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彼岸花- 第39部分

　　　　“没事。”摇摇头。

　　　　“林晖，你怎么了。”

　　　　南晚也跟在人群里附和。

　　　　“唉，小灰灰你怎么了。”

　　　　“打个篮球把脚扭了。”

　　　　“唉，没事。”

　　　　他比别人多回我一句话，我都会想多！一个人出事关心只有刹那，南晚愣愣地望着他，目光不舍得转过脸去。

　　　　林晖对江山戏谑着说：“唉，伤筋动骨一百天，在我好之前，我的早餐就靠你了。”眨巴眨巴眼，眉毛稀疏，说起话来像个害羞的小男孩。

　　　　江山转过脸面朝林晖冷不丁的说：“我养你。”

　　　　南晚听见他们的言语瞬间扑哧一笑。

　　　　NO。381

　　　　初三那年。兴华中学组织最后一次篮球比赛，也是初冬时节，班与班相对决，最后李子君带领的（3）班与（2）班决一死战。

　　　　参加篮球比赛多半成绩都很落后，（3）班又是隐形的尖子班，就有几个成绩拔尖的在里面滥竽充数，林晖就是其中之一，应该是李子君让他去活动活动。主力还是那几个成绩排倒数的。

　　　　篮球在眼前传来传去，林晖投进了最后一球，掌声滔天。

　　　　回班后，打前锋的男生在班上大声嚷。”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们会把球传给林晖。“

　　　　李子君走了两步，平和的说：“不应该说是林晖偶尔的成功，是大家共同的努力。”

　　　　初三一整年，看得到希望，感觉比高中无比挣扎的氛围要好。其实初中那年也幸好是找关系进了李子君的班级，跟他儿子在同一个班，有些资源为了她儿子她去请了已经退休的老师来教，初三一年沉重的压力，在李子君拼命榨取课外时间，全班都考得不错。考上了高中觉得很容易，但后来仔细一想，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还要感谢李子君！

第79章　破碎（）　
NO。382…NO。384

　　　　NO。382

　　　　翌日清晨，朝读课下后，众人拥挤而出。

　　　　林晖悠哉悠哉等江山的早餐。

　　　　南晚端着碗面恰巧遇到给林晖倒腾早餐的江山：“吃这么多。”

　　　　“你不看他脑子有多大。”

　　　　”呼，烫死我了。“

　　　　拼命的拿在手上左右手递换。

　　　　江山说罢便把一袋小笼包拾掇拾掇塞进了左手袖套，闷地一声噗笑。

　　　　后方路过的几个端着面碗找位置坐的同学，看到江山偷偷摸摸的模样都在讪笑。还不说，为了带个早餐真是什么注意都想得出来。

　　　　光明正大，趾高气扬，潇潇洒洒的从众值日生面前走过。小人坦荡荡，君子长戚戚！

　　　　南晚每天晚上都去偷偷摸摸买一袋真巧饼干，偷偷摸摸塞进他的桌子里。

　　　　“这应该是哪个女生送的吧。”

　　　　“我又不喜欢真巧饼干。”轻描淡写的话一说出口。我又不喜欢，这句话总觉得说得好自私。南晚浑身上下滚烫成一片，瞬间像被针扎了一样，生生刺得疼。

　　　　“还有两个喜之郎果冻。”

　　　　“你不吃我吃！”

　　　　二话不说，江山刷地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大口。

　　　　去你妈的！南晚心里在无止境恶狠狠地诅咒。

　　　　我的钱啊，好贵的。

　　　　NO。383

　　　　上午最后一节语文课。上到半路，南晚蓦地发现地上有一个剥的完整的橙子皮，南晚拿到手上，随手往后一丢。

　　　　一不留神恰巧把皮丢到了林晖跟江山桌子中间，若无其事的骚扰他，南晚心里喜滋滋的。

　　　　王芸转过身讲课讲到半路轻嗅。”咦，班上怎么会有一股橙子香。“在地上闻不到，拿到桌子上橙子气味便很明显。

　　　　江山静默地开口：“语文课代表吃的。”在静谧的氛围中蓦地开口，声音简直嘹亮无比。林晖静默地看着南晚。

　　　　“唉唉，不是我。”南晚既紧张又喜悦的说。我的天，江山这家伙怎么这么直接！

　　　　王芸静默地看着这一切，缄默不语。南晚嘴角咧开一抹微笑，幸好王芸没再说什么。

　　　　NO。384

　　　　语文晚自习，顾珊珊请假没来。杨雪又跑到后头跟魏雪晴玩去了，南晚今天好像格外心不在焉，发呆发了大半个小时。

　　　　手中的笔一动不动，呆呆地把下巴磕在桌上，头脑中的思绪像顶上在寂静地教室里旋转的风扇，‘哒哒哒’的声音伴和着自己心绪不宁的呼吸声。

　　　　思考好久好久，目无焦距的趴在桌子上好久好久。心中的酸涩苦痛开始在脑中翻江倒海，整颗心隐隐作痛。

　　　　实在忍不住了，写了个小纸条，‘帮我喊一下林晖，我想跟他说。’倏地就扔到了杨慧桌子上。

　　　　“你干什么。”杨慧扬起头轻声说。

　　　　“哎呀，你看呀。”南晚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轻声说，瞟了眼林晖生怕被他听见，他正气定神闲的做摘抄。只有下巴轻轻左右晃动，认认真真，孜孜不倦。

