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也融化在那姹紫嫣红的世界里。
《昆仑雪》的沧桑和圣洁,那种仿佛是完全不属于人间的世界,既孤高,又寂寞,亘古不变所凝成的沧桑,一尘不染所造就的圣洁。
而当你以为只有这些的时候,当你通过音符在那沧桑和圣洁中行走的时候,忽然地,停下脚步。
身前,一朵雪莲,在风雪中,也在阳光下,静静地盛开。
刹那间,风停雪住,世界顿首。
为那生命的骄傲和庄严。
但那生命,却依然只是静静地开着,既昂首向天,也匍匐在地。
《一朵花开》的……
到这一首时,她已经说不出什么感觉了,因为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是,她只知道,弹完这首曲子时,她会泪流满面,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既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泪,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流泪。
每一次都是!
但没有任何悲伤。
连一点点的伤感都没有。
身体只是暖暖的,特别是右手心处,像是一个小太阳,她自己的小太阳,暖着她的身体,暖着她的心灵。温暖着的同时,身体和心灵一起,都是轻盈得想要飞起来。
山脚远处,种满了蒲公英。
有时,弹完这一首,她就感觉自己像那万万的蒲公英种子一样,在花伞的携带下,自由自在,脱去了所有的桎梏,飘荡在蓝天白云中。
……
这一夜,帐篷中,橘黄的灯光始终亮着。
这一夜,郑琴默写了所有许广陵曾经拿给过她的曲谱。没有弹奏,但每一首曲子,都在她的心中响起。
天色既亮时分,些许倦意涌来,她才上床休息。
休息前,略作活动,一段小舞,帐篷里一角的镜子,略略呈示了她的动作,衣袂拂动间,动作舒缓而悠扬,也美丽。
其实没有床,就是铺在地上的厚厚的垫子,慵懒而又写意地躺下,嗅着盈满鼻端的荷叶的清新以及荷花的芬芳,入睡之前,她忽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首小词,然后那词句,一字一字地浮现在脑海里。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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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要疯了()
九月三日,晴,风和日丽。
除了没有嫩芽茶之外,生活的节奏一如既往,而章老先生每天新多出来的日程安排,就是去远远地看一次弟子,以及近近地看着那棵嫩芽茶树。
看着新的嫩芽并没有意外地在那棵树上重新又渐渐生成。
于是,章前御医,章一代大宗,就像是一个老农一样,每天都巡视一番自己的“庄稼”,看着那些嫩芽一天天壮大,他就心满意足,有一种即将丰收的喜悦。
陈老先生当然也是一样。
不过喜悦之余,还是心痛。
那是差不多万枚左右的嫩芽啊!
他们两个老家伙累计也才一天消耗十枚左右,那一万枚,够喝上多久的?
三年!
差不多整整三年啊!
这让人如何不心痛?不止是心痛,心都痛死了!
好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它又长出来了!
然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不止是嫩芽。
还没等两位老人及卫大佬高兴太久,高兴到,大概也就是嫩芽堪采前的五六天吧,这一天早上,天又变阴了!
然后卫大佬再次地跑过来。
简直是气急败坏地过来,对两位老人道:“章老,陈老,气象卫星监控显示……”
“今天又有大雨?”章老先生黑着脸。
陈老先生脸比他更黑。
“是!”卫大佬像是得了强直症一般地,脖颈僵硬地点点头。
然后三人一起脸黑。
于是,无名山中,这一天,部落开会,非酋聚首,三大部落首领共同一致地表示,这是一次愉快的聚会,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聚会。
在这次聚会上,他们重申了关于如何对待这雨及这茶树的策略。
雨是老天爷降的,所以他们应该欣赏接受。
至于茶树上的嫩芽……且听天命吧。
天命最高!
这一次的雨来得比上一次有点晚,足足到了下午两点多才雨,但雨势,却是比上次还更大!
依然是风狂雨骤,依然是电闪雷鸣。。。
天欲裂。
地欲倾。
人间变成汪洋世界,如同地狱而不类人间。
这一次,三人就没有再在茶树下洗露天浴了,洗露天浴能接受,不说两位三级大高手了,如今的卫大佬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
当然以前也是。
人家可是开了右手心窍,并且已经开始“学修仙”的人啦!
