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之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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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之涅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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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香墨总想找话和香书说,可香书惨白着一张脸,只顾拼命往青竹园走,像有什么饿鬼在后面追她一样,并不搭理香墨。

    钱玉宁回了她的碧翠园,春娟回了她的紫藤居。

    夜幕已至,一切又回复了平静,在暗夜之中,只听见秋夜的小风摩挲着树的叶子,沙沙沙,沙沙沙………

第八十八章 不得安宁() 
香书回到青竹园,自己的房间里后,扑到桌子上,倒了一杯桌上已经凉掉的茶水来,咕噜咕噜两三口灌进了嘴里,她的大丫鬟银儿一路跟进来看见了,连声说:“姨娘使不得,这是今早的凉茶了,不能喝,您口渴了,奴婢再去给您沏一壶热热的来。”说罢,断了桌上的茶具出去了。

    香墨气喘吁吁的进来,劈头盖脸的道:“香书你怎么了,跑得飞快,我都快跟不上你了。”说着横了她一眼,坐下来想要喝茶,却发现桌上没有茶壶,又转向门口高声叫了她的丫鬟拿茶来。

    不一会儿,银儿端上了茶来,香墨的丫鬟也端了茶来,弄得桌子上一下子有了两壶茶。香书见了,似乎心情不太好,板着脸叫她们两个都滚出去,两个丫鬟被主子一骂,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的走了。

    香墨有些诧异:“香书你怎么了?平日里你可是从来不这样大声斥责丫鬟的,要罚她们时说话也都是温温柔柔的,你今儿这个样子,我可从来没见过啊!”

    香书起身去把房门关了,又去窗口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人站在窗台附近,就把窗门也一并关上了。

    香墨更加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

    香书表情凝重:“香墨,我觉得美玉这次流产不是个意外。”

    听香书这么一说,香墨的表情也开始凝重起来:“什么?不是个意外,那彭夫人与美玉又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的,她干嘛要这样做呢?”

    香书两眼盯着香墨,一字一句的说:“不是彭夫人做的,另有其人。”

    香墨不解的眨眼:“不是彭夫人还会是谁?刚才你也看见了,我们过去的时候,彭夫人正好压在美玉身上,把她当场压得昏死过去,周围见到的人们也都说就是看见美玉和彭夫人走着走着,突然彭夫人就站立不稳压向了她。大家说,也许就是因为彭夫人太过于肥胖的缘故,所以站久了脚上没劲儿,一下子使不上力了,要摔倒,结果美玉刚好在她的旁边,倒霉被压的。”

    香书摇头道:“不是的,我刚才问了彭夫人,怎么会突然摔倒,她说是感觉自己被一颗小石子击中了小腿上的麻筋,当时她只感觉自己右边的小腿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跟着就往右边摔扑下去。而,当时美玉就站立在她的右手边,你说,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她说是被石子打中了,又是在花园子里被石子打中的,和我摔倒小产那一次一模一样。”

    香墨一下子捂住了嘴:“你,你是说?有人要害美玉小产?那会是谁呢?”

    香书只盯着香墨,不说话,良久,她突然闭了一下眼睛,说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香墨,方才我对你说的话,你千万别和人说,知道吗?”

    香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既然你累了就早些歇息吧,我唤银儿进来伺候你。”

    春娟回到紫藤居后,小蝶上来伺候她更衣,嘴里说了一句:“姨娘,这姜姨娘真可怜,好好儿的,竟成了这样,真是可惜了肚子里的孩子。”

    春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那样看着,也不说话,直到小蝶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慌乱,她才别过脸去,说:“小蝶,我累了,给我打水来净面吧。”

    小蝶应着出去了,春娟看着小蝶的背影,目不转睛,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直到小蝶打水回来叫了她几声,她才惊醒过来。

    夜里,春娟躺在柔软的床铺里,枕着真丝绣戏鸳鸯的头枕,摸着自己手上那一个少夫人史慧云赏给她的翠玉手镯,丝丝温润中带着浸骨的冰凉,她一咬牙将它取下来,终于是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小蝶进来要伺候她起身,春娟在铺里摸索着戴上了那只翠玉镯子,才掀开蚊帐走下地去,由小蝶和小云伺候更衣梳洗。

    新的一天很快又开始了。

    钱玉宁当晚回了自己的碧翠园也是很不舒服,她脑子里总忘不掉看见美玉躺在地上,鲜血浸染了她冰蓝色绣花罗裙的样子,那样苍白的一张脸,那样鲜红的一滩血,那样了无生气的一个人,还有那个躺在血水里银盆里残缺不齐的孩子。

    怎么也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一睁眼就看见,一闭眼又看见,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

    她晚上开始失眠,一夜,两夜,夜夜守在凤哥儿床前,实在累了就趴在床沿闭一闭眼。

    第三夜,她开始梦见自己的月姐儿,她看见春丽在喂月姐儿稀粥,白白的煮得浓稠的稀粥,一勺一勺又一勺,一勺一勺又一勺,春丽麻木着一张脸喂着,她只喂她稀粥,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月姐儿扭曲着小小的身子,嘴里尖利的声音,说着:“不要,不要,我不要。”可是,春丽还是像停止一样,一勺一勺又一勺的给她喂着手上白白稠稠的稀粥。

    她哭着,叫喊着,挥舞着小手和小脚,向她喊着:“娘亲,我好饿,我好饿!”

