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最初的高宗陛下的新任。”
“若是如此,武皇陛下也是兢兢业业,一刻不敢多行,待到高宗百年之后,才敢行事。”
“但是韦氏呢?呵呵。我想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但是我们的四皇子殿下呢?他并没有皇后,他的两位皇后,皆早殇与前,轻轻松松,并无任何的掣肘。”
“那些经历过改朝换代的臣子们,那些见过血雨腥风的弄权的斗争的宗室们,是选一个干净的无拖累的皇子继位呢?还是选您这种的危险未来皇后所嫁给的皇子登顶呢?”
“这基本上是一个不必要的选题了吧。”
待到这一段的话说完,顾峥还坏心眼的清风朗月一般的转向了韦氏的面前,深深的一拱手,再次的说道:“若是韦氏皇妃真的是为自家的相公着想。”
“您大可将这个最关键的其二其三两点一并的在这里消除干净。”
“您瞧您的背后,禁卫军手中的弯刀了吗?”
“只要您将其扎入到自己的心脏之中,这所有因为您所带来的后续的不利的影响,就全都消失殆尽了。”
“到时候三皇子那政务不熟的缺点,反倒是因为嫡长继承制度的原因,也成为了可以培养的一项优点了。”
“只是不知道韦氏皇妃,对于三皇子的深切的爱意,能不能够达到您为了他的前程舍生取义的地步了。”
说到与此的顾峥,是蛊惑的,也是危险的。
但是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却是发现,再听到了于此的时候,一直藏在韦氏身后的李显皇子,却是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王妃的背影。
这一眼之中,包含了多种的复杂意味,其实,所有的皇子,他们的内心中都是存有那丁点的野望的吧。
但是更加的有野心的韦氏,怎么可能同意顾峥刚才的提议呢?
她之所以奋力一搏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以后有着更加舒适的生活,以及更加庞大的权利。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要活着,去享受她应得的肆意的人生。
所以,韦氏的嚣张气焰,就这样的被打压了下来。
而李旦那感激的眼神,也随着顾峥的慷慨激昂的一番说辞,更加盛了几分。
看到诸人皆是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认同了自己的那一份传位的诏书。
在这个第一线的阳光还没有洒落的时刻中,武皇又开口说话了。
“李旦,若是我记得不错,顾峥还是从朕的身边调出去,担任你东宫洗马一职的吧?”
“是的,儿臣对此感激不尽。”
“哎,现在想来,在张家兄弟的手下,又有多少这样的臣子被逼出去的呢?”
“原本就是朕的缘故,让一个颇有辩才的状元之才,去做那贴身属官这等大材小用的职位。”
“若是你顺利执政之后,还是将顾峥调到他和应该去的职位去吧。”
“这是你东宫的亲信,而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也只有在这个最后的时刻中,进一个母亲应有的爱心吧。”
到底是李旦,这难得的母爱散发竟是让他哽咽三分。
他抹着泪的回应到:“一切都依母亲的,上朝之后,新朝初设,许多地方都余有空缺。”
“儿臣将顾峥送到御史中丞的官职之上,监察百官言行,发挥他的辩才之利,以为新朝保驾护航。”
对于李旦的这个安排,武皇再也没有多说,年岁大了,这一晚上的争斗下来,她已经没有了精力,再继续去看她儿孙的辉煌了。
默认就是同意,新朝的李旦,带着着一众拱卫他身后的朝臣们,迎着朝阳,走向了属于自己的新的纪元。
这一天,无人去管身首异处的张家兄弟。
这一天,一代周朝最伟大的女性皇帝,被羁押软禁在了洛阳的深宫之内。
这一天,没有曾经的李显的过度,这个最有眼力价的帝王李旦,顺利的登上了王位。
……
一道银光冲破天际,直向云端。
心有所感的顾峥,在新朝堂之上,听着堂中宣读的旨意的同时,将头仰了起来。
而已经返回到了他的神识海之中的,偷摸的将佛家的器灵给消化掉的笑忘书,则在暗中的捶胸顿足。
到底是错过了一个。
雁过拔毛的自己,又受到了不可逆剧情的拖累,没有等到武皇身上的器灵脱出的那一时刻啊。
一旁的一位有点交情的小官,轻轻的碰了一下顾峥的胳膊,让其回神,因为新登基为帝的皇帝陛下,已经在上方,宣读起了朝臣们早就准备好的,各个官职的重新的任命了。
而现在,那特别加出来的一个人,自然是连升两级,一跃成为了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的顾峥。
他在旁人的提醒之下,迈出朝臣的中间,在空空荡荡的走廊之上,朝着那个遥远的距离的帝王,做了再一次的拱手谢恩。
“谢陛下!”
