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一下子就没影了一个,其实这个斯文的男子许是看见了从这个女子衣襟中掉出来的那抹翠绿了,他这个人心情一好就做了善事。
随从走后,没过一刻钟就出现了一个提着灯笼的女孩子,轻声的喊着:“慧姐,慧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屋子里面也没有,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着凉,慧姐你在哪里?”
这个女子就是二房的姑娘卢代菡,不知道为何今晚心神不宁,想到下午见到慧姐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跟当初二姑姑去世时候一个样子,她就不放心,避开了二房守门的婆子,谁都没带自己悄悄的溜了出来。
结果到了清花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在进了慧姐的房间,这么晚了竟然慧姐不在,代菡一下子就急了,莫不是长房大哥已经定亲的消息被慧姐知道了,这下子惨了,慧姐千万不要想不开。
代菡急慌慌的从房间走了出来,正急着该从哪里去寻找,就在这时一个石子落地的声音从月亮门那里发出来,代菡眼前一亮,对啊慧姐平时最喜欢的地方不就是那个随风椅吗?
代菡急急的走着,结果到了地方,那颗大树下,空空如也椅子也成了碎片,地上都被砸了一个坑,代菡的灯笼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惊慌的喊道:“慧姐你在哪里,慧姐你在哪里?慧姐你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啊。”
代菡惊慌的在随风椅周围寻找,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代菡急的都哭了道:“慧姐,你不要出事,小时候二姑姑对我最好了,虽然二姑姑不在了,但是我会保护你的,你在哪里,不要和代菡姐姐玩闹了,快点出来,出来啊!”
代菡将这周围都找遍了,根本没有,代菡焦急万分,嘴里念念叨叨的希望慧姐没事,然后听见荷花池有声响动,结果在看向荷花池的瞬间,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那个泥浆浆的人是慧姐吗?
代菡也顾不得会脏污了自己的衣衫,连滚带爬的下去了,看着昏迷的慧姐,赶快抱着道:“慧姐你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啊血这么多的血,来人啊,慧姐出事了,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慧姐出事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深夜的卢家这惊慌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很快几个院子的灯就亮了起来,可是听着是慧姐出事了,有几处的灯就熄了,代菡心都凉了半截,这会子只能继续喊:“快来人啊,慧姐出事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代菡拼着自己的力气,慢慢的将慧姐往外挪,可是收效甚微,这时候听见动静的秀雁和青杏衣衫都没穿好,就出来了,这下子房顶上的几个人才嗖的一下离开,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秀雁看到这家小姐这样,腿都软了,代菡道:“秀雁赶快去叫人,找大夫,快去啊。”
秀雁这才去找卢家的人帮忙,这么一来,整个一晚上,清花阁都灯火通明……
清晨,阳光洒在冰冷的石阶上,平日这个时辰仁安伯府各院的主子们应该起床用早膳了,也是一天中比较热闹的时候,可今个府里确出奇的十分安静。
闹腾了一夜的长房主子们和奴才都有些蔫蔫的,或许是昨晚清花阁那场惊心动魄吓坏了好些人呢!
如今仁安伯府老夫人去了京郊的慈云庵茹素祈福,这一走就是四个月,据说年底的时候会回来,而目前卢家的当家的人自然是卢家的长房的大老爷和大夫人。
许是因为老夫人目前不在府里,而叶表姑娘出了这样的大事,这长房难辞其咎,所以卢家长房的几个主子们,皆因昨晚上叶表姑娘差点丧命而惶有些恐不安。
这样一来,仁安伯府卢家长房的奴婢们更加的小心谨慎,走路做事都是轻手轻脚的,唯恐担心因为这件事情跟着吃了挂落!
所以整个长房的松柏院都安静异常,所有人来来回回的都放轻放慢脚步,低头垂肩的奴婢们只顾着数青砖,丝毫没有人记得欣赏松柏院冬日的景色。
卢家长房所住的松柏院是个不错的院子,种植了许多青松,冬日里景色也非常不错,也是主院的一部分。
可以说在卢家如果不算老太太住的绵寿院,就属这个院子的景致最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不过要是细细看来,很多地方需要修缮了。
日头渐渐升高,已经是辰时二刻了,虽然冬天的严寒依旧,但是有不少人已经缓过神来,一个个三三两两的聚在了昨夜出事的清花阁院子里面,守门的婆子就当没看见。
昨晚上都忙了一夜,此时两个婆子正如小鸡啄米一般瞌睡的不行,对 于这些各院子好打探的人,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来打探消息的人一看这样,胆子就更大了起来,躲在那颗大树下,奴婢们三个一群两个一块的,聚在一起开始讨论昨晚的事情。
这一个个的胆子大的对着清花阁的主屋指指点点,丝毫没有做人家奴婢的觉悟,更没有注意这棵树能不能藏住这么多人?
