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迟御风不由自主的一愣。
“发什么呆?还不快点。”那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严厉的呵斥。
迟御风一惊,回忆起刚才那句话,立即让体内的灵力再次运转起来,惊讶的发现,速度比以前快了不止十倍。
“啵啵啵”几声轻微的破裂声,他由于受伤而一直闭塞不通的七窍,竟然打开了,灵力顺利的从中流过。迟御风顿觉神清气爽,灵台清明不少。
灵力在体内运转一周天后,汇入丹田,在丹田中旋转环绕,再从丹田中出来,进入筋脉,就这样循环往复。
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原本已经被逼到丹田边缘的火苗,也一丝一丝的被抽出来,融入灵力之中。迟御风原是火土灵根,灵力是红黄二色,此刻却越来越红,越来越艳,,黄色越来越淡,仅剩淡薄的一层,无限接近于无。
不知过了多久,迟御风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漩涡,开始忽大忽小,时散时聚。心中正纳闷,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抱结守元,凝火纳丹。”
同时一道极细的灵力引导着他体内的灵力运转,灵力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丹田处的漩涡也转动的越来越快,似乎要将他体内的灵力全都吸进去。
迟御风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撬开,一粒圆滚滚的丹药滚了进来,入口即化。庞大而精纯的灵力涌入体内,与他体内的灵力融为一体,疯了一样运转着,
丹田处的漩涡也越来越亮,越来越结实,竟形成了一颗火红透明的龙眼大小的圆润的珠子。随着这颗珠子的形成,迟御风体内的灵潮才慢慢的,慢慢的趋于平静正常,听到耳边传来江漓忧心忡忡的声音。
“阿风,怎么还没有醒啊?”
“快了快了,老头子浪费了那么好的一颗丹药,哪能一点儿效果都没用,你看着吧。哎呀,你别抓我胡子,好了好了,我不打坐了,不打坐了。”
“那阿风究竟什么时候醒?”
“马上马上,哎呀呀……”酒疯子一连串的惨叫,“死小子,还不赶紧醒醒,是想看老人家变成没胡子的太监吗?”
“太监是什么?”江漓的好奇心顿时有几分被这个新词给分散了。
“就是不男不女的人。”
“不男不女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江漓不依不饶。
酒疯子语塞,支支吾吾一时说不清。
“阿漓。”迟御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盘膝坐在石床上。
那个道人坐在另一边,眼睛依旧闭着,神态依然安详。只是江漓的手揪着他的几根山羊胡子,显得有几分滑稽。
“阿风。”江漓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即放开那几绺胡须,欣喜的扑过来,亮亮的眼睛里都是担忧,“你没事吧,老疯头子说你在晋阶,很凶险,不让我打扰你。阿风阿风,你真晋阶了吗?”
迟御风内转了一下灵力,发现体内不仅灵力畅通无阻,而且眼、耳、口、鼻、心、手、足七窍通开,更让他惊诧不已的是他的丹田处多了一枚透明的朱丹,圆润光滑,珠光璀璨。
“这莫不是……”
“切,少做白日梦,那就是颗伪丹,专门用来修复你体内的伤势的,你现在不过是合道期罢了。”道人身后的虚影扭曲着,愤愤的道。
闻言,迟御风有些尴尬,又十足的惊喜。因为身体原因,他晋阶一向比较困难,体内的暗伤顽疾一直像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炸的他体无完肤。所以自从筑基后,他也就没有刻意的去修炼。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之事上,还不如做些值得事情。
那时,他最担心自己就这么陨落了,那师傅怎么办,阿漓怎么办?