能是一般人吗?
所以洗个露天浴,真没什么,感冒之类的,不存在的。
但他们实在无法再一次地眼睁睁看着那些嫩芽消失,有过一次已经够了!再来一次的话……
心是不是真的会裂开,他们真不知道。
不管会不会,这种险,还是不要去冒了吧,已经不是小伙子了,就算是相对两位老人而言只是“小伙子”的卫大佬,也已经过了不惑,开始向着知天命之年而去了。
于是,当天地再次迷蒙一片、白昼若夜的时候,三人是在许广陵的工作室里。
墙壁的屏幕上,这次显示的,还是最近这段时间,“有所变化”的区域。当然,是以无名山为中心。
卫星地图,再加人为精心地标注,图象上非常明显地显示着,以无名山为中心,向东,一百七十四公里,向南,两百五十二公里,向西,七十九公里,向北,四十四公里,这片区域,是“变化区域”。
大概而言,可以用几个现象来表示:
草木蕃秀。
虫蚊聚集。
人多精神。
百花开于夏,百鸟鸣于郊,百兽现于野,百虫徙于途。
这些现象,这段时间,早已经成了网络上的热点,无数游人纷拥而来。
就以区域内的一个小镇三水镇而言,往常,这个地方一年也未必有十个游客,但现在,据某个才成立不到一个月的监测办公室的统计数据表明,现在的三水镇,基本上一天就有一千名游客!
一个非常非常偏僻的山野小镇,真正的“小”、“镇”,一天,一千名游客!
而之所有“只有”“这么点”的游客,还是因为变化区域比较大,除了三水镇之外,还有其它不少的城镇和村落而已。
它们,和三水镇一样,这段时间,遽然繁华。
网络上,尤其是近几年最新兴最火爆的社交平台微博上,各路游人发的关于这些地方的图片,堆起来,简直都多到了需要超级计算机才能统计的地步了。
别说那些专门以及业余的摄影师了,就连很多艺术家、建筑设计师、家居设计师、画家甚至还有婚庆公司等等什么的,也都像是那些迁徙的虫蚁一样,一窝蜂地往那里去了。
没办法,随便哪里,都是美景。
镜头随便朝哪里一晃,拍出来的都是美图。
而艺术家、设计师、画家等之类的,一开始只是奔着这里的美景而来,但到了这里才发现,不止是美景应接不暇,就连灵感也都是接踵而来。
甚至很多人都发现来到这里之后,精神明显变好。
一些以往失眠的,到了这里发现,夜晚睡得酣畅,一些胃部有大小不一毛病的,嗯,这在某些人群中患者比率非常之高,到了这里之后发现,咦,症状减轻了?
有些人,肚子一饿,胃就疼。而肚子一饱,胃同样疼。
但现在,那讨厌的疼,那到了医院也没法治而被医生告之为只能“养”的毛病,到了这里后,居然,慢慢地有消失的迹象?
种种种种,这都是太喜人了!
许多人只为旅游和见识一下而来,但来到这里之后,却不想走了。
想在这里置业,安家。
不过很遗憾的是,当他们想在这里购房购地的时候,才发现,不管是村落,还是乡镇,又或者县城,反正所有他们想定居的地方,都已经被官方下了冻结令,禁止一切房产以及地产类交易了。
就连公司、集团类的投资意向书,也被递交于县、市、省级政府之后,再无下文。
向县一级的打听,说是此事上面另有安排。
向市一级的打听,说是此事上面另有安排。
向省一级的打听,说是此事上面另有安排。
向……
不知道再该向什么地方打听了,反正是“上面另有安排”。
为这事,还掀起了一些不小的波澜。
看完了地上,看天上。
工作室里,两位老人嘴巴张得有点大,眼睛也瞪得有点大,“你是说,这两次下雨,都是以这片区域为中心,以这座山为中心中的中心?”
其实不用问,屏幕上的图象明明白白显示着呢。
大佬依然有点僵硬地点点头,“上次的时候,我们疏忽了,因为天上地下并不是百分百地重合,所以我们没发现这个情况,而这次……”
大佬没再往下说。
也不需要他说。
调出了这前后两次的降雨图表,两位老人的神情都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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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世间最善()
“小钱,你还记得许先生邀请我们出去那次,在冈仁波齐时下雨的事情么?”
