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夜夜心()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倩雪、尘萧、易烟、韵文还有闵杰他们几个就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而韵文一到就开始特牛掰的大侃特侃自己是怎样躲过一批又一批疯狂粉丝的围追堵截,然后又怎样避开狗仔队的偷偷跟踪,才到达宾馆来的。韵文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头头是道,搞得好像那些追星族就是奔着他去的一样,而尘萧看着他那种小人得志的德行,又开始和他掐上了,只听尘萧就在韵文正说的口若悬河,口吐白沫的时候突然冷不丁的来了句:“得了!得了!你还是歇会一边玩你的勺子把去吧,人家追星是冲着我们家子辰去的,有你一江湖要饭的什么事啊?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小子杀猪似的,在那狼嚎一句,人家子辰和梦涵至于这样一路狂奔的杀出重围吗?”。
说这话的时候,尘萧还翘着个二郎腿,跟一大爷似的,而韵文听了当然是十分的不乐意了,不过他也没有要和尘萧一掐到底的意思,于是就冲着尘萧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的说:“我知道没我什么事,我这不也是沾自家兄的光吗?现在我们子辰可是光芒万丈了,到哪都五光十色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可是如果不是我刚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咱们能感受到其实他有这么大影响力吗?你们当时是没看到,我们辅导员的老母亲,现在都八十多岁高龄了,当时正在门口择菜呢,结果听到有人叫‘舒子辰’的名字,结果立马把菜篮子放下,回家拿了个红皮的小存折就迈着小碎步杀了出来。别人见了还一脸的疑惑,问她这是要干嘛,你知道当时那位老奶奶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她要让子辰在存折上签个名字,等以后她走了,也算是给自己的孙子留了笔珍贵的遗产,你听听,这老太太多有远见呐……郎”
“真的假的啊,我们辅导员的老妈今年不是才六十多岁吗,你看错人吧?”倩雪听了韵文那番话,将信将疑的问。
“连八十岁的老奶奶都被我们家子辰迷的分不清荤了素了的了,那六十岁的老太太就更不在话下了,你说是不是啊,子辰?”韵文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搞得跟自己刚出席了八国首脑会议似的,我看虽然他话匣子里装的都是关于我的讯息,可是现实生活中却好像没我什么事,于是就在一旁玩手机,可是没想到最后韵文竟然话锋一转,现实中也活生生的扯到了我身上,而这一扯我还真不得不开口说句公道话了。
“闵杰,你怎么了啊,刚进门就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会儿又一言不发的,不会是看到人家子辰拔掉鸡毛变凤凰了,你心里又开始一个人的酸甜苦辣了吧?”正当我将要开口抒发我作为当局者的真知灼见的时候,突然看到倩雪摇了一下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呆若木鸡的闵杰,然后一脸玩世不恭的问。
可是还没等闵杰回答韵文又赶紧接过话茬,用他最擅长的冷幽默冲着闵杰一脸无奈的说道:“他这叫考前抑郁,考后失落综合症。不是告诉你了吗,还有的是机会,第一次答辩通不过,还有第二次,第二次通不过,不是还有第三次的吗?虽然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了,不过咱们还要继续发扬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那种‘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困我扰,敌疲我打’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勇往直前,越挫越勇的革命精神不是。总而言之一句话,失败是成功它妈,只要你坚持不懈还怕生不出儿子?”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兄弟我这辈子尽遇成功他妈去了,加起来都可以开一座洗脚城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怀孕的,这让哥们我情何以堪啊?”闵杰说完做抱头痛哭状,而尘萧看他那副糗样,也没理他,拿着香槟瓶子就拧开了,泡沫溅了闵杰一身。接着闵杰就暴跳如雷的站了起来,然后我们就开始举杯,开始了又一场“为了告别的聚会”。
我一直在学校旁边的宾馆里躲躲藏藏,提心吊胆的住了一个多星期,直到和尘萧他们一起拍了毕业照,然后看着他们穿着学士服,奋力的将学士帽抛向空中,接着又对着远方的天空大喊“我们毕业了”。可不知怎么的,当我听到他们一起喊出“我们毕业了”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竟然莫名的战栗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是这个圈子里唯一一个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人。
毕业之后我们就很少再见面了,梦涵和闵杰学的是《国际贸易》,所以毕业后他们就一起进了北京的一家进出口公司,本来梦涵靠她爸的关系一进公司就可以当个白领什么的,可是考虑到闵杰也在,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所以说梦涵就心甘情愿的和闵杰一样当了一个小业务员。
