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真认错人了,我今年才出远门呢!十三岁还呆在山上呢,不可能是你儿――”
不等尹志平把话说,老妇人哇的一声,又开始了哭嚎,依旧是老生常谈的话:“狗儿啊!我是你娘啊!你不能不认娘啊,这是要逼死娘啊!”
“――子”看了眼又水漫金山的老妇人,尹志平没辙了,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是选择沉默是金吧,接着就开始埋头填肚子,填饱肚子才能想好办法。
“哎!,这才对嘛!多吃点,也别吃太快了,对身体不好,慢点来,啊!”这是又恢复正常的老妇人。
看了眼被迫埋头苦吃的尹志平,李莫愁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直接轻功飞身离开,他要真想直接走,老妇人的步子根本抓不住对方,除了是本身对弱者的心软,更多的,应该是顾忌自己是伤口吧,自己的身体确实需要些营养和休息。
对此,李莫愁没有任何身为累赘的自觉,只觉得心里那块糖化得更开了,又黏又稠。
过了一阵,见尹志平吃的差不多了,老妇人这才转移了下视线,开始看到坐在正对面的李莫愁。
李莫愁也没什么好不自在的,黑黑的眼瞳睁得大大方方的,回视对方。
看到这,老妇人似乎更高兴了,眉眼都带着笑,先是仔细观察了下李莫愁,接着就瞪了尹志平一眼,一股埋怨的气息扑面而来,尹志平更摸不着头脑了,啥意思?
见尹志平依旧正着脸,老妇人开口了:“你这孩子!还想瞒着娘呢?”
尹志平满脑袋疑问,什么事?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很多吧好像!
至于什么事,很快,老妇人回答了他,嗔怪的瞪了眼尹志平,老妇人突然起身,绕着桌子坐到了另一头,也就是李莫愁的身边,刚坐下,就亲密地拉起了对方的手,朝尹志平道:“还想蛮着呢,你,我还不知道,说什么妹妹,娘怎么不知道自己给你多生了个妹妹出来。”接着把脸转回,对着李莫愁道:“是吧!儿媳妇!”
“”这是已经麻木了的尹志平。
20。煎药()
当蝴蝶般的叶子被卷下树梢的时候,秋风习习,那是它们的思念,也承载着路人的深沉的思绪。om
客栈后院的厨房里,何园园手拿一把蒲扇,正拼命地对着面前的炉子煽着风,好加快炉子上熬药的速度,甚至直接整个人斜蹲着,压低脑袋,鼓着嘴往炉子下方的进风口狂吹气,使得火势更加旺盛,呼呼直响。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吐出,“啪”的一声,后背直接被人拍得差点钻进炉火里,幸好手撑了下,否则非得毁容不可,无论是哪个女孩子,容颜都是非常重要的,何园园被拍得火气,惊吓加上后怕,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边回头边举拳头示意,喊道:“谁啊?!!找死啊!”
“我啊!还能是谁。”来人一点也没差点毁人家容的自觉,依旧用欢快的语调回复,正是尹志平的小师弟陈义,“你在干嘛呢?”
“能不能别这样吓人哪,人吓人吓死人的,真不知道!”发现是陈义,何园园的火气被降了些,却依旧有些火大,“还有,有你那样打招呼的吗?我差点毁容了好不好!”
没有听到接回答,何园园抬头看去,却见对方视线越过她,直直看向她身后的东西。
陈义用手指着炉子上的药罐,疑问道,“你在煎药?谁的?”接着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青,话更是直接从胸腔里吼了出来:“是不是那个人的?谁让你给那个坏人在这煎药的,他就是个大坏蛋,你忘记他做过什么了吗?啊?”
看着陈义脸上不复阳光,整个人都有些阴郁,本来就有些睡眠不足的脸更显狼狈,何园园不知为何心里酸了下,却也只是一下,见对方依旧在那边说还边用手指着她,一把打掉对方指着自己的手,说:“别闹了,尹大哥找着了?”
“”
像是被割了舌头般,陈义的喊话戛然而止,整个人显得更颓废了,过了会,何园园才听到一声蚊子声“没”
即使心存侥幸,可其实陈义的表情早已告诉何园园,又是一次无功而,刚刚自己也那样问也只是想岔开话题罢了。
“咕噜!咕噜!”
