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单兵作战能力再强,也架不住别人人多,那么,甘省的马匪又普及到了什么程度呢?
顾铮通过自己的记忆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里的马匪,上马就是日行百里的战士,下马就是拿着粪筐的农民。
当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时候,那些隐藏在四面八方的乡村里的最普通的男人,就会牵上家中从不让做粗活的坐骑,翻身上马,在嘴中打上几个呼哨的功夫,就能在村口聚集起一个小队了。
来如闪电去如风,就是这般的机动灵活。
再加上甘省与其他省份接壤的地方,正好被一个绵延千里,海拔还颇高的祁山给阻隔了起来。
更是为这个马匪们的天堂,提供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最后一点,这里地处偏僻,除了药材商人以及贸易商会过来之外,平时也不会有其他的势力盯上这个物产并不丰富的地界。
按理来说,这样的马匪,在这般混乱的环境之中,是最容易存活的。
因为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并没有像外边的争权夺利的匪帮们那么的复杂,他们就是想在这个乱世中,能有一份自保的能力。
更何况,马匪的工作也能为他们那些并不富裕的家庭中,赚取贴补家用的收入呢?
是的,甘省的这些年轻的人们,一到了农闲的时刻,就会自发性的骑着自己家最得意的骡马,朝着甘省的腹地,威狼山进发。
在那里,有他们马帮用来修整的寨子,也是他们最信服的马大当家的所在。
一到农闲的时候,过来投奔大当家的,总是没错的。
因为每到这个时节,正是祁山外的药材商,矿石商,马贩子以及皮货商进山进货的日子。
在这里,有大批大批的活计在等待着他们来承接。
在这广漠的戈壁与绵延不绝的红土山交错的甘省中,如果没有十分熟悉本地地形的马匪作为向导和押货的保镖的话,那么这些个商人的下场只有两个。
一个,是迷失在了茫茫的荒野之中,或是连补给点都找寻不到,直接饿死渴死在半路上。
要么,就是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小股的山匪,给连人带货的掳上山去。
货物自然是收不回来了,要是碰上个穷凶极恶的,可能连人的骨头都被扔到山沟沟的缝里去了。
无论是从安全性和方便性哪个方面来考虑,雇佣马匪来运送这历时颇长的货物,对于商队们来说都是十分的划算的。
因为这些马匪都是甘省本地人,知根知底,这又是马大当家的在威狼山经营了多年的买卖。再加上这些马匪的战斗力极其的彪悍,更加适应这里复杂多变的地形,连在陡峭的盘山路上,有经验的马匪都能将身下的坐骑骑的飞快,要比那些从山外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镖行里的镖师们有用多了。
所以马匪们的生意自然是好的可以,每个肯下力气肯卖命的小伙子,在农闲结束返家的时候,兜子里都会揣上几张面额颇大的票子。
按理说,这种跟本没碍着别人的匪帮,战斗力还十分的惊人,就算是外省的势力想要渗透进来,将这块地盘收入囊中,也应该是拉拢收编才对。
毕竟这些淳朴的汉子们对于他们那种除了留张嘴吃饭,其他部位都用来长心眼的人来说,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
可偏偏,这个顾铮服务了多年的马匪,在不久之后,就要面临青壮成员死上九成以上,基本上团灭的惨状。
是的,这一次的顾铮,他的身份可是在这个威狼山的山寨中服务了多年的老人儿了,自打老当家的在世起他就在这里干了。
既没有儿女家庭的拖累,也没有土地和房屋的固产,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想当初他年轻的时候,家里遭灾,就是被老当家的给好心的收留,作为一个骑术平平又沉默寡言的人来说,他之所以在威狼山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凭的还是他的真本事。
伺候牲口。
这个沉默起来,如同路边的草一般不显眼的男人,有着一手喂牲口的绝活。
但凡经过他手长起来的马匹,不光是在外貌体态上油光水滑,四肢强健,光是马儿跑起来的那股劲儿,也比普通人家养起来的要强上三分。
所以,哪怕是顾铮在寨子中独来独往,很少和群,山寨中的知情人也从来没有轻慢过他。
和一个喂的一手好马的男人,能起什么冲突呢?