韵文和倩雪学的是《酒店经营与管理》,所以韵文毕业后就进了一家酒店工作,虽然酒店不大,不过也在北京,因为到北京工作曾是我们几个共同的梦想,特别是看到我在北京风生水起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之后,他们更是铁了心要去北京发展。韵文的那份工作是我爸托人帮他找的,和他的专业不是很对口——在酒店当一名会计师,工资也不是很高,可是韵文说他想先干着,先就业,再择业,路是一步步走出来,人得一点点往上爬。虽然倩雪和韵文学的是同一个专业,可是她和我当初一样;死活不愿到酒店去,她说那阳气太重,而且到处弥漫着邪恶的气息,所以就迟迟没有找到中意的工作。但是,当她一个人在河南老家呆了差不多有两个星期之后,突然有一天她打电话要我帮忙在娱乐圈给她找点活干,而我当时身边正好缺一位私人助理,所以就让她先过来顶替了锎。
今日花开已三年()
当然,在我们这些朋友里面要说混的最好的,依旧还是尘萧。尘萧家里有钱,所以大学一毕业他就让他爸给他办了两张签证,然后和易烟一起打着留学的名义出国旅游去了。尘萧走的时候也没通知我们,只是后来打电话才听他说的,他说,他昨天刚看过卢浮宫,这会正在巴黎圣母院前面的广场上喂鸽子呢,他说,他最见不得一群大男人在机场絮絮叨叨,依依不舍的场景,所以走的时候才没通知我们,不过他要我们不用太想念他,他说,等他看够了法国的太阳就立马回到祖国的怀抱。可谁又曾想,这一别,就是三年之久……
三年之后我们的乐队早已是家喻户晓,而且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到处都贴满了我们“灵感”乐队的宣传海报,可以说那时的我们已经是全中国数一数二的偶像团体。而在中国所有的乐队里面能够和我们分庭抗礼的恐怕也只有“海岸线”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在唱词还是在唱功方面我们和“海岸线”想比,还总是略胜一筹,而这也让“海岸线”乐队的主唱陆宇一直耿耿于怀。而且,在我们“灵感”乐队和“海岸线”乐队的斗争中,梦涵一直显得是左右为难,因为一边是他最爱的人,而另一边则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无论干什么事情总是先让着她的“模范”表哥。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刚到北京参加《中国校园歌手大奖赛》时,陆宇对我的所作所为告诉梦涵,因为我不想打破陆宇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可是不知道如果她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想,也许会非常伤心吧,就像我突然之间看到自己最心爱,最信赖的人背叛了自己一样,伤心的痛不欲生。
记得那天我正在工作室里处理新专辑主打歌曲的副歌部分,因为刚才在录音棚试唱的时候感觉副歌部分还有点瑕疵。可正在我专心工作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我接起来喂了好几遍可电话那端却还是没有声音,而就在我刚想挂断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回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cafaitunbail。ilyalontempsqu’onpasvu”。虽然这几年由于出国演出以及拍摄电影的需要我也学习过一些外语,可是怪只怪我学艺不精,对于一些小语种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了知道它是哪国语言上,比如现在,我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法语,可是我愣是听不懂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使它可能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日常用语而已。
“hello,youspeakenjlish?”沉默了片刻之后,我以为对方听不懂中文,所以就想和他用英语交流,可是一听我竟然把自己平时学的最烂的英文都拿出来了,电话那端的那个家伙竟然扑哧一声笑了。
“喂——我们的大明星,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可是最讨厌英语的啊,怎么现在都变成你的官方语言了,看来,几年不见,你这业务范围可是拓宽了不少啊。怎么样,挣了不少老外的黑心钱吧。就应该这样,哥们这几年大把大把的银子都撒在了异国他乡,而他们再拿着这些钱跑我们国家投资企业,然后你再把他们的钱赚回来,按这样说,兄弟这次可是在国外给你送了不少钱啊,呵呵!”电话里明明就是尘萧的声音,而这一刻我也顿时明白了一切。
“不是吧,你小子和媳妇一起出去风流快活,一跑就是好几年,留兄弟在这快贫瘠的土里上,一点油水都捞不到,实话跟你说吧,你再不回来我就打算和梦涵一起移民火星居住呢。”我不知道尘萧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不过我们十几年的兄弟了,办什么事从来没有直奔主题过,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总得先斗上两句嘴,算是先礼后兵的开场白。
“别啊,兄弟这就回去了,在法国这一呆就是三年,而三年之后的今天我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法国的太阳也就那样,甚至还不如咱们中国的呢,所以还是落叶归根的好。”
“就一轮破太阳你小子还死乞白赖的活活在法国看了三年,谁信啊,反正我不信。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吧,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泡人家法国小妹子?”