　　　　“好。”

　　　　还有差不多20分钟，每时每刻都等得好痛苦，异常难熬。

　　　　。。。。。。

　　　　还有十分钟，快下课了。班上也开始闹哄哄起来，人声杂沓。

　　　　“林晖，等会你到下面等我一下，找你有点事。”

　　　　杨慧轻声说，南晚在喧嚣的人声中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但笃定她说了。

　　　　下课后，林晖折叠了两张卷子，塞进口袋里。众人纷纷像蚂蚁排队一样涌出教室。

　　　　南晚局促不安，心里苦思冥想了一百句话想要对他说，难受到快憋不住了。

　　　　班上人走得差不多了。还剩南晚无可奈何的趴在桌子上。

　　　　林晖愣愣地坐了会儿。“杨慧，你找我干嘛。”

　　　　“你让他下去等，到石柱那里等我。”南晚苦闷地说，声音和着委屈而低哑。

　　　　杨慧杵在南晚身侧对他说：”你先下去，到石柱那里等着。“

　　　　林晖独自一人静默地走了出去。

　　　　南晚呆愣了很久，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深呼吸一口气，不管了！

　　　　南晚急急忙忙从楼梯上跑下，新文高中2楼跟3楼之间横亘着一道长长的楼梯，从第一层可以直接走向2楼。圣诞节前夕，空气格外清冷，鼻尖哈出的白气清晰可见。南晚急促不安的从2楼大门出来，林晖一袭蓝色棉袄神色呆愣的站立在石柱前，眼下的楼梯正对着高一（9）班。

　　　　南晚跟杨慧一起在大石柱后面磨蹭了很久，忐忑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都给你叫出来了，去吧。”

　　　　南晚瞬即蹲下身子，埋着头纠结了好久，心中苦痛的情愫胀满脑海。骤然抬起头，杨慧倏地不见了，不知如何是好！！！

　　　　“林晖，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南晚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结结巴巴的吱出声，神情紧张。

　　　　“你问啊”语气增添了一抹距离感，说着便眉眼紧张的背对着南晚转过身去。

　　　　南晚对着林晖的背影，站立不安，四处张望寻找杨慧的身影。走廊过道里没有，楼梯上没有。

　　　　杨慧你在哪里啊。南晚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挫败之感。慧慧，好希望你能出现！你去哪了！

　　　　“我回寝室了，要查寝了”措辞委婉，言语间无不带有挣脱尴尬之感。

　　　　一整晚，林晖唯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侧脸是回过头轻轻正对了一下南晚的。

　　　　南晚支支吾吾哽咽着吐出一个字“嗯”，紧紧张张的点点头。

　　　　南晚望着林晖如释重负，急促走掉的身影。一瞬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眼眶中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右手捂住嘴巴，泪如泉涌，低下头止不住啜泣，头发跟泪水混杂在一起，花容失色。

　　　　暗恋了这么多年的男孩知道了她的心事，逃也是的变相拒绝了，她的矜持与骄傲，顷刻瓦解。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珍藏的秘密被人发现，又被人无视，女孩的自尊仿佛被狠狠摔碎了一样。

　　　　南晚蹲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四下无人，冷冷清清，又寂寞又无助。

　　　　“你怎么了”杨慧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不知所措的拍着南晚的背，将南晚勉强扶起。

　　　　“别哭了，别哭了”，“林晖呢，你跟他说了吗”杨慧一面拍着南晚的背，一面声音低小局促不安的问着南晚。

第80章　肠断白蘋洲（）　
NO。385…NO。386

　　　　NO。385

　　　　南晚哽咽着看向杨慧，无语凝噎，只能摇摇头，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他走了”一字一句哽咽着吐出。

　　　　南晚抽泣着问杨慧，声音嘶哑：“你去哪儿了啊。”

　　　　“我跑上去拿充电器了”语气无耐。

　　　　“嗯！”南晚捂住满脸泪痕的脸点点头。

　　　　杨慧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没有再过问。

　　　　“我们去操场走走吧”杨慧感同身受的将南晚扶起，没有多说话，眉眼疼惜的看着她。

　　　　魂不附体的走下漫长的楼梯，脚跟也不知到底站没站住，南晚实在忍不住喷涌而至的泪水，一个踉跄，身体重心倾斜在了杨慧身上。这个时候有朋友的陪伴却是让人感到如此安心。

　　　　魂不守舍的往前走，又倏地蹲下，咬住嘴唇，忍不住抽泣出声。杨慧只能无声陪伴。

　　　　倏忽间，南晚倔强的慢慢站起，哽咽着整理情绪，泪水还是像拧开了水龙头一样止不住。身体因为哭泣，一阵一阵的抽咽着，南晚抹了一下又一下脸颊，黏糊糊的头发贴着下巴。怎么能这么没有自尊？