这个寡言的中年人,甚至都很少出现在山寨其他帮众的面前。
对于以前的顾铮来说,老寨主对他有大恩,他也没旁的本事,将寨里的牲口精心的喂好,做牛做马的报答他一辈子,就当是他还恩了。
而在老寨主死之前,还惦记着他,派人找他在床头前说了两句话,这让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前顾铮,就更加的心怀感激了。
往往这样的男人,才是义气之人。
你待我以诚,我无以为报,恩人已逝,但是他的儿子还在。
只要我顾铮活着一天,我就继续的给少寨主喂马。
……
白色帷幔挂起,寨子中都自发的披起了麻衣,在半山坡上的马场中的顾铮,只是将一条白布往头上一裹,面无表情。
第43章 悲剧起因()
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他的情感,更是拙与语言,他所能做的,就是转头进了马圈,拼了命的干活罢了。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过一辈子,最后老死在寨子中的顾铮,却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惨状。
那一天真惨啊……
据说快要统一了除了甘省之外的整个国家的将匪,将威狼山方圆百十里地的地界全都围了起来。
山底下密密麻麻的,全是来者不善的军队。
据说,他们是来剿匪的,也是来报仇的。
因为在马匪们自得其乐的生活着的时候,山外的世界经过了多年的混战,终于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刻了。
现如今整个国家里,只剩下了两股势力,一股是就是现在围了山的将匪,而另一股则是势力较弱的八匪。
这两股人马在外边杀的是昏天黑地,眼睛还不忘记盯着山那边的不声不响的马匪。
因为在八匪与将匪的一次大会战之后,一小部分溃散的将匪队伍慌不择路之下就入了祁山,而为了赶尽杀绝的八匪,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就是这一个契机,给马匪们引来了无妄之灾。
因为先前进来的将匪,一进山来就见识到了这里的安居乐业,以及民风的彪悍。
他们这群溃散后只剩下几百号人的队伍里,现如今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一个大队长罢了。
于是这位大队长就打起了在当地游说征兵的注意,到处去鼓动那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以及二流子之类的,来填充到他自己的部队中去。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因为但凡是行军中的队伍,他总需要后勤补给吧。
先前进祁山的时候,他们还带着点余粮,可是被追出去足足三天之后,所有人就变成了赤贫的状态了。
而等这些熟悉本地的二流子们一加入,这可了不得了。
那群人,原本就是在村里偷鸡摸狗的料,否则但凡是跟着马匪的山寨讨生活,也不至于混的像现如今这般的连裤子都没的穿的地步。
等到这群人不再势单力薄的时候,就比旁人更有底气三分。
当然了,他们也不敢对着威狼山下手,打秋风自然也是从他们最熟悉的村落开始。
趁着壮劳力都下地的功夫,将匪的残部,就在那些二流子的指引之下,找到了村里富足的地主老财们的家,抢了就跑。
可是他们忘记了甘省人民的战斗力以及彪悍程度了,那些平时看起来老的老,幼的幼的,再算上家中娇滴滴的小媳妇,和喂鸡的老嬷嬷在内,那动起手来的彪悍劲,抄起柴刀就是一斧头啊!
这些平时就被打的吱哇乱叫的二流子,他们也没觉出来什么,习惯了。抓着粮食口袋,扑棱棱的肉鸡,就往外跑。
头破血流了?
有的吃就行。
可是那些从山外过来的将匪的成员,可真受不住这个啊。
我们可是走到哪里都十分受人推崇的军老爷啊!
想当初我们在山外的时候,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巡街的时候,那小商小贩们都是上杆子将好吃好喝的送到我们的眼前的!
为了点粮食,竟然敢打老子的脑壳子!
可惜,反抗后的后果更惨烈,脑壳子快打成两个大了……
别打了!别打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所以说,乱军比土匪还要可怕。
等这群人和没头的苍蝇一般,被人追的满省跑的时候,那个队伍中的唯一的大队长可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军事人才,自身也不带着什么王霸之气的主角光环,他连自己的肚皮都照顾不好呢,更别说是带出一支像模像样的队伍了。
就在这个大队长唉声叹气的时候,他后刚收服的这群二流子中,就冒出了一个人才,给大队长提醒了一句。
“唉,头儿,你要实在想出山和原部队汇合的话,你可以去求求我们甘省的马匪啊!只要许下报酬,他们可是有这个能力护送你去山外的。”
“没准,他们还能将堵在我们后边的那群八匪也一并赶出山外呢。毕竟他们只认钱,不管旁的!”