下午时分,回基地的时候,大佬问前面开车的钱绍友。
钱绍友点点头。
别说现在,就是以后,等他七老八十,得了老年痴呆什么都忘记的时候,也不可能忘记那场雨。
不是那雨有什么奇怪。
而是在那场雨中,他从一个普通人,开了“右手心窍”。
虽然直到现在,他也不是很具体地知道“右手心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如何去开是不是也存在的“左手心窍”,但是,在那之前,在那之后,身体的改变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而且直到现在,改变也依然还在进行中!
以前,他应该是和唐浩王国华蒋三军他们差不多的,而现在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还不用右手,就左手就行了!
不止三个,同样的,再来三个,然后再来三个,一样不够他收拾!
唐浩他们,都是既羡慕又嫉妒的。
不止如此,他还在学习。
学外语。
以前,他懂英语,他懂日语,然后德语和俄语懂一些基本语,而现在,不止是重学英语日语德语俄语,他还学了法语,学了西班牙语,甚至一天都能几种交替着学。
上午学俄语,下午学西班牙语,晚上再学法语这样的。
不会乱,不会混!
他现在的记忆力好得很!
老大说了,再学两年,让他去大学当教授都没问题。
不过钱绍友之所以如此挂心着学习,就是记着上次陪许先生去日本的事。
也不知许先生下次什么时候还出国,反正去哪一国,他都可以央着老大让他作为翻译陪同的,万一到时,许先生又给他开了“左手心窍”呢?
那得有多美!
到时,估计老大都要羡慕和嫉妒了。
“老大,那次雨下得好大,都快要和这两次的差不多了。”钱绍友看着前面玻璃外头雨水咚咚咚地,然后雨刷来回甩,一甩就是一条很大很大的雨线。
虽然以他现在的本事,把这车开得再快也不会有事,但事实上,车行还是很慢,简直就是缓行于道中。
“哦,是吗?”大佬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窗外。
无名山中,两位老人则是在看着帐篷外。
任外面天大的滂沱,两个不是很大的帐篷,就撑起了一个绝对的安稳世界,甚至,在这种风雨大作之中,身在帐篷里会觉得更安稳,毕竟,有对比才有发现嘛。
如果睡觉的话,那感觉甚至会更好。
外面风雨越大,睡起觉来越觉得天广地阔,身心安宁。
但事实上,双双坐在帐篷中,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以及暗沉得像是晚上七八点时的天色,两位老人虽身心算得上安宁,但情绪却并不安稳。
没多久,两位老人从分处两个帐篷,聚集到了另外的一个休息帐篷中。
茶也泡上了。
嫩芽茶是没有的,但桑叶茶和荷叶茶其实都不错,就算前段时间一直喝嫩芽茶,现在回过头来,也没觉得这些差了,依然是清香满帐篷,清新满襟怀。
那嫩芽茶什么都好,就是太霸道了,反而更像酒而不太像茶。
茶香袅袅,时光静好。
帐篷外如地狱,帐篷内是天堂。
“天人感应啊!”陈老先生悠悠说道,脸上是一种无尽的憧憬和向往之色,“拙言是你的弟子,你说现在这雨,到底是天地感应还是天人感应?”
说得好像不是你的弟子一样。
章老先生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啜了口茶之后,才又慢悠悠地道:“等拙言醒来,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何时醒来啊!
两位老人有担心,也有期待,当然,还有心底的祝福。
“老天爷,你就算折我二十年寿,也千万不要让拙言有事啊!”某天早上,远远地例行看了一下弟子之后,章老先生在心里祈祷道。
陈老先生则是开始抄经。
到了他这个层次,已经无所谓信佛还是信道,就算这世间真有佛祖,就算这世间真有道尊,就算他们的光芒如日月当空,作为一代大宗,他也会点燃自己的一盏如萤灯火,然后,秉灯前行。
他会看佛藏,他会看道藏,许广陵前段时间在看道藏,他也会顺手拿几本过来翻翻。
但他不可能去抄写它们。
这世间,还没有任何一本书,值得他完整地抄写,就算是《道德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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