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捅残河马老大,不过正当防卫而已,算不了什么。
不料却被龙涯一口叫破,引得众人纷纷过来,这下什么都不好使了。
“你就是在茶大受保护费的宋保军?”河马老大微微眯起眼睛,拿起香烟叼在嘴上。霍彩凤手脚轻快的接过打火机为他点上。
宋保军摊着手,两手空空,用姿势表示自己毫无威胁,踏前一步说:“呵呵,什么收保护费都是我们同学之间开开玩笑的,河马哥给个面子嘛,今天大家吃饭的费用由小弟掏了。”
河马旁边一个龅牙小青年抬手便给了宋保军一记耳光,叫道:“河马哥给你面子,谁给河马哥面子?不光饭钱,另外每人一条玫瑰王好烟孝敬!”
宋保军精神集中在河马身上,神经细胞通通蓄满气势,就待随时随地发动袭击,对这一巴掌既不能躲,也不想躲,随口应道:“好说,好说!”眼睛紧紧锁住河马的双目。
龙涯看在眼里,失望无比,只觉身上被踢得更痛了。
河马老大吸了一口烟说:“既然龙涯向你交保护费,我想他是你小弟吧。小弟做了错事,老大必须承担责任,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龙涯呢,勾引我的女人……”这时霍彩凤红着脸在老大怀里忸怩:“哥,瞧你说的,我哪有跟那个丑男……”
河马老大轻轻推开霍彩凤,续道:“每人一条烟,呵呵,我可以当你是在打发叫花子。既然睡了我的女人,就必须承担后果。这样吧,一万块,就算了结此事,以后我也不再追究。”
“一万块?你当这****镶金的吗?外头女大学生包夜也就五百六百,什么姿势任玩。我也是讲规矩的,龙涯玩了你女人几夜,就按照每夜五百来算,你看如何?”
他若是一味的唯唯否否,河马倒还怀疑他使诈。眼下说话发狠,颇有些谈判的气势,河马也就去了疑心,冷笑道:“你当我是鸡头么?嫖了老子的女人还什么包夜不包夜的!再清楚明白说一遍,一万块你给还是不给!”
“先给五千定金怎么样?我匆促过来吃饭,身上没多少现金。”宋保军手伸进衣服里,脸色平静沉着,眼中精光闪烁。借着说话的空当,他脚步悄悄移动,距离河马仅有一步之遥。
宋保军已经预见下秒钟河马老大血溅当场的画面,正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有人喝问:“怎么这么吵?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大姐夫在哪一张台子?”
五个男人迎面而来,为首一人西装革履,魁梧雄壮,嘴里叼着一支肥大的雪茄,眼睛像是食肉动物般搜寻猎物,正是白桦树公司的座山雕。后面跟着都是他的小弟。
河马老大一见之下说道:“你的事一会谈。”连忙举手招呼,满脸堆笑,全身气势全垮了,大声道:“雕哥!”
座山雕看看河马帮众人先是一愣,再看到与河马帮对峙的宋保军和在红头发脚下鼻青脸肿的龙涯,又是一呆。
河马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笑道:“雕哥,您也来这吃饭哪?”远远的便伸出双手,仿佛迎接干部下乡的村民,脸上激动、欢喜、讨好,种种表情通通在一瞬间绽放,宋保军心想这变脸速度可以拿奥特曼金像奖了。
座山雕板着脸没有说话。
河马发现对方态度不善,急忙掏出香烟双手恭恭敬敬的奉上,说:“雕哥,真的不好意思,本来在这里教训几个小瘪三,无意冲撞您用餐的兴致,真是太不应该了。今天的费用通通由小弟买单,您老不用客气。”转头向跟班们招呼:“你们几个站着等死吗,还不过来向雕哥问好?这么笨,连个眼色都不会”
其余几个小混混纷纷上前,战战兢兢的笑道:“雕哥好!”
宋保军见状坐回椅子上,红头发一把揪住他衣领恶狠狠的说:“小子,站起来!没看到大人物来了吗?”宋保军又被无奈的拽了起来。
河马点头哈腰笑道:“雕哥,约了人?”
“是啊,约了人。”座山雕不再理他,快步走向宋保军,说:“大姐夫,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得晚了。”
“也不算晚。”宋保军淡淡应了声,拿起一支河水烟,座山雕马上擦燃打火机,手拢住风口凑上前点火。
刹那间,河马老大面孔白得如同涂了粉似的,双手双脚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紧缚,丝毫难以挣扎。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大大得罪了座山雕,可是偏偏就不明白为什么雕哥会认识那种在校学生小瘪三?
座山雕低声问道:“大姐夫,怎么回事?”
