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之水仙公子- 第38部分

　　　　他绕着会馆走了一圈，会馆面积不小是个独门独户的大院，堪比富贵人家的宅院。

　　　　从正门沿着围墙逆时针走出去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围墙里正对着一个塔，从围墙外最多能看到一个塔尖，听水大人提过，筹金会暂时放入塔的七层，等筹金会结束后再做安排。

　　　　观音一般都是半夜行动，白天这里只要安排四名捕快，一边两个即可。普通的小毛贼也没那个胆子，敢动商会的筹金。

　　　　晚上将亲自带队，按照一定的距离两两一组围成一圈。

　　　　想着又走回到会场，看样子白天的任务主要是盯着会场，有时候利益的冲突比贼人还可怕。

　　　　斗大的几个字“救济灾区筹金会”映入了义云的眼里，这几个字看样子就花了不少钱，一块布明明就可以写清楚，非要弄个牌匾。

　　　　这是镶了金边还是金色的染料，以义云的经验还真分辨不清。

　　　　桌布都是丝绸的，椅子靠垫倒是看不出成分。国舅府正厅的椅子都不曾放置靠垫。

　　　　这冬日里居然也弄到了鲜花，一切的布置像是在暗示大家这钱花的值。

　　　　“魏兄”，他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一转身不自觉的笑起来，“这么巧，水仙兄路过？”

　　　　水仙指着会场，说来看看这里的布置，想挑个不明显的位置。义云晃了一下神儿，差点忘了他也是商业界的老板。

　　　　犹豫了一阵儿问道：“水仙兄有没有听说，这筹金会的幕后？如果百姓议论的是真的，你甘愿捐这银子吗，还是说你也……”

　　　　水仙会心一笑，“有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人在哪里都是身不由己，我收到黄会长的请帖，自然是要带着宝物来参加，至于其他的怎么做就是我的自由了。

　　　　所以今日特意来挑个角落的位置，可以好好的看个热闹。“

　　　　的确没有看错人，水仙居虽说在老百姓口中是黑店，可有时明码标间倒比那背后坑人强得多。水仙兄也不同于那些满眼利益的商人，倒像是兴趣使然开了这么个饭馆。

　　　　“明天是正月十五，魏兄却不能陪伴家人，要在这里守夜真是辛苦。”水仙正说着，一名捕快跑过来叫义云。

　　　　水仙行着礼，让他先忙。

　　　　他沿着商会会馆转了一圈，停在一处看着围墙里露出的塔尖。若和三年前一样，筹集的银两应该会放在这座塔的七层。

　　　　捕快们是进不去会馆的，商会自己养的家丁不足挂齿，只要打晕塔附近一段围墙外的捕快，就能轻松的跳到塔里面。

　　　　虽说这次是义云负责银两的安全，可也不能看着这些银两白白的喂了贪官。有国舅爷的光环在，想来他也不会吃亏。

　　　　第二日，水仙早早的就到了，怕是看好的位置让人占了去。可没想到，坐下后看着这些肥头大耳的老板，一个个的都往前挤。

　　　　全部入座后，义云看着会场，四五十人左右，也有带着夫人来的。

　　　　仔细看去，先映入眼里的都是他们手上戴的扳指，手里转的核桃，脖子上挂的金链，腰间系的玉佩。倒真是没几个低调的。

　　　　正看着出神，突然被拍了一下，“魏总捕头，久仰久仰，在下黄会长。“

　　　　义云抬起手，“会长客气了，那日在府衙咱们见过。“黄会长挤着笑容，有点尴尬。

　　　　“这次筹金的安全还要您多费心。其实白天还好，主要是夜晚，尤其是最后一晚。“说完也不等义云回复什么，直接行礼告辞了。

　　　　筹金会正式开始，却没有直接进入主题，八位年轻的姑娘依次走上台。

　　　　一身金黄色的衣裳，挺胸抬头提臀的，妖娆的很。虽然都蒙着面，肚子却露着，一个个的肚皮像是会说话一样。

　　　　下面的人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往前弓着身子，恨不得把脸贴上去。带着夫人的，夫人一边骂着小妖精，一边去挡夫君的眼睛。

　　　　琴声起，八位姑娘随着音乐扭动起来，没跳几下就走到台下，沿着十张桌子的间距，边走边跳。有些手欠的老板会上去捏一下，她们仍然笑脸相迎。

　　　　义云的眼睛随着八位姑娘的路线，移到水仙身边时，发现他正低头嗑着瓜子，完全不受姑娘们舞姿的影响。瞬间被他的举动逗笑了。

　　　　突然听到身后捕快“哇“了一声，立马回头一脸严肃的瞪着他，把捕快吓得低下了头。

　　　　姑娘们走了一圈，黄会长才露面，说了一些无趣的开场白，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终于进入主题。