药罐盖着被顶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沉默,何园园没理会低着头静静站在门口的陈义,回身蹲下,拿起边上的抹布,准备把药倒进碗里。
双手紧紧握住包着厚厚的抹布的药罐手柄,起身,稳稳的移至旁边的桌子上,放好,松手。om
转身,走到碗柜前,拿出两口海口大的碗,桌上放稳。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净细纱布,盖在碗口上。
最后,再次双手握住药罐手柄,扶着慢慢往碗里,倒熬好的汤药。
“咕咚!咕咚!”即使药罐里本身就有过滤孔,嘴壶里倒出来的药依旧有许多药屑,这也是何园园在碗里盖细纱布的原因,正好再次过滤,这样喝起来口感也能更好些。
倒完一碗又接着倒了第二碗,药罐里的汤药才差不多倒完,最后晃了晃,何园园这才把药罐放回桌上,拿手掀开碗上的细纱布,两碗药黑得透亮,特别是第二碗,浓度似乎更高,可以直接倒映出何园园的整张脸。
后面陈义依旧静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静静的看了会,或者说是等着碗里的汤药凉了些,何园园拿过刚刚放下的抹布,护住手,选择色泽更浓的第二碗,端了起来,准备给楼上的人送去。
双手稳稳捧着手里的碗,何园园没理会杵在门口的陈义,直接选择绕过对方往门口走去。
“你是认真的吗?”身后传来的陈义的话,声音低沉伤感,“难道就因为他有钱有势?”
何园园停下了跨门槛的步子,接着就听陈义接着道:“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何园园依旧没说话,说话的间隙一直背对着对方,眼睛沉沉的看着手里的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陈义就听到后面又想起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轻,人也离得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啊!”发泄般的大吼了声,陈义心里又气又闷,不知道是因为大师兄的生死不明,还是因为友人额背叛,或许两者都有。
眼角瞄到留在桌子上的另一碗药,立马找到了发火对象,拿起碗,“彭”的一声,狠狠的将其摔到地上,碎片四溅,汤汁撒了一地,一些碎片混着滚烫温度直接溅到了陈义的脚上,陈义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像是找到了发泄的途径,摔完碗,陈义又扫落了桌上的药罐、烛台等物,最后更是一把掀翻了整张桌子,噼里啪啦一顿打,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
听着后方厨房里传出的声响,陈园园不为所动,若按之前的性格,她估计早就跑去看热闹了,这会却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沉默,或者说,自从悬崖上下来以后,何园园就一直一反常态的话少,不过有个更低气压的陈义比着,倒没怎么显出来。
眼睛盯着碗里一浪一浪荡着的药,何园园一直稳稳的走着,走过花园,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口,上了楼,再往里走了几步,就来到了一间上房门口,两位高大的护卫守在门口,见到何园园也没多加阻拦,只是道了声“少夫人”就主动打开了房门,放人进去。
进到里面,何园园没多看其他,只埋头往一扇风雅的屏风后走去,绕过屏风,一张朱红大床显了出来,床边上摆了张梳妆台,放着些梳妆盒和一面铜镜,这就是何园园的目标。
走过去,把药轻轻放在梳妆台上,这才转头往床上看去,却原来床上还静坐着一人,正是卧病在床的陆展元。
陆展元原本是躺着的,一听这声响就自个坐了起来,见到来人,更是喜笑颜开,嘴角拉的拉不下来,见陈园园转过身看向她,笑着说:“沅君,你来了!”
“嗯”陈园园虚应了声,自己坐到了案几旁的凳子上,梳妆台和陆展元躺的同一个方向,致使何园园坐的地也离着陆展元很近,这让他有些惨白的脸都红润了些。
“沅君”再次温柔的唤了一声,陆展元看了看梳妆台上的拿碗药,对着何园园说:“这是你给我煎的?”
“嗯”何园园依旧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好品德。
听到肯定答复,陆展元激动得,伸手一把抓住陈园园的手,一脸心疼道:“你是少夫人,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行了,怎么需要你自己动手,有没有烫着了?”说着抓起手上的手仔细抚摸观察起来。
何园园一把拉回自己的手,说:“没事!”如果你能收起那一脸的可惜,我可能会相信你刚不是占便宜。
不等陆展元再出幺蛾子,何园园直接岔开了话题,说:“药要凉了,先喝药吧!”