“哎,姐妹们,我今个早上回来就听说,住在这个清花阁的表姑娘,昨晚差点丧命,这是不是真的啊?怎么能在随风椅上玩耍不小心磕破了头呢?又这么巧恰好掉在冰冻的荷花池里面,真是吓死人了。”
这是伯府的二等奴婢春丽,在大房大夫人跟前伺候,平日里最喜欢家长里短,昨夜她不当值,去了庄子上找她老子娘办事,今个早上回来才知道这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是啊,是啊,表姑娘真的出事了吗?”
“是啊,昨个我不当值,难道表姑娘真的出事了吗?”
“今个一来就听说了,难道表姑娘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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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这位大婶您这是嚎谁呢?()
“哎春丽你就在大夫人房里,你姐姐翠丽还是大夫人跟前的脸的大丫鬟,这事情你都不知道?”
春丽老实的道:“我姐姐昨个不当值,今个跟在大夫人跟前,我哪里敢去问啊,再说昨晚上值夜的是大夫人跟前凌嬷嬷,谁敢问凌嬷嬷啊?”
其他几个丫头感觉春丽说的也有道理,谁吃饱了撑的这时候还敢去惹大夫人啊?一个小丫头弱弱的问道:“你们说表小姐是真出事了吗?”
一群等级不同的奴婢,对于这个事情十分的好奇和八卦,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这平时冷清的清花阁就如菜市场一般的热闹!
旁边一个嘴巴快的小蹄子立刻接过来道:“可不是,你们几个不知道,昨夜表姑娘哪里是出事了,是真的出事了,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都吓死人了,最后都找了太医院的杜太医呢,杜太医都说要是昨个救治不及时,表姑娘就够呛了,还说这两日不醒来,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就算醒来了,也要静养一段日子,说表姑娘跌入冰冻的荷花池,全身多处摔伤了,不知道是不是伤了骨头呢,这么大的事情,闹得昨晚上大老爷和大夫人一夜没睡,害的大少爷都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夜,真不明白这表姑娘没事大晚上的玩什么随风椅,这不是惹事吗,真是讨厌。”
这个快嘴的小蹄子,就是伯府长房最出色的大少爷卢俊辉身边的二等丫鬟春柳,平时嘴巴最快,又是个不让人的,说出话来又快又急,已经十四岁了,就等着要是能被大少爷收房就幸福完美了!
一旁的春嵋道:“哎呦,春柳你这是心疼大夫人,还是心疼大少爷啊,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啊,用得着这样直白吗?不就是表姑娘喜欢咱们大少爷吗,你不用这么醋妒吧?再说大少爷已经定了朱家的五姑娘,过半月就下小定,过两个月就成亲,这是满府皆知的事情,我看你应该担心的是朱家的五姑娘吧。”
这朱家五姑娘可不是个善茬,朱家女子善妒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这朱家五姑娘就是因为传出来的名声太过于善妒,所以亲事一直不怎么好说,反而让仁安伯府捡到了。
想到这里春柳的脸色青白交错,牙齿咬着嘴唇,不过又想起了大少爷的温柔多情对自己的承诺,春柳的脸色又害羞起来。
不少奴婢都看着春柳吃吃的笑着,好似谈论这情感问题,就像讨论白菜几个铜钱一斤似的平常,可见大宅门也不是处处都守规矩的。
甚至有些小丫鬟和感情不错的丫鬟还起哄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开什么联谊会,而不是在讨论表姑娘生命危在旦夕这样沉重的话题。
春柳被说中了心事,立刻就要过来抓春嵋,一边脸色绯红的嚷道:“去你的春嵋,在乱说看我不撕了你这个小蹄子的嘴,朱家的五姑娘岂是咱们的身份能编排的,咱们做奴婢的不过是希望主子好罢了,这个随风椅还是大少爷亲自给表姑娘定做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少爷昨夜一晚上都没睡,自责的不得了。”
春嵋自然清楚这里面的一些事情,说是随风椅好听,不过就是个能坐两个人带靠背的秋千罢了,她是真的没看出看来哪里就好了?偏生那表姑娘还当成宝贝一般。
春嵋是府里长房嫡次女卢代蓉的二等丫鬟,和春柳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已经有了亲事,准备将来跟着姑娘做陪房呢。
春嵋自知戳中了春柳的痛处,所以扁扁嘴道:“好啦春柳咱们不闹了,都是做奴婢的,想多了没用,不过这表姑娘都折腾一夜了还没有醒吗?”
几个人都摇摇头,不知道都在想什么,虽然春柳不待见表姑娘叶沁慧,但是也不敢祈祷让她有事,否则她放在心头肉上面的大少爷难辞其咎!