现在这个隐忧终于解决了,心中百年的包袱也总算卸下了。此刻,对这人充满了感激。
“晚辈多谢前辈救治之恩。”迟御风不知道这个自称酒疯子的人是不是就事眼前这个道人,但这里是他的洞府,又只有他在此修炼,于是对着道人深深一揖,表达自己无以为报的感激之情。
“伪丹就是伪丹,假的就是假的,你那些伤势想要真正根除,还是得等待真正结丹。”酒疯子难得正色了一下。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一定勤修不辍,不辜负前辈一番美意。”
“屁,放屁,老子是被胁迫的,胁迫,你懂不懂?”虚影扭曲的更厉害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挨打()
江漓眼里闪着羡慕的光:“阿风,你晋级好简单啊。”喝两口酒就行,为什么她就这么难呢?而且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什么灵根,什么修为。
迟御风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慰。江漓的特殊情况,他一清二楚,正是因为清楚,他才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师傅都弄不明白阿漓身上的古怪,更别提他了。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入合道期?”江漓半是感慨,半是自言自语。
“你嘛,”酒疯子卖了个关子:“你这辈子都不会进入合道期。”
“你胡说。”闻言,江漓跳了起来,一下子蹦到坐着的酒疯子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胡子,气势汹汹的道“你竟然咒我,看我不拔光你的胡子。”
“哎、呀呀,放手放手……”酒疯子背后的虚影扭曲起来,好像也被人抓住了胡须,狼狈的跺脚。
迟御风吃惊的瞪着眼睛,果然这个虚影与眼前的道人是一体的。刚刚虽然猜到了,但亲眼见到依然感觉比较震撼。
这个虚影难道是酒疯子前辈的灵宠吗?可是真有与契主休戚相关,连扯个胡子都能感觉共享的,迟御风表示怀疑。
“好好好,你不放手,等老夫修炼结束,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江漓不肯放手,还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酒疯子气急败坏,身后的虚影就差暴跳如雷。
“谁怕谁啊,有本事,你现在打我啊。”江漓气焰嚣张,索性小手翻动,将他那一小撮胡子,编成几个乱七八糟的结,“哼,看你还咒我不。”
“老头子向来只说实话,咒你一个小奶娃,不亏心啊。”酒疯子吼道,虚影凌乱,恨不得扑过来打掉江漓的手。
“切。”江漓翻了个白眼,表示不相信他的话,但手中的忙活总算停了下来,拍拍手道:“阿风,我们走。”
“走?”显然,迟御风的思维一下子没跟上江漓的思路。
“对啊,不然等他闭关结束,还跑的掉吗?”江漓理所当然。
酒疯子哼哼两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迟御风很怀疑的看了酒疯子一眼,这也叫闭关?简直刷新了他百年来对修真的认知。
“门口的妖兽还堵在那儿,你们出去也一样送死。”
一提到这只妖兽,江漓就觉得头痛,她从未见过如此执着的妖兽。趴在洞口两个月都没有离开,它都不用吃喝的吗?
是的,迟御风这一突破,在他自己只是一会儿的事。而事实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
“谁说我们要走那里。”
“嗯?”
江漓跳上石床,感觉虚影狐疑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得意的一昂头,手一背。抬起脚用力一踹,“哗啦”碎石滚落,石床后的墙上露出一个大洞,洞后是一条黑黢黢的通道,隐藏在黑暗中。
“阿风,咱们走。”江漓斜了一眼酒疯子,看吧,你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儿有个洞口,还敢夸口自己厉害。
“可是前辈……”
“可是什么,你还真想等他醒来找我算账啊。”江漓不满道。
“前辈不是那种人,他就是吓唬吓唬你。”
“哼,谁吓唬她了,她砸了老头子独一无二的棋盘,这笔账迟早要算。”酒疯子已经收敛起看到洞口出现时的讶然,不屑的道。
“你听你听,他肯定不会放过我,咱们快走吧。”江漓跳下石床,又推又拉的想要把迟御风带走。
然而,迟御风脚底像生了根一样,摇摇头:“前辈对我有大恩,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而且他现在闭关,你刚那一脚破了这里的阵法,万一有厉害的妖兽闯进来,怎么办?”
闭关的人在外界的攻击下,除非强行出关抵挡,可是这样就会前功尽弃。不然就是木头人一样,坐着任由摆布。
这个酒疯子道行不知究竟如何,能帮助他结成伪丹,还顺利的突破合道期,应该是哥很不简单的人。可是他布的阵法却被江漓轻而易举的就踹开,应该又没有那么厉害。
迟御风纠结极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位前辈对自己有大恩,自己就绝不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江漓气结:“他很厉害,是什么炼虚境界,你看他身后的虚影,就是他的什么元神所化,妖兽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她对天外天的了解还处于一知半解,并不知道炼虚是什么。但迟御风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时又惊又怕,出了一身冷汗,但又觉得十分的幸运。
就在他们师兄妹争执的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酒疯子身后的虚影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后生是个好后生啊,至于你嘛……”酒疯子如鬼魅般出现在两人身旁,一手拍拍迟御风的肩,赞了两句。
一手快如闪电的抓住,想要一头钻进山洞里去的江漓,目光如电,阴测测的道:“这两个月,你砸坏了老头子的一个棋盘,喝光了十一壶酒,敲了老头子脑袋一十九下,拔了九次胡子,导致掉了八根胡子,你说怎么办吧?”
