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成想,这小子竟然是个银杆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说到这里的太平公主,脸上的那几分的愤恨也跟着减弱了几分,反倒是带着一丝调笑,将头轻轻的朝着张昌宗的方向转了过去。
压低了几分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魅惑,诱惑的说道:“你猜怎么着,这本应该水到渠成,从花园中的谈天说地发展到床铺上的你侬我侬的时候,这沈南璆竟是干到一半就萎了。”
“噗呲”这一声娇笑,像是最艳丽的花绽放一般的让人目眩神迷,但是其中的恶毒,也只有作为男人的张昌宗才能体会的到。
“这沈御医啊,原来竟是个体弱的,自小这身子骨就不好。”
“但是我的母亲,大唐的武皇陛下是谁?就算是六十多岁了,也是上得马打马球,保养的如同四十岁风华正茂的妇人一般的得当。”
“那一天上朝不累,下朝后日日奏章不断的情况下,竟是没有大病小灾的身体。”
“她所需要的慰藉,一般的男子所承受的都吃力?更何况是体弱的沈南璆呢?”
“哎,大晚上的,身为御医反倒是被人叫了御医,没死在龙床之上啊,都成了他的功绩了。”
“我这母亲虽然依然爱护这沈御医的体弱,反倒是更加的离不开薛怀义了可怎么是好?”
496 和尚抓道士了!(三清非三友打赏加更)()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笑话,她可是大唐的皇帝。
……
说完这一番话,两个人之间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太平公主并不是想要从张昌宗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一个人来说说话,倾诉一番罢了。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越来越跋扈且不知道分寸的薛怀义,早已经让武皇厌恶了呢?
但是仅仅这些,还是不能够扳倒他的。
于是,在这个寂静无边的夜中,点点繁星也无法让太平公主,真正的平静了下来。
反倒是在沉默了足够久了之后,张昌宗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公主,您有没有想过,若是不能从皇帝陛下的身边下手的话,何不让薛怀义此子,自己犯下陛下都无法容忍的过错呢?”
“这怎么可能?我都想不出来我的母亲对于薛怀义的容忍度有多少了。”
但是一旁的张昌宗并不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
而这个笑容被太平看在了眼中了之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拍手到:“对啊,若是我的智谋想不到这种策略,但是不代表,更加厌恶薛怀义的朝中大臣们想不到啊。”
“那群坏心眼子的人啊,才是真的一肚子坏水,不行,我要想想,到底应该选谁做我的盟友。”
想到这里的太平公主,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一般就松懈了下来,不过她的心中有一句话,怎么都没有舍得说出来。
那就是,其实单方面的在外朝使劲可能并不保险,若是最保险的计策……就是应该双管齐下。
再给她的母亲送上一个更加出色的男子,让她的母亲,别管是什么薛怀义也好,沈南璆也罢,统统的都抛在脑后,全部忘记。
眼中只有那个她亲手奉献上去的男子,别无其他。
无关情爱,只是一个不甘人下的女人的野心罢了。
但是当这个女人,眼神中闪烁的全是欲望的光芒的时候,却在转头时看到了张昌宗那粉白的脸颊,宛若莲花一般的通身的气质时,那一瞬间,什么进献,什么权势,就像是戳破的气泡一般的,全都被太平公主给抛在了脑后。
她舍不得,这般的男子,送给马上就要年近70的母亲,太亏了。
还是再等等吧,等到那迫不及待的最后一天,她再将心中的想法,与她的张郎诉说。
现如今,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这大唐最美的人,就拥她在怀,缠绵悱恻啊……
‘噼啪’
烛火的灯芯发出了脆弱的火花,一个身着浅粉色的侍女,拿着一把金色的绞剪,将过长的灯芯给轻轻的修剪下去。
然后又像是隐身人一般的,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原本这有些微微寒冷的夜,也因为这好闻的油蜡烛火的香气,而旖旎了三分。
此时的太平,心气已经平静,而她看向张昌宗的眼神,也跟着变换成了不同意味的朦胧。
三分的痴缠,三分的欲望,三分的爱恋,还有一分对于情之所以的渴求。
就是这般的眼神,出现在了这般性感的女人的身上的时候,无需多言。
榻上的男人起身,放下了这虎皮周围纱幔垂架子上的绢稠,同样的大红色,就像是新婚一般的绚烂。
四面的烛火,透过来的光影,只能让被围住的那一男一女,看到了对方,朦胧的身体。
炙热到,只能凭借着皮肤的触摸去慢慢的感受。
“啊!”