这一刻,尘埃落定。
拨乱反正的枷锁,再也不能束缚来自远方的灵魂。
……
一身轻松的顾峥,恢复到了原有的小球的状态,携手着金色的笑忘书,朝着那莫名的天空之上,比出了他们意念形成的中指。
拳头大了不起啊,一方天地的法则无法去规矩自己的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嘲讽就怎么嘲讽吗?
鄙视完毕,抽身而出的顾峥,瞬间就回到了黑暗的空洞之中,再一睁眼,他就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他那个安静如斯的小院之内。
小书房中一切如旧,再次回归的顾峥,却是一脸的茫然。
因为向来都有着每一个世界的回馈的顾峥,此次经历了这么久,竟是一根毛都没有带回来。
不说旁的,他在前朝为官这么多年,又去李世民治下整理佛经,编纂典籍,好歹也那点唐代的书籍画册啥的回来。
不说一夜暴富吧,总也是变成了一个大收藏家了吧。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就连太平公主赐予的金银,后来赚得的俸禄都不曾带回。
这是最抠门的世界,没有之一了。
但是回归后的顾峥,与笑忘书分离之后,是看不见自己现在的状态的。
在他即将要愤怒的打书的时候,桌子上的笑忘书及时的阻止了顾峥的暴走。
“哥!那方世界赐予了你无上的运势。”
“它将当初从武皇身上窃取的那五年时间的气运,削弱了十分,赠与你了其中的一缕,现如今被你给带回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说仔细点。”
一听有好处,顾峥就没有原本那么的难受了。
笑忘书赶紧的回到:“意思就是说,您承受了那个世界的气运之后,直接影响到了你自身的幸运度。”
“在不透支未来的幸运度的情况之下,你今后的运气,会出奇的好?”
“哦?有多好,会持续几天?”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我哪里知道啊?
但是笑忘书不敢说,它只能含糊其辞的回到:“这说不准,要看你身上具体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这运势的消耗程度来定了。”
对于此回答并不满意的顾峥,挑了一下眉毛,在笑忘书的一哆嗦之下,敲了敲书身说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先放在一旁,还是先看一看,我离开之后,那个世界的回放吧。”
“是!”
笑忘书回答的很是痛快,书页也迅速的翻到了第十二个世界的书页之中。
随着一阵的金光大盛,那代表着一十二的书页,就如同水波一般的,荡漾了起来,一副唐初的画卷……缓缓的展开。
‘噹……’
寺庙的佛钟之音,远远飘荡。
岁月仿佛十分的眷顾辩机,在这个人至中年的时刻中,他的面容不变,仿佛时间从未曾从他的身上停留。
普光寺内,山峰连绵。
旺盛的香火,仿佛冲天直上的青烟,宣示着它们在这个繁盛的土地之上,扎稳了脚跟。
这是平常的一天,又是山中平常的一年。
但是此时的辩机,却是在朝着山后的放置历代高僧的骸骨塔的方向,缓缓的走去。
538 第十二个世界的回放(一)(盟主慕兰mulan加更三)()
他身边偶然经过的僧人,都会对他低头施礼,因为他就是普光寺历史上接任住持时,年纪最轻的男子,也是将普光寺发扬光大的中兴的掌门。
可是此时的辩机并没有对这周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有着半分的停驻,他仿佛已经听到了轮回的脚步,感受到了契约的召唤。
他知道,属于他的大限,即将来临。
那个契约拿走了他二十年的寿数,但是却是将必死的他,挽救了回来。
冥冥之中他有过感召,其实还是他赚到了,让他多活了这二十多个春秋岁月。
让他陪伴在玄奘法师的身边,将《大唐西域传》完整的翻译整理而出。
让他静心的参悟这浩瀚的属于佛经的海洋,体会佛家无上的典籍。
这一切值了。
比速死于女人的身下,莫名的枉死值得太多。
而现在的他,在这个契约即将完成的最后时刻,为这个他奉献了一辈子的普光寺,做出他最后的贡献。
大德之人,大造化之僧,死后皆有机会生成佛家舍利,为骸骨塔内定海神针,添砖加瓦。
就让自己这仅存之驱壳,贡献他最后的一份力量吧。
白色佛塔,巍峨壮丽,清心佛经,厚重质朴。
辩机的脸上带着微笑,坐于空置塔中,完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使命。
而那一丝金色的光芒,透过时间屏蔽,反馈到了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顾峥之身。
“噹……”
又是一声钟声响起时,尘归尘,土归土。
只余留下天上佛祖的一声叹息。
……
光影转换,春去春来,还是相同的山峰,还是一样的弱水。
延绵长路上,一队人马,策马而行,朝着东都洛阳的方向行进。
那一堆人,明显的分为前后两拨,一追一逃,却是带着三分儿戏的意味。
那前方的男子,只用青绸简单的束发,在一匹白马之上,因其烦闷,而频频的转头。
看向他身后如同小尾巴一般的,紧追不舍,怎么甩也甩不掉的一队人马的时候,却是连连的叹气,恨不得立刻有人能够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而远远的坠在这个男子身后的人马,为首的竟是一个带着纬纱圆帽的女子,一身艳红色的胡服,一手握缰,一手持鞭,还有闲心朝着前方紧追不舍的男人,叫嚣吼去:“顾郎君,你莫要跑啊!”