江漓被钳制住了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开,哭丧着脸道:“前辈,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我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酒疯子“啪”的一下敲在她脑袋上,嚷道:“老头子就是不原谅,你能怎样?”
江漓被这一下打蒙了,这人怎么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呢?她可是个女孩子啊,而且还这么小,果然是个坏人,都怨阿风,不早点走。现在哪儿还有机会跑了啊。
迟御风也没想到酒疯子居然真的动手,虽然不重,但看江漓那哀怨的眼神,心中还是充满了心疼,还有几分自责。
“前辈,阿漓只是贪玩,她绝对没有恶意。”
“我当然知道。”酒疯子眼睛一瞪,似乎嫌迟御风多话,显出了他的不大度,“不然早把她扔出喂鱼了,还能留到现在。”
“呵呵。”迟御风尴尬的笑笑。
江漓也不敢讲话,这人疯归疯,但心底清明,不过也百无禁忌,万一真惹恼了,被丢出去喂鱼也不是不可能。
“该怎么惩罚呢?让老头子想想啊。”酒疯子自言自语道,猛的一拍大腿,欣喜的叫道:“有了。”只见一手到另一只袖口里,掏啊掏啊掏。
一会儿扔出一只盘子,一会儿丢出一块石头,再接着是一张椅子,还有吃了半口的桃子,不成双的靴子……林林总总,扔出了一座小山,堆满了大半间石室,三人都不得不退到外面。
江漓面色发白,嘴唇打颤,哆嗦着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收拾这些破烂货吧。”
酒疯子不满的瞪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杀气,江漓立即乖乖的闭上嘴巴。
“可算找到了,幸好没丢。”
一条脏的看不出形状颜色,好像是个链子的东西被他从袖中拎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发链()
“这是什么?”江漓嫌弃的皱皱眉,这么脏的东西,能用来做什么。
酒疯子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好东西,小姑娘都喜欢的东西。”
老树皮似的大手从链子上拂过,就好像被清水洗过一样,污渍尽消,顿时星光璀璨,令人眼前一亮。
酒疯子看似随意的一扔,江漓头上瞬间多了一件饰品。一根银色的链子绕着她的黑发一圈,四周垂下许多一寸长的同色同材质的,更为细一些的链子。每一根下面都坠着一颗闪亮的小珠子,只有额前的吊坠是一颗铜钱大的艳丽的红宝石,垂挂在额间,正好挡住她紫色的印记。
“我不要。”江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发饰之前脏的简直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样子,还清晰的停留在江漓的脑中,让她把这么脏的东西戴在头上,总有种霉运压头的感觉。
可是去拿发链的手却被无形的阻力挡住,因此,她连发链的边边角角都碰不到。
“像,真是太像了。”酒疯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的击掌叹了两句。
“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江漓生气道,但终究没敢再去扯他胡子。
酒疯子被她这么一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耐烦道:“听见了听见了,不想戴也得戴,哼。”
江漓不屑的冷嗤一声,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原来惩罚人就是送别人不喜欢的东西,真是的,还让自己瞎担心了一会儿。
迟御风见她不高兴,上前一步说:“阿漓,你带这个很漂亮,前辈眼光很好。”俊面上浮起可疑的红色。
江漓差点想翻个白眼给他,自己不喜欢,很不喜欢,阿风没感觉出来吗。太伤她心了。
酒疯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个人站在边上“嘿嘿”笑着,一会儿看看一脸不高兴的江漓,一会儿又看看露出几分腼腆的迟御风,眼中有遮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哎呀,东西太多了,正好你们帮我收拾一下吧。”酒疯子笑完,大手一挥,布置下任务。
江漓看着琳琅满目,狼藉遍地的石室,想都没想,“不”字就脱口而出。开玩笑,这么多东西得收拾到猴年马月,何况她从来没有收拾东西的经验。
“哼哼。”酒疯子也不多言,冷笑一下,嘴唇翕动。
发链上坠在链脚的小珠子乱跳起来,跟弹琴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在江漓的头上。
“哎呦,哎呦……”江漓立即捂着脑袋痛呼起来。
这每一下打下来不是特别疼,但就是让被打的地方又胀又酸,闷闷的由内往外的难受,想揉都无处揉起的感觉。江漓难受的只想用脑袋撞墙。
迟御风大惊,连忙抱住江漓,生怕她一个没忍住,撞墙上去。他真是没料到前辈居然说翻脸就翻脸,阿漓之前那么的不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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