“真的!大兄弟,看来你门清儿啊!”听到这里,这位名为涂飞的大队长,就一把抱住了那位二流子:“大恩不言谢,这事儿只要能成,从今儿个起你就是我涂飞的兄弟了!”
“好兄弟!”
看到这里,是不是有钟违和之感,是不是觉得这般的场景似曾相识?
没错,涂飞就是从这个世界的未来时空中穿越过来的,身上还自带一个金手指……千度搜索引擎。
哦,这里要解释一下,千度搜索有点类似于现实的百度,它们俩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一个更低端的连自主性都没有的系统。
就是这个涂飞造成的因,才让顾铮穿越而来,完成这里宿主愿望的果。
因为这个涂飞在听到了二流子出的主意之后,想都没想就直奔威狼山而去,可是等在那里的,不但有威狼山最新上任的少当家的,还有追在他们身后尾随而来的八匪的将军,以及那些被抢了余财,纷纷来找大当家的讨个说法的甘省的地主老财们。
这下可热闹了。
“报!!大当家的不好了!门外有人叫阵!”
你说你涂飞,作为一个宅男,提枪上马,带兵打仗,样样不行。可就是装逼,是世界级别的。
你过来威狼山是来寻求帮助的,姿态要放低,要拿出一个拜山头的架势出来。
好嘛,你哗啦啦的拉着兄弟们直接往人家门口一堵,知道的是你来找马匪帮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荡平山寨的呢。
“找人前去应答,有情况即时禀报。”
坐在高座上的新任大当家的气定神闲,早在老寨主去世的前两年,已经将这把椅子给他了,想要攻下他威狼山,没那么容易。
现如今他最应该做的,是安抚下山寨内的那群从各地赶过来的哭嚎着的地主乡绅们,这些可是他们山寨的衣食父母啊。
至于大厅里另外一波提早来拜山头的八匪?
没看人家当将领的,也只不过笑眯眯的喝着茶水,不疾不徐的等着他把事情处理完吗?
八匪印象+1分。
“报!”那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又再次的返了回来:“大当家的,是将匪的指挥官,现在寨外求见!”
嘿!怎么事情都赶到一起了?
将匪的也来了?
“怎么?不是攻打山寨的?那搞那么大的阵势是为了什么?想要给我们威狼山一个下马威吗?”
将匪印象…1分。
第44章 地主老财的反击()
听到这里的应答,一直在场边座椅上喝茶的八匪的将领,那拿着茶杯的手就停了下来,终于主动的插了一句话。
“大当家的,来者都是客,更何况我刚才听场内的这几位气度不凡的老爷们反映,好像最近在大当家的地盘中,突然出现了一股势力不名的流匪。”
“听诸位的描述,很像是我这次翻山而来的目的,想要找寻的那一小股将匪的流寇。”
“既然他们都已经到了您的地盘上了,何不请进来问问,没准这都是误会,等您解决了自己手底下的事情之后,剩下的我自不会再麻烦你,我和将匪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
“你看怎么样?”
嘿?
这敢情好啊!
两边都不沾手,自己也能用排除法看一看,甘省境内到底是谁这么胆大,敢在他的头上拉屎。
八匪印象+1分。
于是乎,涂飞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被人给‘请’进了威狼山的山寨。
他的大部队被客气的留在了外寨,而涂飞则带着他的几个贴身的二流子兄弟,就这样摆着霸气十足的气势,走进了威狼山会客的内寨。
一行人被引路的帮众给带进了议事的大厅,传令兵就朝着厅内的人通报了起来:“报!将匪甘省临时大队大队长涂飞携部众来访。”然后就十分规矩的退到了一旁。
这个时候,按规矩一般人就会就着这话上前,拱手也好,递手也好,把话茬接上了。
你总要自报家门一下吧?
不,涂飞还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王霸之气发作,马匪大当家的对着他倒头就拜呢!
还是千度惹的祸。
历史之所以被称为历史,那是因为它大多是由后人所书写的,在历史长河中,只有那些重要的事情以及节点才会被详细的记录下来。
而它的真实度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都是真的。
涂飞在千度引擎的搜索之下,只知道马匪做为了失败者,即将消失在滚滚的长河之中。
但是他并不清楚,这其中的过程是怎样的,至于他带领的这股溃散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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