宋保军瞬间权衡局势,得出座山雕绝对是有求于己的结论。因为自己和大姐亲近,座山雕主动过来靠近,还不是把宝押在上面,希望将来能够借机掌握公司大权?既然你有所求,就必须先得付出,想来人人明白这个道理。
宋保军想通此节,当即收起脸色,冷冷的说:“河马帮的几位老大认为在这里收保护费比较容易,你觉得如何?”
“他们敢向您收保护费?”座山雕冷汗都快下来了。
前天参加穆秋光的生日宴会经历不愉快的事情之后,云青霓担心宋先生遭到张雪媛的报复,命令座山雕组织团队严加保护宋先生。只要宋先生少一根汗毛,保护不力者一律开除出公司。
云青霓当上大姐以来还从未针对兄弟们下过如此严厉的命令,想是宋先生在她心头位置极为。如果没有疑问,很可能将来的大姐夫就是宋先生了。座山雕不敢有误,拉起一批得力干将准备行使保护大姐夫之责,不料刚刚约出来谈话,便发生这一遭事情。
河马已经傻了,一边抬手拭擦冷汗,一边语无伦次的道:“雕哥,雕哥,我,我真不……不,不,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您老大人有,就放过小弟这一回吧……”
座山雕脸庞阴沉得能滴出血来,咬牙道:“大姐夫,怎么处置他们您示下。”
宋保军抠着鼻屎向河马道:“你这么站着面对在场观众,似乎不太礼貌,有什么话还是跪下说吧。”
河马不敢去看宋保军,犹犹豫豫的偷眼等座山雕表态。这跪下倒简单,不过膝盖一软,可现场好几百名食客,传出去以后还用做人?
冷不防座山雕身后的一名随从冲他腿弯直踹过去,喝道:“大姐夫叫你跪就跪!愣着等屎吃么!”
河马扑通一声,膝盖狠狠撞击地板,就趴在了宋保军面前。
宋保军顺势抬起鞋子踏在他头顶上。
其余几个跟班通通面如土色,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
而霍彩凤则是浑身僵硬,嘴巴张得老大,任由口水横流而下浑若未觉,已经彻底傻了。
(。、,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动力。)16…10…2603:54:
第203章 发威的军哥()
眼前局势转换太过急拐弯,前一秒钟还是龙涯等人惨遭河马帮殴打,下一秒钟河马帮就跪了。不光几位主角无法接受,周围观众纷纷在心头大呼刺激,价值回票,目睹这一场面简直比看好莱坞动作大片还过瘾。
邓彦林赶紧上去扶起龙涯,说:“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龙涯捂着脸站到宋保军身边,擦掉嘴角血迹道:“军哥!”
这一声叫得心悦诚服,五体投地。
郭俊、谭庆凯等人跟着起身,站在军哥身后一个个挺胸凸肚,之前的颓丧一扫而空。傻子都知道军哥来了大帮手,能不抖起来么!
宋保军鞋底微微用力压住河马的脑袋,板着脸说:“河马,本人秉承茶州大学政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贯方针,主张各人本着相互尊重、平等相待、互不干涉的原则发展友好合作关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发表我兄弟勾引你女人的歪曲事实的言论,恶意攻击我们,刻意欺骗观众。我们不禁要问,河马帮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没、没想干什么……”河马咬牙苦苦支撑,憋得脸部通红。
宋保军道:“我已与你进行了多次沟通,但是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了令人痛心的地步,造成了包括我兄弟在内的人员伤亡和严重财产损失。这一切,都将由你和你的河马帮承担一切后果。”
“是,是,我愿意赔偿你们的一切损失……”
“赔?怎么赔?拿命赔吗?”
“呃……”
河马老大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反抗。包括茶州在内的地区的****,一切都以力量和金钱为说话的权力。其他一切规则都是假的,只有力量才最真实。
白桦树公司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发展至今,手下数千小弟,垄断茶州走私渠道,资金庞大规模惊人。而河马帮不过区区二十几人,仅仅在茶州大学门口小半条街耀武扬威,靠向胆小的学生收保护费混日子,能比得过吗?
