘上哪要去呀!”
那人在她的摇晃下,终于微微睁开眼睛。她的嘴唇微颤,声音几不可闻,“是医药费,才不是赌债呢!”
“你闭嘴!”小笳看到她醒来,脸上的担忧全数收敛了起来。随后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我说是赌债就是赌债,不还钱就想死,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人生生的挨了一下,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神色遗憾的叹了口气后,露出一个淡淡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只是只是有些想梓了而已!”
瘦瘦小小的阿皓,脸上的担忧也散去了大半。他扬起自己那张幼稚的小圆脸,“赌债?笳姐,我们什么时候再打麻将呀?”
“你丫脑袋脱线了呀?这个时候问什么‘什么时候打麻将’呀!”穿着足有二十厘米高跟鞋的蓓蓓,一拳砸在阿皓的脑袋上。随后嬉皮笑脸的凑到小笳身边,“笳姐,打多大的呀?”
“臭白白,等你出院就到老娘家来,没赢够三万七千四百二十五块三毛六还给我,就不许从老娘家出来。”小笳恨恨的瞪了那人一眼,转头看向蓓蓓时带泪的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玩二毛的,小赌怡情嘛!。”
“笳姐万岁”二个小家伙同声欢呼了起来。
“你们这些缺德带冒烟的二b青年,全他妹的是赌棍!少爷我怎么会认识你们的呢”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再次昏迷了过去。
“啊白白又死了,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死你妹呀!你丫会不会说人话呀!救护车早就叫好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
“都闭嘴,还不去小区门口看看车来没来!要是白白翘辫子了,老娘把你们砍了垫麻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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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这周前传用存稿,就可以尽快的将这纠结的最后一章码完。没想到却被老爸抓去,连着二三天都没碰到电脑。这算是造化弄人吗?笑
今天下了大雪,赶着回家时被冷到了,现在浑身发抖中。如果这章有什么不妥,请给骨头写书评,或是去企鹅上留言。已经有些头脑不清的骨头滚去床上趴窝了,各位,晚安
第四十章 浦野一美 拉你入怀中()
宽敞的白色双人床上,一个纤细白晰的身体,与淡蓝色的凉被纠缠在一起。她的头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被子里,却将大半个裸背扔在外面。被子缠住她的腿,只堪堪露出卷曲的纤足。阳光慢慢进入室内,照在她脸部的位置上。她身体扭动了两下,直接将头转到了床尾,毫无所觉的继续睡。
这时房门被推开来,一个瘦高的身影走到阳光下。若井凛穿着月牙白的休闲衣裤,低头看着床上的人。笑容甜如蜜汁,带着引人深陷其中的宠溺。
“千里,不要再睡了,快点起床!”若井凛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她头上的被子扯下来。当她戴着黑色纺织帽,露出少许纱布的脑袋出现在眼前,若井凛不由心疼的咬住自己的唇。她的手轻抚在千里的脸上,一遍遍勾画她的轮廓。
千里发出模糊的“恩”声,将被子扯回来压在身下。像只小猫般在被子上蹭了蹭,嘴唇“吧哒”了两下接着睡。
“懒虫!”若井凛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但眼中的幸福却怎样都抹不去。她将留海掖在耳后,俯身在千里额上落下一吻。“不要睡太久哦!否则饭会冷掉的。”
就在若井凛转身轻步离开房间,并小心合上房门的同时,床上的若井千里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回身对着紧闭的房门,露出一个古灵精怪的坏笑。扯开身上的被子,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已经揭到腋下的纱制睡袍,随着这一跳滑落了下来,完美的遮住她的身体。
她光着脚跑在衣柜前,从里面拿出淡粉色的t恤及蓝色牛仔裤。一边快速的穿在身上,一边将光脚伸进粉色瓢鞋里。她从衣框的角落里,翻出粉红色的双肩包。利落的爬上开着窗的窗台,动作熟练的一跃而下。
“千里,你又想跑去哪里呀?”站在半露天走廊上的若井凛,一脸焦急的追了出来。只穿着白袜的脚踩在石子路上,硌得她直在原地跳脚。“你的手术才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可以不在家好好休息?”
千里回身冲她挥了挥手,脚下的步子却变得更快,“放心吧!姐姐。我只是去周围逛逛,晚饭前就会回来的!我走了!”
“喂?喂?不行啊!啊”若井凛气急败坏的一跺脚,随后立刻抱着那只脚惨叫了起来。
“放心吧!小凛,”苍木正夫走了过来,一手按住不顾疼痛想要追出去的若井凛,“我已经叫bone跟出去了,千里她不会有事的。”
*
丫丫个呸,少爷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定医生,让他同意回家休养的。你丫居然想把我绑在家里,当少爷我晚上吃药没开灯呀!不过是脑袋上开个洞而已,要不要紧张成这样啊!坟淡!而且,鬼才想呆在那个死人脸的外公家,少爷我又不是受(和谐)虐(和谐)狂!
丫的,找了这么半天,为毛连个不透明的电话亭都没有?让少爷我去怎么内内外穿呀啊喂!算了,学学那个38岁假冒17的二货,去洗手间凑合一下好了。
少爷我一脸无奈的走进公共洗手间,将背包扔在马桶盖上。掏出件满是皱褶的黑色衬衫,直接套上在粉t恤外面。扯下脑袋上的编织帽,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里。把脚上那双粉嫩到恶心的鞋脱下,换成皮带子的夹脚鞋。拿出蓝色棒球帽后,把鞋子丢回背包里。极方便的将它放在格板上,转身走出了厕所格间。
白少爷,你丫为毛非要换衣服呀啊喂?是为了证明即使多了别人的记忆,自己的记忆却混乱不清,而且常常做出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还依旧是原来的自己吗?你这货做得这么刻意,到底是在闹哪样呀?坟淡!
将手中的棒球帽反扣在头上,照镜子时却发现,纱布还是露在外面一大圈。少爷我无所谓的扣了扣鼻孔,然后随手在衣襟上蹭了蹭。镜中本来甜美的小萝莉,立马变身邋遢大叔。少爷我满意的欣赏着,突然微皱了下眉。
为毛每次看到这张陌生的脸,总有一种很悲伤的赶脚?而且莫名的觉得,已对它熟悉到骨髓里。难道少爷我天生就是茶几上的那个神马具?还是说,命中注定我要穿越到这货身上来?又或许,是因为它像我之前认识的人?是谁呢?为毛就是想不起来。二手货的身体加残次品的脑袋,难怪少爷我总觉得自己记忆不全!算了,不想这狗屁倒槽的事了,还是先去搞点吃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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