    月姐儿边说边流着泪,眼巴巴的看着那边大桌子上的一桌子菜,桌子上什么都有,鸡鸭鱼肉,少夫人史慧云正笑眯眯的坐在桌子旁,对着月姐儿和蔼的说:“吃吧,快吃吧,月姐儿,多吃一点啊!你怎么不吃了?乖,快吃吧!吃了长得白白胖胖的。哈哈哈哈哈………”少夫人笑起来了,慢慢的,她的笑声不再温和,变得恐怖起来,像老林子中乌鸦在叫,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再和蔼可亲,而是一副让人恐怖的扭曲着的狰狞面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夫人恐怖的笑着,一双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两只手上的指甲长得老长老长,她伸手把月姐儿抱起来,只见她的嘴巴开始张开,越涨越开,越涨越开,最后变成了一个血盆大口,似要把月姐儿吞进去一样,月姐儿猛的大哭起来,尖叫一声:“娘亲救我!”

    钱玉宁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一眼看见了还在床铺里熟睡的凤哥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屋子里没有别的人,她们都被她赶到别的屋子里去了。钱玉宁摸了一把脸上,湿漉漉的满是汗水,冰冰凉凉的,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月姐儿,月姐儿,娘亲一定会救你的,等着,等着,很快的,很快的。

    身上都是冷汗,粘粘的十分不舒服,钱玉宁见其他人都睡了,于是自己打来水,稍稍擦洗了一下,松快了一些,可是却再也睡不着了。她想了想,拿出一块布来,开始了裁剪。

第八十九章 要回女儿() 
这几天在失眠的日子里,钱玉宁没有闲着,而是自己裁剪,自己粘贴,自己刺绣,给小侯爷亲手做了一双缎面软底秋靴。

    接下来,钱玉宁又请教了大厨房的向嬷嬷,学会了做雪梨润肺饮,山药糕。

    十月下旬,天气已是转凉了,人人都换上了厚一些的衣服,这一日吃过晚膳一刻钟过后,钱玉宁穿上一身浅玫色绣海棠云缎罗裙,提上食盒,带上冬雪,冬雪拿着一个锦布包袱,去了小侯爷的书房。

    这是钱玉宁第一次去小侯爷的书房,一路上,心跳如擂鼓,脸上热热的发烫,她总觉得这不应该是正经女人会做的事,但她今天就做了,她的月姐儿和凤哥儿。

    对,钱玉宁的心绪慢慢的平静,方才的一身燥热也顿时消散而去,我要月姐儿凤哥儿,我要这么去做,我要坚强,她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如是说。

    到得书房门前,守在门口的小厮躬身请安:“小的见过姨娘。”

    “小侯爷在吗?”钱玉宁忍住自己又开始发烫起来的脸,轻声问道。

    小厮:“小侯爷在看公文。”

    “那我能进去吗?我给小侯爷送了一些甜汤来。”钱玉宁问道。

    小厮:“小侯爷说了,人不得打扰。”

    钱玉宁眼神一暗,勉强一笑,递上手上的食盒道:“那就有劳你把这个食盒拿给小侯爷吧!”

    小厮接过,拿了进去。

    钱玉宁带着一丝期盼,站了许久,向书房里看了又看,可书房的门窗都是紧闭的,只能隐约看见人影在烛火下闪动。

    眼看是见不到小侯爷了,钱玉宁看了冬雪手上的靴子一眼,叹了一声,说道:“冬雪,我们走吧!”两主仆转过身,走了几步,突闻“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开了,钱玉宁慢慢转过身去,看见已经走出门口的小侯爷,两个人就这样痴痴的看了对方半响,好似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崔书言看着月华下的钱玉宁,从来没有觉得她那么美过,一身浅玫红色绣海棠云缎罗裙,梳流仙髻,髻发上只松松斜插一根羊脂白玉兰花簪,耳上一对通体盈透的水滴状点翠耳环。她就在月华下静静地站立着,夜风微微撩起她的裙摆,几缕发丝被吹乱了。

    崔书言一下子觉得,又回到了那个江宁城中的破旧小院子里,第一次看她脸红的时候,她是多么美,而现在,她似乎更美了。

    钱玉宁看着小侯爷向自己走来,他英俊不凡,在月光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微风扬起了他的头发,一路行来衣袂飘飘,脸上一抹温柔的笑意,将钱玉宁融了进去。