这一声,带着几分的欢愉,以及目眩神迷。
就算是内心再怎么样的强大,太平公主,依然是一个柔若无骨的女人。
她被张昌宗那强健有力的臂膀高高的抬起,在半空中转了一个仿若飞翔一般的圈圈,接着就像是从悬崖上落下一般的失重,被抛在了这个软塌的正中央。
她最爱的芳香若莲花的躯体,附了上来。
引领着一个女人的所有的欲望,从发丝到脚尖。
一浪又一浪的,飘起又落下,浮浮沉沉间,抵达到了仙境的彼岸。
只留下脑海中的一片空白……伴随着四肢酸软……然后沉沉的睡去。
夜……对于享受它的人来说,是那么的短暂。
但是对于心有疑惑或者是正在遭受着苦难的人来说,却是那般的难熬。
在洛阳城内的一个阴暗狭窄的小道观之中,这个姓郑的疯疯癫癫的道长,正在一个烧着劣质油脂的灯油台前,嘀嘀咕咕的验算着什么。
是的,这个出入的都是豪门大家的道士,一到了晚上,也只能找到这么可怜又破败的道观,作为他的栖息地点了。
因为这个在白日中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的道士,做的全是偷偷摸摸的勾当。
堪称打一枪就跑的典范。
不跑也不行啊,这洛阳城内,基本上全被和尚给占领了啊。
那白马寺的主持薛怀义,这个坏了心肝儿的假和尚,在大街上是看到了道士就抓啊。
抓了也就算了,还非要逼迫着道士剃发,转改信奉佛教。
最过分的是,因为他是御用的和尚,竟是一般的人等都动不了他。
连这洛阳城的首弘观的观主,一不留神,上街采买的时候,也被薛怀义给抓住,三两下的就给剃度了。
事后,还硬是压着这位观主,不许出得这寺庙的大门,让他安安心心的诵经了事。
若不是他将这东都的道士抓了一个精光,那观主怎么可能自己上街买菜填饱肚子?
畜生!
而他作为道家正统的鬼谷第八十八代徒子徒孙,又怎么如同做贼一般的,东躲西藏?
还不是四面的道教大家,看到朝廷如此放任薛怀义胡来,怕是又要搞个佛道之争的惨剧。
经过四方投票之后,就把看得最不顺眼的他给扔出来了?
说什么道法精通,半仙之资?
我呸!
不就是看他这一脉,人口凋敝,没什么人,欺负他吗?
想到这里的疯道士,抹了一把辛酸泪水,再一次将今天上午产生的疑惑给重新的演算了一遍。
当他的手指头这么再一次的一扒拉,面上的表情却是渐渐的欣喜了起来,嘴巴则是张得越来越大,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
因为他所算计到的那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出现了。
是真的出现了,没有了早先他在小客栈外边的疑惑,他扒拉着的手指明明确确的告诉他,那个人突如其来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没有旁人知晓,只有早就算准了这一切的疯道士。
这是何种的荣幸,应该怎么说呢?
天上的星宿,降临在人的身上。
因为某种目的,承载了运势而来。
将会为这个国度中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件事,很有可能连国家都被颠覆了……
疯道士也是相信这个星宿下凡之人,具有这样的能力的。
但是前提是,与这样的承载了运势的人搞好关系,是一件利国利民,其实只是利益到了自己的,至关重要的步骤。
也不枉他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天,寻寻觅觅间,找到了他的踪迹。
“让我算算啊,上仙啊,上仙,你现在人在何处?”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心思沉静,万法归一,望仙师三清祖师爷,指引!”
“呔!”
这半边静心咒,半边万法归一,让疯道士的手指眉心交相呼应了起来,须臾的功夫,手指中的掐算就停了下来。
而一下子睁开眼睛的疯道士,不复刚才的欣喜,反倒是诧异居多,一开口就秃噜出骂人的话来了。
“奶奶个腿啊,怎么是这个小子?”