“你行啊,呵呵,还是你了解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当初哥们就是冲着那里的法国小媳妇去的,可错就错在我早在中国留下了孽缘,你是不知道我们家易烟家教有多严,有一次在埃菲尔铁塔下面,我抬头看了一眼一法国靓妹的白裙子,她愣是和我闹了一个星期的小脾气,当时把我给急的啊……不过,没办法,兄弟这会认栽了,谁让咱第一眼就被易烟那小妮子的风情万种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呢!而且还差点因为这事搞得我们兄弟反目。”说到这里尘萧顿了顿,然后突然话锋一转特大尾巴狼的问道:“最近你和梦涵怎么样啦?虽然说不上什么儿孙满堂,父严母慈吧,但再怎么着也该到了谈婚论嫁,娶妻生子这个阶段了吧?”而听尘萧这么一问,我突然有些沉默了,但我还是很快回答说:“我们还早着呢,至今还停留在初恋小情侣的起步阶段,结婚生孩子多伤钱啊,兄弟这会儿还挣扎在贫困线上呢?”
“你得了吧,全国一流的偶像团体的队长,开一场演唱会就有好几百万白花花的银子入账,闲着没事的时候再拍拍电影,走走秀,接几支广告,一年下来比那些小老百姓辛辛苦苦一辈子挣的都多,你没钱,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不过我可给你说好了哈,梦涵可是一好女孩,在学校的时候不一定有多少小知识分子对人家虎视眈眈呢,甚至,就连闵杰那样二十一世纪的新好男人都对她欲罢不能的,可人家偏偏就要死要活的爱上了你,你可一定要对人家负责啊!”
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个还用你教啊,我和梦涵好着呢,至今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不用你老费心。可是你和人家易烟怎么样了啊,你说,多好一姑娘啊,被你一大尾巴狼,带法国活活吃了三年洋醋,你亏心不亏心啊你?”
“我这次回去就是要跟你们说这事呢,我和易烟要订婚了,下个礼拜,我找专家算过了,一个百年不遇的黄道吉日。本来我打算在法国把事办办得了,可是易烟那丫头宁是不肯,说什么女儿订婚,这么大的事哪能没有父母参加的呢,你说这,多封建啊,我是跟她订婚,又不是和她妈?而且这火急火燎的从法国赶回去,光机票就得好几千快,想想我都肝疼。”电话里尘萧的声音故意被扭曲成一心肌梗塞患者似的,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其实比谁都开心,毕竟这场爱情马拉松他们已经携手跑了六年,从大一开始尘萧就暗下决心,这辈子非许易烟不娶,这会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他的内心能不高兴吗?但同样是谈婚论嫁,可是当他问起我和梦涵的事情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作痛呢?
“你小子就别得瑟了,说吧什么时候回来,是先回河南呢,还是直接杀北京啊,如果是到北京的话,兄弟直接帅亲友团去机场红毯铺地,夹道欢迎。”
“红毯铺地就免了,那是你们圈里的人参加颁奖礼的时候才能享有的待遇,我哪够得上那级别啊?我打算直接回北京,到时候你直接开着你的小跑车到机场接我得了,也不用什么夹道欢迎了,我怕你们太热情了,我就该不好意思向你们蹭饭了。”
“那好吧,到时候上飞机前先给哥们打一电话,让哥们也有点思想准备。”我兴奋的对尘萧说,说完我就挂了。而挂断尘萧之后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我和梦涵已经交往八年了,而在这纷纷扰扰的八年里,我们一起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就是不能鼓起勇气向她求婚呢?”是我太懦弱,还是我心里依然放不下那个人,不过我想应该是后者吧,因为我还没有得到我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为什么筱雅当初突然要选择离开我?而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差不多有八年之久,我想要得到答案,而且我必须得到答案。
从机场接过尘萧和易烟,我们兄弟几个还有梦涵、倩雪免不了又是一顿张牙舞爪的海吃海喝,不过这也算是我们哥几个在北京给尘萧他们准备的订婚宴了,至于真正的订婚仪式他们准备回到河南再办,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可能没有办法赶回去,所以就……而大约两个钟头过后,我们酒酣饭饱,尘萧突然提议说,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好久没聚过了,所以待会吃完饭之后要一起出去走走,再说了,虽然他经常听新闻报道说,北京发展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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