    崔书言走到钱玉宁跟前,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小侯爷吩咐冬雪和小厮就在门口候着,自己则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自己的爱妾正在从食盒中拿出玉碗玉调羹来摆放在桌上,又从食盒中端出一罐子汤来,揭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钱玉宁把雪梨清肺饮给小侯爷舀在玉碗里,抬起头来,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两只耳朵也变成了粉红色,手里的汤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崔书言等了半响,钱玉宁才稳定了心神,把手中的一碗汤递过来,说道:“小侯爷,用一些雪梨清肺饮吧,这秋日里最燥了。”

    崔书言一手接过汤碗来,另一只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摸着她的小手一本正经说道:“嗯,是有点燥了。”

    钱玉宁闻言,脸上更红了,两个耳垂也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崔书言看着钱玉宁刚才放在另一个椅子上的一个布包问道:“那是什么?”

    钱玉宁用蚊子的声音小声说道:“是靴子。”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崔书言凑过耳朵来。

    “靴子。”

    “没听清楚。”

    “我说是靴子啦!”钱玉宁突然提高声音说了一句,顿时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刚才的尴尬气氛也不见了。

    崔书言笑言道:“原来是靴子,是给我做的吗?”

    钱玉宁很认真的点头:“是给小侯爷做的,我自己绣的,没有府中的秀娘手艺好。”她惭愧的垂下了头。

    崔书言用一根食指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去拿来我试试。”

    “嗯”钱玉宁柔顺的应道,起身去把锦布拿了过来,拆开递给小侯爷。

    崔书言马上试了试,不大不小刚刚好,很是满意:“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我问了绣房的嬷嬷,她们给我的。”

    “嗯,不错,不过往后可不要再做了,伤了手就不好了,叫丫鬟婆子们做吧,我知道你心意就可以了。”崔书言捧起钱玉宁一双手来合握在手心里,眼睛里全是疼惜。

    钱玉宁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良久良久,两个人慢慢拥抱在了一起。

    没过多久,称要熬夜看完公文再睡的小侯爷熄了书房的灯,吩咐目瞪口呆的小厮守好书房,一手携着美人去了碧翠园。

    从那天过后,小侯爷天天晚上都来用晚膳,晚间也都是歇在碧翠园里,钱玉宁的失眠症不药而愈,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

    钱玉宁再次确认,小侯爷是真的爱护自己,因为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一个男人的宠爱。

    在过了六个晚上过后,那一天,用完晚膳,钱玉宁抱出凤哥儿来和崔书言逗玩,这是他们父子两每晚的游戏,崔书言逗着儿子,见凤哥儿高兴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他便也十分高兴,抱起儿子来亲一亲他柔软的小脸蛋。

    这时候,钱玉宁突然叹起气来:“要是月姐儿在就好了,凤哥儿许久都不曾见过妹妹了,白天里自己一个人玩着玩着就要哭,怕是想妹妹了,也难怪,以前两个人天天儿都是在一起的,从来没有分开过。”说着,说着,钱玉宁掏出帕子捂着嘴小声哭起来。

    崔书言见了,就吩咐刘嬷嬷去落月轩把月姐儿抱过来,可刘嬷嬷去了半天,空着手回来,说少夫人不让,也难怪,刘嬷嬷是碧翠园的人,少夫人怎么可能把孩子给她呢?

    小侯爷问:“你说了是我叫你去抱的了吗?”

    刘嬷嬷一脸苦恼:“小侯爷,老奴说了,可少夫人说老奴不可信。”

    钱玉宁在一旁抹着泪,说:“算了,小侯爷。”

    崔书言没再说什么,把手上的孩子递给钱玉宁,自己亲自去了一趟落月轩,把月姐儿抱了回来。

    钱玉宁看见月姐儿回来了,抱在怀里就舍不得撒手,看着她是又哭又笑的,反而月姐儿好像还认得钱玉宁一般,看见她就高兴得很,一直对着她吐泡泡,笑个不停。

    钱玉宁心疼的看着月姐儿,月姐儿瘦了,可是她又不能这样说,于是把月姐儿放在小侯爷手里让他抱着,自己则抱着凤哥儿过来一起玩。

    崔书言从钱玉宁手中接过女儿,见她一直对自己露出甜甜的笑来,心中一阵柔软,将她抱在怀里时,他突然发现,月姐儿好瘦,比起凤哥儿来可是瘦多了,一个胖乎乎的像大肉包子,而另一个却像是小笼包,身上没有几两肉,他一阵心痛,暗暗对史慧云不满起来。

    第二日,小侯爷又去了一趟落月轩,把比崔惜月还瘦的二姑娘崔惜玉抱出来去了青竹园亲手交给香墨,并对她说,孩子以后由你自己养着,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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