而春丽真的没想到,不过是一夜没回来,就出了如此的大事,春丽眼波一转,想起表姑娘叶沁慧,哎,真是同人不同命!
表姑娘叶沁慧可是京城一等靖安侯府唯一的子嗣,这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只是不明白表姑娘为何这样悲悲切切的,卢家二姑奶奶那是为了就北部的百姓而牺牲的,就连圣上都是封了正一品贞烈夫人的。
表姑娘的爹爹又是北部原城的城首大人,多么显赫的身份,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没有呢,所以许多人不理解表姑娘为何如此走不出来,还差点丧命。
难道真的是因为大少爷定亲了伤心过度?还是想起了往事伤怀不已?这些也许只有表姑娘自己清楚了,但是表姑娘这样病了,是不是以后的打赏就没有了呢?
许是这利益问题许多人都明白了,几个人都担忧的看着清花阁的主屋,春丽竟然意外的顺嘴就说了一句:“我看表姑娘还是不要出事了……”
正当大家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清花阁的慧姐房间里面,二等管事妈妈王妈妈大嗓门的哭嚎着,“我的表姑娘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小小的年纪要是真的去了,我老婆子可是要活不下去了啊,表姑娘啊你快醒醒啊…。”
一身肥肉的王妈妈死命的嚎着,唯恐少嚎叫一句,主子就死过去一般,这王妈妈不仅是嘴巴不安静,那肥肥的大手也推搡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慧姐,丝毫没注意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表姑娘哎,你醒醒啊,太医说了你在不醒就有危险了,表姑娘哎,你醒醒啊……”
王妈妈的声音实在太有穿透力了,不仅屋内的人耳朵嗡嗡,就连院子里面的人都听的异常的清楚。
春柳撇嘴不屑的笑道:“这王妈妈真会哭嚎,昨晚出事的时候不知道躲到哪里享福去了,听说秀雁找了两个时辰都没见到人影,这会子哭嚎的给谁看呢?猫哭耗子假慈悲,谁知道会不会是为了逃避责罚装样子呢?”
春嵋一脸不屑的啐道:“这老婆子最是偷奸耍滑,要不是见天在大夫人跟前吹风,哪里有她在这清花阁的好差事,这两年可没少跟着表姑娘占便宜,自从跟了表姑娘之后一家子还得意起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那么败家的玩意,还敢肖想咱们,我呸!”
春嵋之前议亲的时候,这王妈妈看中了春嵋在四姑娘跟前的得脸,竟然想攀高枝,这不是将春嵋给得罪了。
其他人知道这里面的道道的,都不说话,讥讽的听着,这婆子演戏能演到什么时候?
屋子里的王妈妈杀猪般的声音还哭哭啼啼的,“表姑娘啊,你快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老婆子怎么活啊?表姑娘你醒醒啊,你要是不醒我老婆子就跟着去了啊!”
这王妈妈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就似那浪花一浪高过一浪似的,就连拍在了岩石上都不能阻挡!
这会子在清花阁小厨房熬药的秀雁感觉不对,王妈妈这人最懒惰,昨晚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影子,这会子怎么一个不留神就钻到姑娘跟前去了,不行得赶快过去,看着老婆子要做什么。
秀雁赶快擦擦手,然后将熬药的事情交给青杏,急匆匆的往主屋这边走来。
清花阁本来是个落寞的院子,后来慧姐住进来之后,大夫人要显出自己关爱慧姐,才弄个小厨房,其实就在清花阁最边上,离着主屋得走上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到。
秀雁是真的非常担心,姑娘昨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就摔了头,还跌倒了荷花池里面,幸好这数九寒天的荷花池都冻上了,否则姑娘真的没命了。
即使这样,姑娘不仅头摔破了,浑身摔得泥浆浆的,要不是二房的代菡姑娘正好瞧见了,叫起了大家,恐怕这会子真的出事了。
秀雁是跟着慧姐到了卢家的人,不过眼下很多人都被大夫人给寻了由头赶走了,内宅只剩下她和青杏了,外院也只剩下了她的二哥成安。
幸好昨个她让青杏通知二哥及时,否则请不来杜太医,姑娘想捡回一条命也是难办的。
“表姑娘你醒醒啊……”王妈妈的大嗓门又开始了,秀雁急三火四的顺着抄手游廊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这会子浑身都处于疼痛的叶贝儿难过异常,被这遇见狼一般的嚎叫声音给弄得十分难受,不知道这是谁,是哪个极品的大妈哎,这吓死人的嚎叫声,这是号谁呢这么难听?谁是表姑娘,难道自己被救了?
只是这声音是太难听了,这位大婶您这是嚎谁呢?
难道说这是在艾米或者佳妮的亲族家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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