另一头。
陈义摔完东西,也冷静了下来,坐在唯一还站着的凳子上,看着满室狼藉,心里更挫败了,自己没法给大师兄报仇,也只能拿这些死物撒撒气了。
大师兄已经落崖这么多天了,刚开始,自己也曾从旁边绕道下去,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惜路没找到还差点把自己丢了,好不容易找到回来的路,却也不敢再贸然进山,准备找找熟悉青峰山的熟人带路,这也是他没一开始就找姓陆的麻烦的原因,救人要紧,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边。
可是,即使有了人带路,找人依旧没什么头绪,虽然没有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可性急的他依旧非常的慌张,现在,其他师兄都没人,就他一个人扛着这么个消息,也没个人商量,至于陈园园,在他眼里,不添麻烦就已经很好了。
本来因为找不着人而烦躁不已的他,今天一回来就撞见何园园在给那个罪魁祸首姓陆的熬药,真是气死他了,他没有想到陈园园是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因当初没有第一时间找姓陆的算账,那人就直接秘密联系了自己的下属,找了一批人护着他回了客栈,只剩下一人的陈义就更没法找人算账了,而且也忙着救人,便是为了早日找到大师兄,他也不方便这时候出什么意外,一切以大师兄的事为主。
却不想这才多久,人何园园就直接搭上姓陆的了,看情形两人似乎还和好了,这可真是让陈义气的呀,想想都要气炸了。
陈义盯着狼藉的厨房地面,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
突然,一只胆大的麻雀闯入了陈义的视线,因是只小动物,陈义也没动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只麻雀似乎也是看准了陈义的心思,先是试着挪近了几步,再几步,接着就直接飞过门槛来到陈义面前,埋头“叨!叨!叨!”了起来。
看着眼前吃得正香的小麻雀,陈义却仿佛忘却了刚进门时的肚饿,应该说是气饱了,依旧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
突然,地上吃得正欢的麻雀“叽喳”了两声,蹦了蹦,腿一伸直,直接躺倒在地,这突然的意外直接让陈义回了神。
就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麻雀身子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弹了。
这是?死了!!
用手抓起麻雀的身体,陈义还能感受到残留在麻雀体内的温度,却是真的死了。
猛的扭头看了看地上那淌自己打碎的汤药,陈义瞪大了双眼。
接着,身子猛的颤了下,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风一般的往上房方向跑去。
21。下药()
作为在轻功上小有成就,甚至是天赋异禀的全真教第三代弟子,陈义一直对自己的速度非常的自信,虽说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只能算二三流,但在轻功上与同龄人相比绝对能数一数二,甚至赶超很多比他年纪大的前辈,因此,即使是第三代弟子中武功最低的小师弟,他也从来都是自信骄傲的,他很自豪于自己的轻功,对目前的武学进度也很满意。
然而,跑向上房的这一刻,陈义第一次对自己的速度感到怀疑,太慢了!太慢了!
他希望自己发力的腿踩得更猛些,双脚/交换得更迅速些,快一点,再快一点!
在别人眼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陈义却感觉回了趟终南山那么久。
进大堂,绕过一路走来的行人,没理会背后被他惊吓到的尖叫,转弯,向楼上冲去,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往上,到了,到二楼了!然后,再转弯。
“吱吱吱!!”这是突然脚下刹车的陈义。
“吱呀”何园园关好门,刚一转身就被活活吓了一跳,只见一张带胡茬的脸直直正对着他,瞪大了双眼,口里还“哈喝!哈喝!”地直喘气,猛拍了下胸口才看清来人是陈义。
“喝呼呵!喝!”陈义见到何园园已经从屋里出来,想说什么却因为刚跑太快没喘回起来,只能大喘气,接着,神色一变,绕过何园园准备闯入屋子里,却被两只突然斜插过来的手臂挡住了。
门口的两位护卫威武的站在门口,挺起胸膛说:“少爷吩咐,除了少奶奶,不见任何人,请回吧!”
“呵哈!”最后喘了口气,终于能发声的陈义一脸着急的对护卫说:“我我有急事找他,你你们让我进去吧!非常重要的事!”
回答他的是异口同声的“不行!”
左右看了看冥顽不灵的护卫,陈义脸都快急青了,喊道:“人命关天哪!事关你们少主,到时候出了事你们负责吗?”
两位护卫对视了眼,又看了看面前的陈义,最后,在陈义一脸的期待中,再次回了句“不行就是不行!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不会变通呢?”陈义自觉好心当了驴肝肺,十分气馁,最后瞪了眼护卫,丢下句“你们会后悔的!”
然后,一把拉起旁边静静站了半天的何园园,带着她风一般的卷下了楼。om
“彭!”
留下一个被摔碎的碗和两个呆站在门口的护卫。
对视了眼,护卫甲看了看地上那刚刚还在少奶奶手里的碗碎片,抬头看了看护卫乙。
护卫乙和对方对视了下,抬起一只手腕摊开,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表示母鸡啊!
见此,护卫甲直接翻了个白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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