“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跟我四叔的面前拒婚??”
“我李裹儿就这般的见不得人吗?”
“若是论容貌,我乃大唐第一美人,若是论地位,我更是皇帝陛下亲自封下的安乐公主。”
“当朝的梁王殿下是我的父亲,当朝的皇帝陛下是我的四叔。”
“我到底是哪一点入不得你的眼睛,就这般的抵触与我的婚事了?”
而听到了安乐公主的怒吼,前方的顾峥,催马的速度,不降反升,他咬着牙一言不发,只想赶紧离这个可怕的祖宗越远越好。
谁不知道这安乐公主,与其韦氏母亲在性格之上有着七八分的想象。
那在家中的母亲早已经为自己订婚这件事情,又是满朝的文武尽人皆知,怎么到了那个不讲理的安乐公主的口中,强抢婚事的人,反倒是理直气壮了呢?
在经过了顾峥的锤炼之后,这一世的委托人,很是有几分文人的执拗。
他虽然没有顾峥那种通天一般的马术,但是平日中也是练习不缀,一时半会的不会因为马匹间的差距,而被安乐公主追了上来。
他只希望,早早的进得那洛阳城内。
对方会因为对于皇权的顾忌,对于他中书侍郎的品级的忌惮,让这位安乐公主,能够悬崖勒马,不会那么的嚣张行事。
可惜,那个疯子一般的女人,因为韦氏的过度的骄纵与补偿,也养大了她的心。
在她的眼中,现如今的四叔欠着他们一家的恩情,而这个皇朝之中最为尊贵的公主,也是非她安乐莫属的。
所以,威吓不成的安乐公主,在看到了顾峥如此的抵触,竟是连话都不愿意与其多说的时候,是又羞又恼,想都不想的,就将手中的鞭子给甩了出去。
不但与此,她还朝着身边的公主侍卫们下达了更加残忍的命令:“给我放箭,将他胯下的那匹跟我作对的马,立刻给我射死!”
“你!”
听到了身后的人的命令,前方的顾峥是睚眦欲裂,他身下的这匹白马,乃是当年杏园探花宴中,宫中赐予新科状元的白马。
这匹马跟随着他这么多个年头了,他早就与这匹有着独特意义的马儿,培养出了极其丰厚的感情。
身后的女人,一言不合就要以杀马相胁,这是顾峥所不能容忍的底线了。
就在顾峥拼命的转动脑筋,想着怎样挽救他的马匹的时候,一道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从洛阳城门的方向传了过来。
“顾兄,你怎么了?这般的匆忙?”
而抬头前望的顾峥,在看清楚来人了之后,却是面露大喜之色。
是在城门处闲逛的李隆基。这个之比顾峥小上个两岁的皇子,挂着军中的闲衔,成天中在洛阳城内,悠悠荡荡,呼朋唤友的结交各路的好汉。
自然的,这个总是出现在李旦的身边,协助皇帝参与朝政的年轻的官员,也入了李隆基交友的新名单之内。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两个人的年纪相仿,不过多久的工夫,两人间的情谊,就好到了能穿一条裤子的程度了。
这种情况,也只有他们皇亲国戚真正的亲戚之间,能够劝服的了了。
所以在看到了李隆基朝着他这方赶过来的时候,顾峥就兴奋的大喊了起来:“殿下,赶紧助我脱身,你的堂妹安乐公主,正在追赶与我!”
而被顾峥这么一叫唤,前面的李隆基的那队人马,也探头看到了安乐一行人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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