“为何这般的诡异,上午推算的时候还是一个短命鬼的普通人,等到了半夜,却成了下凡的真仙,上天的宠儿了。”
“这原本的皮囊不变,里边的魂魄的气息未免太过于强大了啊。”
“啊啊啊,若是如此,我怎么就不多信任自己一点啊,我那个鬼师父,也不提醒我一下,那小子是这样的体质啊。”
“这下子可好,那小子被人抓走的时候我袖手旁观了,现如今人已经在太平公主的府邸了。”
“这下子可不好办了。”
“我这危难之间的救援,就差了点意思了啊。”
“还好,一切不算晚啊,我好歹也在这公主府上混上了一点的头脸。”
“不若,我明日中替那小子求求情,让那个初来乍到的真仙,承了我的恩?”
“我在其后抱着大腿?嘿嘿嘿,到时候,让那些茅山,崂山,蓬莱的牛鼻子们好好的艳羡一下。”
“这就是他们偷懒的下场。哈哈哈。”
转了心思的疯道士,此时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心情也通畅了。
就算在这蟑螂满地,灰耗子爬墙的破道观中休憩,他也不觉得苦了。
就这样陷在了今后的美好生活的畅想之中,抱着一个破蒲团,美美的睡了过去。
压根就没去想,这太平公主府中的那个真仙,到底是被敬为上宾啊,还是成了阶下囚。
就这么地了吧。
……
被关了一晚上,睡了一次地板的顾峥,压根就不知道,陷入到了温柔乡的太平公主,早已经把他这个备胎的事情给忘了一个一干二净了。
497 我与道长的初见()
她原本想着的,趁着春闱未曾开始的时候,在名士汇集的洛阳城内,找点优秀的才子培养一下,也像是其他的大儒名士,高官朝臣们一般的,弄点门人供养着。
待到那春闱放榜之后,在新晋崭露头角的年轻官员,安插几个自己人,也不失为自己的助力。
可是谁成想,在看到了来投行卷的几个长相相当不错的好苗子之后吧,太平公主心中那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就跟着燃烧了起来。
留给自己享用,或是献给皇帝陛下,那短时间就能看到的收益,岂不是更多?
更何况,这其中若是真有人入了陛下的青眼,他还不是一步登天了?
若是还能在陛下的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所以,打定了另外的主意的太平公主,将那两三个样貌出众的人这么一勾搭,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时候。
竟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反抗,一个两个的……具都是同意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不同,那人年纪太小,竟是如同兔子一般的受惊了。
慌里慌张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魄,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转头想要抓回来惩处一番的心,却是被身后的张昌宗的怀抱,给抚慰了个百分百。
这人啊,就全都抛到了她的脑后。
……
所以,当睡了一晚上的硬地板,腰酸背疼的从柴房中爬起来的顾峥,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并不是把他抓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太平公主,也不是给前日里给他送餐饭的仆役,而是那个在记忆中,委托人口中的疯道士。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顾峥是诧异的。
因为这个道士,仿佛是自己偷溜到了柴房杂物间的区域,所为的也只不过是过来看上他一眼罢了。
于是乎,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都挺奇怪人,就隔着这柴房的门,莫名对话了起来。
“里边的这位仁兄,可还在啊?”
“哦,活着呢。”顾峥带着一晚上未曾睡好的起床气,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句。
“你谁啊?”
“呵呵呵,贫道乃疯道士,一个方外隐居之人,区区名号,不足挂齿,若是觉得亲密,仁兄可称呼我一声老郑即可啊。”
好自来熟的人,这话语中怎么还带着天然的谄媚?
人精顾峥,一听这话,接着就问道:“那好,恭敬不如从命,老郑道长,你来寻我何事啊?我可不记得在东都,还有认识的熟人。”
那被问到的老郑则是一顿,自己来找这天人下凡何事?
抱大腿?
不好这么说吧。
那么咱们就迂回着试试吧。
接着顾峥的问话,疯道士则是坦然的回答道:“仁兄啊,你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呢?请问贵姓啊。”
这就奇怪了,不知道我是谁就过来套近乎?
顾峥疑惑的回到:“鄙人姓顾名峥,山东人士,蓬莱书院学子,现来参加此届的春闱的举人是也。”
“哦,顾峥啊,我说其实我来寻得是你现在的这个人,而非是你本来的那个人,你信不信啊?”
一听这疯道士这般的说,顾峥一下子就警醒了起来,他三两步的跑到了这柴房的门缝当中,眯着眼睛朝着门外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看这来人的头顶上莫不是也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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