第七十八章　各有目的（）　
第一件物品是水仙居赞助的玉观音，起价一百两。

　　　　钱老爷直接喊道五百两，底下一片喧哗，陆陆续续的叫到了七百两，钱老爷再次跨价喊到一千两，底下“哇”的一声鼓起掌，一片叫好。

　　　　各家的管家都守在附近，就等着自家老爷拍下物品后，及时运回府上。

　　　　可钱老爷得到了玉观音，却没有叫管家送走，直接放在了椅子旁边，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准备着叫下一件物品。

　　　　坐在水仙旁边的一位老板拍了拍他，小声问着那玉观音什么价，水仙认出他行了个礼，“关老板”。

　　　　告诉他那不是什么珍奇的东西，玉器店就可以买到，价值一百两而已。随后就开始感慨：“钱老爷真是心系灾民啊……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实力啊……“

　　　　“拉倒吧，什么心系灾民，水仙公子没听说？”关老爷故作神秘的样子。

　　　　“这次的银两最后是要进南王爷的腰包，那南王爷是干啥的，带兵打仗的，受个灾受个病的那都需要药材啊。

　　　　钱老爷是干啥的，他那药材铺正适用啊。”

　　　　水仙和关老爷说话的功夫，第二件拍品已经结束，又是钱老爷得到。关老爷叹了口气，“我来参加就一个目的，露露脸，给我的几个小店宣传宣传。看他这架势，今天我是没戏了。”

　　　　正说着发现另一位老板和钱老爷杠上了，第三件拍品只是一幅双面绣，一面绣的是“升官”，一面绣的是“发财”。这字绣的真够直白，可也不至于这么抢手啊。

　　　　关老爷抬起屁股看了看，“哦，是他呀。”水仙也认出来了，这韩老板垄断了全京城的白事生意，叫所有生意人都羡慕。

　　　　可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后代还干这行，一直想着给儿子谋个一官半职，曾在水仙居宴请过义父，想通过义父攀到国舅爷这棵高枝上。

　　　　可他儿子大字不识，倒会打打杀杀，义父曾提出让他先在京兆府做个捕快，积攒些经验，再抽空习得一些常用字，提升自己后再慢慢升官，可人家不稀罕，觉得义父不是诚心帮忙。

　　　　看现在这样子是想攀南王爷这棵高枝，一个没有内涵的双面绣竞花了两千两。

　　　　热闹也看够了，水仙提前离席。

　　　　正和义云打着招呼，看到李捕头从远处走过来，没有马上离开等着他走近。义云感觉到后面有熟人，下意识的转身，两个人一起看着他。

　　　　“大人让我来替你，先和兄弟们去吃饭吧。“水仙仿佛透明了，李捕头说完也一直看着义云，脖子很僵硬。

　　　　义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不知道李捕头看到了什么，“让兄弟们先去吃吧，我还不饿。“

　　　　水仙知道李捕头可能还在生气，试图叫了他一声，他突然转向会场展台方向，问进行的怎么样了，义云也没多想给他讲了一遍大概的情况。

　　　　水仙在他两后面呆了一会儿，身高的差距似乎真的被隐藏了。两个人说了半天也没回头看自己一眼，默默的离开了。走远后李捕头斜眼看着他，摸着自己的胸脯轻轻地出了一口气。

　　　　那样对他也于心不忍，可这件事没有转寰的余地，必须斩钉截铁。等自己改掉这怪毛病，对他心淡如水时，再去解释也不会失去什么。

　　　　正走神呢被义云拍的哆嗦了一下，“李捕头没事吧？”他赶紧摇了摇头。

　　　　第二日筹金会一开场，倒没有美女来跳舞，而是炫耀了一番筹金的金额。

　　　　从第一件物品开始，是哪位老板提供的，由哪位老板以什么价码得到了。大声的宣读出来，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能听到。

　　　　第一日的十件物品竟筹到了两万八千两，水仙心里正算着这能够灾民用多久，突然“啪’的一声响打断了他。

　　　　关老爷把银票往桌子上一拍，叨咕着：“我就这两千两的家底，今天全拿出来了，一定要给我的几个小店做做宣传。

　　　　你说我店里的定价，比你水仙居便宜得多，为何客人却没有水仙居的多。”

　　　　这话让水仙听着很尴尬，语气也不像是讨教，更像是埋怨，“关老板，您这意思……”

　　　　“您别误会，我的店在城西，和水仙居也谈不上是竞争关系，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就留不住几个老主顾。

　　　　平民百姓倒是常去，点的都是便宜菜，你也知道咱这行酒的利润最大，他们几乎都不喝酒，吃了饭就走。”

　　　　关老爷说着愁眉苦脸的，默默叨叨的，像是这一切都是水仙的责任，影响着水仙连看热闹的心情都没了。

　　　　他往前探着身子，“关老板应该听说过我那里的两大特点。一是价格贵，阻挡了平民百姓，那有钱的公子哥才喜欢那里的环境。”