　　　　“我们回去吧！”南晚近乎哀求着对涂慧说。

　　　　一个劲的捂住脸往前走，澡也没洗直接倒向了床，怕寝室的人看穿，怕自尊再次击落。既为了自尊而倔强，又为自己的表白感到掉价。用被子死死的捂住自己，鼻涕，眼泪在被子上全部倾泻而出，被抓住的被角淋湿了一片。

　　　　“慧慧，我先睡了。”涂慧就站在南晚的床下，看着她也只能无声叹息。

　　　　“好！”让她自己静静也好吧！

　　　　第二天都像没事人一样照常上课，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整天目光都没有向后看过。晚自习下课时林晖从涂慧身旁擦肩而过，南晚发现林晖手里拿着张卷子，心无旁骛，浑身上下都蔓延着紧张感。

　　　　对于他来说，昨天的一切仿佛只是他漫长学习生涯中的一个插曲，在他脑子里根本泛不起任何涟漪。他的身影越是若有若无的漂浮在南晚身前，南晚的思绪愈是摇摆不定。

　　　　回寝室后南晚哭了好一会儿，在几个室友面前假装若无其事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洗了小澡，洗内衣裤，快速的上床躺下。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心事重重根本睡不着觉。

　　　　在床上翻滚了好几下，心里还是淡定不了。微微露出头颅，瞬间感觉空气清新了些许，一丝舒爽的凉意掠过热腾腾的头顶。南晚眼角刚刚淌过泪，泪水黏住了丝丝头发一起糊在脸上，耳旁还泛着层薄薄的汗非汗，泪非泪。南晚心里根本淡定不下来，陷入深深暗恋中的女孩，谁不想弄清楚自己暗恋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直至寝室熄灯，查寝的老师走了，南晚也没睡着。忽地爬起身，坐起来，又不敢引起太大动静，感到丝丝冷意，瞬间溜回被窝里。双肩的寒意被被窝压下去了不少，虽有种立刻回暖的味道，但暖意也不似一直在被窝时那么温暖。寝室里的人都睡了，南晚眼睛睁得大大的，翻来覆去好几下都没睡着，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不知为什么心中就是藏了一丝侥幸的心理，暗恋了那么久，根本就放不下。

　　　　NO。386

　　　　“杨慧，你有没有林晖的号码。”南晚声音放的十分低，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心中压了口气。

　　　　“有的，我找找。”杨慧说着便翻了翻自己列表。

　　　　“我没有他的，我只有李刚的，他跟李刚好像是上下铺吧。”

　　　　“你要干嘛。”

　　　　“我刚刚问，没有问出口。”１６岁的年龄还太懵懂，不知道所谓拒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１６岁的暗恋比任何时候都执着，比任何时候都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就打李刚的吧。”南晚低着头努努嘴，楚楚可怜。

　　　　“这个时候他应该睡了吧。”杨慧怯弱弱的望向南晚，眉眼间却是试图要南晚放弃。

　　　　“我不知道，我想问问他。”南晚近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向杨慧借手机。

　　　　“咯，给。”杨慧直接拨通了号码，递给南晚。

　　　　南晚颤巍巍的拿着手机，直接拿到耳边，响了好几声，终于接通了。

　　　　“喂。”对方响起的是李刚的声音，感觉像是半夜被人打扰了清梦。

　　　　南晚声音压的低低的。“喂。我是南晚，我想找下林晖。”

　　　　李刚翻了个身，随便撂下一句。“他睡了。”南晚能想象到他有多困，有多敷衍。

　　　　“你能不能叫下他。”南晚诚恳的寻求李刚的意见。

　　　　李刚忽地坏笑，“为什么？”南晚沉默，空气中通过信号连接着南晚这头，林晖那头，信号的两端却是沉默。空气中静谧到仿佛可以听见自己因紧张而自然跳动的心，呼吸都快停滞了。

　　　　安静了好久什么都没有说，南晚忽而听见电话那端隐隐约约传来李刚的声音。

　　　　小声又低沉。“你的电话。”

　　　　等了好久，南晚既欣喜又焦急。

　　　　电话那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南晚隐约间能猜到林晖走到了走廊上，揉揉惺忪的睡眼，小声且疲倦的说出：“喂。”声音无比低沉，温柔。

　　　　当真的发现对方是他的时候，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停顿了好久。“我。。。。。。”

　　　　“有什么事嘛？”林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明显透露着困倦。

　　　　南晚沉默了好久，实在按耐不住自己懵懂，青涩，苦痛又纠结的感情。轻声极其富有感情的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清晰的像一泓清泉，在静谧的夜里娟娟流出。

　　　　他很明显的不知所措。窸窸窣窣发出‘嗯？’的声音。

　　　　夜深人静，南晚的声音像根细线在黑暗中破洞而出，婉若游龙，划破黑暗的边际。温和又诚恳的对着电话那端说：“我喜欢你。”尾音悠长，声音如同婴孩般纯洁。

　　　　林晖在走廊上走了几步，细碎的脚步声传入南晚的耳朵，他只挪动了一小步吧。

　　　　两端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