不但如此,河马当年可是狠狠领略了座山雕的威风。
那时一一二血案刚发生不久,还没来得及宣判,他被关在茶州市郊的河豚镇看守所,整天被牢头狱霸打得不成人形。看守所什么地方?大大小小没宣判的刑事经济民事罪犯皆会于此,杀人、强奸、放火、抢劫、人身伤害,种种恶徒都有可能被安排住在一间牢房。
河马进去的当天就被扇得像猪头一样,每天不是蹲马桶边上睡觉就是吃大哥们剩下的骨头,一顿饱饭也没吃过,肋骨被踢断一根也没处申冤。那些日子他天天缩在马桶边上咬着牙默默痛哭,不敢出声,因为一发出声音就会被打。
直到半个月后座山雕来了。这个对人总是笑眯眯的男人因为涉嫌走私拘役半年。牢头们打算对座山雕如法炮制,欺压新人嘛,本来就是看守所的传统。谁犯了事来这里都是平等的。
那天夜里的惨叫声整晚充斥河马的耳膜,他伏在马桶上面心脏砰砰乱跳眼睛不敢睁开,只道这位笑起来非常和善的男人惨遭毒手。
第二天醒来,牢里血腥冲天,六个男人全部被一柄塑料牙刷*****累计脱落的牙齿达到二十枚,骨折数量在三十根以上。有人因此保外就医,小道消息说那人下辈子已和轮椅为伴,再也不能站立。还有人的直肠大肠已被插烂,从此连屎都拉不出来。
那些天座山雕在看守所里呼风唤雨,犯人对他如同天王老子一般。有好烟抢着让他先抽,有好饭好菜抢着让他先吃。累了有人捶腿,困了有人按摩,生活比在外面还过瘾。
那些日子的经历至今仍是厚重的阴影笼罩在河马心头,情愿自己死了也别得罪这位大佬。
“河马,我想到一个解决办法。”宋保军深深吸了一口烟,说:“我鞋子沾了不少灰尘,你舔干净吧。”
“是……”河马喉咙苦涩,匍匐在身上伸出舌头凑向宋保军的皮鞋。
河马帮的小弟们一个个面现痛苦之色,纷纷转过脸不忍去看。
哪知宋保军突然扬起一脚,猛烈的抽打中了河马的下巴。
“噔”的一声上下牙齿撞击,混合下颔骨断裂的声音,河马仰面摔开,后脑抢先着地。一时前后剧痛,搂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红头发见状转身冲向楼梯,座山雕的随从眼疾手快,嘿嘿笑着拦住他的去路,道:“小老弟,别急着走嘛,我们大姐夫还有话要问你。”
红头发失去逃跑的勇气,耷拉着脑袋返回原来的位置。
“我让你走,你才能走。我不让你走,你就得在此处跪到死为止。”宋保军铁青着脸拾起椅子砸下。椅子通体木质,二三十斤分量相当沉重,正中红头发的肩胛骨。
这家伙摔倒在地,浑身蜷曲,面容抽搐,显然痛到极点。
座山雕简直大吃一惊,在印象中宋先生温文儒雅,讲话有条有理,做事如同细雨春风,其学者风范一向令他很是仰慕。哪知道这时突然的一脚、椅子一砸,动作残酷仿佛喋血街头跌爬滚打过来的冷面杀手,前后形象大相径庭,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么凶残,这么冷酷,还能当大姐夫吗?
宋保军伸手一捞,将盘子里的食物残渣泼在地上,冷冷的说:“全吃下去我就原谅你们。”
盘子里的残渣包括数块嚼个稀烂仍然没有嚼断的牛肠,白乎乎的一团;十几块啃过的骨头;没煮透的青菜;白筋很多的老萝卜渣子;一堆干红辣椒;还有半盆吃剩的白米饭,混合着红亮的辣椒油,全在地板上摊开,油水污渍淌了一半出来,一股特有的火锅味弥散而出。
很多人都给惊呆了,那简直是不留余地的把人往死里整啊!
当着现场几百名围观群众的面吃别人啃过的骨头,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
座山雕道:“快吃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河马老大再也不能假装惨痛嚎叫,捂着嘴巴抖抖索索爬了过去。下巴高高肿起,好像嘴里含了一整个馒头,令河马老大瘦削的脸庞看起来相当怪异,跟受到核辐射产生畸变的怪胎没什么两样。
他双手双腿如狗一般匍匐在地,闭上眼睛慢慢凑向那堆食物残渣,一股火锅味扑面而来,这过程在他心里比一亿光年还来得漫长。
前面是座山雕等人抱臂胸前嘿嘿冷笑。宋保军双手插兜一脸的若无其事,龙涯双目充满血丝大叫大嚷:“吃啊,还不快吃你这条老狗!”谭庆凯拿出大肆拍照留念,完了PO到肥信好友圈淡淡来上一句:“跟着军哥混,打人不犯法。”
周围是感同身受的小兄弟,人人面如死灰,如丧考妣。还有现场观众,饭也不吃了,个个伸长脖子观望,还有不少人借机教育小孩:“我叫你好好读书听到没有,这就是混黑社会的下场,前头打人,后头被人打。你今天作业做了没?没做的回去赶紧写,用不着我再催了。”
河马老大心头一片悲凉,刚要张嘴去啃地上的骨头,宋保军朝龙涯使了个眼色。
龙涯会意,壮着胆子举起椅子狠狠镶在河马老大后脑勺上。
咚的一下清脆悦耳,众人惊叫失声。只见河马老大整个面孔埋进食物残渣堆里,一动不动,血泊慢慢从后脑湮了出来。
只是一下,却好像耗尽了龙涯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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