　　　　关老爷“啊……”的感慨着，的确听说过，可从没觉得这是生意好的理由。自己实在没有魄力涨价，现在的客流量都是平民百姓，一涨价他们也不来了，彻底没生意了。

　　　　“那另一特点呢？”

　　　　“只要客人愿意，我会陪着他们喝酒，而且从不喝客人的酒。”

　　　　关老爷听得直点头，陪酒这点的确不错，喝着喝着就越喝越多。想着上下打量着水仙，“水仙公子的外貌赏心悦目，可我这个样子的要去陪酒，客人不得嫌我碍事。

　　　　——哎？要是昨日跳舞的那几位姑娘，倒是可以考虑。或是去青楼买几个丫头。”

　　　　水仙咽了一下口水，转向展台方向，单手揉着脑门。这些人啊，一说到陪酒就只会想到青楼女子，完全忽略掉了感情的传递。

　　　　一天下来十件物品，关老板又是一件没得到，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难道真的想明白了，要按照自己说的做。

　　　　水仙想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可别真的去找昨日跳舞的姑娘，自己随随便便的聊天话倒害了她们。

　　　　回去后刚迈进大门，就听到大家都在议论筹金会的事，他站到柜台后面仔细听了听。

　　　　吴达端着酒从后门进来吓了一跳，“公子回来了？”又在他附近扫了一眼。

　　　　“公子又是空手，不给黄会长面子也得给南王爷面子呀。三年前那次都说幕后主使是丞相，您就什么也没拍回来，从那以后丞相府的管家就再也没来过。”

　　　　水仙听得入神完全没理管家，旁边一桌人正在讨论放置筹金的地点。

第七十九章　踩点未遂（）　
几个人闲聊着，其中一人听说，今年防止观音盗取筹金，将筹金放在了黄会长家里。而且为了不与私人财产混淆，特意摆在大厅，由家丁轮流看守。

　　　　另一个人摇着手，“不可能不可能，太儿戏了。就算真的这样你怎么能知道，你都知道了，观音还能不知道。“

　　　　水仙眉头紧锁，筹金换了地方倒也正常，可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泄漏出来。

　　　　想着出门溜达了一圈，挨个茶馆都坐了一会儿，也听到了类似的议论。

　　　　“今年好玩了，有的说筹金还在商会会馆里，有的说在黄会长家里。这贼人如果判断错误，就失去了大好的机会。“

　　　　“怪不得从一开始就不怕让大家知道，这银子去不了灾区。”

　　　　“是啊，三年前观音盗了银子，是直接捐给了灾区，按理说是和筹金会的目的一致。可今年如此防着他，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这银子还有别的用途。”

　　　　“那也不一定，老百姓记住商会的好，和记住观音的好效果可不一样。”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水仙也感到不解。这次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很高调，本以为是老百姓变聪明了，猜到了事情的真伪。

　　　　可放置筹金这么私密的事情，不但泄漏，大家还能有恃无恐的满大街议论，的确有些蹊跷。

　　　　水仙居打烊后，水仙与苹儿讨论了一阵儿，苹儿也觉得这次的筹金会怪怪的，可也想不明白什么，劝他放弃这次机会。

　　　　水仙摇着头没说话，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与自己并不冲突，自己只要拿到筹金就好。想着从柜子里拿出了观音的衣服。

　　　　苹儿眨了眨眼，“你今晚就要去？”水仙换着衣服说先去踩踩点。

　　　　苹儿看着他莫名的紧张起来，“踩点也要注意安全。若真是猜不准，这次就算了，这几日我的眼皮总是跳。“

　　　　水仙微笑着让她早些休息，说眼皮跳那是缺觉了。

　　　　出门后他直奔商会会馆，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制高点，观察会馆。

　　　　会馆里的家丁也是平均分配的距离，并没有集中在塔附近。塔的七层的确点着蜡烛，但似乎数量不够，昏昏暗暗的。

　　　　又绕着会馆飞了一圈，看到捕快们两人一组的将会馆围了一圈，记住了他们的规律，而义云正沿着围墙走着。

　　　　塔附近那段围墙外直接能看到对方的只有四人，另四人守着拐弯的地方，隔段时间会拐到另一边。只要利用好这个时间差，倒也没什么问题。

　　　　了解情况后又飞到了黄会长家，果然像大家议论的，正厅那里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没想到黄会长的家丁被训练的犹如侍卫，走路都板板正正的。

　　　　表面看上去筹金肯定是放在了这里，可京城传遍的事情，他们也肯定听得到。这帮人也不傻，此时守卫的严谨程度差异这么大，倒像是故意的。

　　　　这么分析，他们是想玩空城计，筹金一定还在会馆。

　　　　想着朝水府飞去，义父见多识广与他一起分析分析，也许能得到一些想不到的结论。

　　　　水仙先飞到书房附近，看那里一片漆黑。这个时间没什么特殊事情是该睡了，可这件事也非常重要，想着又飞到卧房的院落里，还是一片漆黑。

　　　　他趴着窗户听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